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妃娘娘,刚刚臣女与二姐姐不慎摔倒,可否让我们先行换套衣裳?”如歌看了眼不知所措向她救救的秦如清,浅笑着看向萧湘儿。
萧湘儿闻言仔细打量着两人,衣衫确实有些凌乱,思考一下便道:“去府中换就行了。”
“娘娘有所不知,臣女们本以为母亲没有给我们准备衣衫,所以只好自己准备一套新衣裳,刚刚才知道,马车里有母亲早就替我们准备好了的衣裳首饰,臣女不想浪费母亲的心意,所以……”如歌的话没说完,但意思不言而喻,而萧湘儿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必竟不能阻止别人的孝道不是?
“嗯,那就快去吧!”挥挥手,大发慈悲了放了秦如清。
“谢萧妃娘娘!”
秦如清与如歌回了马车,众人也不会等她们,当然是在萧湘儿的招呼下缓缓进了王府。
“妹妹,怎么办?那萧湘儿不是个好相处的,下手真毒!”说完,秦如清掀起袖子,几个刺眼的血痕出现在她洁白如雪的手腕上,半月形的指甲伤口还流出淡淡血迹。
“她不止下手毒,谋算也毒!要是你当众吃痛甩开了她的手,其后果到时有得你受的。”如歌撇了眼秦哪清手上的伤口。
后果,秦如清也想得明白,要是她甩开了萧湘儿的手,肯定会被认为她还不娇蛮无礼,轻狂自大。
“那要怎么办?难道我只能这样承受?”秦如清烦燥的甩甩袖。
“当然要忍,反正不会死,一点痛有什么不能忍的?你是想痛过之后看着别人哭,还是想哭着看别人笑?”
秦如清沉默了,她当然是想看别人哭啊!
如歌见状才满意点点头,冲着守在马车外的暗灵与小丫鬟叫道:“茉儿,看住你小姐!”
“是!”
茉儿是暗阁之人,也是如歌特意放在秦如清的眼前的,一是监视二是保护!
茉儿心思伶俐,虽不会武但小点子多,秦如清身边就需要这样的人存在。
明确的告诉她茉儿就是她的人,秦如清当然也不会违背茉儿的话。
因为极有可能是秦如歌通过茉儿传话给她!
50众女为难()
静静地打量着那碧瓦红墙、飞檐斗拱的华丽宅府,有曲江水被引流进入府,汉白玉的曲折回桥临水而过直蜿蜒入幽深后院,无一不显示这府邸主人身份尊贵非常。
“小姐,请跟奴婢来。”有美貌侍女含笑上来,如歌有礼貌地也福了一福,与秦如清一同跟着她前往花园。
前厅花园的湖心岛就是这次宴会的场所。
花园中相熟的各家贵戚的小姐夫人们都各自打了招呼,三三两两地聊了起来,只等候上船前往湖心岛,美人们争奇斗艳,恰如开在池边的锦簇花团。秦如清刚进花园便被萧湘儿带着一群千金团团围住,而如歌也没有什么可以帮她的,便寻了个僻静之地的坐了下来,等候上船时刻。
如歌寻了一方满是红色蔷薇的花藤处的坐下,这地方又僻静又不会被打扰。
坐下理了理裙摆,顺顺衣裙皱褶,清理身上椅间的蔷薇花瓣时,一道黑影挡在了她的头顶,如歌抬了抬头,又不得不站起身来行礼道:“臣女见过祁王殿下!”
“听闻你在来时的路上发生了摔车事件?”祁王温和看着如歌道。
“不算什么大事,劳殿下费心了。”如歌淡笑道。
“本王听到消息时,十分的焦急,担你你要是摔伤了怎么办!”
“祁王殿下看来真的很担心二姐姐呢!我不是二姐姐,她现在被萧妃娘娘请去做客了。”如歌疑惑的看着祁王,不解他为何突然对她说这些。
“歌儿,你知道我在说什么,不要故意转开话题!”祁王上前一把握如歌的手,眼里带着深情。
如歌只感觉到心中一阵冰冷,被他触碰感到一阵恶心。什么时候起,她心中那个温和有礼的朗哥哥是这般模样了?原来是这般让人觉得恶心么?
