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我愿带领五千先锋,驰援山谷。”典韦此刻已经知道上谷的大概情况,自然也是担心赵风的情况,如今下落县不过五千守军,再加上城内的青壮,说多了万余人而已。
“不可,你如此心态还是随我一起前去。”士徽知道典韦也是着了急,以典韦的性格若没有人看着,很容易出事,自然不会答应。士徽所能指望的就是下落县城城墙经过修复,比起其他县城城墙高大多了,再者就是乌桓人不善于攻城。坚持,坚持,只要三天援军就能够达到,士徽不住的祈祷。
夕阳西下,火红的晚霞,照亮了半边天。
下落城,坐落在桑干河边,说不上大也说不上小,但却有着高高的城墙,深深的护城河,不为别的,是因为这是一座边城。这两年也是士徽特意修复加固。自然也是因为士徽的先知先觉的功劳。乌桓人不是什么好鸟,大汉内乱,他不上来咬上几口,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也正是因为高大的城墙。血战了一天的下落城并没有死伤多少人,再加上士徽为每支军队都配有军医,也使受伤的将士得以治疗。
经过一天血战的人们依然在忙碌着,救治伤员,修补城墙,运送守城物资
县府中,赵风和韩忠、波才三人相对而坐,在小声的商量着,此刻他们已经累了一天,刚刚换掉满是鲜血的盔甲,就坐在了一起。
波才本是专心屯田,如今事态紧急,赵风知晓波才原是黄巾大将,便把他找了出来。按理说韩忠也是黄巾大将,并不输于波才多少,但终究是多个人多分力量,一人计短,二人计长。赵风虽有些武力,但毕竟没有带兵打过仗,打仗的事自然交给了这二位。赵风所做的就是后勤,带领这城中青壮辅助守城。
如今的下落城屯田的原黄巾足有三万多人,除去老弱也有七八千青壮,农闲的时候也是经过操练的,守起城来丝毫不下于郡兵,这也让赵风等人心里稍安。
这下落城中,有些世家之人,不算很多,加上前几天涌进城里的人,赵风、波才、韩忠三人不知道有没有乌桓人的细作,不知道有没有世家勾结乌桓人。士徽在幽州实行的政策,让穷苦的黎民百姓叫好,可是却不可避免的损伤世家的利益,或许并不严重,但究竟是损害了。于是三人决定把下落城城门全部堵死,免得某些人起了心思。因为他们知道只需要坚守几天,幽州的大军一定来援,求援的人员早已在乌桓人来到之前出发。
至于城内那些不知道来历的陌生人,统统集中监管起来,当然或许有些躲入世家之内的有心人除外,谅也翻不出多大浪花,这也算是基本上保证不会出大错。只不过这样一来,城外田里的庄稼遭了殃,被乌桓人的马匹祸害的不成样子。
进攻下落县城的这一支队伍约三万人是由上谷乌桓大人难楼亲自率领。乌桓兵分两路皆是因为沮阳城高大易守难攻,况且沮阳人口极多,离广阳郡较近,又是幽州军的防御重点,城中除了士徽麾下大将张郃率领的五千幽州军,更有从广宁退到沮阳的护乌桓邹静部三千余人马,即使强攻恐怕还未攻下来,幽州援军就已经到达。是以此次出兵攻击下落为主,牵制沮阳为辅。
此刻难楼和副将郝亚正坐在帐篷中。
“大人!汉人狡猾,我军派入的细作几乎都被抓了起来,还有就是城门已经堵死准备内应的豪强恐怕也难以出手了,怎么办?”郝亚紧皱眉头,双手握紧。这郝亚是山谷乌桓乾石部大帅,是难楼手下的第一勇将。
“嗯,想不到这幽州牧士徽手下名不见经传的将领都这么难缠,也不知道冀州那边是什么情况了,我担心的是我们还未攻下,前往冀州的幽州大军回援,到时候腹背受敌啊。”难楼摇头苦笑。从劫掠代郡、冀州中山、常山等地,在汉庭反应过来之前俯首称臣,得了实惠又卖乖,不得不说其老奸巨猾。但此次出兵让难楼心神不宁,不知道是对还是错,春夏之际对于草原上的人来说都不适宜用兵,经过一个冬天,草原上的牧草刚刚长起来,本该是马匹才开始长膘的季节,贸然出兵。
唉!难楼长叹,有些后悔听了潘县侯家的话,虽说幽州富裕,但此刻正值青黄不接,也算是汉家最穷困的时候,富裕也就是那些城里的世家官府,城外的有点吃的就不错了,这可不,刚开始打劫的村庄,除了人口好像就没有什么了,后来更绝的是人都跑进城里了,留下了什么?屁都没一个!坚壁清野,是士徽对幽州各郡发布的一项政策,这让难楼更觉得自己掉进了粪坑里,啥都没捞着,惹得一身臭!
