尧夫人原本有些失落的情绪瞬间兴奋起来,拉着如歌走进尧府,快速朝着小厨房而去。听说消息的尧国公快速从书房走出来,看着如歌静静坐在桌子上露出复杂的表情时,微微一愣,上前温和道:“你母亲救出来了吗?沉府满门被屠,听说沉郭了下落不明,那都是你做的吗?”
如歌看着尧国公一连串的问话,静静打量了他一会,才慢慢点头:“嗯!”
尧国公这才一大巴掌在桌子上,神情十分兴趣,看着如歌开心爆粗口:“我就知道是你做的,妈的,终于让沉家吃到了苦果,想想就觉得痛快,你没看到沉仁这几天一直在陛下面前哭诉的样子,一个劲的指责是轩辕圣夜下的黑手,要陛下一定要拿下他给沉家一个交代,陛下不可能会为沉家报复,现在只是敷衍的随便派人走走过场。听说沉程也气得吐血昏迷了,还有沉郭也失踪了,现在沉家都寄住在客栈中乱成一锅粥了……”
尧国公他顿时觉得出了一口恶气,这沉家吃了这么一个苦果,当真让他开心,他未出世的孙子,他的姨妹一家,他的妹妹,谁没有受到过沉家的毒害?可沉家终究家大业大,他们没有能力,果然听信度先生的话与她合作是最明智的决定,刚刚到达西越一个月的时间不到,就让沉家吃了这么大的闷亏,想想,就没得快意。
“乱不行,要怒,我要的是沉家彻底怒起来,不怒他们怎么会行动?现在有轩辕圣夜背了黑锅,咱们的动作也就不易被人发现,你也要准备准备一下,京城,开始要乱了。”如歌给尧国公倒了一杯茶,静静了喝了起来,脸上浅浅笑容昭示着她现在心情十分不错。
尧国公接过茶,也轻轻饮了一口,看着如歌心中满是赞叹与欣赏,如此手段的女子他当真没有见过,不可否认的是她有轩辕圣夜的帮助才能成功,但这也是她人格魅力的一种表现,能够吸引强者来帮她,这就是她的本事。
“现在沉仁气得要死,听说在打边境军队的主意了,看样子是想调军回城!”尧国公说着他的势力打探到的消息,全数告诉如歌。
对于尧家,如歌一直猜测是一股暗处势力,但如歌没有过多追究,因为她喜欢尧家人,也就没必要对尧家进行追底的审查。
“嗯,我的消息也是这样,京城周围城镇的军队开始异动了,看来那些军队也是听命于沉家,而且,边境消息,那假的啸天骑要从边境回来,想必在要放手一博了。”如歌点头,也细细分析着现在的状况。
“假的?可那二十万军队的能力比烈焰军还好高,怎么是假的啸天骑?而且沉程在三年前对外宣布是啸天骑,随着他的宣布,二十万的啸天骑出世到达边境,这也是真的啊!”尧国公听到如歌说假的啸天骑,神情有些不可置信,这三年来他不敢有任何动作,就是因为沉家的手上那支出世的啸天骑。
如歌只是嘲讽一笑:“全是假的,沉程是沉帅的儿子,但也只是庶子而己,杀了隐世的嫡系取而代之,不就是不满庶子的命运?沉程的野心不小,不仅想要取而代之嫡系,也想要找到啸天骑得到天下,可惜啸天骑没有认他们为主,他花费了数十年自己训练出了一只假的啸天骑,这种决心还是让人佩服。都入黄土半截了还有这个野心,确实让人钦佩!”