“殿下是想要齐人之幅么?正要娶二姐姐为侧妃,又想娶长姐做正妃,是想未及弟的臣女做你的侍妾么?”如歌大力的甩开祁王的手,眼里事着嘲讽。
“谁说要娶你大姐做正妃了?”
“长姐是凤格之命,早己传得沸沸扬扬了。任何有野心的男人,都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更何况,长姐的命格是了尘大师亲所批。了尘大师的批命无一差错,以灵验著称。长姐的命格肯定是毫无质疑的,若说殿下对那位置不想,臣女是一百个不信。”如歌抬眼认真的看着祁王,那如黑曜石般的瞳孔仿佛能看透世间所有的谋算,让祁王更加复杂的眯了眯眼。
能在那候府中之中脱彩出而,现在更是羸得了夜王的注意。善于谋算却出尘不染,这样的她,真的很好。
“上次这事,是你谋划的么?”没有责怪,祁王还是温和的看着如歌。
“殿下认为呢?”如歌淡笑反问道。
“是你,也只有你才做得到!”祁王肯定的点点头道:“你很聪明,因为任何人都不敢去找夜王求证她是不是真的有去夜王府。”指了指一旁面无表情静立的暗灵道。
赤月缓缓折下一朵带刺蔷薇放在鼻下轻闻,幽幽地清香传来让她舒适的眯了眯眼。
“没有证据的话只能是猜测,殿下不会不知道吧?”
说话间,一阵微风袭来,飘零的红色蔷薇花瓣雨纷纷扬扬,站中花中的白衣少女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发梢粘了几瓣艳丽的花瓣,映得她容貌艳丽不可方物。
祁王心头一热,竟离不开她的脸。
“所以本王并没有责怪你,因为不想你受伤。就算是你做的也不会介意,你可明白为何?”上前勾起如歌一抹秀发,暖昧的低声喃语。
如歌不语,静静的看着他,眼底是一片坦荡与光明干净,好似不明白世间丑恶的纯真眼眸就那样淡淡的看着他。
对上她那双熟悉又怀恋的眼眸,祁王心底一软,宠溺的看着如歌道:“我喜欢你,这样你可明白?”
如歌掩去眼底的嘲讽,唇角勾起一抹浅浅笑意,软软的看着祁王道:“臣女不明白,臣女只知道殿下再这样下去,那府外摔车的事情会再次发生。只是不知道,臣女还会不会有那个命能活着再次见到殿下呢!”
祁王一怔,看着面前少女,就像她如风中飘落的花瓣柔,嫩易摧残,但娇嫩花瓣却尖锐的刺,是覆盖在柔软的下的神秘坚强。
“什么意思?”如歌话中有话,祁王不禁一愣。
“二姐姐才刚刚成为您未过门的侧妃,今日就遇到如此凶险。殿下您说,为什么那么多轿子不撞,那两匹疯马偏偏撞我与二姐姐的?车子什么时候不坏却这个时候坏掉?殿下可知二姐姐袖中伤痕?生生被指甲掐伤却只能隐忍。殿下之意,臣女不明白,也不想明白。殿下很好,但臣女不想为了飘渺的富贵前程,无端葬送了性命。”
祁王心头猛然一惊,目光竟有些不愿离开她的脸。
若她说不愿与同胞姐妹争宠,亦或无心富贵荣华,他都会觉得她与那些虚伪娇柔意图接近自己的贵族少女没有什么两样,她却直言相告,自己的命自然更重于他的垂青。
说得是那样直白,那样坦荡,那样无畏……
“本王明白了!大家都去宴会场了,我们也走吧!”祁王看着远处的船只道。
而此时的船上也发生了一些骚动。
原来是萧湘儿与秦如莲和宁香影,还有三五个贵族小家正在给秦如清难堪。
“秦二小姐,这船满了,麻烦你等下一班吧!”只见宁香影的贴身侍女对她伸手一拦毫不客气道。
宁香影与秦如清的矛盾可不止是一天了。风头过了,发现秦如清竟然成了她心心念的祁王殿下的侧妃,这让她怎么沉得下气?恶狠狠的看着秦如清那光滑如初的魅丽容貌,眼里带着不甘与怨恨。凭什么她闹得身败名裂,而她秦如清却什么事都有?
