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世浮萍随逝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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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世浮萍随逝水- 第1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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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二十多年来,他头一次享受这份福祉,之前二人虽有亲密,但每次都是浅尝辙止,李眠儿每每给他最大的福利便是容他一亲芳泽,像此次这般大快朵颐还是头一回。

周昱昭贪婪地不再满足于一只手单享福,他将另一只手从李眠儿的背下抽出,驾轻就熟地覆上了她胸前的另一团。

感觉到身体在慢慢沉沦,又慢慢虚浮,这种感觉其实一早就有过,李眠儿并非第一次经历,以前,她总会在周昱昭失控之时用力挣扎,将他制止,可这一次,她却在等着他失控,然后任他失控……今后的事情谁能想象得到,她怕,她怕错过这次,将来徒剩后悔!

也许此刻,自傲如陈王也正后悔不迭,恨没有先占了自己而后快……

何况,自己老早就是周昱昭的人了,之所以一直等啊等,无非为着图个名节,图个清誉。而他亦是在悄然等待这样那样的条件成熟后,名媒正娶地再要自己。

但这么多的生死劫度过来,回头想想,那些没有意义的虚无究竟又能算得了什么?一辈子因为有这么一场精彩,已然足够!以后,再说以后的事罢,谁知自己还有没有以后?

衣前襟什么时候被解开的,李眠儿出神间没有注意到,她垂眸,觑见周昱昭额上出了一层细汗。她拉了拉袖口,将要替他拭拭汗,却发现本来在自己脖颈间拱来拱去的他突然停顿住。

李眠儿不明所以,微微抬起脑勺,瞄见周昱昭满脸震惊地盯着自己的锁骨至胸怀间,她权当出了什么事,唬了一跳,就要撑起身子,却一把又被他压了回去。

只见周昱昭探手至自己的锁骨下,抓起骨边的一圈丝绳。然后一点一点拽出那块挂在自己脖间有许多年的玉佩。晶莹的玉佩与自己肌肤相亲多年。早融合成一体,此时,在皎白的月光照射下,愈加冷光盈盈。

“原来一直竟是在你这儿!”周昱昭喘息着摇头惊叹。稍稍泛红的双眼脉脉含情,“之前看过你脖子上的这根丝绳,却觉得眼熟,倒没有多想!”

闻言,李眠儿不可置信:“这玉佩原是你的?”

周昱昭勾唇一笑:“嗯,原来十多年前,我就把你订下了!”

“金川……”李眠儿面上一热,张口就要拿金川来试问,却是嘴巴一张就被周昱昭死死封住。

生出这么一段小插曲。周昱昭的热情非但没有降火,反倒比之先前还要炽烈。他的嘴唇在她头脸处、脖颈处甚至玉佩上流连不止,他一边吻着玉佩,一边感谢他的先皇祖父这么多年默默保佑他的爱人,让她几经大难而得不死。

在李眠儿本能地颤栗中。周昱昭终究是叨上了他梦寐多年的两粒樱珠,美味可口地直令他爱不释手,久久徘徊其上。

月上中天,重山如墨,高大健壮的汗血宝马笔直地毅立悬崖边上,羞得动也不敢动,生怕惊动背上一对正沉湎于敦伦之乐的璧人。

早把自己席位让出来的金川,远远地背对着汗马蹲坐着,一会儿四处张望,一会儿又忍不住回头偷窥一下,窥后又不知所措地赶紧转回头。

静谧的山崖上,柔白的月光下,李眠儿一袭黑衫被褪到手腕和脚踝,周昱昭一身黑色劲衣也在不知不觉间被他自己松绑,此时,他后背全露,背心处三个血痂清晰夺目。

然这会儿的他,除了眼下身前一副娇躰,他的眼中心中,世间再别无他物。

周昱昭亲身虽初试云雨,但他知道得可不少,加之他发自心底深沉的爱怜使然,他的情绪和爱抚很轻易地感染了李眠儿,让她的情绪和身体跟着他的节奏而起伏跌宕。直到,他觉得时机彻底成熟,觉到身下的她亦做好接纳,他才轻之又轻地占往她身体最后的防线。

当发现体内异状时,眉头紧蹙的李眠儿不由松开眉褶,她缓缓睁开眼,眸中春色欲滴,她疑惑地盯住伏在自己身上的周昱昭。

已是满额细汗的周昱昭一动不动,他的脸上满是坚忍之色,感觉到李眠儿的目光后,他跟着睁眸,苦苦地对她勾唇一笑,附到她的耳边,喘息道:“我不是说了,怎么舍得让你痛!”

