第一零一五章 务实()
“老师,难道真的要让学生放弃心中的那份科举梦想而加入到沈言的麾下效命吗?”李允皓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不甘,夹杂着一丝浓烈的无奈,这个世界能让李允皓改变主意的人不多,眼前的姚孟宪虽然是李允皓的老师,可在某些方面还是无法改变李允皓的思想和主意,唯独年迈的父母仿佛是李允皓心中隐藏的一份无法消除的痛,只要提到为年迈父母着想,李允皓不得不低下他那极具傲骨的头颅。
“路是自己走出来的,不管自己选择了哪一条路都应该要具有大无畏的精神,科举固然可以让你扬名立万,然而除却科举外,你依然还有许多的路可以选择,比如老夫向你举荐的这一条路,要知道许多人想要走这一条路,可惜要么没有门路,要么没有这份机缘。”瞧见李允皓的神色,姚孟宪的眼眸中闪现出一丝不忍,可一想到这个更李允皓的前程相比,姚孟宪觉得自己身为李允皓的老师就应该借此机会来点醒他,而不是任由他追着那份固执的梦。
姚孟宪的心中并不是认为李允皓不适合走科举这条路,然而李允皓已经在科举之路上折戟三次了,如果李允皓有着充足的家境,或者说得到了某些人的支持,而不是绝大部分靠着年迈的父母,姚孟宪也不会想要劝说李允皓选择放弃科举,而转投沈言的麾下效命。
不过话说回来,李允皓即便投到沈言的麾下效命也不是一件差事,更不会辱没了李允皓的名声和才学,甚至可以这么说,投靠到沈言麾下效命的李允皓将会如鱼得水,两者是相得益彰,相互扶持,或许还能碰撞出文采的火花来。
“老夫如此的举荐你,不是因为你在科举上无望,而是从实际出发,以你现在的文采想要通过科举应该不是难事,可让老夫也感到十分郁闷和诧异的是,你却无法通过科举,为此,老夫也曾动用一些私人关系私下询问,结果却让老夫有些瞠目结舌。”姚孟宪本来不想告诉李允皓他无法通过科举的真相,而是让你在继续走着科举这条通道上,可望着李允皓那双充满执着的眼眸,想到了他年迈的父母,姚孟宪不得不向现实低头。
“老师,莫非这其中含有什么猫腻不成?”听到姚孟宪的话语,李允皓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讶然,以自己对姚孟宪的了解,姚孟宪应该不会对自己藏着掖着,可眼下姚孟宪的态度很明显,姚孟宪的内心中有些纠结,不知道该不该跟自己直言。
“这其中是否有其他的内幕,老夫不得而知,不过老夫却知道你当初来到金陵时曾得罪了一个你不应该得罪,或者说你得罪不起的人,而这个人知道你想要通过科举中第,所以这个人跟某些人打了招呼,让你永远不通过科举,或者说直接断了你的科举之路,这也正是为何以你的文采而无法中第的一个重要原因。”姚孟宪心中虽然有些犹豫,但想来一下,事情到了现在,或许是应该告诉李允皓了,同时,通过这件事也可以让李允皓心中更加的清楚,能做选择的除了科举这一条路外,还有其他更好的选择。
“得罪了一个不该得罪,更得罪不起的人?”听到姚孟宪的话语,李允皓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沉思和回忆,想要弄明白自己当初刚来到金陵时到底得罪了谁。
“好好回忆一下,毕竟这件事已经过去了快十年了,这十年来虽然你一直都很勤奋,可再好的文采也耐不住有人按着。”姚孟宪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无奈的笑容,这个事实虽然有些让人无法接受,然而这个情况仿佛已然成为了一种潜在的规则,有人好办事,一旦遭到某个大人物的压制或者说没有进入这个大人物的法眼,想要获得更大更高的位置,几乎不太可能,即便这个人的才能通天,事实便是,这个人的才能越大,受到的打压就会越强。