秦如清扫了一眼,分明看到船上还有空位,身边的茉儿道:“宴会快要开始了,等下一班的话就会错过宴会!”
“我们可不管,要是让你们硬上发生了危险怎么办?我们的安危,你担待得起么?”宁香影冷笑着看着秦如清道。
萧湘儿则是高站船头,冷眼看着宁香影为难秦如清。
“该不会是因为你将要成功祁王侧妃就真以为能与萧妃姐姐平起平坐了吧!一个卑贱的庶女,不知羞耻的勾引了殿下,现在还有脸出现?”其中一个贵女明显是萧湘儿一党。
“是呢,这一船都是清贵之人,若让那爱勾三搭四的骚狐狸上船,岂不是污秽?秦姐姐的清贵全被骚狐狸给弄脏了,真是该死!”其中一个贵女上前讨好着。
所有的小姐们全都掩唇而笑。
秦如清低着头,眼里一片不甘与怨恨。死死的记着如歌跟她说的忍,双手紧紧握着,指甲掐入掌心来抑制她满心的愤怒。
51竟是怀孕()
身体忍到不停的发着抖,一旁的茉儿见状赶紧走到她的身前低声道:“忍下去!主子不会让你白受这委屈的。”
是了,她要笑着看别人哭!
“几位怎么能这么说二妹妹?”秦如莲看完好戏,故作愠怒的看着周围的小姐们,眼底的快意却怎么也掩不住。“来,二妹妹上来吧!各位姐妹们都是开玩笑的,你不要放在心上。”看着低头的秦如清,她眼里闪过鄙视。
哼,就算爬上了祁王的床又如何?还不是一个卑贱的庶女?
“不了,各位小姐说的是,萧妃娘娘与大姐的身份尊贵,臣女就不上这船了。万一真发生了危险,臣女的罪过就大了。”秦如清没有如秦如莲所料那般暴怒,反而扬起一抹淡淡的笑容。
众人都讶异的看着秦如清,被如此羞辱还能面带笑颜?
“好了,一两个人还是能带的,请二小姐上船!”看够了戏,萧湘儿才宽容大度般让秦如清上船。
秦如清行了行礼,面无表情的上了船。
众人看不到的东西,双手狠狠的抓着茉儿的手,手上青筋毕露,心里不停的对着自己怒吼。
笑起来,笑起来,笑起来……
脸上十分僵硬的扬起了一抹笑容。
所有的一切,全部被远处的如歌与祁王收在了眼里。
祁王面无表情,但微微肆出的冷气表达了他此时的心情。
如歌勾唇扫了眼祁王,眼里带着了然的讽刺。
“殿下不去安慰下二姐姐么?无缘无故被人为难,偏偏还不能生气。否则就会被众人说她轻狂自大,侍宠而娇!”如歌看着远处的一行人淡淡道:“殿下可知臣女为何自小体弱?可知臣女以前为何小心翼翼而活?看看二姐姐的样子吧,如果那是臣女,只要轻轻被人一推落湖,便会魂归黄泉。”
祁王复杂的看着跟以前感觉完全不一样的如歌,此时的她好像什么也不隐藏,把自己的真性情全部摊在了他的面前。这样的她,让他觉得惊艳,也觉得怜爱。
“你说这么多,无非就是要拒绝本王。如果本王能给你安全,可以免受这些呢?”
“不可能,殿下要不是偶然遇到,你会知道二姐姐的处境么?”
“……”
如歌就这么看着,脸上的笑容就敛了下来,只是静静看着远处,不发一语。
祁王本来还想说什么,可远处却传来了惊变,只见秦如清硬生生的掉落了湖中……
秦如清在船上时,只觉得腰间一痛,感觉被人狠狠的推了出去。反应过来时,她就呛入了一大口冰冷的湖水。冰冷的湖水加上又不会枭水,秦如清只觉得恐惧袭来,失控的大声尖叫:“啊——!”
