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如歌面前,看着低头没有感觉的她,轻声道:“怎么坐在这里?地上凉,对你的孩子不好!”
如歌一惊,伸手抹掉脸上的泪水,抬头,连忙起身。
对,孩子,为了孩子她必须忍,这种生活虽寂寞烦躁,但为了孩子她不能低落下去,心神郁闷对于孩子的健康很不好,不是医者的她还是明白孕女的禁忌的……
起身,对着冥月微微一笑:“你怎么来了?”
看着她那微红的眼眶,冥月心中疼痛加剧,袖中紧握着元后给他的瓷瓶,脸上一阵无力。
刚刚在宫中时他还想着给她吃下去母后给他的药,虽不知道是什么,但想来是控制她的毒药,本来想着让她吃下去之后可以暂时消除母后对她的杀意,可是看到她现在这个模样时,不知怎么的就动不了手,下不了那个狠心。
“没事,来看看你而己!”冥月表面不动声色,暗中却不断打量,最终咬咬牙,把手中的瓷瓶收回袖中,好像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一样,静静坐在一旁,看着她一针一线缝着,洁白的侧脸露出一抹母性的光辉,趁着淡淡晚霞显得更加柔和,一瞬间,冥月深深嫉妒了。
如果她是他的妻子,静坐在院中为他缝补着衣裳,会为他哭,为他笑,一切情绪全会为他而动……
那该有多好!
看着坐下沉默不语的冥月,如歌也淡淡收回了视线,走到一边的椅子上坐下,拿起手中还没有绣完的布料再次动手学了起来,身边的素环则是站在她的身边轻轻指导着,视线偶尔在冥月的身上,眼中露出一抹魅色。
冥月像是什么也没有看见一样,所有的注意力全数在了如歌身上。
被紧紧盯着多少有些不适应,如歌最终抬头,转移了注意力:“对了,想跟你说个事!”
“嗯?”冥月没有立马答应,虽然不会拒绝如歌的要求,但也不是百依百顺。
看了一眼素环,如歌淡淡道:“我院子里的人不能出去太麻烦了,事事要派人找李公公才能得到想要的东西,让素环她能自由出入浅悦院吧?就像刚刚想要一点针线还要派侍卫去找李公公,而李公公又不知道去了哪个角落,必须东宫这么大,害我等了两个时辰才拿到针与线,这样真的很麻烦。”
一瞬间,冥月就明白了如歌意思,顿时思考了起来。
“我知道你让他们也不准离开是为了不让我逃走,或者你找一个信任的人也行,或者让我院子里的三人有一人拥有出入院子的权力就行,否则太不方便了!”看着冥月在思考,如歌再接再厉,继续劝说。
冥月这才把目光投在素环的身上,素环见状,小脸一红,神情忐忑。
这是太子殿下第一次正眼看她,素环顿时紧张了起来……
细细打量着素环,冥月露出一抹深思,最终点点头:“行,确实不方便,本宫就不派人过来了,这个丫头可能随意出入浅悦院,这样满意了吗?”
如歌也不矫情,点点头,轻声道谢:“谢谢!”
交谈了一会之后,冥月便起身离去,离开浅悦院来到院外人工湖边,双眼紧紧盯着湖面,抿唇不语。良久,才从袖中拿出元后给他的瓷瓶,静静看了两眼,抬手对准湖中,似乎是想要扔掉。
高举的手僵住不动,冥月最终还是收了回来,神情复杂,目光幽幽。
“奴婢见过殿下!”在冥月思考之时,一道清脆的女声在他背后响起,冥月微惊,回过神来,看着面前的女人态度冷淡:“找本宫何事?”
这个女人是她身边的宫女,刚刚给了她外出的机会就立马出来巴结他了?
