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这可是你让我说的,我说的不对,你可别罚我哟。”沈言的眼神闪现一丝无奈,一丝狡黠的眼神悄悄的闪现,“按常规推理,皇上金口玉言,说不罚就不会罚,可还有一句话不是说伴君如伴虎嘛,皇上到底是个怎样的人,还真让人纠结。”
“皇上,大夏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彷如一个迟暮的老人,政治上已开始走下坡路,对外策略也显得略微保守。”沈言沉思了片刻,将这些时间听到的各种传闻进行整合,再加上自己的理解,开口说道。
“这个沈言看上去不像是个愣头青呀,怎么说话一点都不给皇上留情面?这不是明显主动送上门让皇上处置吗。”听到沈言突兀的观点,一旁的许三原吓到一个哆嗦,眼神中浮现一丝狐疑,连忙低下头沉默不语。
“这小子看上去很精明的样子,难度只是徒有其表?换成是我,打死我也不会这说,这不是狠狠的打父皇的脸吗。”夏元虚也吓到不轻,低着头,眼神中浮现一丝惊讶。
“嗯,大胆。”听到沈言的言论,夏天启的眼神中闪现一丝怒火,狠狠的盯着沈言,仿佛是一头饥饿的猛虎凶狠的盯着自己的猎物。
“皇上,是你让我说的,可我说了后你就生气,那算了,我不说了。”沈言耍起无赖,一脸委屈的说道。
“继续说下去。”夏天启板着脸仿似一张扑克牌,冷冷的看着沈言。
“臣…臣不敢说了。”沈言故意装出一副很害怕的模样,委屈的望着夏天启,见到对方脸上很僵硬的挤出一丝鼓励的笑容,沈言心中一丝小小的得意,接着说道,“皇上乃是旷世明君。”
“朕不需要你捡好听的说。”夏天启的眉头轻轻皱了皱,脸上浮现一些阴霾。
“皇上,你听臣说完呀,一个好的听众要有耐心。”沈言嘴巴轻轻的瘪了瘪嘴,一副顽皮的神态,“皇上十二岁登基,当时太后干政、外戚专权、宦官弄权。”
“那些门阀见君主年幼,似乎也想要拉拢豪强蠢蠢欲动,可以说皇上的统治地位岌岌可危。”沈言说到宦官弄权时,眼神偷偷的瞄了许三原一眼,见对方没任何反应,接着说道,“幸运的是皇上洪福齐天,危难之际总会有忠臣挺身而出,帝师兼左相郭子安暗中策划,加上皇上抱负远大,天资聪颖,在郭子安的支持下,皇上成功收回军权,此后皇上励精图治,几乎成功打造了大夏盛世。”
“沈言,你是这么看的?”夏天启的眉头紧紧深锁,似乎不太满意沈言的说法。
第29章 三大影响()
“臣的看法当然不止这些。”沈言的嘴角浮现一丝自信的笑容,眼神显得也格外明亮、清澈,仿佛是一双迷人的珠宝吸人眼球,“在皇上大刀阔斧整顿朝政时,首先受到创伤的是外戚,那些士族门阀也会有间接的损失,因而他们不甘心手中的、或即将到手的利益就这样仿佛煮熟的鸭子飞了,因而打算联手准备与皇上明着干上一场,可惜事不密而被皇上获知,此次计划便流产了。”
“后来有的人认为这样与皇上对着干没有赢面,因而便想到采用祸水东引这一招,他们将目光瞄向了大夏的敌人,北胡。”沈言说到这里,眼神偷偷的瞄了皇上一眼,见皇上的神色不变,壮着胆子接着说道,“北胡几乎每年冬天都会寇边,美其名曰打草谷,边关百姓苦不堪言,皇上见状,将国库的赋税全部拿出来征集天下壮民,与北胡在草原上一战定胜负,此后数年内北胡都不曾犯边。”
“你说的这些都是陈年往事,与朕问你的朝堂格局似乎并无太大的关联?”夏天启的眼角露出一丝笑容,隐约中带着一丝不满。
“大夏在皇上的统治下虽没达到盛世的盛况,但离盛世也不算很远,再进一步,盛世的盛况即将绽放。”沈言没有理会皇上眼神中的不满,眼神中闪现一丝迷离,“皇上积蓄了多年的力量准备再次爆发时,突然发现事情有些偏离了方向,或者说有些事皇上心中清楚,却失去了掌控的力度。”
