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兄弟一点也不实诚,以你的聪明劲听到我说的大好消息就一定能明白是金陵传来的,其他地方的消息还不至于让我跑过来。”高庸横了沈言一眼,带着一丝无奈的神色,反击道。
“好了,这两天不是一直紧绷着神经吗,刚好高老大过来,所以就稍微打趣了两句以泄心头的压抑。”沈言淡然一笑的说道。
“皇上印证了你的推测,霍庭安果然与白莲教勾结在一起。”高庸望着沈言一副无赖的神色,没好气的望了一眼,随即一本正经的说道。
“这是皇上亲自问霍庭安的,所以,皇上失落的同时完全放权让你去查,只要有确凿证据的官员,一律不予以放过。”
“皇上应该会很失落,毕竟皇上对皇后的情感是无可替代的,故而,皇上看待霍庭安多少带着一丝子侄辈的情怀,虽然不至于希望霍庭安成龙成凤,可绝对不希望霍庭安会背叛皇上,甚至还在皇上的背后捅上一刀,这份情感很伤人。”沈言听到高庸的话语,眉头微微一皱,完全能理解皇上当时的心情。
“你说的对,所以,皇上对霍庭安的惩罚是监禁终生,但仍挂着锦衣校统领的职衔。”高庸深有同感的说道。
“监禁终生?”听到高庸的答案,沈言的眉头微微一皱,以霍庭安所犯的罪行,足够砍几回脑袋的了,然而,皇上的处罚却是监禁终生,这不仅仅是皇上对霍庭安的包庇,里面应该还有自己一时之间无法揣测明白的动机或原因。
“有提到霍庭安为何要勾结白莲教的原因吗?”
“这个还真没有。”高庸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疑惑,按道理,对霍庭安有了惩处的结果,也会告知沈言霍庭安勾结白莲教的原因,这样也方便沈言清查淮北郡的官员,可是,戒翁并没有在密信中提到。当然,这绝对不是戒翁忘记或疏忽了,而是皇上不让戒翁提。
“看来这个原因可能会涉及到皇家颜面,所以皇上才会压着不让戒翁告诉我们。”沈言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沉思,脑海中快速的思考着各种可能,唯一的可能便是涉及到皇家颜面,不能对外公布,所以皇上就暂时压着。
“皇上这一隐瞒就会造成我们很多调查的耽误呀。”
“对了,密信中提到了许三原奉旨请霍庭安进宫时霍庭安并没有同意,于是便与许三原动手了,你猜结果如何?”高庸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眼神中流露出一抹震撼的神色,似乎不太相信密信中提到的内容。
“瞧你的神色,一定是许公公败了。”沈言的眉头也微微一皱,许三原的身手在金陵也算是数一数二了,自己压根就不是他的对手,可这样身手的人竟然败给了霍庭安,那霍庭安到底有着怎样的实力,最关键的是,所有的资料和情报都显示霍庭安的身手卡在半步先天,没想到他隐藏的如此之深。
“是呀,我根本就不敢相信许三原竟然会输给霍庭安,要知道,许三原算是宫内数一数二的高手了,据我所知,许三原的功夫只比戒翁差上一截,即便如此,实力也是远超你我。”高庸不由得的感慨两句。
“那是戒翁抓住霍庭安的咯。”沈言的眉头微微一皱,淡然的说道。
“是的,许三原都不是对手,也只能由戒翁出面了。”高庸微微点头道。
“许公公是先天高手,虽然先天之间也有实力上的悬殊,但许公公的实力还是比较靠前的,戒翁的实力不出意外的话应该达到了半步宗师的水准,由此看来,霍庭安的实力应该介于半步宗师与先天之间了,真没想到霍庭安的实力竟然如此之强。”沈言的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苦笑。
