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子尧安,现任西截正一品将军,己有一妻。
次子尧朝,现任西越从一品将军,己有一妻。
三子尧流,当令榜眼郎,不爱官场,是西越有名的风流才子,暂时未娶妻。
四女尧双,六岁时不慎中毒昏迷,被尧国公送到了终南山寻找解药时,因中毒太深没有撑到终南山便己死亡。而正好遇到了度先生,度先生教他们隐瞒下尧双己死的消息,说是日后会帮他们一个大忙。
最后,如歌总结,尧氏一门门风极正,而且都是一夫一妻,没有例外,是个重情重义的家族。
西越,尧氏与沉氏两家独大。
皇后沉氏,贵妃尧氏,而尧沉两家又是死敌!
现在逼得这个家族不惜请她这个帮手,可见己被沉氏逼得有些难了招架了。
从东元到西越,如歌一行走了二十多天。
掀开了车帘,看向外面。此刻天色已经大亮,外面人来人往,川流不息。如歌看着西越的皇城出现在她的视野之中,眼睛里慢慢浮现出一丝笑意。
西越,她终于来了。
马车颠颠簸簸地进了内城,整个西越最繁华的地带,这里,聚集着西越真正的高门贵族,与轩辕一样,京城,就是豪门世家,达官贵族的所在。
马车朝着内城而去,一路上,无人敢拦,马车之上,挂着尧国公府的标志,有眼力的人不会没事上前找碴。
两辆马车之中,只有如歌,尧国公,尧老太公三人。
越离紫早先一步,十天之前早己回到了京城,身边有如歌派去的啸天骑暗中保护着,所以先行一步回京,可以掩盖如歌这个尧家病女回京所引起了风浪。
失踪三年有二皇子突然回宫,这震憾,远比她这个国公府嫡女回归来得大。
马车之外,已经渐渐看不到行人的走动,偶尔会有一辆华贵的马车驶过,显然这里已经不是一般平民居住的地方。
“暗一,你还有在暗阁么?”
如歌坐在马车之中,静静向外面充当马夫的暗一问道。
暗一头也不回,轻轻道:“还在,只不过把小姐未死的消息压了下来,暗阁由元子月接手,如今运作正常。”
元子月?
如歌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愣了几秒,才想到,冥月的真实身份不就是东元太子元子月?
“嗯,我的消息,暂时不用告诉他!”听着如歌清泠的声音,外面充当马夫的暗一轻轻笑了,又满足又愉悦的笑了:“是!”
如歌没有与尧国公与尧老太爷坐在同一辆马车之中,如歌好歹是女子,与男子同处一辆马车还是有些于理不合。
如歌独自一人坐在马车中,突然外面一阵马嘶,引得她微微挑开车帘。就在这时,她见到一个年轻男子率众拍马而来,飞驰着经过她的马车身边,带起一地尘土飞扬。
车帘被吹开,露出了里面如歌的面容。
如歌嫣然一笑,真如异花初胎,美玉生晕,明艳无伦。
一时之间,刚刚轻过的一队人马都为之一惊,手上不自觉用力,僵绳一紧,马儿因为急速感受到了命令,全数突然站了起来,前蹄高扬。
场面,顿时混乱,不少人因为突然的变故从从马背上摔了下来,好死不死的倒在后方的马蹄之下,一时之间,好几人被马蹄踩中,惨叫声大起。
而做为始作蛹者,暗一却驾着马车不动声色的离去……
看着离去的马车,为首的年轻男子坐在马上久久凝视着……
如果他没有看错的话,那是尧国公府的马车,什么时候,尧国公府有这等美人儿?以尧国公那群宠妻如命的疯子来说,不应该会与这绝色美人牵扯在一起。
她,是谁?
“世子,您可有受伤?”倒在地上的年轻男子快速爬了起来,看着坐在马上的年轻男子讨好问道。
被称为世子的年轻男子只是不屑的扫了一眼地上狼狈的众人,挥鞭,离去……
如此的作态,他们说不出任何指责之语。
只因那年轻男子的身份太高,是他们全力巴结讨好的存在。
他是沉公候府世子,沉郭!