有的人承受不住这个打压便选择了变节,不,不能用变节这个词来形容,而是说这个人迫于现实的无奈,最终选择了放弃或者说妥协。而有的人依然奉行着心中的那一套做法,结果可能是物是人非,也可能会是家破人亡。
姚孟宪虽然是金陵书院的院长,一个学究派的代表人物,更是士林中清流的代表人物,可这并不意味着姚孟宪的思想就是那么的固执,不懂得变通,不懂得务实。
或者说,姚孟宪年轻的时候确实不懂得怎么务实,而是觉得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然而随着年龄的增长,随着社会阅历的丰富,姚孟宪逐渐意识到了一个人的学问再大,如果不懂得务实,如果只是一个学究派的人,或许对世人的影响不是特别的大,毕竟他要么写点带着他浓烈色彩的书籍啥的,这个虽然会有影响,但影响相对有限,要么就教书育人,这个影响相对会比较大一些,可这个也会受到一定的地域的限制,甚至会受到当地一些大族中的学子的辩论和攻讦。
真正影响深远或者说破坏力大的是这个人做了官,而且还是为政一方的官员,这样的官员管一县就会拖垮一县的发展,治理一府就会让这一府的水平滞后,不是说他的才能不够,而是他一切抛弃了务实这个最重要的基石。
姚孟宪如果不务实,或许他根本就不可能跟沈言走到一起来,更不可能跟沈言成为利益的共同体,也不可能将金陵书院经营的这么出色。
李允皓现在还不明白姚孟宪这么务实的原因以及务实带来的影响,他的骨子里还有一些脱离务实轨迹的思想,不过,这个思想还无法对李允皓形成重要的影响,否则,李允皓即便是姚孟宪的学生,也不可能跟姚孟宪谈论投靠沈言麾下效命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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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零一六章 真相()
“老师,学识似乎一时之间还真的想不起来当初到底得罪谁?学生现在是绞尽脑汁也想不起来,还望老师明示。”李允皓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无奈的神色,自己真的这么背吗,自己的科举之路竟然受到某个大人物的打压,这个结果实在让李允皓有些无法接受。
“你现在想不起来,说明你从来就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而对方却牢牢的记在心中,这一番对比,不得不说那个人的心胸是多么的狭窄。”听到李允皓的话语,姚孟宪的嘴角泛起一股莫名的嘲讽,这样的一个人竟然是夺嫡的热门人选,幸好皇上到现在还没有立储,或者说立他为储君,否则大夏还真的不知道会变成怎样的一个发展结果。
同样,不幸的也正是皇上到现在还没有立储,如果一早立储了,只要不是他,或许他心中依然有着那个想法,可一定会有所收敛,否则的,即便皇上不怪罪,储君也有一颗宽宏的心,可储君阵营中必定有人会充当急先锋跳出来咬住他不放,虽然不能一下子将他彻底的打下来,可起码也会让没有什么好日子过。
荣耀不可能跟随人的一生,综观整个历史走向,基本上都是盛极而衰。
既然有这些因素的存在,自己就不得不为叶家所有人想好出路,正所谓人无伤虎心、虎有伤人意。
自己虽没什么大的野心或者说雄心壮志,可不管怎么样,自己也不会甘心情愿的交出自己辛苦带出来的兵,成为别人争权夺利的工具,即便他们是工具,也是我叶知秋的工具。
任何战略部署都有漏洞,也会有泄密的时刻,而叶知秋早已部署暗夜分队负责此方面的工作,若叶知秋获知铁真的战略部署,又岂会轻易给铁真机会,届时使用引蛇出洞计谋也好、离间计也罢,实在不行亦可采取毙敌锋芒、选择各个突破等战术。