很明显,霍庭安不可能不知道是自己将他捅出来的,而这样一个身手的人,除了戒翁能压住他,其他人根本就看不住他,所谓的终生监禁只不过是口头警告,只要霍庭安不太过嚣张,皇上一定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果霍庭安的报复心太强的话,他一定暗中会找自己算账。这样一个实力的人要找自己的麻烦,自己还真的应付不来。
这或许是皇上有意为之,是那霍庭安当成自己的磨刀石,也可能是悬着自己头顶上的一把达摩克利斯之剑。
想到这里,沈言的眉头紧紧一皱。
“沈兄弟,怎么了,瞧你的神色似乎有什么不对劲呀。”高庸瞧见沈言的神色,眼神中闪现出一抹诧异,认识沈言这么长的时间,从来没有见过沈言如此的神色。
“没什么,只是突然想到了如何应对陵南即将派来的白莲教,只是脑海中还没有形成一个晚完善的计划,所以才会如此。”沈言虽然喝高庸称兄道弟,而且情意也十分的浓厚,但此事还是不能对高庸说,这并不是不相信高庸,而是,此事越少人知道越好,毕竟这一切都是自己的猜测,如果皇上真没有这个意思,那自己就枉做小人了。
“你说的也不无道理,陵南的白莲教虽然几次被你打败,损失也比较大,但是这些损失相对白莲教的根基而言,并不算什么,如果陵南的白莲教知道你在昌东县,一定会派出一半的兵力与你决战,而正面作战,恰好是你眼下的薄弱环节。”高庸并没有怀疑其他,相信了沈言的话语,顺着话语缓缓说道。
“你想要再一次完美的击败白莲教,确实是一件很头疼的事。但是,正如你经常说的一句话,天下哪有那么完美的计划,任何一个计划都在不断的变化着,只有根据具体的情况,因时因地制宜,才能将伤亡降低的最小,从而获得最大的胜利。”
“高老大不说这话,我还真的差点忘记了。”听到高庸真心的关心自己,沈言的嘴角微微一扬,朗声笑道。同时心中淡然的想到:高老大,这一次我没有跟你说实话,希望你能理解我的苦衷。
“报大人,根据前方斥候传来的消息,陵南的白莲教这一次派出了一支六万的军队前来昌东县。”房步瞳的声音突兀的在沈言耳边响起。
第六六六章 所图甚大()
“六万?这可不是一支小数目了,陵南现在的兵力差不多十四万多,一下子派出了六万,这是对沈兄弟的眷顾还是想要将昌东县变成陵南的桥头堡。”高庸听到房步瞳的话语,眼神中闪现出一抹诧异的神色,陵南白莲教这一次几乎抽出了近一半的兵力,着实所图非小呀。
“可打探到这一支军队的主将是谁?”沈言的眉头微微一皱,六万对自己而言确实是一个大数字,凭借现有的大夏皇家军和仆从军想要吃下六万的白莲教确实不太容易。
“帅旗上挂了一个邹字,现在还没有查到这个姓邹的名字。”房步瞳神色平淡的说道。
“再去打探一番,最好能查到有没有大人物隐藏其中。”沈言的眉头微微一皱,总觉得白莲教失败了这么多次,不可能还会派出一个不知名的对手来,这其中一定有什么玄虚。
“大人的意思是白莲教的高层会隐藏其中,暗中指挥战斗?”听到沈言的话语,房步瞳的眼神中闪现出一丝疑惑的神色,随即脸色一沉,如果白莲教真的这么做了,那就说明了自己的实力和行踪已然暴露了,或者说,这一次白莲教十分重视昌东县,不希望再出现之前的失败。
“我隐隐有这样的一个感激,总觉得这件事没有表面这么简单。”沈言的嘴角微微一扬,露出一丝淡然的笑容。是呀,不管对手如何,如果自己给自己太多的压力,指挥累垮自己,于事无补,甚至还会出现一些负面的效果。
“让黄维迁来一下,同时通知各千总前来商议一番。”沈言稍微想了想,对身边不远处的陆玄雨说道。
“大人,听陆玄雨说陵南的白莲教有了动静了。”卫重安大大咧咧的走到沈言的身前,也不施礼,憨厚的说道。
“老卫,你呀,见到大人还如此神态,真没有一点礼数。”瞧见卫重安有些不尊礼数的样子,郭进弧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无奈的苦笑,好言相劝道。
“老郭,你也太小心谨慎了,在大人面前要遵什么礼数,大人又不兴这一套。”听到郭进弧的好言相劝,卫重安不以为然的说道。