他会答应也是看出了这个宫女眼中的不安份,很明显不会是她的人,那么他也就不用太过担心,一个有野心不安份的宫女最好掌握。
“本宫没记错的话,你叫素环吧?嗯,不错,模样生得真不错,跟在她的身边也有了她的几分仪态,来找本宫何事?”上前一步,勾起素环的下巴,双眼紧紧盯着她,声音故意放得轻柔。
故意温柔起来的冥月极具诱惑力,浑身温暖气息如春风拂过,让人不禁陶醉其中。
素环双眼微微迷离,看着近在眼前的冥月,呆愣轻笑,小脸微红:“奴婢……奴婢正是素环……殿下……”语不完整,素环小脸通红。
冥月见状,眼中飞快闪过嫌恶,但还是‘温柔’看着她,轻轻问道:“可是个可爱的小东西,模样不错,放在浅悦院正好,双夫人让你出院是想让你做什么?”
被引诱一般,素环如实回答:“夫人没有让奴婢做什么,只不过说是先想办法让奴婢出院子,到时帮她去打探她夫君的消息,好像想要逃走……”
冥月眼中利茫微闪,继续问道:“那她有没有说好的夫君是谁?”
声音轻柔温软,素环沉浸在他的温柔之中,心中一阵狂喜,殿下碰她了,殿下真的碰她了……
“没有,夫人还没有说起她的夫君是谁,只说先让奴婢能够自由出入院子再说!”
听着素环的话,冥月轻轻松手,勾起她的长发,微微抬高,笑道:“那环儿可不可以帮本宫一个忙?”
“愿意,奴婢愿意!”想也不想,素环连忙点头,她想了盼了好久的事情终于成真了,如果能让殿下对她更亲近一步的话,不管是什么事情她都愿意去做。
“夫人身边有任何异样你都要来告诉本宫,等过一段时间之后,本宫不会亏待你,可好?”幽幽的声线带着一线清冷,就好像清晨山涧的流水,虽冷,便也清脆似珠玉,给人别样的舒适感。
“好!”素环笑了,开心的笑了,殿下给了她承诺,不会亏待她,不久之后她就能成为殿下的女人了,真好……
冥月放下她,直接离去,素环没有看到,离去的冥月神情变得十分阴沉,掏出手帕擦了擦手,直接丢掉,冰冷离去……
若不是为了知道她想做什么,他怎么可能会去碰一个宫女?
不管想做什么,唯独不准离开,别的东西他都能满足她,唯独不准离开……
暗处的一抹红影静静看着冥月与素环的互动,静静看着,最后朝着浅悦院轻身而去。
浅悦院外暗卫不少,一个个隐入暗中静静盯着,想要接近也是十分困难,暗处红影也不恼,静静的躲在暗处,等待天色完全黑了下来时他才趁暗卫不注意轻闪进入了如歌的房中……
房中,如歌刚刚睡下,刚闭眼就听到一阵细微的声音,好像蚊虫般轻触的声色,可是如歌却瞬间睁眼,直接坐了起来,盯着某个方向,抿唇,神情警戒。
不会错,有人来了,气息虽然很淡,但她还是能感觉得到陌生的气息,躲过外面的暗卫来到她的房中,本领看来不低,只是不知道来人是谁。气息不像暗一的,稍稍的熟悉感又却想不起来,最好不要是敌人!
不动声色紧握着发钗,如歌坐直身体,静坐在床边,看着某个方向,双眼冰冷,赤脚踩在地上,静坐在床边,身体僵硬不动。她能感受到暗处有气息,但根本不知道是谁,对方一直在暗处静静盯着她,所以她也不敢轻举妄动,只能不动声色与之对峙,看能不能偷袭得手!
暗处之人一直不动,静静盯着她,过了好久,才主动从暗处走出来,走到如歌的面前,单膝跪下,抬头,露出他那精致的脸,红唇轻启:“好久不见,我的主人!”
俯身,看着如歌未穿载鞋袜的脚就这么光明正大的摆在他的面前,眼神微闪,伸手抬起,虔诚的在她脚尖印上一吻。
从他出来开始如歌微愣,没有想到暗中潜入的是他,回过神来时脚尖一阵温热,反射性抬起一脚就直接踢了过去,嫌恶的看着地上红衣男子,如歌神情微怒:“云隐,你做什么?我什么时候成你的主人了?”