闻言,李眠儿咬唇娇羞不已,她有读过含有现下她与周昱昭这样的情节的书,按书上所说,她方才原该很痛才对。只因为周昱昭他一直隐忍着不发,就为了等自己彻底准备好了之后,他方才……是以,自己都没有觉出吃力的痛意来。

她转过脸,拿手臂将自己的口脸挡住遮羞,却听周昱昭轻笑一声,尔后他便开始撕下温柔的面具,将之前苦苦坚守的力量毫无保留地释放出来。

他突如其来的攻势让李眠儿措手不及,吟呼出声,轻细的声音在山间回响,传至周昱昭的耳中,就似一剂最虎狼的春药,刺激得他长长一声闷叹。

ps:哎呀呀,好羞好羞!这一节写得好风骚啊!羞煞人了~~

呜呜,迫于无奈,情节至此,女主等不到洞房花烛了啦!

只能野那什么了,可是总不能安排在满地沙石的地上吧,男女身上都穿得那么薄,纠结来纠结去,就让他们在马上那什么了!!

哎呀呀,捂脸!不要告诉我,你们觉得还不够味!!

第三百零三回 丹台碧落袖相携(十一)

李眠儿想不通周昱昭何以在拼杀了恁么久、体力消耗那么厉害的情况下,还这么精力充沛,她仰着脸,顶上面就是一弯明月,一圈莹洁的光晕忽明忽暗,忽闪忽闪,忽摇忽曵。

她感觉自己就像一叶扁舟荡漾在一条大河中央,或有汹涌的浪流潮将她掀至浪顶,或有面下的暗流将她颠至漩涡,令她久久昏旋不得自拔。

直到头顶的月亮不知觉间消失在她的视野内,她恍然时间的流逝,而周昱昭也终于在此时精疲力竭,将她揽入怀中,又轻吻了许久,尔后才带她躺倒在宽肥的马背上,一道沉沉睡去。

新一天的晨曦照亮这一片峭崖,也照亮李眠儿迷糊的脑际,她闭着眼睛把自己酸软的身子从周昱昭的怀中挪了挪,睡意仍朦胧,但想到这样一个早晨也许今后再难温故,所以,她还是悄悄睁开了眼睛,用心感受带有青草花香的清风徐徐拂面,看着远处一轮红日轻轻拨开重山制成的纱帘朝她探视而来,不由自主地,她抿唇一笑。

虽她已经很小意,但嘴边的动静还是惊动了某个人。于是,她赶忙闭回眼睛,经过昨晚那样令她想想就面红耳赤的一夜,乍然间,她真还没有想好该怎么面对他呢!

周昱昭眼帘微阖,目中柔情似水地看向整个身子伏在自己身上的娇美女子,见她眼睛睁了又闭,不禁勾勾唇。

刚刚过去的一个半时辰,是他近几年来睡得最为沉实的一段觉,他瞥了眼挂在山头的圆日,垂帘问道:“饿醒了?”

闻言,李眠儿腹诽:是你自己饿醒了罢!

周昱昭见她仍是不睁眼睛,胳膊掐住她的腰身把她往前一提,直接让她的脸面对自己。

李眠儿腰间吃痒不过,低呼着睁开眼睛,脸上大羞,两只小臂交叠在周昱昭的胸前。面朝小臂重新趴倒。

看她耍赖,周昱昭低笑出声,又道:“烤野味,吃不吃?嗯——”说着,他还吸了吸鼻子,做出一副似乎正有烤好的野味摆在眼前一样。

被他这么一挑逗,李眠儿忽觉腹中真是挺饿,似乎昨天到现在都没吃什么,许是早就饿过了,这么长时间都觉不到了。想到周昱昭定是比自己饿多了。他费了那么些力气呢……

如此念及。她悄然抬起脸。垂着眉眼,点了点头。

眼前一张如花美容,愈显娇羞,一袭薄黑衣衫衬得她一身冰肌玉骨。周昱昭心头情思涌动,伸手将她后胸勺下压,印上自己的唇。又是一顿缱绻温存,良久,他才松开手,把她扶正,然后理了理自己的衣服,跃下马背,飞入林中。