“诺!大人说的对,我这就多安排探马打探消息,那潘县侯家那边怎么办?”郝亚道。
“给侯家传消息,让其组织内应,打开城门!”难楼道,此时后悔有什么用,希望能在幽州军赶回来之前尽快破了下落城。
“诺!”郝亚应声而出。
103章上谷之战2()
难楼的想法不错,只是他低估了汉人的智慧,也低估了众多民众对士徽的忠诚,这些事情不说早在赵风、波才、韩忠的预料之中。城里穷苦的民众没有多大的学问,但他们知道幽州军不会抛弃他们,下落城是他们的家园,特别是曾经的黄巾士卒,从冀州逃难过来的流民感悟最深,也最迫切。
那些刚刚入城的细作,刚刚来得及潜入下落侯家分家就被上报给了赵风等人。
“哼,侯家,我说怎么乌桓人来得这么快!”赵风不蠢,就是再蠢,到了这个份上还不明白怎么回事么?若不明白,真不如一头撞豆腐死了算了。
“赵县令,是把侯家监视起来还是”韩忠没有说下去,只是用手比划了一下砍头的动作。
“先抓起来!”赵风明白士徽的苦心,所以也不敢大开杀戒。当然这是在不必要的时候,若真的必要,杀了又如何?
此时的侯家分家还不知道消息已经走漏,在后堂神神秘秘的和细作低声说话。
“这,如今城门已经被封死,下落城恐怕一时难以攻下,难楼大人何不先引军远去,待下落城松懈下来突然袭击呢?到时候里应外合岂不更容易”侯家分家家主侯旭听了细作所言,沉思良久方才说道。
“嗯,候家主既然如此说,那小人也只得如此回报大人了。”细作道。
“好!待下落城门打开,侯某自当尽力!呵呵。”侯旭轻声笑了起来。
“如今城里实行军管,待到天黑,再送你出城。”侯旭见细作转身就要离去慌忙道。
“那就多谢侯家主。”细作也不做作,也知晓战时肯定实行军管,若没有路引及充足的理由被抓了,当作奸细被杀都是司空见惯的事情。那也只能怪自己倒霉,也只能怪自己打着灯笼去拾粪——找屎(死)啊。
“开门!开门!”侯家下落分家庄院被一队下落郡兵围了起来,在院门前叫门。
“军爷稍等,稍等”听得叫门声,侯家管家从门缝里望见大批官军到来,强作镇定一面应付官军,一面命下人报于家主侯旭。
“来得这么快!难道是走漏了消息?”侯旭闻报,一时迟疑不定。
“来人!”侯旭明白官军不会无缘无故的找上门来,便让人通知细作从后门离开,自己前往院门拖延一下官军。或许这样能够逃脱嫌疑,若此时组织家丁与官军硬来,恐怕侯家上下就真的完了。
“赵曲长大驾光临,我侯家蓬荜生辉啊,请进!”侯旭来到院门前,命人打开大门,迎了出来,脸上挂满笑容。
“侯家主,赵某也是奉命行事,听说庄上来了贵客,还请侯家主为赵某引见。”曲长赵亮一本正经道。这赵亮不是别人,正是常山真定赵家庄之人,随赵风来到幽州,颇有勇武,初为屯长,如今升为一曲之长。
城里面的大大小小的事务都把赵风、波才、韩忠三人忙得晕头转向,如今城头正在激战,三人更是顾不得了。这侯家之事自然是交给心腹来做了。
此时已近午时,难楼一面指挥着乌桓人对城墙上守军飞射,一面让后续骑兵运土填河,欲要磊土攻城。
“嗖嗖嗖”城上城下箭如飞蝗。
奔驰的马队不断往城头射去。