轻轻勾起一抹嘲笑,如歌食指轻扣着桌面,脸上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
尧国公见状,这才惊讶道:“如果那不是啸天骑,那他沉程的野心可不小,打着啸天骑的旗帜训练出这么一支假的军队,那军队的战斗能力我见过,确实不弱,与烈焰军相比或许还要更胜一些,而且,现在烈焰军三分之二的兵权在太子的手上,如果太子真的的夺位的话,说不定真的防不住。我尧家的兵权只有朝儿手上的十万不到,再加上陛下手中十万烈焰军,加上我手上的总共中有三十万不到,根本挡不住,沉家被惹急了,到时大军压上直接逼迫陛下退位的话要怎么办?咱们的兵力可是阴挡不住。太子与沉家,现在还有东元的太子也在,万一三方联合起来的话,我们必败!”细细分析着现在的状况,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东元我有办法,估计可以劝说元太子不用掺和进来,元子业在我的手上,大不了直接谈判。麻烦的是太子与沉家,以沉家现在调动军队的行动一看,看来是准备开始行动了,太子与沉家手上的兵权太多,得想个办法了,不能离间太子与沉家,那就对西越国库进行攻击,没了银子,太子与沉家根本负担不起如此庞大的军队支出,但这两点,都极难做到,有点麻烦。”
如歌的话一说,尧国公十分惊讶的抬头,他不敢相信她敢绑架东元二皇子,难不成从一开始想到了这一步?
绑架了沉郭可以威胁沉家,绑架了元子业可以威胁东元,难道真的从一开始就计划了这些?到底用了什么办法才能绑架到沉郭与元子业?
“沉家的目的如你所说,如果真是皇位的话,那么只要让太子知道他们的真面目的话应该可以让太子与沉家决裂,可是这件事情太难。你刚刚说的从国库下手,可有具体办法?”尧国公也觉得十分棘手,想要离间太子与沉家的关系实在不易,从国库下手的话或许还有点可能,但此举一定会拖垮西越的国力,完全是自损的办法。
如歌抬眼,看着尧国公露出讶异的表情,对一个国家的国库动手就是对一个国家的根本下手,一旦国库亏空了那可是几年,十年都恢复不过来了,尧国公是西越的臣子,为何反而对这一办法有兴趣?西越,可是他的国家。
尧国公看出出如歌的怀疑,不好意思笑了笑,但十分认真的看着如歌道:“说出来你或许不信,我在国家与家人之间早己做出了一个抉择,当初跟着父亲一起去拜托你的时候开始,我就己做出了选择。再这样下去,沉家一定会独掌大局,太子一旦继位,我尧家必定死无葬身之地,这里有我尧家百年基业,或许可以逃到别的国家,但这里有我尧家先人的亡灵,不是能轻易舍弃的,不想我的家人死亡,不想逃离他国,只有拉下太子,让旭王上位,这样我尧家才安全。”
看着如歌不语,尧国公接着道:“你能提起对国库对手这个办法,说明你或许有这个能力,西越国力下降了不要紧,相信我尧家还有纯臣一派人可以怒力维持国家的动作,只要西越不落在太子手里,只要西越的国姓还是姓越,那我也就没有任何的意见,哪怕拖垮整个国家的经济,也好过落在太子的手里。”
如歌的心中掀起了一震波澜,她没有想到尧国公把家人看得这般的重,重过国家,重过名誉,重过所有一切。
“可是,如果我动手的的话,西越的国力会下降很多,而且,说不定会死很多人!”如歌掩着眼,淡淡看着桌面,没有与尧国公对视。
尧国公久久看着如歌,过了好半响才道:“可是你己经决定要做了对不对?”
如歌看了尧国公一眼,不语。
尧国公叹了一口气:“太子上位之后,你与轩辕圣夜一定不会允许对不对?你一定会让轩辕攻打西越对不对?你来三年来,因为战争死了多少百姓?如果你对国库动手的话,会造成上百万的百姓死亡吗?会造成更多的死亡吗?”