马车慢慢行驶,突然停下!
“双儿,到了!”
车外,如歌听到尧国公的声音响起,深呼了一口气,脸上浮起一抹笑容,答道:“好的,父亲!”
整理心情,她,势必要让这西越风起云涌,让沉氏,付出代价。
如歌整理了一下衣裙,弯得腰,走下马车……
脚还没落地,如歌只觉得眼前一道绿光闪过,回过神来时,她己被人抱在了怀中。
“女儿,娘的苦命女儿,你真的好了,娘亲想你,盼你整整十年,日日夜夜求神明保佑,你终于回来了……”如歌的耳边,一声声凄厉的哭诉,让她也不由为之动容。
微微挣扎着,可对面冲过来的妇人手指却像是铁钳一样,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抓住了她,像是怕她逃走一样,神情慌张:“双儿,看看娘亲,还记得娘亲吗?你小时候最喜欢吃娘亲做的桂花糕了,你吃吃看?还记不记得?”
像是献宝一样,站在大门口,就从一旁的贴身嬷嬷手中端过一盒桂花糕,小心翼翼端到如歌的面前,眼中带着希翼与期盼。
不知怎么的,如歌心中一酸。
尧国公看着好像不知如何应对的如歌一眼,看着妇人无奈叹道:“夫人,我在信中跟你说过了,双儿昏迷太久,早己不记得之前的事情了,你这样,会吓坏她的。”
妇人这才突然想起来一样,看着如歌上下打量着:“双儿不记得了,我是娘亲啊?还记不记得,小时候你最粘我了……”
如歌看着眼前的妇人,不怎么的,与娴姨娘的身影重合在了一起。
她,想娘亲了。
或许是眼前妇人对女儿的一片母爱,如歌柔和的冲着妇人微微一笑:“对不起,我不记得了,你是我的娘亲?”
“对对对!”妇人大力点点头,脸上的哭痕也顾不得擦去。
如歌伸手,轻轻在妇人端着的盘子中拿起一块桂花膏,放在嘴里,细细品尝着。在妇人殷切期盼下,双眼像月牙般眯了起来,笑道:“我很喜欢这个味道!”
如歌的一句话,就好在是盛开在妇人心底的鲜花,原本所有悲伤的情绪,也开始渐渐消散,特别是感受到如歌身边传来的温暖柔和的气息时,心,顿时被安慰了。
尧国公看着神情激动的尧夫人,无奈的笑了笑,上前一步,轻轻拍着尧夫人的后背安慰道:“夫人,双儿己经回来了,你也不要太过伤心了,双儿现在不记以前的事情,你可以慢慢教,为夫这次,都花了好几天,才慢慢跟双儿相处熟悉起来……”心疼的看着抹泪的尧夫人,尧国公接着安慰道:“你看你,多大个人了,站在大门口抹泪也不怕别人笑话。”
这时,尧夫人才把视线投到一边,看着周围善意的打量时,才红了脸,牵着如歌就朝里面走去……
“双儿,娘亲跟你说说咱家……”
边说边介绍,尧夫人十分热心的拉着如歌朝着国公府中走去……
如歌对于她的热情有无措,但也有了一些了解。
尧国公与尧老太公,没有把她的事情告诉尧夫人,而尧夫人一直以为她真的是她十年未见的女儿。
扭头看着尧国公微微点头确定的样子,如歌眼中暗色划过。
或许,她是不是要告诉尧夫人真相?到时她圆满之时,功成身退之时,尧夫人受到的打击,很容易想象。尧国公府,一路进去,当先是一座挂着荣堂匾额的建筑,这是历代尧国公的客厅,用来招待最尊贵的客人,通常是不打开的。
如歌要进入内宅,便要从荣堂前过去,透过重重叠叠的山石,她瞧见那客厅仿佛一座宝阁,里面摆放着珍贵的青花瓶以及红、白珊瑚,玛瑙,田黄等珍贵的物件。荣堂的四周规则地散落着一些院落,是给寻常的客人居住的。穿过这一片院落,前面便是一扇大门,上面书写着清秀院。