“怎么说呢?”沈言似乎找不到确切的辞藻,右手轻轻的挠了挠后脑勺,“皇上在积蓄力量的同时,不甘失败的士族门阀也同样没有闲着,但是他们这次变得更精了,或者说手段更隐晦了,他们不再明着与皇上作对,也没有借用外族力量,而是把眼光放到了皇上的身边,妄图从皇上的身边瓦解皇上精心打造的壁垒。”
“不可否认,士族门阀这次的手段的确高明,效果也十分明显,在他们的精心部署下,众多皇子不清楚或不理解皇上的宏图大业而或明或暗的与他们走到一起,悄悄的蚕食着大夏基业的精血、破坏皇上多年的布局和心血。”沈言的嘴角浮现一丝冷笑,这些皇子为了争权夺利,丝毫没有领会皇上的霸业和布局,或者说是为了自己的一己私利,一直暗中进行破坏,皇上又怎么可能会将他屁股下的椅子传给这样的皇子,想到这里,沈言暗自庆幸成功的拒绝了十二皇子的橄榄枝,否则自己也将会成为皇上的刀下之魂,尽管在今后的仕途中会遭到十二皇子和其他势力的打压和狙击。
“皇上你可别问我怎么知道士族门阀的想法和做法。”沈言说到这里见皇上的脸上浮现一丝疑惑,有些赧颜的说道,“皇上也曾说过,自古以来没有千年的王朝、只有千年的世家,这些士族门阀其实跟商贾一样,都是追求利益最大化,而皇上的宏图伟业是在破坏他们的利益,他们当然不会允许皇上这么做,可惜的是,他们遇到了皇上这样一位旷世明君。”
沈言说到这里,故意送给了皇上一定高帽子,让皇上心情愉悦,或者说是为了缓解一下有些压迫的氛围,否则沈言自己还真不敢再接着说下去。
“外戚和豪强见状,又岂会坐失这个他们认为千载难逢的机会,于是他们纷纷浮出水面支持出自他们家族的皇子或者与他们利益捆绑在一起的皇子,妄图实现从龙之功、借机实现利益最大化,为此,他们要么与士族门阀合作、要么斗争,但不管采用哪种手段,他们都彷如蛀虫啃噬着大夏的精血。”见到皇上轻轻的颔首,似乎认可了自己言论,又似乎在沉思,沈言的嘴角泛起一股莫名的笑容。
“这些势力交织在一起,相互影响、相互斗争、相会协作,将触角渗透到朝堂百官、军队乃至衙门的低层,从中牵制皇上的精力,让皇上抽不出更大的力量从容部署、应对,这些固然可怕,但不会影响到大夏的根基。”说到这里,沈言忍不住再次打量了皇上一眼,见对方的眼神中流露一丝莫名的情感,沈言似乎不想再说下去了,但皇上眼神中偶尔流露的一丝欣赏不得不让沈言硬着头皮继续往下说。
“臣觉得影响到大夏的根基有以下三点。”沈言的眼神不由得望了不远处的假山,眼神中浮现一丝沉思,似乎冒着极大的风险,又似乎在组织语言,又似乎想要获得皇上的鼓舞。
“第一个是士族门阀的影响力。他们虽然没有正统的名望,可他们在地方的影响力远远超过官府,许多官府解决不了的事,这些士族门阀就能轻松的解决,而且很多时候官府无法管到这些士族门阀,比如有些士族门阀的人明明犯了国法,官府在查办或追究的时候,最后被他们用特权、或用一些见不得光的手段将当地官员拉入他们的阵营,最后要么不了了之,要么他们就是用家法处置,而将国法置若罔闻。”
“第二个是各级衙门中的低层吏员、书办和幕僚。这些人看起来没啥权力,可他们绝对是一群不容小觑的力量,他们不仅仅是一群个体,他们更多的是同袍、同窗、师生等关系交织在一起,为了各自的利益,他们对上可以阳奉阴违,对下则会欺凌黎民百姓。官府明知道这是一群怎样的人、会对自己造成怎样的威胁,可实际生活中官府无法离开这一群人,而这一群人的存在正是印证了一句古话:阎王易见,小鬼难缠。”
沈言说到这里,停顿了半天,眼神有些迷离,一丝无奈和一丝惶恐,再没了之前的那份自信从容。
“嗯,你怎么不说了?”瞧见沈言停了半天也不张嘴,夏天启的眼神中浮现出复杂的神色,有赞赏,有无奈,有惶恐,有威严,也有一丝淡淡的杀意。
“第三点,臣不敢说。”沈言的眼神闪现一丝惶恐,嘴角中泛着一股淡淡的苦涩。
“你胆子不是一向很大吗?怎么不敢说了。”夏天启的眼神中浮现一丝疑惑,一个胆敢跟皇子打架的人又岂是胆小鬼,莫非他的第三点太过骇人听闻还是故弄玄虚想要博取朕的赞赏?