尧国公的几个反问,如歌抬眼,喝了一口茶,摇摇头:“以前或许会,但我答应了师兄要为他夺下西越,那就不会留给他一个千疮百孔的烂摊子,我可以保证,如果西越近来几年有发生天灾的话,我出会出手相助,算是对这次的补偿。”
她与路墨讨论过了,想要克制太子与沉家的军权,只能在军银上动手,军队没有钱粮就会造反,一旦造反就不会的令行事,容易军心动乱,那她也就有可趁之机,越离杰不会想要一个负债的国家。
路墨有这个能力,路家的财富她有大约看了一下,六座矿山中有一金三银,一铁一铜,这矿山只是表面上的,暗处还有不少的小型矿山,虽没有金矿,但小型的银矿与铁矿就足够养活一支军队,再加上他那出众的经商天赋,是啸天骑历来最为优秀的人,拥有‘华严将军’之称的人百年来有四人,可路墨是最为优秀的一人。
“好,有你这一句话我就放心了,我尧家会全力支持你!”尧国公松了一口气,得到了如歌的保证,他才放下了心中的巨石,国力下降他不担心,他担心的就是万一发生在灾,可西越国库无能之力之时,到时的伤亡的就是那些无辜百姓。
“嗯!”如歌淡淡点头。
两人静静坐着,一时之间,竟无言。
过了好久,尧国公才淡淡问道:“对了,你母亲救出来了,你打算怎么办?要先接过来一起住么?北情这里我会慢慢跟她沟涌,但希望你再缓几天,我怕一下子告诉她会让她接受不了。”
说起尧夫人,如歌沉默了,她很喜欢尧夫人,也很喜欢生活在尧府,给她了一阵家的温暖,可她终究不是尧双,不能常时间待在尧府,她有自己的娘亲。
“嗯,慢慢跟她说吧,我最终还是要离开的,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做完,无法常时间留在同一个地方。”如歌神情有些失落,对于尧夫人她有些自责,也有些不忍。
“你母亲怎么样,有没有什么大碍?”尧国公关心问道。
如歌摇摇头:“没什么大碍,三年前虽然被关着,但多少没有被虐待,救出来的时候除了身体有些虚弱之外,没有什么大的问题。对了,沉府被我一把给烧了,沉府想要救沉眉的免死令牌在我的手上,你记得向陛下说一下这件事,逼迫沉家拿出免死金牌,否则要处死沉眉,看沉家会有什么反应。”
“行,我知道了!”尧国公爽快点点头。
如歌见状,缓缓起身,道:“我先去休息一会,有事可以派人去找我!”
尧国公本想叫住如歌,明明尧夫人都去煮面了,可看到如歌那示意的眼神情,尧国公看到不远处转角的一袭翠色裙摆晨,心疼的叹了一口气,冲着如歌点点头,便朝着尧夫人所在而去。
如歌看了眼尧夫人的所在,掩下眼中的心疼与无奈,摇摇头,朝着自己的屋子而去。
尧夫人一直都站在这里,从如歌说起要吃面开始,她离去之后就射在不远处偷听,而如歌与尧国公都知道她在,只不过没有拆穿而己。
尧夫人一手捂唇,泪如雨下,从一开始,从很多年前开始,她就知道自己的女儿己死,可她心里一直在期盼着奇迹,期盼着她的女儿还活着,幻想十年不见的女儿会长成什么样子,小时候那么的可爱纯真,长大后的她一定会美丽清贵。从第一眼看到如歌时,她就好像看到了自己心中那个幻想出来的女儿,幻想着长大后的女儿的样子,与如歌的感觉十分相似。
明知是假的,可她却接受了,因为她一旦拒绝,那就代表好将会永远失去她的女儿,十年的时间,她对那个女儿的记忆开始变得模糊,她不想拒绝,是因为她不想让记忆再模糊下去,哪怕是用一个假的女儿的记忆来延续对亲生女儿的怀念,也总比亲生女儿的记忆慢慢在脑中消散要来得好。
明知是假的,可她接受了,不仅接受了,在这一月的相处中,她是真的当成亲生女儿来疼,她知道离别的日子不远,可真正到了的时候,她的心开始疼了起来。
她舍不得让她走,舍不得离开她。
三日未归,再加上沉府出事,加上她以前偷听到夫君与公公的谈话,她明白了一切,那沉府中有她真正的娘亲,也是她来西越的目的。
三天来强迫自己接受这一件事情,接受女儿再次离开她,可最终,她还是舍不得。
尧国公叹了一口气,上前抱住尧夫人,轻轻安慰:“好好的怎么哭了呢?又不是见不到了,你就当成女儿要出嫁了,迟早要离开你的。”
尧夫人扑在尧国公的怀里哭得极为伤心,不停哽咽:“可是女儿出嫁我还可以时不时的出看望,可她不是啊,她是真的要离开我了,不久之后,她就不是我的女儿,与我没有任何关系了。”
听着尧夫人的哭泣,尧国公心疼的心都扭曲了起来,轻轻哄着:“不会的,她很喜欢这个家,虽然她有自己的娘亲,但也抹灭不了你这些日子与她的母女情份,所以不要哭,你一哭咱们一家人都会心疼的。”
尧夫人听着,好半响才抬起红肿的眼,看着尧国公轻轻问道:“到现在我都不知道她的名字,她叫什么?”
