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白莲教起事之前芜州府并没有丝毫痕迹,可发现白莲教起事后,芜州府已然滞后了,才造成了白莲教如今的局势。”冯长荣并没有直接回答沈言的问题,而是眼神中流露出一抹轻松的神色,淡然的迎上沈言的目光,缓缓说道。
“下官这么说并不是想要推卸责任,事实上,不管是芜州府还是相州府,都没有提前意识到白莲教想要起事的痕迹,就好像是他们事先约定好了,一下子就抢占了芜州府。”
“虽然你并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但是你说的这些却给了我一些新的灵感,任何一件事不管防御的多么严密,只要有心,就能找到破绽,而当地官府并没有意识到这些,只有这么三个可能,一是白莲教的保密工作做的实在是太好了。二是当地官府实在是太过无能,或者明知道有这样的事,为了自己的饭碗,也不会上报朝廷,反正出了事,只有朝廷出面处理。三是官府中有白莲教的人,或者说官府或朝廷中有人为白莲教打掩护。”沈言知道以冯长荣的老练一定不会直接说出心向朝廷还是白莲教的答案,因而听到冯长荣的话语,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带着一丝深意的神色望了冯长荣一眼,缓缓说道。
“冯大人虽然是只是芜州府的主簿,可一定从这些事情的痕迹中发现到了某些蛛丝马迹,所以,想要奇货可居,然而,却没有识货的人出现。”
“沈大人果然快人快语。”听到沈言的话语,冯长荣本想着想要拒绝,可是随即一想,和沈言这样聪明的人打交道,总比一些骄横的人要好多了,因而,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朗声说道。
“冯主簿打的一手好算盘,白莲教如果得势,冯主簿就会默默的做着自己的事,不会向任何人透露,而以冯主簿的老练的圆滑,白莲教一定不会拿冯主簿开刀,所以冯主簿依旧会活的而潇洒和自在。”
“而一旦朝廷胜了,冯主簿便想到了两个假设:第一种,如果接管芜州府的人没有足够的分量,或者说无法给冯主簿带来足够的利益,冯主簿一定不会透露心中的猜想,甚至掌握到的某些证据。第二种,如果此人有足够的分量,那就看一下这个人能不能给冯主簿带来足够的利益,而冯主簿无法确定,只好采用试探的方法,比如现在。”
“下官虽然没有和大人打过交道,可是从大人麾下的兵马就可以看出大人大体上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而听了大人的话,下官心中已然有了一定的底气。”被沈言揭露了自己的目的,冯长荣并没有感到羞耻或不好意思,而是一副淡然的神色望了沈言一眼,朗声说道。
“大人十分聪明,很多事情一猜便能猜中,相信大人的未来一定是贵不可言。但是,这只是未来的可能,而眼下大人如果想要更进一步,那下官提供的证据或许能为大人添薪加油,如果大人得势,还请大人能提拔下官一二。”冯长荣的眼神中流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望着沈言,朗声说道。
冯长荣相信沈言只要在这个官场上待,就一定会按照某些潜移默化的规则,并不担心沈言得到自己精心寻找到的证据而过河拆桥。
“冯主簿有心了,只是冯主簿不太了解我。”听到冯长荣如此自信满满的话语,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眼神中带着一丝亲和的神色望了冯长荣一眼,缓缓说道。
“我初入官场没多长时间,所以呢,官场上的一些潜规则呀,诸如此类的东西,我一概不知,即便知道了,我也不会这么做,因为我要保持一颗赤子之心,唯独如此,才能保得住自己的本心不被这个大染缸污染,才能真真正正的为皇上效命,为百姓做实事。”
