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望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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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望族- 第1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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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的沈瑞心中也有几分抑郁。

    因这几个月备考辛苦的缘故;徐氏担心他身体亏虚;各色补汤补着;结果就是补得他“上火”。

    晨勃之类的不用说;还梦遗了两回。

    待看到徐氏身边的妙龄婢子时;沈瑞的视线也偶尔被牵引;是身体里面觉醒的雄性本能。

    不过是既成道德观约束;使得他对于美婢的“暗送秋波”面上都无动于衷;不过偶尔还是有心跳加的时候。

    经历了第二回青春期的沈瑞晓得;这是身体的本能反应。

    沈瑞并不是禁欲之人;不过让他仗着身份对身边的婢子动手;他又舍不下那个脸。

    只有懊悔自己有个年幼的未婚妻;怎么就小了四岁?要是大四岁;说不定现下他就能准备成亲了……

第二百六十三章 风云际会(五)() 
沈全与毛迟走了一会儿;高文虎与寿哥也该走了。

    沈瑞这里还罢;知晓寿哥身份;晓得是轻易见不着的。自己三月之内见了两遭;虽结了缘分;可福祸不定;以后见不见的并不强求。

    何泰之这里;难得遇到投契的玩伴;对着寿哥恋恋不舍起来:“你我虽只见了一遭;可既做了朋友;往后还是当常来常往的好。什么时候再见呢?”

    寿哥得了新朋友;不无欢喜;可行动之间不得自由。这次来沈家;还是央求了许久的结果。

    何泰之见他迟疑;只当他家里管束的严;道:“是不是为了准备童子试的缘故;你家里勒令你闭门读书?你是明年下场?”

    寿哥苦着脸;点了点头。

    左右都是读书;虽说不是为了科举;可也足以⊥寿哥拘的慌。

    何泰之眼睛一亮;指了指沈瑞道:“都说近朱者赤、近墨则黑;有个县府两试的‘案;摆在这里;你还担心什么?只管与家中长辈说去;说不得尊亲还巴不得咱们在一道读书呢?我原也读书读得燥;心烦的时候捧着书本半日功夫也瞧不进去一个字去;随着瑞表哥一道读书后;学习的时间虽比自己在的时候长了;却不觉得累;反而学进去了。”

    寿哥眨了眨眼;道:“这是尚书府邸;你与沈家是表亲;往来自是无碍的……寻常外人;沈尚书与沈夫人怎会允许他扰了沈大哥学习……”

    听他这样一说话;何泰之也不好自说自话。

    沈瑞允他过来一起备考;对他也多有提点之处;自己已经占用了他的时间;再来一个沈瑞还真的未必乐意。

    何泰之不由讪讪;望向旁边的沈瑞。

    沈瑞只当没听见;正同高文虎说起武举的事:“武举也要考策论;是避不过去的;不过到底不比文科费事;拢共就几本书;你一年啃一本下来;有个六、七年的功夫也差不多。”

    高文虎苦着脸道:“沈大哥;我真不是读书材料;兵书也是书;我认识字就是看不懂……”

    沈瑞道:“寿哥怎么说?”

    高文虎耷拉着脑袋:“寿哥说让我尽力;实在读不进去也没法子……”

    沈瑞安慰道:“你才十三岁;也不用太着急;先学两年看……”

    寿哥见沈瑞只留心高文虎;不怎么搭理自己;就不乐意了;想着何泰之方才的话;便笑嘻嘻道:“沈大哥;以后我能不能过来寻你一块读书?”

    他想要看沈瑞怎么推托;不想沈瑞却是点头道:“欢迎之至”

    寿哥一愣;挑眉道:“你也不问问我是哪家的?就敢让我随意出入沈宅?

    “那你是哪家的?”沈瑞从谏如流地问道。

    寿哥卡壳了;吱吱呜呜说不出来。

    何泰之却是不于了;埋怨道:“你这人恁地不实在这样的装扮;又隐姓藏名的;哪里有这样交朋友的?”

    寿哥被指责得满脸涨红道:“我又不是故意的。是长辈们管的严厉……”

    何泰之不以为然;撂下脸道:“我们是街头的地痞流氓;还是见不得人的狐朋狗友?就算你是公侯府邸出来的小公子;难道身份就比大家尊贵了去?我们这些人;竟还不配做你的朋友了?”

