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侍讲为了大夏皇家军的待遇,都敢直闯皇宫,当着父皇的面,让父皇亲自品尝大夏皇家军的伙食,尽管侍讲在这件事上过于冲动,让父皇难堪,可父皇当时体谅到侍讲的心态和出发点,并大度的原谅了侍讲,同时发话说,凡是侍讲真心实意的为侍讲麾下的军队实惠着想,只要不犯原则性错误,父皇都会支持。”
“侍讲当初虽然只是为大夏皇家军着想,但本皇子心中十分清楚侍讲在芜州府厢军上所花费的心血,要知道当初芜州府厢军上至将领,下至士兵的挑选,都是经过侍讲的层层选拔和考核,尽管在隶属关系上,芜州府厢军轮不到侍讲来管辖,但是在情感上,芜州府厢军也算是侍讲麾下的一支军队,或许将来有一天侍讲未必没有可能征调芜州府厢军到其麾下仆从军中任命。”夏元虚说到这里,眼神中闪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迎上谷朝汝略显不耐烦和尴尬的眼神,淡然的说道。
夏元虚的话很直白,也很质朴,谷朝汝一听就明白了夏元虚话语背后的用意,正所谓万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今天谷朝汝一旦在粮草一事上做的太绝了,就间接等同于得罪了沈言,虽然沈言不会真的为了这件小事而与谷朝汝过不去,但是,谁也不敢说谷朝汝就和沈言没有任何利益上的关系,一旦涉及到了,那沈言一定就会毫不留情的打压谷朝汝。
当然,以沈言现在的地位虽然还无法碾压谷朝汝,但是,论到在皇上心目的地位和影响力,此时的沈言远远甩出谷朝汝几条街,谷朝汝当初虽然挂着解救淮北郡危机而被皇上下旨下调到淮北郡担任总督,可相对吏部尚书这个炙手可热的职位,淮北郡总督根本就算不了什么。
谷朝汝这一段时间虽然凭借着自己的手腕和人脉关系成功的在淮北郡站稳了脚跟,但是,谷朝汝的实力反而不如当初担任吏部尚书时那么大,而反观沈言,虽然年轻,可是身上却肩负着数职,不管是大夏皇家军和仆从军总兵,还是锦衣校指挥同知兼金陵统领,又或者是十八皇子的侍讲和内阁行走,这些头衔都足以碾压谷朝汝的实力。
因而,谷朝汝一旦真的恶了沈言,谁也说不好,年轻气盛的沈言会不会直接下命令让大夏皇家军和仆从军开赴相州府,打着相州府内有白莲教的余党,对谷朝汝进行一番清洗和威压,即便谷朝汝可以向皇上递折子,说沈言的不是,甚至控告沈言携兵事之威谋自己私利,然而,此事真的要说闹开了,先不说皇上是否会严肃处置沈言,单凭这一点,自己的名声算是毁了,想要再站到朝堂中,已然没有任何可能。
谷朝汝一定不会为了这一点的小事而杜绝了自己想要重新站立在朝堂的伟大目标。
可以说,谷朝汝虽然没有和沈言直接对上,然而通过夏元虚这个媒介,谷朝汝在这件事上已然输给了沈言一筹,其根本原因便在于沈言掌握了足够影响大局的军队,谷朝汝再怎么有手段,然而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任何阴谋阳谋都将无所遁形。
想到这里,谷朝汝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无奈,儿子输给了沈言不算什么,自己竟然也输了,看来自己小看了沈言和夏元虚。
第七六五章 夏元虚的蜕变()
“黄幕僚,不知我之前在相州府城门前的表现也没有给侍讲丢脸?”夏元虚随着谷朝汝进入相州府,被安排到相州府知府衙门,等谷朝汝等人离开后,夏元虚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不自信的神色,轻声问着身边一直静静不语的黄维迁。
