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这乌桓人还真没有新意啊,又想玩老一套。”戏志才笑道。直到此时,戏志才才明白士徽的想法,步步紧逼,待到乌桓人反应过来,已经失去了先机和手中的筹码。
“乌桓人想的是好,不过在我治下,却不向我投降,那就滚出幽州吧,明日黄将军领兵五千陈兵城西,高将军领兵五千陈兵城南,太史将军领兵五千陈兵城东,我亲率中军一万陈兵城北,各部深挖壕沟,围困宁县县城。我看着难楼有没有胆量一战。”
“将军!此事怕不合道义吧。”高顺皱眉道。
“伯平啊,你觉得乌桓人何时讲过道义?去年刚刚向我大汉投降,可今年却趁着我军南下勤王,从背后攻打,是何道理?伯平记着这句话,打蛇不死反被蛇咬,我们这次放过了他们,说不定什么时候会狠狠的咬我们一口呢。”
“谢将军教诲!顺明白了。”
“主公,那乌桓使者怎么办?”太史慈问道。
“乌桓使者?什么时候有乌桓使者了?你们看见了吗?”士徽笑道。
“这,不是好好的在我军中扣着的吗?”太史慈疑惑道。
“呵呵,子义,主公之意你还不明白吗?那乌桓人并没有派使者到我军中,至于那能臣氐吗,呵呵!”戏志才做了一个砍头的动作。
“哦,慈明白了。”太史慈恍然大悟,心道主公还真够无耻的,但太史慈也喜欢这样的无耻。
“先不忙,等到攻城之日再杀。”戏志才笑道。这乌桓人别的用处还真没有,用来祭旗也算是省却了一头羊啊。
119章谁比谁狠()
幽州代郡太守李恢听闻乌桓人五千大军从上谷败退入境,但代郡无精锐汉军,皆是守城的郡县之兵,忙传令各县谨守城池。
那乌桓大帅郝亚,从潘县沿着桑干河河岸一路往西,出得山林,见沿途县城皆门谨守,又恐上谷有追兵,便一路北上,路上少有收获,不足之处皆杀马果腹,幸好所带马匹甚多,数日时间便赶到马城附近,这才使得郝亚心中稍安。
“什么?你说什么?”郝亚抓起斥候。
“大帅,宁县被差不多三万汉军大军围困!”斥候脸部憋得有些涨红。
放开斥候,郝亚感觉到自己双腿有些颤抖,摇了摇有些发蒙的脑壳,郝亚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好不容易从潘县逃出来了,老家却被汉军围困,那可是三万啊,自己只有五千人马。
宁县城中,难楼并不知道能臣氐已经被汉军扣押,见汉军围城,心中并没有多少慌乱。汉人奴隶已经被集中起来,陆陆续续的有数千人被逼上城墙。
城墙上的汉人奴隶,此时也望见了不远处的汉军大军,但下一刻他们明白了自身的处境:被乌桓人当了人质。他们已经处在了生死的边缘,要么被乌桓人杀死,要么获得了自由。自从做了乌桓人的奴隶,他们是生不如死,此刻他们并没有感到太多的惧怕,怒目而视那些驱赶他们的乌桓人。
虽然不怕死,但不代表他们就愿意死,若此刻汉军攻城,他们不会让汉军因为他们而停止攻城,因为在乌桓人的部落之中还有他们的亲人等待汉军解救。
宁县城墙并不高,也就一丈五左右,汉军并没有进攻。士徽并不想失去那所谓的道义,既然答应了不追击乌桓人,那就是没有,只不过给乌桓人的宁县城加了一道闸门。士徽要的就是乌桓人交出汉人奴隶,才有坐下来谈判的可能。
汉军的通牒已经下了,三天之内交出汉人奴隶!
此时已经过去了两天,难楼在大帐之中已经坐立不安,但表面还在强做镇定,帐中各部落头领吵成一片,如同夏天里的苍蝇。
难楼走出大帐,呼吸了一下新鲜空气,耳边的嗡嗡声不在,头脑也清醒了许多。三天前的那朵乌云在宁县停留了一天多,就在昨天还是给宁县洗了个澡。
这该死的士徽,该死的汉军,难楼心中咒骂着。
远远的,汉军派来了传令的士兵,停在弓弩射程之外大喊到:“三日已过,大汉优待俘虏,降者免死,冥顽不灵者鸡犬不留!”