    寿哥今日欢欢喜喜地大家顽了半日;正是满心舍不得的时候;就被何泰之这样连番指责;不免心中委屈;圆圆的眼镜瞪着沈瑞;里面带了几分恳求。

    在他看来;沈瑞虽有些装模作样;可行事算是大度洒脱。二月里在羊汤铺那回;即便晓得他身边带了随从侍卫暗中跟随;过后也没有多啰嗦一句。

    何泰之这样的性子;就有些咄咄逼人。

    并不是他不实在;而是他真要将身份亮出来;别了尊卑;还怎么做朋友?

    就是高文虎这里;能将尚书公子当成新朋友;也未必敢将自己当朋友。

    沈瑞见何泰之越说越恼的模样;皱眉道:“寿哥即不说;定是有自己的苦衷;好朋友只当互相体恤;斤斤计较不是为友之道”

    何泰之被说的抹不开脸来;嘟囔道:“我还不是为了瑞表哥抱不平瑞表哥读书这么紧;还抽出一日功夫请客;又专门找了我们来当陪客;这般看重新朋友。可寿哥这样装扮上门不说;连身份也遮遮掩掩的”

    沈瑞道:“君子之交淡如水;何必刨根揭底?难道寿哥是公侯公子;就要趋而奉之;寿哥是寒门丐户;就避而远之?表弟向来不是那等挑剔门第的势利人;寿哥到底是什么身份又有何要紧?”

    何泰之被说的讪讪;对寿哥作揖道:“是我言语刻薄;给寿哥赔不是”

    寿哥带了几分不自在;小声道:“没事;我不怪你我也有不厚道之处。

    何泰之脑补一番;带了几分怜悯道:“你家尊长定是拘你拘的紧了;使得你正大光明交朋友都不敢……不过没关系;咱们私下里交好…等过几年大了;大人们就不会这样约束人……”

    寿哥忙不迭点头道:“好;好;以后得了功夫;可要常在一起顽……”

    这两个孩子;说话之间变脸;说话之间又好了。

    沈瑞在旁看着直乐;他毕竟不是真正的少年。若是让他像何泰之这样天性自然地寿哥凑到一处;他还真的做不到。

    不过寿哥虽将何泰之当成小伙伴;可对自己也多了亲近、信赖之意;这就是沈瑞的收获了。

    出了仁寿坊;看着高文虎与寿哥去了;沈瑞与何泰之方回转沈宅。

    “瑞表哥;寿哥到底是哪家的?”何泰之忍不住问道。

    沈瑞摇头道:“不晓得;观其气度;门第不会太低。我来京城的时间不长;表弟对于京城的公侯府邸知晓的多么?”

    “勋贵与文官向来是井水不犯河水;除了有名望的几家时常传出些消息之外;其他人家外人知晓的并不多……”何泰之道。

    何泰之也不过是一时好奇;即便勋贵与文官不是一路人;可大家眼下还小;并没有入朝;做朋友也没有什么可避讳处。

    “是我鲁莽了;幸好他没答应过来沈家读书。这半日功夫;哪里听他提过读书?看来是不爱学习的;勋贵有恩荫;并需要走科举之路;一处顽还罢了;一块读书的话;未必能学到一起去。”何泰之后知后觉道。

    沈瑞没有在意;要是寿哥能将沈家当成“学堂”;时常过来读书;他是乐观其成的。不过“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寿哥偶尔出宫放风有可能;时常出来的话不可能。作为大明帝国唯一的皇子与储君;一身关系到社稷江山;行动之间岂可轻便?

    何泰之直接回家去了;沈瑞则是去了上房。

    三太太已经带了四哥回去了;徐氏正笑吟吟地与一个婆子说话。

    见沈瑞进来;那婆子忙从杌子上起身道:“见过表少爷……”

    沈瑞听着这称呼;看着也面善;便道:“是姨母叫妈妈来接何表弟?何表弟方才家去了……”

    那婆子堆着笑道:“我们太太打老奴来向姨太太报喜;我们姑爷打人进京报喜来了……”

    沈瑞一时没反应过来;徐氏已经问道:“你们太太可说什么时候打人南下?”