“皇子的表现很好,不卑不亢,让谷朝汝找不到丝毫毛病,尤其是用大人的兵威来威压谷朝汝,这一点十分出色,让谷朝汝不得不暂时向皇子服软。”黄维迁的眼神中带着一抹赞色,不愧是皇家子弟,即便是夏元虚这样一个没有任何出色表现的人,在经历了一番蜕变后,也变得如此有才能,虽然某些方面还略显稚嫩,可已然可以独当一面了。
“没有给侍讲丢脸就好。”听到黄维迁给出肯定的答复,夏元虚的嘴角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脸上露出一丝憨厚的神态,缓缓说道。
“黄幕僚,你知道吗,我现在最怕的就是给侍讲丢脸,我和侍讲的关系黄幕僚应该听过,虽然当初被侍讲揍的鼻青脸肿,可也正是侍讲的那一顿狂揍让我明白了之前的十几年完全白活了,用一种消极的态度想要引起父皇的关注,只会让父皇更加的失望,让父皇离我越来越远。”夏元虚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回忆的神色,脸上写着一丝感慨和感激的神态,望了黄维迁一眼,缓缓说道。
“被侍讲狂揍一顿后,再与侍讲喝了一通酒,虽然醉的一塌糊涂,可那一场醉是我这十几年过的最踏实,也最真实的一次,后来侍讲没有介怀我是一个没有用的皇子,尽管侍讲从来在嘴上表露出任何的言语,然而我从侍讲的眼神看到了他对我仿佛兄弟一般,那个时候我就想,我一定不会让侍讲失望,我内心中也将侍讲当成了这一生不可辜负的兄弟。”
“皇子的本质是好的,加上这段时间的顿悟,皇子未来一定会一飞冲天。”黄维迁虽然不是很清楚夏元虚为何突然跟自己说这些贴己的话语,不过,黄维迁心中也猜到了一些,自己是沈言身边最重要的一个幕僚,不管夏元虚想要自保还是想要更进一步,都离不开沈言的辅佐,故而,夏元虚想要给自己营造一个似乎没有心机的皇子,对沈言充满了感觉之情的皇子形象,从而让自己将夏元虚的这些话语传到沈言的耳中。
黄维迁的嘴角不由得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尽管自己会如实的将夏元虚的这些话语转给沈言,然而,沈言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夏元虚或许了解的还不够透彻,然而,黄维迁心中多少有些了解,沈言从来不在乎这些表面上的小节,他更注重的内心中的一种默契,如果夏元虚真的将沈言看的很重,夏元虚无需表达出来,只要通过日常的一些行为举止,沈言就能很清晰的感受到,并给出相应的回报。
“希望如此吧。”瞧见黄维迁不动如山的神色,夏元虚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知道自己有些着急了,想要让黄维迁传达自己对沈言的感激,应该是循序渐进,而相州府的这段时日将会是最好的契机。
夏元虚有时在想,沈言将黄维迁留给自己处理和解决相州府的事,是不是有特别的动机,但后来一想,自己对待沈言的感激从来没有变化过,沈言不会以小人之心来防备自己,况且,自己只不过是想要获得沈言更大的支持,并没有其他的不良用意。
“本皇子身边也没有什么可以说的上话的人,也没有人会真心实意的为本皇子考虑,唯有侍讲,所以,如果有一天本皇子能在侍讲的辅佐向前一步,本皇子一定不会辜负侍讲的这份恩情和友情。”
“皇子放心吧,大人想要在朝中获得足够的自保资格,除了一心一意的为皇上效命外,更重要的还是要辅佐皇子,只有皇子和大人的关系最铁,不管将来皇子能否更进一步,大人将与皇子是一荣俱荣的关系。”黄维迁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望了夏元虚一眼,面带着鼓舞的笑容,朗声说道。