收回脚直接塞入被中,如歌像防贼一样防着她,双眼含怒,神情极为的不悦,脸上也带着一丝尴尬与微红,任哪个女人被男人亲吻了脚尖能无动于衷?要么暴怒,要么尴尬,要么不自在……
云隐一时不察,被如歌一脚直接踢翻在地面,坐在地上摸了摸被如歌踢过的侧脸,脸上露出愉悦的笑意,笑得极为的诡异,而如歌则是抱着被子还生生打了一个冷颤。突然她想起云隐在她面前的异样了,她与他的关系完全可以说并不美好,她就想不通他为何这般的……这般的……变态?
“之前在沉程府中,我带你找到你的母亲,而你答应过会让我跟你在你身边,你可不能反悔!”冲着如歌,云隐露出一抹笑容,他与秦如清长得有六七分相似,绝美的容颜并不比轩辕圣夜差多少,只不过他的身上多了几分阴柔,与轩辕圣夜的阳刚狂肆形成了一个极为强烈的对比。
如歌静静看着他,突然冷笑:“如果我反悔了,你打算怎么办?”
云隐抬头,眼中是抹不去的爱恋与虔诚,静静看着如歌刚刚勾起的冷笑,心中狂跳,情绪不变:“没事,主人是需要我的?我知道元后的事情,也暗中打探了不少,而且你现在的人手都无法来到你的身边,除了我你无人可用,不是吗?只有我才能帮你,才能听从你的命令行事……”自信的看着如歌,云隐单膝跪在地上,抬头做出仰望的动作。
他不想站起来,也不能站起来,他无法做到平视她,只能仰视,对,她是高高在上的明月,而他这种生活在阴沟的老鼠只配仰望她,不配与她平视,更不配触碰她。
听着云隐的话,如歌凝了凝神,掀开被子,下地,坐在床双手撑着床沿静静看着他,突然微微一笑:“对,我需要有人帮我,可我的人进不来,而你正好!”
说完,如歌站了起来,走到云隐的身边,蹲在他的面前,伸手勾起他的长发,幽幽笑道:“你这般想要帮我,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如果不过份的话,我倒是可以答应!”
在如歌勾起他长发时,云隐迅速后退,似乎不想让她触碰到,退开几步跪在地上,认真看着如歌:“只要允许我跟在你的身边,你想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什么都可以?”看着长发从她手中溜走,还有云隐不断后退几步的动作,眼神微眯,闪过思量。
认真的盯着如歌的眼睛,云隐点头:“什么都可以!”
他想跟在她的身边,从以前一开始与她相遇时他没有这种感觉,可是暗中一次又一次的观察之后,他渐渐的喜欢上了她,因为自卑,所以他不敢接近她,特别是看到她的身边有那个强大的男人存在时,他更加觉得自己只适合生活在暗中静静看着她。
靠自己就毁灭了沉家,毁灭了主子的棋子,当时他就深深迷恋上了她。不管处于何种绝境都能努力存活,不按受他人的晕染,哪怕被夜王握在手中依旧绽放着自己那清冷皎洁的光茫。
高高在上不被任何人所影响,哪怕是强大如夜王也不能让她走下夜空,只能化为黑夜囚困住她。
那种说不出的感觉,他深深迷恋上了,他无力成为囚困她的黑夜,那么希望对成为黑幕下被她光茫所笼罩的众多生物之一……
“哪怕让你去杀了元后,你也愿意去?”如歌静静看着云隐脸上的狂热,脸上露出一抹深思与复杂。
云隐抬头,脸上是毫不遮掩的狂热,双眼微笑带着期盼,毫不犹豫点头:“只要是你的命令,哪怕死也是我的荣幸!只要是你所赐与的,不管是任何我都会心甘情愿接受……”
如歌挥手,直接打断了她的话,脸上浮现清冷:“够了,我不想听这些,说吧,你来这里是要做什么?”