船上众女掩唇冷眼看着在湖中扑腾的秦如清,无一人上前相救。
如歌看着身边的残影,唇角勾起一淡笑。
英雄救美的来了,二姐姐,接下来是就要看你的演技了。怜悯是为了谋来了,你能不能利用这怜悯来站稳脚尖就看你接下来反应能力了。
闭上眼,如歌睁开眼时,脸上就带上了焦急的神情。
祁王用轻功快速轻点湖上,一把抱起快要沉下去的秦如清,几个闪身就回到了岸边……
刚好,如歌也快步跑了过来,脸上带着焦急悲切的唤道:“姐姐,二姐姐你怎么了?快醒醒!”
可秦如清却一直闭着眼,唇色发紫,一身水淋淋,发髻凌乱,头上还挂了水草,看起来就十分狼狈。
“来人,唤太医!”祁王见状,狠狠的扫了眼船上众人,抱着秦如清离去。如歌见状,也跟在身后小步离去……
厢房中
“王爷,清妹妹落湖不关妾身的事,是她不小心摔落,想拉都来不急反应。”萧湘儿站着看向坐在床边的祁王解释道。
“自己摔落?当本王的眼是瞎的?”祁王不悦的抿着唇,眼里闪过不信。
是不是自摔他不知道,但他明明白白看到他的侧妃高站船头掩唇而笑,笑看湖中落水的他未来的侧妃。
“殿下,真的是二妹妹摔,您也知道她最近因为与您订下了婚约,一时喜极不注意,便不小心摔了下去,萧姐姐与几位姐妹站得那么远,根本不可以推她或者害她。”秦如莲故作端庄的上前,要是平时,祁王还会信她真如表面那般圣洁。然而他亲眼看过,所有人都笑着看着落水的清儿。
表里不一的女人,果然只有她是特别的。
扫了眼趴在秦如清床边的如歌,祁王眼里闪过淡淡的柔意。
然而萧湘儿几人却以为,祁王看的是床上昏迷不醒的秦如清。纷纷不甘的捏紧了手中的锦帕。
温太医在一诊治着,良久才起床对着祁王道:“病人落水寒气入体,现在虽是三月,可气温还是很低,还有……”温太医吞吞吐吐的看了眼祁王,再看了看在场萧湘儿与众贵女。
“你们先退下!”祁王看着温太医的神色,对着众女道。
“殿下,二妹妹是不是有什么问题?温太医,二妹妹到底是怎么了?你说,我受得住!”秦如莲好似看不懂祁王的意思,故作悲切的想要温太医当场说出来。
如此遮遮掩掩,肯定有猫腻。
“出去!”祁王不悦的大声怒吼,众女顿时吓了一跳,第一次看到生如此大气的祁王,纷纷都被震慑到了。不敢再多说什么,一个个悻悻的离去……
如歌见状,也起身离去,却被祁王叫住:“你留下!”
众女讶异的看了看如歌,眼里神色各异。再扫了扫床上昏迷不醒的秦如清,还有那黑着脸的祁王,最后还是不情不愿的离去。
就算再想看秦如清的好戏也不得不离去。
如歌站着看着离去的众女,静静不发一语,微微低垂着的头掩住了眼中神色。
“温太医,你说吧!”
待所有人离去,祁王才看向温太医道。
“是!”温太医福了福身道:“病人己怀有一个月身孕,此次落水又寒气入体。腹中胎儿有些不稳,这一个月来要十分小心注意,否则容易发生小产。”
“怀孕?一个月了?”祁王微微一愣,脸上闪过复杂情绪。
对于秦如清,他始终带着复杂,有心疼的怜悯,有被设计的怒气。
“恭喜殿下!”如歌笑着走到祁王的面前,眼底带着真诚的祝贺。
只是在祁王看不到的地方,如歌心中却在冷哼。
想要先骗过别人,就要先骗过自己。
面对祁王,如歌早就不复初见时的怨恨与怒火。
她学会了压制情绪,学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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