声音传到城上,城上的乌桓将士,面色各异。城墙上的汉人奴隶,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悲伤,他们知道当汉军攻来的时候第一个没命的就是他们,然后才是乌桓人。
“咚咚咚”宁县城外汉军大营中,鼓声阵阵,一排又一排的汉军将士列阵往宁县城开来。
“大人,汉军要攻城了!”亲卫小声对难楼道。
“嗯!”难楼发出一个鼻音,转身走进大帐。
大帐中众人已经静了下来,在汉军鼓声响起的那一刻已经静了下来。他们知道这一刻终于还是来临了,或许他们能够处死宁县城中的三万多汉人奴隶,然后他们就会为他们陪葬。
“汉军已经准备攻城,诸位还有什么退敌之策尽管道来?”难楼坐到首位之上道。
“”
乌桓大小头领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倒是有些低眉顺眼。
“既然没有,那就按以前的决定开始吧。”难楼摆了摆手让亲卫前去传令。
“汉军听着,若尔等攻城,这些汉人就会因你们而死,是你们自己杀死了自己的同袍,退后,退后!”乌桓守城小帅喊道。
汉军的脚步并没有停下,依然向城墙开去,在未得到新的命令前会一直向前。
“杀!”数十个被绑着的汉人随着乌桓小帅的一声令下,身首分离,头颅跌落城下。他们没有哭喊,而是一种解脱。
“怎么回事?难道故伎重演?”士徽远远的望着,心中冷笑不断。
“报!将军,乌桓人让我们停止进攻,否则宁县城内的汉人奴隶全部处死。”传令兵从前方传来消息。
“果然如此,鸣金退兵!”士徽挥手传令道。
“主公”戏志才不知道说什么好。
噹噹噹
鸣金声响起,汉军缓缓退去,城上的乌桓小帅松了一口气,而城上的汉人奴隶露出了失望的表情,他们没有挣扎,没有哭喊,两行泪水流了下来,不知道是失望还是什么
“命廖化率军镇守广宁城,张郃火速前来宁县。”士徽回到大营后就命人前去广宁、卧虎山传令。士徽也想传令黄叙率兵前来,不过士徽等不及,等黄叙到来那恐怕是十天之后的事情了。
乌桓大帅郝亚抵达马城的消息,士徽也已经知晓,虽然不怕,但也要做好准备以防乌桓两面夹击,让乌桓人突围而出。这宁县城内乌桓人除了从宁县退回来的一万四千人,加上宁县原有的人马,估计已经两万有余。从人数上来说,汉军并不占优。若是一直围困,恐怕乌桓人缺少粮草之时,首先死的还是汉人,既然乌桓人以汉人奴隶来要挟,自己难道就不会吗?此刻士徽才真正体会到什么是慈不掌兵。
戏志才望着士徽脸色阴晴不定,心中明白主公在做一个艰难的决定,在经历一道门槛,过去了那主公就脱胎换骨一往无前,过不去,那还有什么可以说的吗?他能做什么?也只能等待士徽脱胎换骨的那一刻,或许会很痛苦,但过去了,就是一片晴天。
士徽没有让戏志才失望,当微垂的眼睑抬起,那一抹寒光令人不寒而粟。
“戏志才!本将军命你率五千步兵坐镇城北大营,节制太史慈、黄盖、高顺所部围困宁县城,张郃所部到来后命其前往阻击乌桓郝亚所部。”士徽高声道。
“诺!”戏志才大声应道。
“诺!谨遵主公(将军)之命!”太史慈、高顺、黄盖应诺。
宁县城北汉军大营鼓声停止,一位金盔金甲的少年将军走上点将台,身后跟着一员黑塔似得壮汉,手持双戟,不用说这少年将军就是士徽,那黑汉自然是典韦。
“将士们,本将军欲救我大汉同胞,无奈乌桓贼人却以我大汉同胞相要挟,那我等应该如何?”士徽高声道。
“”五千排的整整齐齐的大汉骑兵,一阵沉默,无人说话。
“那我们就眼睁睁的看着我大汉同袍受苦吗?”