“秦如歌,就是你最喜欢的轩辕的永夜郡主。”尧国公如实回答。
尧夫人哭中带笑,露出一抹放松的笑意。
“原来她真的是永夜郡主啊,听说永夜郡主很厉害,女儿家的却能在男子的天地中崭露头角,威名远传不输任何男子,原来她叫秦如歌,如歌,歌儿……”扑在尧国公的怀里,尧夫人神情渐渐缓和了下来,心情大起大落,心起一阵昏睡感,在尧国公的怀里渐渐合上了眼。
尧国公见状,抱起尧夫人朝着房中走去,不用想就能知道,这三天来一定没有好好的休息,因为各种各样的情绪,三天没有入睡的她才会这般的疲惫,神情大起大落之后到放松,才会入睡得这般的快。
回到房中,如歌心神十分低落,静静的坐在桌子上,一手撑着下巴,呆呆的出神。
熟悉的味道,温热的触感,一只强而有力的大手环上她的腰,如墨般的长发从她肩上滑落,如歌回过神来没有任何的反应,只是淡淡道:“你怎么来了?”
轩辕圣夜听说如歌语中的无奈,伸手扭过她的头,担忧问道:“怎么了?有什么不开心的?”
如歌摇摇头,只是缓缓站了起来,推开轩辕圣夜,走到一旁的棋局旁边坐了下去,扫了轩辕圣夜一眼:“没什么,沉家现在都急得跳脚了,不杀你不罢休,你还有时间来我这?”
轩辕圣夜跟着如歌走到棋盘旁边,坐在如歌的对面,两指夹起一颗棋子,微微用力,在他的手中化为粉尘。轩辕圣夜微微勾起唇,露出一抹十分不屑的笑容:“一个沉家而己,本王有心要躲岂是他们能找到的?要不是歌儿,我才懒得跟他们耗下去,反正鬼军己在城,直接不灭了沉家,灭了皇族才干净利落。”
如歌执起黑子,不赞同的摇头:“你的性格高傲,这不是什么好事。你的鬼军不过五万,宫中禁卫就有十多万,再加上城外的尧家城防军十万,守城军五万,你五万鬼军难不成可以与三十万的军队硬碰硬?而且在京城不远的城镇,那里也有二十万的军队,不过两三天,就可以直接包围京城,你有本事在三十万的军队中杀死沉家与皇族再突击出去?圣夜,用计谋不是什么坏事,虽然伤神,但对于战争来说,用计远比硬碰硬来得要好。你以前的战绩我派人做了一个统计,你的攻击方试十分独特,是大陆闻所未闻,可以天上飞,也可以水中游,不可否认你的能力很高,但你有没有仔细回顾过你以往的战争?你中计次数,每场战争下来士兵的受伤程度,为何三年前你攻不下西越?”
如歌一句句的反问,轩辕圣夜脸色沉了下来,不是生气,而是认真,他认真的看着如歌,眼里的欣喜与开心怎么也掩藏不住。因为如歌以前从不会说这些话,也从来不会提醒他,现在第一次感受到被心爱之人关心感觉,让他一瞬间觉得这是不是错觉。
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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