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意的压低声音说道。
“皇上虽然不见长公主,然而雨菡公主几乎每天都会去跟长公主聊天,而雨菡公主则是皇上心中的明珠,是皇上最宠爱的公主,只要雨菡公主提出来的要求,不管是否合理,皇上几乎是从来没有拒绝过,甚至皇上曾几次明言,可惜雨菡公主是女儿身,否则,皇上一定会立雨菡公主为储君。”沈言淡淡的笑了笑,接着说道。
“大人的意思是皇上借助雨菡公主的眼和嘴来了解长公主的一切?”马仕超的眼眸一亮,似乎想到了关键所在。
“不错。”沈言淡淡的点了点头,望了马仕超一眼,带着一丝赞许,缓缓说道。
“谁是长公主驸马最信任的人,一个便是他的书童,另一个便是伺候他的丫鬟,而甄玄桑为长公主驸马书童的弟弟,虽然不是驸马最信任的人,可谁也无法保证甄玄桑就不知道长公主驸马的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所以,各方势力才会想要从甄玄桑的嘴中捞出这些秘密,或者是灭口、让这些秘密永远的消失。”沈言说到这里,眉头微微一皱,这个只不过是烫手山芋的一个原因,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便是皇上对此事的态度,毕竟长公主驸马曾牵涉到当初的那一桩公案。
“一个很关键的问题,当初长公主驸马府除了长公主外,可以说没有任何的活口留下来,为何这个甄玄桑活了下来,是因为甄玄桑不在驸马府,还是另有原因,这个问题如果事先没有弄明白而贸贸然的跟甄玄桑谈话,或许根本就敲不开甄玄桑的那道心里防线,或者掌握不到主动权。”沈言想了想,脑海中的思路似乎变得更加的清晰,尽管眉头还微微皱着,可话语中却夹杂了一股淡然的自信。
“大人心中已然有了答案了?”瞧见沈言的神色,马仕超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亮色。
“答案还谈不上,具体的要跟甄玄桑谈过后才知道。”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爽朗的笑容,淡淡的说道。
“那大人打算什么时候跟甄玄桑谈?”马仕超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然的笑容。
“现在还不行,等我再多了解一下甄玄桑的背景以及整理一下思路后再说。”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然而自信的笑容,缓缓说道。
“许公公虽然跟甄玄桑谈了哪些内容不得而知,不过,这个并不难猜测到,最关键的还是需要知道皇上对此事的态度,而这个不仅难以猜测,更重要的是此事还不能明着问皇上,所以只能通过一些其他的方式来猜测皇上的心思。”
“圣威难测,一旦涉及到皇上的态度,确实十分的棘手。”听到沈言的话语,马仕超微微点了点头,淡淡的说道。
“那大人打算从哪方面入手?”马仕超若有所思的问道。
“锦衣校这边有没有关于长公主以及长公主驸马府任何的消息?”沈言稍微想了想,随即脸色浮现出一抹淡然,缓缓问道。
“属下的印象中似乎有这方面的消息,只不过被郭扁瑄视为禁忌,故而锦衣校中除了郭扁瑄外,任何人都不得而知,属下需要花点时间去查找一下。”马仕超稍微想了想,脑海中似乎有这个印象,可一下子想要找到这个档案,还真不知道从哪里入手,所以需要一点时间去郭扁瑄之前的办公地点去搜查一下,看一看能不能找到。
马仕超并不担心郭扁瑄被抓捕的时候将这个档案销毁,因为沈言当初抓捕郭扁瑄可以说毫无征兆,是属于突发性的,故而郭扁瑄根本就没有足够的时间将一些重要的档案销毁,甚至某些档案反而成为制裁郭扁瑄重要的证据,这或许是郭扁瑄觉得锦衣校衙门是他的地盘,是属于绝对安全,不可没想到的是他自己挖的坑埋了他自己。
“嗯,郭扁瑄的办公场地到现在还处于禁区,本来我是想等完全腾出手来再对那里进行整理,现在看来这反而给了我们一个机会,你去好好搜查一番,看一看除了这方便的档案外,还有没有其他的收获。”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然的笑容,望了马仕超一眼,带着一抹暗示和鼓舞的神色,缓缓说道。
“属下明白了。”瞧见沈言的暗示,马仕超的嘴角浮现出一抹微笑,微微颔首,轻声的说道。
“甄玄桑是一个意外的发生,还是有心人故意设下的一个局?”望着马仕超离去的身影,沈言的眉头微微一皱,一扫之前那么淡然而自信的笑容,脑海中不断的想着各种可能,正如所有人的疑惑那般,甄玄桑的手中为何会有那枚令牌,他又是怎么从被包围的陵南逃离出来,而且来到金陵并一路闯进皇宫的?