“沈大人这是……”听到沈言的话语,冯长荣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诧异,随即带着一丝不屑的神色,不同流合污,那是证明给出的代价不够,或者说没有找到沈言的弱点,做不到投其所好,一旦找到了沈言的喜好,投其所好后,沈言还不乖乖的帮自己。
“冯主簿是想说我太清高吧。”沈言仿佛猜到了冯长荣心中想要表达的话语,嘴角微微一扬,露出一抹淡然的笑容,缓缓说道。
“太清高的人想要在官场上混确实是一件很悲惨的人,一定会到处碰壁,幸运的是,我初涉官场,而且起点比较高,又深得皇上的信任,所以,很多事都没有经历过,或者说,很多人都要给我几分薄面,这或许对我而言是一件很好的事,起码让我避开了那些勾心斗角的魑魅魍魉的事,让我的心中还有光明。”
第六五三章 较量()
“沈大人心中有如此情怀,下官敬佩不已。”冯长荣听到沈言的话语,眼神中流露出一抹不屑,这样清高的人怎么能做到这样的高官,苍天实在是不公平。
“我瞧冯主簿的神色似乎对我做到这样的官职心存不满呀。”沈言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狡黠的神色,微微扫视了冯长荣一眼,缓缓说道。
“沈大人可千万不要这样说,这是陷下官于万劫不复之地呀。”冯长荣的眼神中流露出一抹讶然,似乎没有想到沈言竟然会如此直白的说,一点也不按照常理出牌,这样的人才是最难对付的,之前的情报已然够详细了,不过,与沈言当面较量后,冯长荣发现自己所有的准备似乎还不够充分,起码还不能抓到沈言的漏洞给于致命一击,让对方答应自己。
“还是那个问题,不知冯主簿是心向朝廷还是想要继续与白莲教维持着这种若即若离的关系,如果是后者,一旦朝廷平叛了白莲教,保不准会秋后算账,不知那个时候,冯主簿是否还能像现在这般潇洒。”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带着一抹深意望了冯长荣一眼,若有深意的说道。
“沈大人的意思是想要威胁下官了咯?”冯长荣的眼神中带着一抹恼怒,望了沈言一眼,有些不痛快的说道。
“威胁?”听到冯长荣的话语,沈言朗声一笑,随即脸上闪现出一抹自信的笑容,凝视了冯长荣一眼,朗声说道。
“冯主簿虽然掌握了一些证据,那又何妨,朝廷会觉得你这是功劳吗?不,如果一开始你向朝廷供出官府中哪些人与白莲教走在一起,朝廷或许会觉得这是功劳,然而,冯主簿以此事来要挟朝廷,朝廷会向冯主簿妥协吗?不,冯主簿也是久经官场之人,难道连这点都看不透吗?”
“冯主簿如果只有这点小聪明,着实让本官失望。”沈言之前一直采用第一人称与冯长荣斗智、较量,而此刻撕开了脸上一切的虚伪面具,露出一抹不屑的笑容,冷然的望了冯长荣一眼,淡然的说道。
“沈大人,这是何意?”瞧见沈言的改变,冯长荣的眼神中流露出一抹讶然和惶恐不安。对手城府越深,手腕越高,就越不可怕,因为心中会有很多顾虑,就怕的就是沈言这种状况,直接撕开面具,之计冯长荣的内心。
“冯主簿是一个聪明人,一定能想明白现在用这些东西和本官谈,就等同于要挟朝廷,本官为了维护朝廷的形象和荣誉,一定不会让冯主簿将这些东西公开,所以,冯主簿是否向本官或者其他人提供这些,都已不重要,本官一定都以通敌的罪名处决了你,然后暗中销毁你精心收集的证据。”沈言的眼神中流露出一抹不屑的笑容,淡然的说道。
“至于证据中提到的人,本官会向皇上奏明,会找一个合适的机会和罪名将他们拿下,让他们承担相应的惩罚。”
“沈大人这是想要卸磨杀驴?”冯长荣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惧意,神色中略带着一丝紧张,迎上沈言的目光,有些颤抖的问道。