李眠儿一直没有抬头看一眼周昱昭。这会儿趁他离开,她才面红耳赤地抬起脸,四下里打量,发现她虽还在崖边,却不似昨晚初见时那样紧贴着崖沿。汗马退却了几步。

她伸手整整自己的春衫,光亮之下,她才瞅到身上竟到处红印,都过了近两个时辰仍不曾褪去,接着又在下裳背处寻到一团红血迹,还好是黑衫,不显得扎眼,但却扎了下她的心。

也许,让自己昨夜下决心奉献出去还有一个重要原因,李眠儿怔怔地看着攥在自己手心的那一片衣衫。

昨晚从见面到亲近,除了在怀州城楼上,他发现自己脚下无力时,递给自己一瓶药丸,周昱昭从头至尾再没有一句有关自己身心安危的其他问询,没有问及陈王,也没有问及楚王,没有问及是否有人亲近了自己、轻薄了自己、欺负了自己!

李眠儿松开已被她揉皱的衣衫,周昱昭没有问,不代表他不关心自己的安危,而是为了表明他不在意,就算自己在失联的这半个月里当真成了什么样,在他眼中,自己还是与从前一样;再或许,他是太了解自己,太信任自己了……

然,也正是因为他没有一句问询,是以昨夜自己才那么渴望地急于向他证明,证明自己仍是完璧!

李眠儿摇头一声轻笑:自己终究是敌不过这世俗!

她抚平衣衫,想着一会儿路过河边的时候,顺便把那团血迹清洗一下便即可。

然后,她便咬着牙,慢吞吞地下得马来,转眸瞥见金川正一直觑着她,他从昨夜到现在定是没有离开过吧!

她脸上不由更热,低着头一步缓似一步地挪到他身侧,找了块稍稍平整的地坐下来,等着周昱昭带早膳来。

很快,周昱昭就拎着收拾好的野味回来了,还捎带几根木枝。

远远地,李眠儿飞快打量了他一眼,身形修长而动作矫捷,莹润的面庞英俊潇洒,她垂下眼帘待他靠近。

周昱昭将一只野兔和野鸡架起,转身又去找柴火,回来后就生起火,做他拿手的美肴。金川则带着汗马到一旁林间觅食去。

不一会儿,就有喷香的肉味传至鼻间,李眠儿腹中愈觉饥肠辘辘,她怔怔地看着火架上的美味,眼中放光。

周昱昭将她馋样瞄在眼中,无声而笑,他专心地转动手中串着野味的枝条,另一只手则不时地挑拨挑拨柴火,以注意火候。

终于,美味出炉。

就像上一次,他将肉剃成一小块一小块,还不忘轻轻吹去肉上的热气,然后才递给李眠儿,同时几次关照:“小心烫!”

李眠儿抿着嘴,小心拿手接过,一口一口品食。

饭饱后,两人拿帕子擦净手,李眠儿手撑地面,作势站起,不过身上有所不便,费了她好大力气,周昱昭一把抄起她,抱着她走到马边,将她侧坐着放在马背上,然后又从鞍上掏出一袋水送到她手中。

李眠儿稍稍饮了两口,便还给他,二人半天都没有对话,但周昱昭的视线却是一直没有离开过她。

待金川和汗马裹腹完毕,他跃上马背,一手握缰,一手揽住李眠儿的腰,不让她滑下马背。

他们往山下走去,两人默默地看着前方的路,忽然,周昱昭开口:“我们呆会儿换一条路走,先带你去河边,把衣服洗一下!”

听此,李眠儿耳根发热:这家伙每次开口都是叫人难堪的话,他分明是有意的!

本欲一会儿顺路到得河边,悄悄清洗一下的,这下小心思全泡汤了!

到了河边后,李眠儿先净了手脸,然后脱下鞋子,踏进浅滩中,蹲着身子把衣服上被弄脏的一块轻轻搓洗,血渍去掉后。她想着周昱昭上衣背后不但破损还沾着血,咬了咬唇,转过头问守在一侧的他:“你的要不要我替你洗一下,伤口还要不要紧?”

周昱昭在她看过去,听完她的话后,却是先侧眸,片时后才对她摇摇头:“我的不要紧!好的话,就上来罢!”