诚然,叶知秋能取得眼前的功勋,与他的经历有关,可何尝不与他时刻关注战局、思考着战局的最新变化而拟定相应的战术有关?而这正是帝国其它将领所欠缺的,两相对比方显示出叶知秋迅速崛起的光环。
试想一名统帅若能时刻关注战局的变化、时刻思考自己制定的战术存在的不足之处,又怎么能不获得成功。先不说成功离不开麾下将士的英勇奋战,光是能当众说出自己的不足就需要莫大的勇气,要知道这与当众打自己耳光没多大区别。事
实上,帝国很多将领于战争中已意识到自己所犯的错,可就是没有勇气当面弥补而造成整个战局的失利。
一个人能在顺境中做到不动声色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在逆境中仍然能保持一种平静的心态,如此之人肯定能做出一番成就。
“原来大自然的美妙真的可以陶冶一个人的情操、心境。”许成宗跟在叶帅身后在酒兰城附近转悠了半天,心情彻底放松了下来,原本压抑的心情也变得如春天般春光明媚、灿烂。
心情变得好转,许成宗已然明白这是叶帅对自己的一番良苦用心,说实话,没有叶帅这番良苦用心、带自己出外散心、浏览大自然的美妙,自己的心境又如何能得到舒缓,或许自己会有所调整,可并非眼前,或许还会在自己的心中留下一个永远也解不开的心结。
最关键的一点则是自己这半天跟随叶帅身后,潜移默化中领悟了许多可能会花一生精力领悟的东西,比如调整心态、比如战略部署与政治局势如何结合,等等。
也许,这就是人的境遇不同,造就了人生积累的经验也不相同。
“凡我有生之年,无论叶帅的身份如何变化或有怎样的机遇,自己定当以叶帅马首是瞻,而且自己只对叶帅一人付出忠诚。”许成宗心中明白自己能有今天这番心境,皆是叶帅对自己的精心呵护、栽培,自己十分感谢,同时心中也立下了如此誓言。
叶知秋此时并不知晓许成宗的内心中已然立誓,未得到许成宗明悟前,仍带着许成宗继续闲逛,尽管已然明了许成宗心境的变化。
其实,叶知秋的用意正是希望许成宗快速成长起来,焦急造就不了许成宗的成长、更让他无法理解对局势的宏观把控。尽管闲逛,可并非仅仅是指游山玩水,更多的还是让他了解辖区内的情况,从另一个侧面帮助许成宗成长。
“成宗,经过这半天的心境锻炼,本帅想要了解你是否已然明白本帅对宏观局势的把控?”叶知秋突然停止脚步,淡然问道。
“这半天来,除了游山玩水,更多的还是对辖区内情况的熟悉、了解,及本帅偶尔于一旁的旁敲侧击,这多少有助于你对宏观局势的了解。你说说对当前局势有着怎样的了解,及面对这种局势应制定怎样的应对策略和计划。”
“叶帅,经过叶帅这半天的不断点拨及对辖区情况的了解,成宗的脑海中已然有了一些断断续续的想法,可是并未形成一个贯穿的系统,成宗就大胆的说说这些想法。”其实,许成宗这半天也不断思考叶帅的整体战略部署及如何将军政合一,虽有偶得,却未形成一个系统。
“叶帅,当前的局势可谓是相当的混乱,同时也是一个充满机会的时机,凡充满野心的人皆会把握这个时机,尤其是三国联手入侵帝国后,那些充满野心的人如同一群疯子像是彻底找到了某个契机,又像是野兽找寻到了他们想要寻找的猎物。这些对我们来说皆是一个变数。”
“然而,成宗经常聆听叶帅教导的同时也曾思考帝国眼前的危机想要在短时间内完全靠军事斗争是不可能解决的,必须要多管齐下,尤其要通过政治协商。”
“这些便是成宗对当前局势的了解。”许成宗想了想,继续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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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零一七章 猫腻()
“沈大人,皇上这个时候确实在休息,还请你多耐心的等待一下,皇上已经好长时间没有这么休息过了。”一名年轻的内监的脸上浮现出一抹讨好的笑容,迎上沈言一副平和的目光,有些磕磕绊绊的说道。