“皇上,臣胆小如鼠呢。”沈言自嘲的笑了笑,胆大,那也看面对谁,面对喜怒不形于色的皇上,不得到皇上的许可,自己哪敢说呀。
“说吧,不管你说什么,朕都恕你无罪。”夏天启似乎明白沈言的心意,一双饱经风霜的眼神淡然的扫过沈言,眼角浮现一丝喜色。
“皇上你真的不怪臣胡言乱语?”见夏天启肯定的颔首示意,沈言嘴角泛起一股无奈的笑容,这都算什么事,自己给自己挖坑吗?“那臣就妄言了。”
“第三个是皇上的继任者。这个虽然是皇上的家事,但皇上的事便是国家的事,如果继任者无法体现和领悟皇上的意志,他不可能萧规曹随、继往开来的沿着皇上设定的路往前走,很有可能会中途放弃,或者彻底推翻。”
“真没想到眼前这个看起来一副玩世不恭的青年,竟然能将大夏的朝局说的这么透彻,难怪皇上会格外器重他,提拔于草莽。”许三原的眼神中闪现一丝小星星,沈言的表现完全颠覆了自己对他的认知,看来皇上提拔他绝非是一个偶然,他的前程也必定是不可限量。
“不是吧,沈言不是泥腿子出身吗,怎么比我这皇子还清楚朝堂的格局,仿似他是久经官宦的老狐狸,最关键的是他说的这些言论,父皇竟然一点都不生气,要是换成了任何一个皇子,早就被父皇训斥了,真不知道这个怪胎怎么有这样的好运。”夏元虚的眼神浮现一丝嫉妒、羡慕。
“沈言,你胆子果真非是一般的大呀,竟然敢妄议朕的禁忌。”夏天启的眼神中浮现一丝怒火,但在怒火的背后有一丝沉思,一丝欣赏。
“皇上,臣不知道这个是禁忌呀,再说了,皇上说过不管臣说的是啥都会恕臣无罪的呀,你可是皇上呀,金口玉言,怎能随意更改呢。”沈言扑通一声跪了下来,眼睛挤了半天都没挤出泪水,连忙低下头,用手偷偷的沾了一点口水往眼睛轻轻的涂抹,然后抬起头满脸委屈、一脸苦相的望着夏天启。
“别给朕装出一副无赖的神态。”夏天启被沈言的一副无赖样子给逗笑了,紧绷着的脸也露出了一丝淡淡的笑容,“既然你给朕说了这三大影响,那你也给朕说说这三大影响力的破解方法。”
“皇上,你这是高估了臣的能力呀。如果没有皇上的赏识和提拔,臣现在还在名不经传的草根人物,又岂会有今天的荣耀,以臣的阅历和知识结构,臣能说出这三大影响已经是极限了,又怎么知道破解方法呢。”沈言的脸上露出一丝无奈和苦涩。
“你小子别跟朕装,说吧,朕知道你有答案。”夏天启的眼神中闪现一股莫名的神色,“朕很期待你能给朕说出怎样的答案。”
第30章 破解之法()
“皇上,你这不是为难臣吗,你这是强人所难呀。”沈言的脸上流露一丝无奈的苦笑。
“你小子的表现一点都不像你的年纪,太过圆滑,也一点都不果敢,像你这样,你让朕如何信任你,如何为朕办大事。”夏天启的眼神中闪现露出一丝戏谑,带着挑衅的眼光望着沈言。
“皇上,你的意思是只要臣说了,你就会给臣高官做吗?臣读书少,皇上可不要骗臣。”沈言的眼神中闪现小星星,一副讨价还价的神态,借驴下坡的说道。
“少给朕来这一套,快点说。”夏天启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严厉,威严的望着沈言,不含丝毫情感。
