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沈言内心中总觉得有些不安。
“相州府战事并不是一两天能打完的,虽然你曾经多次击败王天佐的人,然而那些日都是训练时间不长,算不得圣教的真正教众,而相州府的教众则不同,他们本身就有着不俗的修为,再加上军阵的训练,所以,凭借军队想要击败圣教,虽不是痴人做梦,却也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听到沈言的话语,白莲教圣母的眼神中闪现出一丝复杂的神色,缓缓说道。
这两天沈言虽然一直在悬崖边上四处打量,看似想要为逃跑做准备,但是,沈言并没有表露出任何想要逃跑的举止,而是不断的跟自己聊天,探讨着白莲教的发展,似乎将白莲教当成他的事业,而自己却仿佛成了一个外人。
白莲教圣母本来对沈言的话语不置可否,然而,沈言的一些言论却深深的击中了白莲教圣母内心的最深处,确实,白莲教以往失败的原因正如沈言所分析的那般,小农思想,而白莲教的这股思想一直没有消除过,所以,即便这一次能成功,也无法维持太长的时间。
况且,这一次能成功的一个重要原因是王天佐这些世家子弟的加入,他们用世家的一些知识来改变白莲教的一些现状,再加上霍庭安的暗中支持,白莲教才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拿下除相州府和陵南的淮北郡全境。
但是,这份胜利很快就被沈言一扫而空,如今,陵南的战事正在演戏,金陵步军和王天佐演给世人看,其目的不过是为了洗脱三皇子的嫌疑,而相州府也被沈言率领的大夏皇家军和仆从军缠住。说实话,如果自己没有及时将沈言擒住,相州府的教众能否挡住沈言的攻击还真的是一个未知数。
沈言的军事才能并不是吹嘘出来的,其麾下的大夏皇家军的战斗力也不是嘴巴说出来的,大夏境内有哪一支军队能打败北胡狼骑,要知道北胡狼骑乃是这片土地上最强的兵种,没有之一。幸好北胡狼骑的兵力有限,否则,光靠北胡狼骑的出动,就可以横扫这片土地。
然而,就是这么强悍战斗力的北胡狼骑被沈言击败了,而且败的还很惨。白莲教圣母尽管对相州府的教众充满了信心,可是真要遇到了沈言,白莲教圣母还真不敢说能不能轻易的挡住沈言的攻势。
武学上,沈言的实力非常强悍,尽管不如自己,可白莲教圣母并没有因此而小看了沈言,要知道沈言习武不过月余时间,尽管沈言的一身内劲是被别人灌顶而来,可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将这些内劲消融,就说明了沈言的修为。
如果给沈言一定的时间,沈言未尝不能突破先天境界,真的到了那个时候,自己是否能压制的住沈言还真是一个问题。
白莲教圣母内心中尽管不愿意承认这些,可事实却是如此,只能无奈的接受。
“相州府的白莲教教众实力虽然不俗,可是对军阵并不熟悉,而这点正是给了裴向东可乘之机。”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自信的笑容。
“哼。”听到沈言的话语,白莲教圣母的眼神中闪现出一丝异样的神色,洁白无瑕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看来圣母也想到这点,只是不愿意承认罢了。”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望了白莲教圣母一眼,缓缓说道。
“即便如此,你也不要想着我会放你回去,只要你在我手上,相州府的教众就没有性命之忧。”败家圣母的眼神中闪现出一些淡淡的自信,淡然的扫视了沈言一眼,缓缓说道。
“这里的风景还真不错,真不知道原本是死对头的两人竟然还能这么舒心惬意的面对面坐在一起,还真是让我感到十分的惊讶。”沈言和白莲教圣母相互看了一眼,不再说话,而此时这个声音突兀的响起。
第七一五章 霍庭安()
“霍庭安,既然来了,就不要鬼鬼祟祟了,还真是应了锦衣校行事的特征。”白莲教圣母听到这个声音后,眼睛微微一眯,霍庭安不是应该在金陵吗,怎么会来到这里,况且,这里虽然风景不错,可是自己几乎没有来过这里,霍庭安又怎么知道自己在这里,是巧合还是有内鬼?