“新来的?”沈言的嘴角挂着一抹淡然的笑容,就仿佛以为邻家男孩般清澈,又仿佛春风拂面的吹过这名年轻内监的脸庞,让他原本略显紧张的心情变得更加的紧张。
“沈大人慧眼。”听到沈言的询问,这名年轻内监白皙的脸色显得更加的白皙,比一般女性的脸色还白。
“什么时候被调来侍候皇上的?”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平和的笑容,反正皇上现在休息,自己要离开的话,还得再折腾回来,倒不如随意的跟眼前这名年轻的内监闲聊。
“小的被调来侍候皇上还不到十天。”瞧见沈言一副平和的神色,这名年轻的内监似乎也放松了心态,嘴角浮现出一抹略显得意的神色,带着一丝骄傲的神色,缓缓说道。
“不用自称为小的,我也不是什么大人物。”听到这名内监的自称,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缓缓说道。
“那你来的时间还真不长,这么短的时间想要进入角色似乎有些不太容易呀,应该遇到了很多的麻烦吧。”
“小的就是吃这碗饭的,就算遇到再大的困难也只能迎刃而解,况且,能被调来侍候皇上那可是小的几辈子修来发福气。”听到沈言的询问,这名年轻内监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傲意,嘴角微微上扬,略显得意的说道。
“嗯嗯,能这样想,说明你还真适合吃这碗饭。”沈言微微颔首,淡淡的笑了笑,缓缓说道。
“皇上是什么时候休息的?”
“回沈大人,皇上刚休息,所以还得请沈大人继续耐心等候。”似乎感受到沈言话语中那一份着急,这名年轻的内监脸上流露出一丝无奈的笑容,轻声的说道。
“既然如此,那我再等一会儿吧。对了,你被调来侍候皇上之前,不知道在哪里应差?”沈言仿佛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着,没有透露出丝毫想要打探这名年轻内监的底细。
“不瞒沈大人,小的被调来这里之前是在阴妃那边当差,不过,小的在那边没有任何的品级,是最低等的存在,就算被调到了这里,小的依然是一个没有任何品级的内监,不过,能侍候到皇上,这完全是小的福分。”年轻内监的嘴角流露出一抹淡然的得意,缓缓说道。
“确实如此,能侍候皇上确实是一种荣耀和福分,而你之前在阴妃娘娘那边当差,看来你的这份福分不浅呀。”沈言虽然没有特别在意过皇宫的几位贵妃,可自从接管锦衣校,再加上有意想要扶持夏元虚,故而多多少少还是留意了一下皇宫一些贵妃的信息。
自从皇后故去,皇上虽然没有立后,然而在皇上心目中依然还是有几位贵妃的位置,如果不是皇上对皇后用情至深,皇上未必就没有想过要立这几位中的某一位贵妃为后,而在这些贵妃中,名气或者说在皇宫名声最响的便是琬妃和阴妃了,皇宫中的一些事情几乎由这两位在打理。
琬妃出身汉中郡汉南府的文家,可以说是大门大户出身,知书达理不说,在某些方面也影响着皇上,如果琬妃没有足够的名声,大皇子又岂能成为呼声最高的夺嫡者。
至于阴妃,虽然不算是名门望族出身,可阴妃年轻的时候完全凭借着清纯的外表深深的吸引了皇上的心,再加上缜密的心思以及弟弟阴绍唐在朝堂上的助力,阴妃在皇宫的位置几乎可以和琬妃平起平坐,甚至有时候还能超越琬妃一筹。
可惜,阴妃有时候表露的痕迹太过明显,才会让皇上的心中有了一些戒备之心,否则,凭借着阴妃在皇上心目中的位置,再加上阴绍唐在朝堂中的助力,三皇子夺嫡的呼声绝对会超过大皇子,同时,阴妃在皇宫的位置也会超过琬妃。
造成眼下琬妃和阴妃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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