跟着走进清秀院,如歌看着四周夫人,便站定了脚步……
“双儿,怎么了?”尧夫人回头看着站立不动的如歌,关心问道。
如歌静静看着尧夫,半响,才缓缓道:“对不起,我不是你的女儿……”
如歌的话才刚刚起了个头,便被尧夫人的打断:“双儿,我知道你什么也不记得了,但你不要说这种话,我是你娘,我知道你怪我,怨我,可是你不能不认我。现在的你虽然不记得了,但我没骗你,你是我的女儿,真的是我的女儿。”
尧夫人突然情绪失控,看着如歌瞬间变脸,原本兴奋开心的她马上哭如泪下,不停哭泣着。
如歌看着尧夫人,心微微一疼,但还是硬下心肠道:“我不是你的女儿,我记得自己的一切,我来这里,只不过是有别的事情,刚好尧国公就让我顶替了尧双的身份……”
“双儿!”如歌的话说到一半,又一次被打断了。
尧国公大步跑来,他看到尧夫人满面都是泪水,刹那间,像被人用锥子猛扎了一下,脸色变得异常苍白,大跨步地走进来,一把扶住她道:“夫人,你这是怎么了?”一边说,一边带着怒意看着如歌,道“你母亲身体不好,不准你说这些糊话来刺激你母亲!”
看着如歌说完,尧国公扶着尧人,心疼安慰道:“夫人不要伤心,这丫头忘记了一切,当初为夫去找她时,她也是这般否认的,相信过不了几天,她就会感受到血脉间亲情,慢慢开始接受,所以夫人,你要振作起来,让双儿喜欢上这里,让她不想离开这里……”
尧国公抱着尧夫人,双眼盯着如歌打着眼色,意味十分分明。
叫她隐瞒下来,承认她就是尧双。
尧夫人茫然看了眼如歌,眼中神色渐渐清明,看着如歌坚定道:“双儿,你不承认也没关系,咱们是母女,是上天都不可折散的存在,你一定会喜欢这里的。”
尧国公拍拍尧夫人的背,柔和道:“夫人,你不是给双儿准备好住的地方了么?带双儿去看看喜不喜欢,有没有什么要改动的,趁着工匠未走,可以随可改动。”
一语惊醒梦中人,尧夫人从尧国公怀中弹了起来,掏出帕子胡乱擦了下脸上的泪水,拉着如歌,便朝着内院走去。
边走边说:“双儿,你的院子一直都保存着的,听说你要回来,怕你嫌院子太小,为娘我命推填了你二哥与三哥的院墙,特地给你建了一个大花园,你去看看,有没有什么喜欢的花,可以命花匠种上去,还有……”
不停的介绍着,如歌抿着唇,不发一语,任由尧夫人拉着她四处乱转……
左绕右绕,一座极为美丽的花无就映在如歌的眼前。
映为眼前的是一处以精巧建筑和紧凑布局的园林,古柏老槐与奇花异草,以及星罗棋布的亭台殿阁和纵横交错的花石子路,使得整个花园既古雅幽静,又不失大气。
园中奇石罗布,佳木葱茏,其古柏藤萝,将花园点缀得情趣盎然,散布园内各处,又放置各色山石盆景,千奇百怪。如绛雪轩前摆放的一段木化石做成的盆景,乍看似一段久经曝晒的朽木,敲之却铿然有声,确为石质,尤显珍贵。
两侧的走廊之上,一架架蔷薇,柔条披挂的枝叶,缀满了圆润的花,芬芳呈媚气。三五朵一簇,沉甸甸,热闹在枝头。本来古老陈旧的走廊栏杆,因了这一架架蔷薇,有了一种庄重古朴的美。
精心布置的花园,一眼便能看出心思是多么的细腻,想象着尧夫一边收拾着花园一边等待着十年未归的女儿回来的模样,让她的心也跟着酸了起来。
是不是母爱都是这样?