如果只是一个偶然现象,那还好一些,这个问题不算是特别的棘手,最多需要顾及到皇上的感受和态度,但如果这一切是有心人布下的局,那幕后黑手是谁,他有什么动机,或者说他的目标是谁?
如果这个疑云没有弄清楚,沈言贸贸然的插入这件事中,会不会成为这个幕后黑手的棋子?或者会成为他攻讦的对象?
沈言的眉头一直紧皱着,脑海中不断的想着各种可能,然而却被他自己一一推翻掉。
。
第一零零九章 无形压力()
“你便是沈言沈大人?”
马仕超在郭扁瑄的办公地点翻了大半个时辰终于找到了一直尘封的有关长公主和长公主驸马的相关信息,沈言快速的浏览了一遍,随即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而自信的笑容,便让马仕超让人将甄玄桑带了过来。
甄玄桑一开始见马仕超要带着自己去见沈言时还感觉到有些莫名其妙,自从甄玄桑被安排在锦衣校衙门后,几乎就没有被允许离开过,即便有人过来找自己,也都是在自己住的这个房间里,从来没有像今天这般情况过,故而带着一丝疑惑跟着马仕超的步子离开。
马仕超似乎感受到了甄玄桑心中的疑惑,故而一路上简单的将沈言需要跟他谈话的事情说了一遍,一方面让甄玄桑心中有底,另一方也在试探甄玄桑的反应,可惜的是,马仕超并没有从甄玄桑的眼神或脸色中发现任何的异常。
甄玄桑心中尽管奇怪为何沈言会突然要跟自己谈话,可并没有在脸上有任何的表露,经历了一些风浪后,甄玄桑虽然有些无法接受,可多少也变得沉稳了许多,尤其是金陵中经历的那些看不见的风暴,更让甄玄桑明白了金陵的水有多深,一不小心自己不但陷进去,甚至连渣滓也不会有任何的残留。
针对各方势力想要残害自己或抢走自己,甄玄桑尽管嘴上没有多说什么,可心中很清楚,如果没有锦衣校施展出狠辣的手段,或者说锦衣校竭尽全力的想要保全自己,估计自己造已成为别人手中的棋子或已然不在这个尘世。正是因素的结合起来,甄玄桑才会变得沉稳,但是,在见到沈言的那一刹那,甄玄桑似乎又回归到了当初的那个状态,带着一脸的好奇,想也不想的张开嘴问道。
“我便是沈言,莫非阁下觉得我不是沈言?”听到甄玄桑的询问,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带着一丝好奇的神色,打量了甄玄桑一眼。
甄玄桑大约二十七八的年纪,一张白皙的脸庞看上去并不怎么英俊,但也说不说有多让人感到厌恶,浓眉大眼,鼻子坚挺,眼神中带着一丝狐疑和诧异的迎着自己的目光,似乎想要将自己看穿,又似乎十分诧异自己的年纪竟然会如此年轻,或许还夹杂着自己为何突然带他到这里谈话而不是去他住的地方。
“那倒不敢。”甄玄桑似乎没有想到沈言会用这样的一个语气跟自己说话,带着一丝诧异,连忙说道。
“听说你也是锦衣校的人,一直都在陵南当差?”沈言似乎感受到了甄玄桑心态上的一种变化,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虽然还没有打开甄玄桑的心理防线,可从表象上来看,这是一个好的开头。
“在下确实在陵南当差。”这个已然是公开的秘密,甄玄桑压根不会在这件事上又所隐瞒,故而嘴角露出一抹淡然之色,肯定的答道。
“哦,我曾经在陵南待了很长的一段时间,似乎在陵南从来没有见过你。”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仿佛邻家男孩一般亲善,并没有因为这些事是锦衣校就用上位者的威严来向对方试压。