果然,夏元虚是想要借助自己的嘴巴获得沈言更大的投入和支持,可惜,夏元虚还不足了解沈言,否则,夏元虚一定不会说出这番话来。
黄维迁心中很清楚,沈言对夏元虚的态度,也明白沈言在夏元虚身边的位置,眼下夏元虚只有沈言看也依赖,故而将沈言看得很重,然而,一旦夏元虚有了足够的实力,身边的人才越来越多时,夏元虚对沈言的态度一定会发生一些微妙的变化,除非,夏元虚有依赖沈言的心里,而沈言想要达到这个地步,那就需要有更大的实力。
也正是如此,沈言才会跟自己等人说过,一定要多注意夏元虚的动态,也要把握住一个分寸,在夏元虚需要沈言的时候,沈言绝对不会恃功而骄,只有自己不断的发展实力,让夏元虚觉得离开自己行不得后,夏元虚才会真正的依赖自己。
沈言正向着这个方向努力奋斗,而黄维迁做为沈言麾下最重要的一名幕僚,也一直默默的辅佐沈言朝着这个目标迈进。
黄维迁心中明白,眼下夏元虚觉得沈言不可或缺,等夏元虚回到金陵后,身份得到了一些改变,对沈言的关系和情感一定会有所变化,而那个时候才真正考验夏元虚和沈言的时候。
在这一点上,沈言也曾跟自己等人说过,如果夏元虚真的发生了这些变化,那沈言就会主动向皇上请战,率领大夏皇家军和仆从军前往蒙北郡驻守边关,或者前往岭南郡清剿当地的流寇。让夏元虚稍微自满得意一番,从而领略人情冷暖,感受到离开沈言后的日子是惬意还是糟心。
沈言敢这么决定,完全笃定了不管任何一个人加入到夏元虚的阵营中,其根本目的是为了权力,而不是真心实意的为夏元虚效命,试想一下,如果夏元虚麾下聚集了太多这样的人,夏元虚一定会为了他们的争权夺利而感到揪心和焦头烂额,从而想到了沈言的好处来,而显得沈言是多么的难能可贵。
更重要的一点是,夏元虚身边一定不会比沈言更有实力的人,朝中的格局已然定下了,即便是沈言想要挤入其中都觉得困难重重,因而可以排除夏元虚拉拢或扶植的新人,而朝中的那些老人,几乎没有人愿意投入夏元虚的麾下,即便是夏元虚的赢面显现后。这些人也很难改弦易辙投入夏元虚的麾下。
第一,这些人的关系很复杂,不可能英气的改变立场,毕竟除了考虑他自身的利益外,还有更多的利益捆绑。第二,夏元虚几乎很难获得世家的支持,少了世家的支持,夏元虚的实力明显就争不过其他的几位皇子,那些跟世家有瓜葛的官员也不可能向夏元虚示好。第三,朝中的那些老油条不可能在皇上没有将位置禅让出来之前就向夏元虚表忠心,他们的眼光比谁看的都远,或者说他们内心中更清楚谁才是朝廷的话语人。
第七六六章 上中下三策()
“黄幕僚,你是侍讲留给我处理和解决相州府的重要人手,针对眼下的局面,你觉得本皇子下一步应该如何行事?”夏元虚听到黄维迁肯定的话语,嘴角浮现出一抹爽朗而自信的笑容,眼神中闪现出一抹淡淡的得意,随即脸上写着一副真诚的神态,朗声说道。
“皇子,相州府的情况有些复杂,这里的关系也盘根错节,牵一发而动全身,眼下皇子要做的便是了解相州府的情况,在不了解相州府的情况之前,如果贸然行事,虽然会建功,但很快就会陷入被动状态,也很容易得罪一些本来可以拉拢的人群。”黄维迁的嘴角微微一笑,露出一抹自信的神色,自己虽然没有足够的从政经验,也没有这方面的具体经验,但是,自己的一些所学加上沈言的一些交代,相州府最好还是不要着急的解决,能拖延便是一种胜利。
不管是夏元虚还是沈言对相州府而言都是一个过客,如果贸然的将自己定位成相州府的主人,那势必就会引起相州府的各方势力联合起来的反弹,沈言的心中根本就没有为了想要处理相州府事宜而得罪这些人。