“好了,这些都是小节,正如老卫说的,我不兴这一套,咱们都是生死兄弟,如果还要弄这些繁文缛节的东西,指挥让我们的心越走越远。”沈言的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微微摇了摇手,缓缓说道。
“末将不是担心大人说什么,而是担心老卫不养成这个习惯,一旦被相关的人知道了,就会抓着老卫的这个小辫子,如果大人再举荐老卫,就会遭遇一些波折。”郭进弧知道沈言不太注重小节,但是,郭进弧心中也很清楚,沈言一旦回到金陵后,官职一定还会上升,而自己等人也会水涨船高提升官职,这样一来就会遭受到很多人的眼红和妒忌,他们不能拿沈言怎么样,就会将这股洒在自己等人身上,而大大咧咧的卫重安便是首选目标。
“老郭,我知道你的担心是什么,这是以后的事。况且,我要举荐谁,只要获得皇上的认可和同意,不管是谁,只要给你了小辫子,我就抓住他的把柄,将他打入谷底,永远不得翻身。”沈言的嘴角微微一笑,看似很亲和,可是话语中充满了霸气,带着一股不容反驳的神态。
“多谢大人对末将等人的眷顾。”听到沈言的话语,不管是郭进弧,还是裴向东或者其他的将领,眼神中都闪现出一抹感动,朗声说道。
郭进弧等人不是刚出茅庐的小伙子,不谙世事,经历过被人打压,被上司欺负甚至欺骗的经历,他们早已对这些不公的现象充满了厌恨,然而,这个不公平还不是他们自己所能掀翻的,只能被动的接受着这些。然而,沈言的与众不同仿佛一道炽热的光芒撕开了这些不公平,给他们注入了一些希望的种子。也正是如此,他们才会诚心诚意的为沈言效命。
“好了,说正事吧。”沈言能体会到并理解郭进弧等人的心情,嘴角微微一笑,爽朗的说道。
“老欧、老刘和老左,你们对白莲教的底比我熟,也没有听说过姓邹的什么将领?”沈言将房步瞳打探的消息先说了一遍,随即问黄维迁等人到。
“姓邹?”左翔潜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回忆的神色,随即眼神一亮,朗声说道。
“大人,陵南的白莲教中确实有一个姓邹的将领,此人叫邹艳铠,年近四十,日常的表现也不怎么显山露水,是文相在军方的第一亲信。不过,据说此人行军打仗的能力丝毫不弱于李延珑和何志甄,只是文相不想让教主觉得他将手伸进军队太深,所以,让邹艳铠隐藏锋芒。”
“大人,听老左这么一说,末将似乎也听到这些传闻。”刘得旻的眼神中闪现出一丝认同的神色,缓缓说道。
“大人,老左的交际圈比末将与老刘都广一些,确实有这样的传闻。”欧震海的眼神中闪现出一丝回忆,似乎曾经听说过这样的消息,但是由于自己当初的级别太低,根本就涉及不到这样层面的事,所以也就没有当一回事。
“邹艳铠,文相的亲信?”听到欧震海三人的话语,沈言的眉头微微一皱,与白莲教打了这么长时间的交道,以及自己从一些渠道掌握到的消息,沈言对白莲教的架构已然有了一定的了解,文相崔绍年,崔家庶出子弟,跟崔鸣仕算是同辈,据说文韬武略,算得上是崔家的一代俊杰,然而,听说一次意外,被人击伤后不治而亡,原来是假死投入白莲教,看来崔家所图甚大呀,都让家族子弟假死投入白莲教。
怪不得白莲教这几年发展如此之快,实力如此之大,怪不得身为锦衣校统领的霍庭安也甘心与白莲教勾结,原来白莲教的背后竟然有着世家的影子。之前一直想不明白白莲教的发展为何如此之快,即便是叶无双她们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白莲教教主、文相和大元帅的身份十分特殊,只有圣母知道,现在看来,白莲教教主王天佐和大元帅杨秀臣的身份一定也不简单,不出意外也是世家子弟化名或假死投入白莲教。
是世家联手想要架空白莲教,还是世家想要借助白莲教的手与皇上大干一场?又或者有人从中穿针引线想要攫取更大的利益?圣母又怎么会心甘情愿的将权力分一半出来?是因为世家带给了白莲教更大的机遇?