“沈大人乃是高高在上的人,又怎么会关注我这种生活在底层之人,再说了,身为锦衣校,一定不能太过张扬,否则什么时候被人整了还不知道呢。”听到沈言的话语,甄玄桑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异色,似乎沈言的问题超出了自己的预料,但又似乎在预料之中。
“不错,身为锦衣校一定要低调,之前的那种高调和不正之风做法让我感到深恶痛绝,更让百姓感到憎恨不已,故而,我接管锦衣校后才会花了大量的精力整顿锦衣校,索性的是,眼下的锦衣校已然逐渐回归的正规,不能再像之前那般疯狂,要不然的话,正如你说的那般,什么时候被人整死了还不自知呢。”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十分认同甄玄桑的话语。
“不知你是否知道我乃土生土长的陵南人,可以陵南的每一个角落我都十分的熟悉,而后来我两次到陵南公干,更是花了大量的精力和心血部署陵南,然而在这样的一个过程中,我从来没有发现过你的存在,更不知道陵南还有你这名锦衣校的存在,这着实让我感到很好奇,也很惊讶,同样,也有一份欣慰,毕竟我锦衣校在陵南的种子没有别完全的连根拔起。”沈言的嘴角一直都挂着一副浅浅的微笑,并没有因为甄玄桑的任何话语而改变神色,沈言仿佛和甄玄桑是一对多年没有碰面的老朋友,一直在和甄对方说着知心贴己的话语。
“这或许是因为在下太过平凡,平凡到根本就进入不了沈大人的眼光,又或许沈大人实在太过忙碌,所以有所疏漏。”甄玄桑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平静的神色,并没有因为沈言的话语而改变神态。
“沈大人这是怀疑在下是冒充的锦衣校?”甄玄桑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迎上沈言平静的目光,淡淡的问道。
“或许你说的对,但我何须来怀疑你的身份。”听到甄玄桑的质疑,沈言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淡然的自信,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霸气,朗声说道。
“我今天找你来跟你谈话,并不是因为怀疑你的身份,至于你是不是陵南的锦衣校,我一点也不关注和在乎,我想要知道的是你手中的那枚令牌是不是长公主驸马给你哥哥的?”沈言的眼眸中一直带着一抹浅浅的笑容,突然之间,整个人的气质仿佛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整个人变得张扬霸气,一双明亮又深邃的目光静静地凝视着甄玄桑,似乎一下子就要看穿对方的心思,又仿佛给了甄玄桑一种无形的压力,一种让甄玄桑感到呼吸有些急促的压力。
“你可以选择不说,但你不说并不意味着我不知道。”
。
第一零一零章 心理防线()
“沈大人,你这是想要用官威来压在下吗?”听到沈言的话语,甄玄桑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异色,眉头微微一抖,带着一抹不甘的神色,静静的望了沈言一眼,随即不卑不亢的说道。
“沈大人既然都知道了,那何须再多言。”甄玄桑似乎猜到了沈言什么也不知道,只是想要用这话来套自己,这如果换成在陵南的自己,还真的会有极大的可能会上沈言的当,然而经历了金陵的无形厮杀,甄玄桑已然完全学会了如何保护自己,更别提沈言这种诈术了。