再说了,相州府终究是朝廷的,等克复了淮北郡全境后,皇上和朝廷一定会派人来解决相州府的事,自己没有必要给朝廷做开路先锋而让自己深陷其中,正是明白这一点,沈言才会和白莲教圣母演出那么一场沈言追剿白莲教残余兵力逃窜的戏码来,否则,沈言直接率领大夏皇家军和仆从军进驻相州府,以强大的武力威压,相州府什么事情还不轻松的解决了。
相州府是可以短暂的解决了,但是,沈言不可能常驻相州府,大夏皇家军和仆从军也不可能常驻这里,一旦沈言离开后,相州府的各方势力一定会反弹,从而一下子推翻了沈言的布局,所以,现在就想着从相州府获得利益本身就是一件多余的事。
但是,有些事情必须在面子上要做,故而,沈言才会将这个机会给了夏元虚。
只可惜,眼下的夏元虚暂时还没有完全领悟沈言的用意,夏元虚想着通过自己的手段处理好相州府的事,从而加大自己的功劳,在相州府乃至淮北郡中树立自己的威望,殊不知,夏元虚的威望很有可能树立不起来,甚至还会让夏元虚碰的满脸都是灰。
黄维迁很明显是得到了沈言的授意,这件事上不要直接告诉夏元虚,让夏元虚自己去领悟,如果夏元虚没有领悟到,固然说明了夏元虚的政治觉悟不高,但相对应的,如果沈言能获得夏元虚足够的信任,那沈言在与夏元虚未来的关系就可以反客为主,掌握主动权。如果夏元虚领悟了这层关系,那也丝毫不影响沈言在夏元虚心中的位置,同时也说明了夏元虚确实具有更进一步的内在资本。
一个人如果没有足够的内在资本,而单纯的凭借外力获得更进一步的资格,那结果就很微妙了。
“黄幕僚的意思是暂时不动声色,先观察谷朝汝等人对本皇子的态度,然后再见机行事?”听到黄维迁略显消极的方法,夏元虚的眉头微微一皱,夏元虚内心中有点焦虑,希望能尽快在这件事上脱颖而出,一旦回到了金陵,在父皇的心中就增加了很重要的印象分。
“皇子,是的。”听到夏元虚的回答,黄维迁微微打量了夏元虚的神色,眼神中闪现出一抹短暂的失望,看来沈言对夏元虚的期望还是略微高了一些,不过,这样也好,如果沈言能通过自身的努力而让夏元虚获得更进一步的资格,那沈言就可以完全掌握主动权,这样,自己等人身为沈言的下属,就有更多的活动舞台。
“当然,凡事都应该有很多种行事的方法,如果皇子觉得这样等待很被动,那就不妨将上中下策结合起来使用。”瞧见夏元虚脸上流露出一丝异样的神色,黄维迁淡然一笑,眼神中闪现出一抹自信的笑容,缓缓说道。
“上中下策?”夏元虚听到黄维迁的话语,眼眸中露出了一些诧异,不太明白黄维迁的意思。
“上策便是在下刚才所说的等待,先摸清楚相州府的关系和各方势力的情况和背景,然后有针对性的行事。中策便是派人打探情况,然后借机制造一些事端,然后皇子出面借机,从而增大皇子的影响力和形象。下策便是皇子出面与各方势力接触,名义上是带皇上巡查,然后有针对性的下手。”黄维迁淡然一笑的说道。
“黄幕僚,本皇子觉得你的下策实际上是上策,代父皇巡查是一个光明正大的事,如此一来,本皇子就可以借机接触到相州府各方势力,从而了解到他们的情况,然后逐一击破,将相州府经营成本皇子的势力范围。”听到黄维迁的下策,夏元虚的眉头微微一皱,这个明显是上策,为何黄维迁偏要说是下策,莫非黄维迁并不是真心实意的帮助自己?
不应该呀,自己和黄维迁虽然接触的不多,但多少还是熟悉的,黄维迁自从投靠了沈言,一直都是以沈言马首是瞻,成为沈言麾下最得力的幕僚,沈言既然让黄维迁留下帮助自己,除了信任黄维迁外,也说明了黄维迁的才能。
“皇子,原本此策确实是上策,可是,皇子之前,皇上派了三名皇子前来巡视淮北郡,虽然遭遇到了白莲教的围困,但是,皇上并没有下旨剥夺这三位皇子巡视淮北郡的权力。当然,皇上也给了皇子同样的权力,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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