李眠儿点点头,上岸重新趿好鞋子,三伏天,衣裳又薄,就算湿了也并不如何难受,晾一会儿就能干。

二人上马后,周昱昭这回稍稍加了马速,是时候回营,回大部队,回到现实了,昨夜对于他二人,皆像是一场梦境一般,美好虚幻得不似真的。

前头等着他们的,是昨夜怀州一战的胜负和伤亡,是下一步的打算!

李眠儿忽生出一阵愧疚感……不过她的愧疚感才生出,就被不远处回响在山谷间的群马蹄声打断。

难怪刚才周昱昭在河边做出侧耳状,原是听到了这个动静,自己听力逊了许多,是以至此才听闻。

“枭鹰——”身后的周昱昭突然沉着嗓子唤了一声。

“属下在!”而侧面的林间竟然很快有人回应,这足实让李眠儿吃惊不已。

“你去探一下,可是侯爷来了!”周昱昭出言吩咐。

“是!”枭鹰应答时,他的声音已经离远了。

李眠儿全身僵直:天,六煞是什么时候寻到自己和周昱昭的?昨夜……是不是……他们也……?

不敢再想下去,李眠儿索性闭上眼睛,眼不见为净,进而带动心不想更净!

“他们一早才出现,在我进林子打野味时,他们寻到了我!”就在她懊恼焦躁不已时,周昱昭贴上她的耳朵,低低地安慰道。

闻此,李眠儿红着脸,回头埋怨地睨了他一眼,却见他嘴角勾起一弯戏谑,两只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

她赶忙掉回脸,目视前方,看他还有心思取笑,想必远处那队骑兵应是自己人了!

可如此,她微微提起的心并没有因而落回原位,不知道,来人会带来什么样的消息。

周昱昭没再加快马速,只不紧不慢地驱着马,李眠儿心里暗想,他这样可能是为了迁就自己吧,否则,这种时候,不管来人是好是坏,他定然一早就快马加鞭地迎下山去了。

拐进一条山道,山道并不宽敞,仅够两匹马并肩而行。走了没一会儿,就看见一队几十人组成的骑兵疾速驰来。

李眠儿举眸,很快就认出打头的两人,一个正是王锡兰没错,另一个却是秋尼尔嘉。

待目光一认出秋尼尔嘉来,她即收回视线,面对迎面寻来的这两人,尤其是秋尼尔嘉,她有着隐隐的心虚与不安。

第三百零四回 丹台碧落袖相携(终)

两下渐渐碰头,王锡兰和秋尼尔嘉在看到周昱昭和李眠儿两人时,皆在第一时间透过眉眼瞧出了他二人的变化:周昱昭雄姿英发,李眠儿含羞带怯。

再看他二人的衣衫,一个劲服略有松散,而另一个则刻意勒紧前襟。

见此,王锡兰眼中含笑,暗暗替周昱昭舒了一口气:这家伙好歹是尝过美人的滋味了!

而秋尼尔嘉却是另一番光景,他的视线将李眠儿从头到脚打量,眼底流动着说不出的阴郁。

李眠儿在对面两人靠近后,就于马上简单地行礼算作问候。她没有落掉王锡兰眼中闪个不停的流光,亦没有错过秋尼尔嘉对自己探审的目光。

她行过见礼,便一径低眉敛目作隐身状,给空间容他们三人商谈。

因山道狭窄,遂王锡兰命骑队掉个头,原先的尾兵打头,他们三人则换作垫后。

“朗格在营里!卯时收的兵!”片时过后,王锡兰言归正传。

“伤亡几何?”周昱昭的面色也迅速紧绷起来。

“亡两万,伤两万!”王锡兰的脸随之暗沉。

“梁军呢?”

“也没讨什么巧!”王锡兰轻蔑地应道,转而问,“下一步,怎么办?”

听此,李眠儿也不由竖起耳朵,下一步该怎么办!

怀州城牢不可摧,若没有合适的应对之策,一时半会很难攻下。

只听周昱昭的回答颇叫人意外:“明日率军南下,进军开封!”

闻言,李眠儿,王锡兰,秋尼三人不约而同地皆朝他看来。王锡兰而后觑了眼李眠儿,然后询向秋尼。

秋尼面色虽难看,但军事要务在前,他还是能分得清主次,瞥了瞥李眠儿,对王锡兰点点头。

起初。陈王把周军引至怀州,无非是为了给开封减压,拖延时间,如今,周暗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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