“我知道是一回事,而你说出来则是另一回事。”沈言压根没有将甄玄桑的这种态度放在心上,或者一开始沈言并不指望着光靠自己的这点诈术就能让甄玄桑主动开口,如果甄玄桑真的这么好说话的话,那也不会多次让许三原铩羽而归了,不,不能用铩羽而归这个词语,确切的说是空手而归。
沈言很清楚甄玄桑会有什么样的反应,然而依然选择用这样的一个方式来跟对方谈话,并不是沈言自大到了一定的程度,觉得只要自己王霸之气一展,甄玄桑就会像一只下端的食物链在自己面前瑟瑟发抖,将所有的事情都交代出来。而是沈言在不断的试探甄玄桑的反应,自己和悦时对方有着怎样的反应,自己恼怒时对方表现又如何,自己展现上位者锋芒时,甄玄桑又有怎样的应对之策,只有将这些综合起来,沈言才能更好的猜测或推断甄玄桑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沈言尽管从马仕超和一些卷宗中对甄玄桑有了一个初步的了解,然而这个了解都不是自己亲眼所见,或者说,这些了解再加上自己亲眼所见,然后经过自己大脑的一个理智判断,就大致可以判断出甄玄桑的心态和为人了。
马仕超一开始对沈言这种翻脸如同翻书的表现充满了疑惑,心中甚至还在腹议沈言这是完全掉水准的表现,可从一个层面观察到沈言那双清澈的眼神,马仕超顿时明白了这一切都是沈言在试探甄玄桑的手段,想到这里,马仕超的心中泛起了一阵波澜,别看沈言的年纪比自己要小上一些,可在这方面的成绩却远远超过了自己,如果自己再不好好努力表现,或许有一天自己都跟不上沈言的脚步,而那个时候,就算是沈言不用新人来替代自己,自己也无颜在待在这个位置上。
马仕超也是一个充满了抱负和想法的人,否则不会在郭扁瑄被沈言整垮而选择投靠沈言,而在选择投靠沈言的那一刻,马仕超心中就想清楚了,一定要做沈言在锦衣校中的代言人,成为沈言在锦衣校中的左膀右臂,甚至成为沈言发展的大助手。
很明显,沈言身边缺少像自己这样的人,充其量只有自己和黄维迁,而黄维迁走的路和自己完全不一样,如果自己还不能更好的抓握这样的机会,那自己的一双招子还不如拿去喂狗。
马仕超决定相信,只要自己做的出色,成为沈言在锦衣校的代言人基本上没有任何的悬疑,即便锦衣校中还有叶无双的存在或者说影响,但叶无双终究是沈言的女人,随着沈言的不断发展,叶无双也会逐渐减弱在锦衣校中的影响,如果换成其他的女子,马仕超没有这个信心,而对叶无双,马仕超虽然谈不上绝对的了解,可多少还是知道叶无双压根就没有其他的想法,如果不是沈言将叶无双挽留,或许叶无双根本就不会出任锦衣校佐领。
除了叶无双在锦衣校的影响外,固然还有方梦学等沈言挽留或提拔的人,这些人在锦衣校中虽然具备了一定的影响,然而一则他们是代表了武人,二则想对自己而言,他们还是缺少一些大局观,故而,他们对自己压根就没有任何的压力和竞争力。
马仕超绝对相信沈言的脚步不会仅限于锦衣校这个位置上,毕竟沈言的身上还兼着其他许多的职位,马仕超曾经也想过是否要迈出锦衣校随着沈言的发展而发展,可后来仔细一想,自己心中有这个追求,但是前提条件是如何先将锦衣校打理好,让沈言少花精力和心思在锦衣校上,让沈言抽出更多的精力在其他的发展上,这样,自己的位置才会稳如泰山。
“长公主及长公主驸马虽然是皇上心中的禁忌,但并不意味着这些事不可以再提,或许其他人提出来会让皇上很头疼,甚至会遭受到皇上的嫉恨,然而这件事有我来主导并提出来,凭借我在皇上心目中的位置,最多只是让皇上尴尬。”沈言静静的望了甄玄桑一眼,嘴角浮现出一抹灿烂的笑容,缓缓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