“卸磨杀驴,你觉得你是那头驴吗?”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然的笑容,缓缓说道。
“冯主簿,说真的,你不配做那头驴。”
“沈大人,你这是吃定了下官咯?”冯长荣的眼神中流露出一抹复杂的神色,望了沈言一眼,恨不得想要上前抽沈言一记耳光。
“瞧冯主簿的神色,似乎有打本官的想法呀。”沈言淡然一笑,眼神中流露出一抹不屑。
“冯主簿千万不要这么冲动,冲动是魔鬼,冲动是年轻人常犯的毛病,冯主簿都四十出头了,应该十分的稳重,怎么能像年轻人那般冲动呢。”
“沈大人,你”沈言的笑容就像是一个魔鬼,深深的刺激着冯长荣的每一根神经,如果不是多年的积累的沉稳,冯长荣真的想要干掉沈言,以泄今天遭遇的屈辱。
“瞧见冯主簿的神色,本官现在又有点期待冯主簿冲动一把,这样也好给本官一个动手打你的机会,冯主簿应该打听过本官的许多消息,知道本官的身手还算可以,就不知道冯主簿能不能承受的住本官的狂风暴雨的拳脚。”沈言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轻蔑的神色,接连不断的打击着冯长荣。
“说吧,本官愿意给你一个机会,现在就要看冯主簿的选择了,是愿意一个人承受这份痛苦,还是愿意全家人一起跟冯主簿受罪?”沈言的话语就像是一个诱人的魔鬼,不断的引诱着冯长荣。
“沈大人,下官愿意将功赎罪,还望沈大人大人大量,不要怪罪下官见识浅。”冯长荣的内心中经历了一番思想斗争,眼神中闪现出一丝失落的神色,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望了沈言一眼,有些心不甘情不愿的说道。
“冯主簿,如果心中有不甘,还是不要做出这个选择的好,一个人心中不甘就不会有诚心,就不会提供全面的证据,心中想着一定要截留什么,本官要的诚心实意,而非虚假的敷衍。”沈言一眼就看穿了冯长荣的内心,想要假装一时的示意,向自己示好,等离开这里后,冯长荣便重新誊抄一边精心收集到的证据,并在其中删减几个重要的名字,以备不时之需。
“沈大人,下官诚心实意,并无续集爱。”听到沈言的话语,冯长荣的神色中明显一愣,随即脸上露出一抹诚恳的神色,朗声说道。
“算了,心不诚则人不信,冯主簿现在心根本就不诚,即便提供给本官的证据也会缺少一些关键的东西,这份证据本官不要也罢。至于冯主簿今后会走向什么样的一条路,那也是以后的是。”沈言带着一丝不耐烦的神色,轻轻的摇了摇手,示意冯长荣离开,自己不想再跟冯长荣多聊。
“沈大人,下官知错了,下官一定不敢糊弄沈大人。”听到沈言的话语,冯长荣似乎感觉到自己真的惹怒了对方,扑通一声,跪在沈言的面前,带着一丝悔意、一丝示意和一丝无奈和不甘,知道自己跟沈言的较量中完败,神色似乎一下子苍老了许多。
“冯主簿,如果你一开始就这么诚心实意的跟本官谈,本官一定不会如此对待,说不定本官会保举你坐上一个更高的位置,可惜的是,你看轻了本官,太高估了自己。”瞧见冯长荣的神色,沈言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淡然,望了冯长荣一眼,缓缓说道。
第六五四章 招降()
“诸江蓝,你现在是芜州府城内白莲教的最高将领,本官找你来是想跟你谈一下对芜州府的安排。”沈言完美的处理了冯长荣的事情后,便让冯长荣到隔壁暂时休息,随即传来诸江蓝,先是打量了对方一下,面露淡然而亲和的微笑,缓缓说道。
“在下只是一降兵之将而已。”听到沈言的话语,诸江蓝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复杂的神色,面露一丝淡淡的苦笑。
“不必妄自菲薄,如果不是何志甄太过小心眼,本官想要击败你这一支的白莲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沈言的嘴角微微一扬,露出一抹爽朗的笑容,淡淡的说道。