云隐看着如歌脸,收敛了脸上狂热的情绪,沉下心,如实回答:“太子今日在皇后那里表示不想把你交出去,跟皇后说会亲自审问你找出啸天令的下落,皇后想对你下蛊,就命令太子给你下蛊并在一月之内找出啸天令的存在的下落,最后从你的口中得知沉帅墓的所在。太子答应了,可皇后却不放心就派我来看看太子对你是真的上心了还是真的只是普通的上心……”
“你打算如何回答?”如歌不语,保是静静问着。
“太子对你没有男女之情!”云隐老实回答。
如歌这才满意点头,对于云隐她没有百分百的信任,但不可否认的是他对她没有恶意,而且现在能利用的也只有他了,让他给自己办事,除了相信他别无办法。
“这样能争取一些时间,我暂时就相信你吧!对了,你有没有化功散的解药?去给我拿两颗过来,我有用!”想起暗灵的武功,如歌就觉得一阵棘手,暗灵没有武功就是一个普通女人,根本不能对她过多的期待。
“有,皇后很喜欢研究毒药,化功散的解药不难找!”不问如歌想要做什么,云隐如实点头。
“说说元后的事情,你跟在她身边这么久了,知道什么就全部说出来!”带着命令的语气不仅没有让云隐生气,反而让云隐的脸上升起一抹不正常的红晕,呼吸微微加快,抬眼看着如歌冷冷的表情时,点头飞快回答:“我也不知道从何说起,主人有疑惑就直接问吧!秦幕是元后的人,秦幕的来历不明,但能清楚的就是他与我一样也是听命于元后,唯一不同的是他的地位比我高,我是元后身边杀手的首领,而秦幕则元后放在外面的棋子,专门用来对付她想要对付的敌人……”
听着云隐说着,如歌静静不语,遇到不解的问题时就会出声直接问出来。
“黑玄军又是怎么回事?三年内突然增加这么多!”如歌静静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新增的六十万黑玄军比之前的能力更高,我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出现的,唯一知道的就是东元国库银子全部养了那支军队,从何时开始训练的,在哪里训练的属下不知,只知道他们的能力远比表面的黑玄军还要高。表面上看来是三年前急急忙忙培养起来的士兵,其实他们的能力远高于之前的四十万,主人还是让你的人小心一点比较好,元后有太多迷团无法解开,这黑玄军就是其中一项。”听着云隐的话,如歌陷入了沉思,这与她当初猜想的不一样。
黑玄军的出现是大陆最早的,在姚家军成立的时候黑玄军就出现了,如果那时的黑玄军就是元后的手笔的话,当时为何不直接派出更厉害的这六十万,反而派出的是与大陆精兵平衡的四十万黑玄军?如果藏起来的六十万军队能力远比表面的要强的话,为何要藏?
“黑玄军是元后训练出来的?如此庞大的军队,总有痕迹可找,为何你却说一切不明?”如歌盯着云隐,神情露出怀疑。
云隐低头:“我七岁是被元后带走,暗中训练成了杀手,后来被派去轩辕执行暗杀姚清文的任务一直没有成功,当时就失去了她的信任,所以黑玄军的存在我并不知情。”
看着云隐的神色,如歌收回怀疑的目光,起身,走到一边的桌边,拿起纸与笔写下一串奇怪的符号,再次回到云隐的身边,静静看着他:“我需要你办一件事情!”
“请主人吩咐!”云隐低头,神情愉悦。
只要是她的命令,他一定会努力去完成,愿意吩咐他做事,这就是接受他的前兆!
“把这个符号记下,一字不漏的记下来,刻在你的佩品身上或许你信任人的身上,到时自然有人来跟你接触,黑玄军的事情直接告诉来人就行了,记得跟来人说不要妄动!”如歌把纸张递到云隐的身边,云隐接了过去,静静看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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