“不能!”
“不能!”
“我可以坦白的告诉大家,宁县城中有我大汉三万余同袍,但我们有更多的同袍却在宁县城外受苦,若我们不救他们,他们也会在未来的数年间屈辱而死,那我们又该怎么办?”
“杀乌桓!”
“杀乌桓!”
“为了我们的后代子孙不再受乌桓人掳掠,灭了乌桓!或许我们会被朝廷中人冠以屠夫的骂名,本将军不怕,你们怕吗?”士徽厉声喝道。
“”
“不怕!奂愿随将军誓灭乌桓!”高奂突然兴奋的喊了起来,从小听着老人讲述卫青、霍去病纵横草原,杀的北匈奴人西逃,南匈奴依附大汉,此刻听闻士徽有效法卫青、霍去病之意,有些情不自禁。
“不怕!誓灭乌桓!”
“不怕!誓灭乌桓!”
五千大军齐声高呼,声震青天。
120章谁比谁狠2()
“报!将军,前方十里处有一个千余人的乌桓邑落,请将军定夺!”斥候把前方的情况报于士徽。
“好!休整半个时辰后出击。”士徽命众将士下马休息。
上谷乌桓有九千余邑落,邑落并不大,多者数百人,少者十余人,士徽并没有问邑落的名字,这千余人的邑落算是大型的了,或许是由数个邑落组成,但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就要在汉军的铁蹄下覆灭。
时至傍晚,草原上已经升起了袅袅炊烟,羊群咩咩的叫着被牧人赶着入圈。
一条小溪从邑落帐篷前穿过,正在溪边戏水的孩童们在大人们的呼唤下,恋恋不舍的往家中跑去。
溪水缓缓流淌,在夕阳的照耀下波光粼粼,宁静而祥和。
犹如一幅美妙的画卷展现在士徽及众将士眼前,美中不足的是时不时的走过一群衣衫褴褛的奴隶,或赶着牧群,或是背着柴火,或是洗完了的衣服。他们中有老人,有孩童,更多的是年轻的妇人。不用说这些都是乌桓人的奴隶,有乌桓人,有鲜卑人,更多的是汉人。
“冲!”随着士徽的一声令下,汉军开始了冲锋。
轰隆隆的马蹄声,踏破了草原上的宁静。
所有人都惊恐的望向马蹄声传来的方向,一面面赤红的大旗在迎风飘动。
“王师!”
“王师!”
“王师!终于来了”
那些衣衫褴褛的人们,让开道路,伏在地上高声大呼,懵懂的孩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跟在大人们后面,他们惊恐的望着从身边奔驰而过的大军。他们从小就很羡慕那些衣着华丽的孩童,住着温暖的帐篷,而自己和父母却住着四处漏风的窝棚。父母告诉他们,那些是乌桓人,自己是汉人,幼小的他们不知道为什么汉人就不能住上温暖的帐篷,为什么不能和那些衣着华丽的孩童一起玩,还要去打柴、拾粪
望着父母泪流满面,孩童们噙着泪水,没有哭出声来,生怕自己的哭声引来一顿皮鞭,怎么这些人和邑落中的那些人装束不一样?他们不明白,更不明白父母口中的王师是什么?鞭子并没有落下来,没有落在他们身上,这使他们稍稍心安。
汉军并没有理会这些衣衫褴褛的人们,此刻还不是理会他们的时候,乌桓人就在前方,正在集合,他们不可能给乌桓人集合的机会。
“敌袭!敌袭!”乌桓人惊呼,有人吹起了号角,四散的乌桓人回到帐中拿起弯刀,翻身上马,朝着吹号人汇聚。但更多的人来不及赶回到帐中,就被汹涌而来的汉军冲的七零八落,斩杀殆尽。一场没有防备的厮杀很快就结束了,千余人的邑落,能战的精壮也不过两三百余人,如何是五千汉军的对手?