“不知沈大人想如何安排我们这些降兵降将?”诸江蓝的眼神中浮现出一抹无奈的神色,自己习得一身本领,原以为投入白莲教能一展才华,谁知上峰何志甄的心眼竟然比针眼还要小,麾下将领的才能一定不能超过他,否则一定会被他打压。
诸江蓝一开始并不信邪,或者说,觉得何志甄不太了解自己的才能,因而,找过何志甄建言献策,没曾想事后竟然遭遇到了冷遇,差点坐了冷板凳,如果不是这一次率兵找沈言,或许自己还只能默默的被冷落着。
诸江蓝虽然被冷落,可关于沈言的消息和传闻还是知道一清二楚,因而,诸江蓝并没有想着一开始就能击败沈言,而是想着如何找到沈言,然后集中兵力,不断的逼迫沈言与白莲教决战,如此一来,白莲教便可凭借兵力多而不断的消耗沈言的兵力,一旦沈言兵力不足,那就意味着白莲教可以吃下沈言了,彻底打败沈言不可战胜的神话。
然而,何志甄一开始就想着要建功立业,根本就不顾自己的力量到底有多大,能否如臂使指的指挥白莲教同大夏皇家军大干一场,还没有与大夏皇家军完全的交锋,就被沈言彻底的打残了士气,为此,何志甄还变相的逼走了林智轩和虚学志两人,这无形中又影响到了白莲教的士气。
最让诸江蓝无法接受的,沈言在芜州府城外野餐明显就是一个局,可何志甄根本就不予以理会,瞧见有士兵出去胡吃海吃,心眼狭小的何志甄就无法接受了,硬生生的砍了十几个脑袋,逼迫士兵们喧闹造反,如果自己不是在白莲教中小有名气,自己也不会被白莲教的低级将领们推荐出来充当临时的将领。
面对沈言这样一个无法让自己看透的人,诸江蓝还真不敢轻易的表态,只能被动的回答着沈言提出的每一个问题,不过,在回答之前,答案都要在脑海中过上几遍,确保没有把柄被沈言抓到。
“诸江蓝,淮北郡楚州府采石县,现年三十二岁,自幼习得一身武艺,擅长长枪,如果不是刻意被压制的话,你的武学在白莲教军队中应该能排的上名次,然而可惜的是,你的武学在白莲教中非但得不到施展的空间,反而受到许多人的制约,尤其是你在军事的嗅觉更是被人压制着。”沈言望了诸江蓝一眼,带着一抹和善的神色,缓缓说道。
“难得可贵的是,你在白莲教中并没有犯一起作奸犯科的勾当,反而一直都严于律己,同时与军中士兵和低级将领的关系都不错,这也是为何这一次白莲教兵变而砍了何志甄的脑袋后,大家集体推荐你来担任最高的将领,由此可见,你很得人心。”
“没想到在下一向不显山露水,沈大人还是将在下的这些情况收集的如此详细,由此可见,沈大人对在下是抱着某些动机,沈大人如果真有这样的想法,还请沈大人明言,即便是斧钺加身,在下也不会皱一下眉头。”诸江蓝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似乎将生死看的很透。
诸江蓝心中十分清楚,沈言对白莲教的降兵降将很感兴趣,其麾下大部分的兵力都是来自白莲教,这放在其他的将领身上根本不可能。而这一次沈言主动召见自己,不知道沈言是否也有招纳自己的想法。
说实话,诸江蓝表现出一副视死如归的形象,内心中还是很期待沈言能向自己伸出橄榄枝,短短的一段时间,诸江蓝看到了之前的那些伙伴,与之前在白莲教相比,精气神都有极大的提高,尤其是战斗力方便有了明显的提升,这是在白莲教根本就不可能的事。这一切的原因一定是沈言的手段。
“诸江蓝,你是一个人才,留在白莲教中算是屈才了,不知有没有兴趣到我这边来。”沈言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深思,随即脸上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望了诸江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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