“没想到这么长时间没有见面,圣母依然记得我的声音,着实让我感到兴奋。”听到白莲教圣母的话语,一席白色儒衫的霍庭安从不远处的一个大石头后面缓缓的走了出来,每一步都是那么的稳健,缓缓走向沈言和白莲教圣母的面前。
“霍庭安,你不是回金陵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白莲教圣母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疑惑,带着一丝沉思,望着缓步而来的霍庭安,朗声问道。
“我知道圣母有难,所以特意过来瞧上一瞧。”霍庭安无视沈言的存在,眼神的余光都没有去打量沈言一下,而是带着一丝复杂的神色望着白莲教圣母,似有敬佩,又似夹杂了一些异样的情感。
“本座有难?本座自己怎么都不知道。”听到霍庭安的话语,白莲教圣母的眼神中浮现出一抹淡淡的浅笑,仿佛百媚生,就仿佛给人一种春风拂面的感觉。
“白莲教被沈言的大夏皇家军打的支离破碎,陵南的王天佐虽是王家出身,可是却无法匹敌一个泥土子出身的沈言,着实让我感到很失望,现在王天佐率领白莲教残部正和金陵前军纠缠,虽然短时间内无法分出胜负,但这个状态的背后又何尝没有三皇子的影子。”霍庭安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自信的笑容,淡淡的望了白莲教圣母一眼,接着缓缓说道。
“沈言虽然出生不好,不过说到军事能力还确实让人呢感到一丝佩服,不仅仅因为他善于练兵,更重要的是他打败了北胡狼骑,这可是了不得的成绩,而沈言抛开陵南战局,率领大夏皇家军直奔相州府而来,其目的很明显。”
“相州府的白莲教教众虽然个人实力都十分的强悍,但是他们的薄弱便是对军阵不是很熟悉,而这也给了沈言极大的机会,一旦沈言把握到了这个契机,击败相州府的白莲教也并非是一件很难的事。”霍庭安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淡然的自信。
“沈大人,别人当着你的面来夸奖你的军事能力,而眼神中根本无视你的存在,不知道这个感觉如何?”听到霍庭安的话语,白莲教圣母发出一阵银铃般的笑声,随即眼神瞄了沈言一眼,瞧见沈言一副平静的神色,似乎没有因为霍庭安的态度而感到异样的情绪,这让白莲教圣母感到十分惊讶,按照沈言这个年纪是最容易冲动,可沈言给人的感觉就仿佛一个久经岁月考验的老人。
“我和霍庭安并不熟悉,所以他无视我的存在很容易理解。”听到白莲教圣母的话语,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似乎没有因为白莲教圣母的挑拨之言而跳出来。
“沈大人真是让本座感到敬佩,竟然这么能沉得住气。”瞧见沈言淡然的神态,白莲教圣母眼神中闪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多谢圣母的赞誉。”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我该怎么称呼你,沈大人,还是指挥同知,又或者是沈总兵,还是沈侍讲?”瞧见白莲教圣母将话题扯到沈言的头上,霍庭安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异样的感觉,原本自己对沈言根本不予以理睬,仿佛对方就是空气,自己这一趟偷偷的跑出来便是为了见上白莲教圣母一眼,然后接受皇上的终生监禁的旨意。
当然,霍庭安心中很清楚,自己没有被皇上处决的原因一个是自己是皇后的侄子,不看僧面看佛面,所以给了自己一次机会,而更重要的一个原因便是自己的一声武学,自己可以很自豪的说,自己的身上绝对可以进入金陵的前五甲,凭借自己这份武学,皇上也不想下死手,当然了,是否让自己成为悬在沈言头顶上,还是三皇子头顶上的达摩克利斯之剑,自己还真的不是很在意。