让人上瘾,想戒也戒不掉!
“小姐,这都是夫人亲手布置的,一山一石,一树一花,整整一个月,夫人精心挑选布置而成。”尧夫人身边的林妈妈看着如歌笑着介绍。
如歌微笑点点头,尧夫人见状欣喜如小孩一般,拉着如歌就往她的闺房里走去……
整个屋子里的陈设都是焕然一新的,玳瑁彩贝镶嵌的梳妆台,上面摆着一面用锦套套着的菱花铜镜和大红漆雕梅花的首饰盒。
环往四周,那用上好檀木所雕成的桌椅上细致的刻着不同的花纹,处处流转着所属于女儿家的细腻温婉的感觉。梨大理石书案上的素绢熠熠发光,旁边叠放着各种名人书帖,并数十方宝砚,各色笔筒和狼毫笔,一旁的琴架上放着一张古琴,青花瓷瓶里插着一支极为素雅的白色牡丹花。
“双儿,有没有什么不喜欢的吗?说出来娘亲现在就派人去改。”尧夫人小心翼翼看着如歌,生怕她有哪里不喜欢的,便出声询问道。
从花园到闺房,如歌从所有摆设中可以感觉得到,眼前这妇儿有多么的用心在打理着,一时之音,她说不出任何挑剔的话语,只是淡淡点头,轻轻微笑:“我很喜欢,谢谢……娘。”
如歌叫得有点拗口,顶着别人的身份叫着别人为娘亲,她多少有此不自在。可奇迹的时,叫出这一声之后,她反而少了一丝忐忑,多了一份心安。
就当作是替那个同样名为‘姚霜’的女子叫的吧!
尧夫人身边的林妈妈一直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如歌,刚刚她听到了如歌的话,也看到了如歌与尧国公间的互动,心中也多少明白了一些。
或许,眼前这个女子真的不是夫人的女儿,不是她的小小姐。
这年轻的姑娘,美丽温柔,落落大方,气质又是如此的高贵,不像是个生活在山上的人,反而像是世家高门里出来的嫡女作派。虽不知道她是谁,但是国公爷亲自带回来的,自然也不会有什么意外,把她当做是小小姐也没有什么。
因为,夫人她现在这么的开心,是十年来,第一次这么的开心。
眼前这女子能让夫人开心,那她这个做奴婢的又有什么好抱怨的?
尧夫人一直牵着如歌,生怕她突然不见一样,痴痴看着她笑着,笑着哭着,哭着又笑了……
直到晚膳之时,都是由尧夫人牵着如歌走进了荣堂大厅。
大厅之上,尧老太爷与尧国公坐在主坐,他们的下方,还有几男几女,看着尧夫人牵着一抹白色身影走进来时,一个个顿时瞪大了眼睛。
白衣墨发,清贵似仙,大约是常年生活在山上的原因,她的周身带着一丝空灵飘渺的气息,好似生活在九天云端之上的仙女,清冷又高贵。这种浑身天成的优雅气质,与生俱来的高贵,太过震憾也太过显眼。
这是他们的妹妹?
下方三个长相相似的男子一一看着如歌,细细打量着,眼里是挥之不去的震惊。
记忆中,那个爱笑又爱哭的妹妹,十年不见,竟出落得这般出众?
太过魔魅,也太过清冷,她虽然在笑着,可笑意不及眼底,依旧是淡漠疏离。
“夫人!”看着走进来的尧夫人,尧国公立马起身相迎。
可尧夫人则是完全不理尧国公,而是牵着如歌,走到了桌面,亲自替她拉开椅子:“双儿,坐这!”
如歌看了看在场所有人,温柔笑了起来,脸上两个浅浅的小酒窝若隐若现,优雅中带着一丝甜美,冲着尧夫人轻轻道:“娘,你也坐!”
“哎!”尧夫人这时第二次听到她的双儿唤她娘亲,心中的喜意怎么也掩藏不住,双眼微红的看着如歌,开心道:“好好,娘也坐,娘也坐……”
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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