    那婆子欢喜道:“今儿上午接到信;太太就开始张罗;人手已经安排妥当;只等亲家老爷那边的消息;两家管事要结伴出京……”

    徐氏点头道:“我晓得了;明儿过去给你们太太贺喜……你先忙去吧;我不虚留你……”又叫婢子赏了荷包。

    那婆子乐呵呵地告辞了。

    沈瑞才回过神:“母亲;是何表姐有身孕了?”

    徐氏笑着点头道:“听说出了京就开始害喜;算下来正好是月里的孩儿;这是难得的福气。幸好她身体结实;走的又是水路;总算太太平平回乡;如今算下来已经五个月了……”

    对于这个外甥女;徐氏始终有牵挂着。怕她念着前情;不能全心全意地服侍丈夫;夫妻之间生了嫌隙。如今有了孩子;徐氏的心里总算踏实下来。

    沈瑞也跟着欢喜不已;却是站在王守仁的立场。

    王守仁年过而立;而未有嗣;外头早有闲话。他妻在时;还有人说他是惧内;才没有纳侧延续血脉;等到妻故去;闲话就难听起来;不乏有质疑王守仁不行的。

    如今何氏有妊;不管是男是女;之前的流言蜚语都不攻自破。

    紫禁城;乾清宫。

    寿哥早已换下那身百衲衣、那双百衲鞋;换了朱色常服;眉飞色舞地讲述着这半日见闻。

    弘治皇帝笑着听了。

    在开国历代帝王中;他子嗣最少;除了夭折的一子一女外;就只剩下眼前这一根独苗。

    从襁褓中开始;太子就被他安置跟前;亲自教养大。

    儿子天资聪敏;做老子的也与有荣焉。不管多么疼宠这个孩儿;他都心甘情愿。若是可以的话;他愿意让他无忧无虑地长大;可是这世上不如意之事十之**。

    他晓得这半年来;儿子被拘束得狠了;才对读书越来越反感。

    因此;对于儿子偷跑出皇宫;他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寿哥滔滔不绝地讲道:“沈家可真是读书的人家;那个沈全兄弟三人;都走科举仕途;老大三月里才从翰林院散馆;如今就在詹士府;之前孩儿都没留意;老二是举人;他自己明年也要回乡去考秀才;毛迟是状元的儿子;一提科举他就头疼;生怕考的不好了;被人笑话‘子不肖父;;何泰之与孩儿同庚;已经过了府试;如今跟在沈瑞身边;准备六月里的院试呢……”

第二百六十四章 天威莫测(一)() 
寿哥将今天见过的朋友点评了一番;又将新尝的吃食说了一遍;弘治皇帝听得津津有味;心中纳罕不已。

    寿哥这两年最讨厌读书;对于入宫直学的翰林们都是满心不耐烦;今日却能与几个读书种子谈天说地。还有那吃食;寿哥向来挑食;豆腐类的菜肴是向来不吃的;方才还夸起豆腐于烤着吃好吃。

    寿哥一口气说完;小脸上就露出几分恳求。

    弘治皇帝看着又是好气又是好笑;这才回来;就惦记下次出去玩了。

    “认识的新朋友既是书院读书的学生;那也不是日日得空的;就算你想出去寻他们玩;他们也没空。”弘治皇帝温和地说道。

    寿哥眼睛一亮;道:“父皇;他们那边望朔日休假;那等到十五孩儿再去寻他们耍?”

    弘治皇帝摸了摸他的头道:“你不是说沈瑞与何泰之要参加院试;在考试之前他们应是没空呼朋唤友吧?”

    寿哥闻言;意兴阑珊:“是了;倒忘了这个了……何泰之还念了一句想要下次再见;沈瑞那家伙却是提也没提;定是怕我寻他玩;耽搁了他读书……”

    沈瑞从出生到现下的详细底细;早已写的详详细细;在皇帝案桌上放着。

    弘治皇帝没有拦着儿子与其再次交往;也是看在沈瑞勤奋好学上。希望寿哥能受到影响;不再那么厌学。

    加上方才寿哥提及的几个新朋友;沈全倒是寻常;何泰之与毛迟的老爹;一个常入宫直讲;一个是弘治钦点的状元;提起职位人名来;皇帝哪里会不知晓?