“随便。”沈言望了霍庭安的神色一眼,虽然不是很清楚霍庭安怎么跑到这里,但是,很明显霍庭安是来找白莲教圣母的,到底是为了情,还是义,又或者是其他的事,这都是霍庭安和白莲教圣母之间的事,与自己无关,自己唯一要做的便是选择置身度外。
“我在淮北郡的时候虽然听到了沈大人的名字,说句实话,我那个时候觉得沈大人只不过是一个运气极好的家伙,心中有些嫉妒,但更多是根本没有将沈大人放过在眼中,而回到金陵后,听到更多的有关沈大人的传闻,心中的这份不服气更浓,尤其是想不通沈大人凭什么能坐到这名高的位置上,而且还身兼数职。”霍庭安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复杂的神色,虽然心中想着不去理睬沈言,甚至无视他的存在,然而白莲教圣母将话题扯到沈言身上,明知道白莲教圣母的用意,可自己愿意这么去做。
“然后,后来一想,发现沈大人的能力确实够格,然后心中就逐渐的平复了下来,不再嫉妒。不过,想要让我将沈大人放在心上还真做不到,尽管沈大人的表现十分完美,然而,我们的立场不同,或许一早就注定了要成为对手。”
“这点我十分赞同,论身手,你绝对可以跻身金陵的前五甲,而我连名次都排不上;论身份,你是皇后的侄子,而我只不过是一个商贾之家的野生孩子,根本就不在一个层次上;论资历,你一早便是锦衣校的统领,而我在锦衣校只不过是一个跳蚤一般迅速的崛起;论手段,你完全周旋在锦衣校、三皇子和白莲教圣母之间,而我则是单纯的为皇上效命。”沈言淡淡的笑了笑。
第七一六章 在劫难逃()
“真没想到沈大人竟然是一个明白人。”听到沈言的话语,霍庭安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眼神中带着一丝揶揄的神色,缓缓说道。
“很可惜,太聪明的人一向短命。”
“这么说来你并不是一个聪明人了,所以,你还能苟活到现在。”听到霍庭安带着一丝威胁的话语,沈言的嘴角微微一扬,自己确实不是霍庭安的对手,甚至说是个自己也打不过霍庭安,即便如此,面对霍庭安的威胁,自己也不可能做到坦然面对,而是带着一丝无畏的勇气,朗声说道。
“放肆,就凭你这句话,我就可以当场将你杀了。”听到沈言如此不识抬举的话语,霍庭安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淡淡的怒火,微微蔑视了沈言一眼,缓缓说道。
“我想圣母也乐见其成。”
“霍庭安,本来我念着你是皇后侄子的身份,又是锦衣校同僚的情面,不想让你太过难堪,然而,你已然有了心魔,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尽管自己打不过霍庭安,但并不意味着自己就要妥协,没有一战的勇气,恰恰相反,沈言这一刻的内心中充满了战斗力的渴望,这两天来被白莲教囚禁于此,沈言内心中早就想跟白莲教圣母打上一场,但是,沈言并没有冲动的去做,除了不是白莲教圣母的对手外,沈言一直在寻找契机,突破到先天境界。
沈言尽管还没有找到这个契机,可内心中隐约中感觉到自己想要突破到先天,需要一场生死大战来磨练自己,来刺激自己。自己本来想要寻找机会挑战白莲教圣母,谁知霍庭安凑巧的出现。霍庭安的实力是否比白莲教圣母要高,沈言虽然不清楚,不过,比起许三原来肯定要高上一等。
“你竟然违抗圣旨,偷偷的溜了出来,等此间事了,我一定会向皇上揭穿你。”
“哈哈,凭借你想要揭穿我,那你就期待一下你是否还能活着走下这个悬崖。”霍庭安听到沈言的话语,眼神中闪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但更多的是嘲讽。
“没有超强的内劲和轻功,根本就走不到这个悬崖上,你身上虽然不弱,可比起先天的实力来,你的身手无疑于孩童的实力。再说了,即便我现在动手将你灭掉了,又有谁知道是我干的,你麾下的那些人还不是直接将这笔账算到了白莲教的头上。”