汉军有数十人受伤,这对于五千大军来说算不上什么,有数个倒霉蛋却长眠在这个风景如画的草原之上。
斥候传来消息,这处邑落不远处有数个差不多的邑落,但士徽并没有分兵前去偷袭,分兵或许会打乌桓人一个措手不及,但同样也意味着损失不小。五千人对一千人绝对比一千人对一千人损失要小,士徽要的就是大汉铁骑碾压式的使乌桓人胆寒,而不是屠杀。
袭击了两处乌桓驻地,天已经黑了。
三处乌桓驻地俘虏了乌桓人两千三百余人,斩杀乌桓控弦之人千余人。
士徽命人把老人和车轮高的男孩共六百余人就地斩杀,连同那千余控弦之人的头颅,一起收集起来。从心底里士徽不愿意这样做,但为了震慑乌桓人,必须这么做。也许自己做了这一次,不知乌桓人,就是鲜卑人、匈奴人也同样会受到震慑,让他们知道拿汉人性命威胁士徽是不可能的。
典韦有些不忍砍杀那些俘虏的乌桓老人以及孩童,但他明白这也是士徽领兵以来第一次下这样的命令,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还是带领将士们执行士徽的命令。
汉军将士们也有些不忍心,可是当想起宁县城上汉人同袍那血淋淋的头颅飞落城下的时候,他们扬起了手中的大刀,狠狠的砍了下去。
竖日,迎着朝阳,士徽没有再去袭击乌桓邑落,而是率领汉军将士押送俘虏前往宁县城而来。
四千余汉人奴隶在汉军的护送下准备回归故土,他们兴奋的笑着,激动不已,但又有些近乡情怯,不知道故乡还有没有亲人,亲人还都好吗?
懵懂的孩童望着父母那又喜又忧的表情不明白为什么,但他们却知道自己第一次吃上了甜美的食物,第一次吃的饱饱的。如果能一直这样该有多好啊,他们心里默默的想着。坐着车,他们恋恋不舍的离开他们熟悉的小溪,那在草原上烧的喷香的蚂蚱,他们不知道要去哪里,也不知道父母口中的故乡是哪里,那里有小溪吗,那里有蛐蛐、蚂蚱吗?
马城离宁县城不过百余里,郝亚得报宁县城西乃汉军黄盖部。亲率五千部众一路疾行,欲要从背后攻击汉军,却在离宁县城二十里处的小山丘,遭遇了汉军张郃部的伏兵,五千人马死伤殆尽,在一千余乌桓精骑的追击下,只率得数十亲卫逃回马城。
郝亚不明白汉军中为何会有千余乌桓精骑,难道是,郝亚不敢想下去。
“宁县城完了,难楼大人也完了,这马城是不能呆了”郝亚有些心灰,起身让亲卫传令马城乌桓守将前来大帐议事。
良久,乌桓守将并没有前来。
郝亚带着数名亲卫前往守军大帐,只见乌桓守将坐在主位,毫无相迎之意。
“怎么?胆肥了,连本帅的命令也不听了?”郝亚有些发怒道。
“哦,我当是谁来了,郝大帅,快快有请!”乌桓守将并没有起身的意思,面带讥笑。
“是吗?走!”郝亚此时已经明白这乌桓守将见自己损失了五千兵马势必将受到难楼大人的惩罚,这守将此时已经起了别样心思。
“呵呵,郝亚大帅,怎么能说走就走呢,也太不给本帅面子了吧。来人,请郝亚大帅回来议事!”
“诺!”大帐外冲出数十名乌桓壮汉。
“哼!大胆!”郝亚知道此时说什么都没有用,这乌桓守将明显不想自己走出去了,哼了一声反身抽刀直扑那乌桓守将。乌桓守将忙抽刀迎上。
这郝亚本是与太史慈一个级别的猛将,哪能是那乌桓守将抵挡得了的。
刀光闪过,一个大好的头颅跌落帐下,一腔热血喷到帐篷之上。
“还有谁不服?”郝亚手持弯刀,杀气腾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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