“皇上登基以来做了许多超越前人的功勋,其中影响力深远的是消除了宦官弄权,强硬的打压了外戚专权,因而臣深信皇上心中对这三大影响早已定论,也有破解之法,而这些也是皇上这些年来一直在坚持的事。”沈言知道凡事都要有个度,耍无赖也好,装疯卖傻也罢,自己都需要一个度,否则起不到效果,反而会遭来祸端,在说出自己见解前不妨先送皇上一顶高帽。
“皇上,臣先声明这三个真的是无解,或者说,想要化解这三大影响非一朝一夕之功,尤其是前两个,需要很多代的经营和奋斗方能完成。”沈言的嘴角泛着淡然的自信。
“嗯,这些朕都明白,说些具体的。”夏天启的眼神中浮现一丝希冀,或许这个自己偶然遇到并提拔的人真有办法破解一直压在朕心头的三大影响。
“皇上,想要铲除门阀的影响,必须要做到三点,一是改变选官制度,这点皇上一直在做,成绩也十分显著,已然点燃了科举的星星之火,但臣觉得科举的力度还不够,或者说现在的科举还被门阀把持着,毕竟他们拥有比寒门更多的教育资源,目前寒门取士是十不足一,等什么时候寒门取士的比例能达到一半、甚至超过一半的时候才是科举的火力全开。”沈言说到这里,眼神偷偷的瞄了皇上一眼,察觉到皇上并没有什么不悦,嘴角隐藏着一丝轻微的喜悦,知道自己的观点没有引起皇上的不满,心中放下一丝莫名的担忧。
“臣觉得仅仅靠科举一途是无法消除门阀的影响,想要铲除门阀的影响,必须要下一剂猛药,就是战火。”沈言的嘴角泛着一丝笑容。
“战火?”夏元虚的眼神中闪现一丝惧意,弱弱的望了沈言一眼。
“战火?”许三原的眼神中冒充一丝诧异,这小子的心中到底隐藏着怎样的念头。
“战火?”夏天启的嘴里轻轻的呢喃了一下,眼神中浮现一丝疑惑。
“是的,战火。只有战火可以摧残门阀的基础,让他们失去赖以生存的家园,再佐以商业打压,门阀的影响力将会彻底被消除。”沈言说到这里,稍微停顿片刻,眼神中浮现一丝无奈,“门阀最大的资本是商业,如果官府能扶持一些商业跟门阀展开竞争,加上战火的袭扰,门阀的影响终将被消除。”
“扶持商人打压门阀,难道你不知道士农工商的地位,不知道绝大多数商人的幕后主人都是门阀吗?”夏天启的眼神中浮现一丝不满,沈言的想法很好,但实施起来有着超大的难度,无论是科举,战火还是以商业抗衡都无法一下子将门阀的影响力铲除。
“所以臣说过,想要达到这个目的非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沈言卸下了心中的一丝担忧,更确切的说心中的一丝对权力的渴望促使自己真心实意的为皇上出谋划策。“皇上,臣想说的是先用科举蚕食起根基,再用战乱剪其枝叶,最后提高商人的地位以腐蚀其树干。”
“皇上,臣认为提高商人的地位可以有这么几个好处,一是可以提高商业税从而充实国库,二是让商人尝到甜头,他们必然不满门阀对他们的压榨,三是门阀看到商人的地位提高,变得更有钱,他们必然也会********的精力、人力和武力,从而减轻对官府的影响,甚至会为了赚取更多的钱而向皇上低下他们高昂的头颅。”
“如果能增加国库的收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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