“再说了,即便皇上知道了,我也完全可以说前来此地捉拿白莲教圣母,可惜的是,她的身手比我略高一筹,我没能达到捉拿的目的。大不了皇上再加我一点罪行呗,那又算的了什么。”霍庭安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浓烈的不屑,仿佛沈言的做法就像是小孩子之间打架,他不是自己的对手,然后就要告诉家长一般。
“这么说,我今天就要葬身于此咯。”瞧见霍庭安的神色,沈言的眉头微微一皱,之前对霍庭安的了解还不够,所以无法猜测到霍庭安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从眼前的状态来看,霍庭安就仿佛是一个随时会爆发的大火山,莫非是因为无法接受皇上的终生监禁,所以想要好好的发泄,可为何他会到这里呢?这里似乎是白莲教圣母偶尔来的地方,如果真的是打听到的消息,那霍庭安手中还掌握了另一层面的力量,这个力量远比锦衣校更强。
“我都说了沈大人是一个明白人,又何必说的这么直白呢。”霍庭安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冰冷的笑容,仿佛沈言已然成为了一句冰冷的尸体。
“你这么自信的杀我,难道圣母就会同意你这个嚣张的做法?”沈言的眼神中闪现出最后的一点希望,如果白莲教圣母真的乐见其成的想要看着霍庭安干掉自己,自己这一次还真的是在劫难逃。
“有趣,还真有趣,沈大人竟然想要挑拨圣母和我之间的关系。”听到沈言的话语,霍庭安放肆的大笑起来,仿佛沈言是一个傻子似得。
“哦,这么说来我确实还真不清楚你与圣母之间的关系。”听到霍庭安的话语,沈言的眼神中闪现出一丝诧异,难道霍庭安和白莲教圣母之间真的存在什么关系?
“告诉你也无妨,就让你做一个明白鬼。我这一身武学修为一大半来自圣母的教导,虽然我与圣母并不是师徒,可是我却将圣母当成了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一个女人,我们从小是在一起长大的,只是后来她离开了,原来是做了白莲教的圣女,如今是圣母。所以,你想要用这个幼稚的挑拨手段来挑拨我和圣母之间的关系,简直是白费劲了。”霍庭安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得意的神色,这份关系,除了自己和圣母知晓外,如今沈言是第三个。
“我们之间的关系根本就不应该告诉他的。”听到霍庭安有些得意的神态,白莲教圣母的眼神中闪现出一丝复杂的神色,霍庭安之前的表现一直都让自己很满意,可是今天的表现很失水准,是压抑导致的,还是真的轻狂得意了一回?
“这又有什么关系,反正他即将成为一个死人。”听到白莲教圣母略带责怪的语气,霍庭安的眼神中闪现出一丝复杂的神色,随即淡然的说道。
“这个消息着实让人感到震惊。”听到霍庭安的话语,沈言一开始根本就不相信霍庭安,认为霍庭安这是忽悠自己,然而瞧见白莲教圣母的神态,似乎印证了霍庭安说的都是真的。
“什么样的女人最重要呢,无非有三个,一个是自己的母亲,一个是自己的女儿,而最最重要的是自己的女人,这个女人跟自己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却会陪伴自己一起慢慢变老,直到死亡的那一刻降临。”沈言的眼神中闪现出一丝回忆,有的人自己再也见不到了,有的人让自己倍加珍惜,然而,这一切似乎就在自己的眼前,又似乎离自己特别的遥远。
“休要胡扯。”听到沈言的话语,霍庭安的眼神中闪现出一丝淡淡慌乱,似乎根本就不愿意让人知道自己内心中对白莲教圣母的真实情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