第六六七章 示敌以弱()
“大人,想到什么?”裴向东瞧见沈言一脸所思的神色,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沉思,朗声问道。
“我从邹艳铠是文相的亲信一事上,突然想到了文相的身份,心中有所怀疑,如果这些怀疑是真实的,那我们这一次就比较麻烦了。”沈言的眉头微微一皱,眼神中闪现出一丝忧虑,随即脸上闪现出一抹爽朗的笑容,缓缓说道。
“不过,想这些做啥,正所谓车到山前必有路,况且我的这些想法都是一些子虚乌有的事,当不得真,眼下还是好好合计一下,如何击败这一支六万的白莲教。按照老规矩,大家集思广益一番,看看能不能找到一条最合适的战术来。”
“想要打败这一支白莲教,我们得首先要了解一下这一支军队主将的作风,而从老左的话语来讲,邹艳铠为人低调,善于隐藏,这一点对我们来说就是一个盲区,如果不能把握到邹艳铠的作战特色,我们就无法主动设计,只能被动防备,这样于战局十分的不利。”覃槐安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沉思,率先说道。
“大人,老覃说的在理,我们现在对这个邹艳铠丝毫不知,如果盲目的制定战略,很有可能就会重蹈当初金陵前军采取的毕其功于一役的覆辙,末将也赞同老覃的建议,先打探这个邹艳铠的底细,然后再制定相宜的战术。”姚破斗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复杂的神色,望了沈言一眼,随即轻轻的吁了一口气,自己现在的仆从军的千总,不再是金陵前军的百夫长,所以,自己说出这番话语来不必有什么内疚。
“老姚,你这话虽然在理,兵法也有云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然而,我们眼下的情况是根本就无法派出大量的斥候打探到邹艳铠的情报,即便斥候能打探的到,这些情报是否准确还是一个未知数。”荆少泽的眼神中闪现出一丝无奈的神色,尽管自己出身白莲教,然而自己之前的地位实在有些低,想邹艳铠这样级别的人只可仰望,想要了解更多的情报,还真的不太可能。
“大人,末将听说邹艳铠为人虽然善于隐忍,但是,他的这些隐忍都是奉文相的命令而为,并不是他本人就是如此,这或许会是我们部署战略的一个关键点。”左翔潜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亮光,带着一丝淡淡的兴奋,缓缓说道。
“老左,虽然你的这个想法很有闪光点,但是,我与大人的想法一致,就是担心文相是否会随军一同过来,如果文相隐藏在白莲教军中,邹艳铠只能还是保持之前的风格。”丁三林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沉思,如果真是这样的,那这一战还真不好打。
“老丁的话有一定的道理,不管怎么说,也不管邹艳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又或者文相随军而行,这一战我们都必须要打,而且还要狠狠的打,只有将这一支白莲教打怕了,那芜州府一带的白莲教就不成气候了,届时,我们与白莲教的关系就逆转了。”朱铭铉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坚定的神色,很明显这一战很难打,但是绝对不能因为难打,或者说不知道对方主将的风格而畏首畏尾,与其这样,还不如放开了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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