    虽没有见过那几个孩子;不过能同沈瑞交好的;定是也好学向上。

    弘治皇帝心中生出几分希望;道:“今日里他们可是提及科考之事了?他们几个的功课如何?”

    寿哥想了想;道:“也提了几句;听着他们说话的意思;沈瑞已经是‘案;;院试定过的;何泰之那里;倒不像是十分把握;好像过于不过两可之间。毛迟中秋后回原籍备考;沈全好像也要回松江呢。”

    其他人都比寿哥年长;倒是何泰之令弘治皇帝颇为意外:“何泰之与寿哥同庚;要是能过院试;可就是小秀才……”

    寿哥不服气道:“不过是秀才;有何了不起?杨学士十二岁举与乡;中秀才的时候不是更小?杨家长子杨慎也是十二岁过的院试;听说他家老二年纪不大;也开始做时文了……”

    听着这话;弘治皇帝有些酸意。

    詹士府众属官中;寿哥对杨廷和多为敬重。

    在东宫任直讲的几位先生中;杨廷和的课风趣易懂;确实比其他夫子讲的精心。

    要不是有杨廷和这样的先生在;怕是寿哥对于学习就越厌倦。

    弘治皇帝既觉得杨廷和不错;备课用心;又不愿意他影响儿子太多。

    他心中叹了口气;摸了摸寿哥的头;道:“是啊;不过是秀才;又有何了不起?即便以后他们中了进士;也不过是寿哥的臣子……”

    寿哥一愣;抓住弘治皇帝的大手;满脸顽皮道:“让他们做父皇的臣子;孩儿悄悄地与他们做朋友;等到他们以后晓得孩儿身份;定会吓一跳……”

    弘治皇帝想着自己的身体;越心酸;抬头望向远处;目光有几分迷茫道:“都是父皇不好;没有给寿哥添几个弟弟妹妹;让寿哥孤单了。若是你二弟没有夭折就好了;你也能多个臂膀……”

    寿哥闻言;后背一僵;眼中露出几分惊骇与痛苦。

    衣袖里的拳头紧紧地握着;他挑了挑嘴角;心中冷笑不已。

    若是他那个好二弟没有夭折;那他这个太子还能平安长成么?

    若不是那位存了旁的念头;怎么会故意安排小内侍在他身边引得他淘气?若不是父皇真心疼爱;加上只有这一个儿子;怕是早就厌了他。

    老天有眼;二皇子夭折;再落地的是公主;也没有站住。这紫禁城内外;依旧只有他一个皇子。

    不管那人心中做何想;人前人后却必须摆出慈母的模样。

    不过对于那人的私心与变脸;父皇显然已经有所察觉;将他身边的侍从都换了一遍;父子两人单独相处的时候也多了……

    仁寿坊;沈宅。

    大老爷从衙门回来;徐氏便对他说起今日沈瑞花园待客之事;重点提了毛迟。

    “我原本还琢磨瑞哥怎么好好地想起在家招待朋友;见了毛家小哥才有些明白过来论起年岁与门第来;毛家小哥可不是个顶好的人选?比玉姐大三岁;性格看着温和……”徐氏道。

    对于状元毛迟;沈大老爷自然晓得其人。

    “既是十六了;怎么连童子试都没过?”大老爷关心的还是本人的读书资质。父母在好;本人不争气也没用。

    “听瑞哥的意思;是毛家不打算寄籍;所以去年才没回原籍;定好的是今年年底回去;明年童子试、后年乡试一口气地考下来。他是瑞哥的同桌;瑞哥说他的功课比瑞哥还好三分;童子试无碍的;就是乡试说不得也可期……”徐氏道。

    既是状元之子;学问上又是沈瑞认可的;大老爷便点点头。

    至于毛家祖上是匠籍之事;大老爷倒是并无挑剔。即便是匠籍又如何?从毛澄考上状元开始;毛家就已经改换门庭。毛迟本人又是读书种子;毛家只有一代比一代好的。

    至于这媒人之事;大老爷倒是并不愁。

    王守仁虽不在;王华可是在京。实在不行;还可以再请何学士帮一次。

    至于女方主动提及亲事;并不是丢脸之事。婚姻本为结两姓之好;即是觉得女婿好人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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