城上的人也不甘示弱,猫着腰,从城垛之处往下射箭。城垛处不断的响起“啪啪”的撞击声,也有些箭支飞过城墙,落在城内。偶尔一两个惨叫声响起,是那些想立功却没有躲好的守军,也有倒霉的乌桓骑兵。
但更多的是战马的嘶鸣,“噗通噗通”战马中箭重伤倒地或者跃起,掀翻了不少的乌桓骑士。那乌桓人一声声惨叫声就是摔落马下的乌桓人被马踏伤或者踩死的惨叫。相比起战马的高大,把乌桓人作为目标实在是太小了些,城里的守军牢记住了州牧的那句名言:射人先射马。不管对与不对,这城下的乌桓人别的好事没做,却给下落城的守军做了个实验,来证明这句话说的没错,真他娘的没错!州牧实在是高!是高!这也庆幸乌桓人没有投石车,也没有云梯。否则这下落城守起来还是很艰难的。
乌桓虽然马多,但也不是无限,难楼的脸色铁青,他知道战马的娇贵,如今乌桓人虽然没有多少损失,但这一上午两个时辰不到就损失了五百余匹战马,至于受伤的就更多了。下落城的护城河很宽,如今也不过才填了四分之一左右,待到填满不知道到时候损失多少马匹,失去马匹的乌桓人,在装备精良的汉军面前算什么?难楼没敢想下去,难道就吃个哑巴亏就这样算了,收兵回去吗?
不,决不!难楼一股难言的怒火从心中燃烧起来。
难楼很想派人与下落城里的守将单挑,但那也得人家给机会啊。赵风、波才、韩忠三人打定主意死守下落城,至于单挑,那是扯淡,三人一句话就把难楼气得哇哇大叫,那就是,有本事你上来啊!说得豪气干云,理所当然。三人还有句话没说,那就是你上来了就让将士们往死里捅,至于单挑吗,你找阎王爷单挑好了,恕不奉陪。
“郝亚!你率一万精骑攻打潘县,请侯家务必接应!”难楼有些急眼,通常都是自己赚便宜,如今便宜没有占到,还惹了一身骚。
“诺!”郝亚抱拳应声而去。
“嗒嗒嗒”郝亚一马当先,率领一万精骑从乌桓大营中奔驰而出。
“呃,那乌桓人分兵了,怎么办?”韩忠在城墙上看到一支乌桓大军绕过下落城往西边的潘县而去。
“嗯,韩将军有什么办法阻止吗?”赵风问道。
“没有,咱下落城也不过五千正规军,能守住下落都不错了,出城与乌桓人野战,恐怕再多的人也不行啊。”韩忠想起来下落县人马并不多,有些丧气。
“那不就得了,虽然潘县也有我们不少同袍,但是如果因为他们连我们下落的同袍也丢了,那罪过就大了。”波才没有想太多,他只知道先做好目前的事情再说,至于别的事情,自己也管不了。
“波将军说的没错,我们首要的是保住下落城,至于潘县只能听天由命了。”赵风也与波才一样的心思,虽然心痛,但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104上谷之战3()
沮阳城坐落在官厅水库南面西面不远处就是桑干河,西北方向就是下落县城,东北方向二百余里就是居庸关,扼守长城的雄关,东南方向便是军都山再东南就是蓟县了,幽州牧士徽的大本营。乌桓人不知道的是如今蓟县不过是数千郡兵把守,黄叙的五千正规步军一天前接到消息回军昌平,接替黄盖扼守军都山要地。乌桓人没有水军,所以从下落县沿着河谷直逼沮阳,乌桓人的大军还没有到,守卫在鸡鸣山的守将就派人传出了消息。
鸡鸣山是当初鲜卑人南侵时关羽把守的地方,虽然关羽调离鸡鸣关,但鸡鸣关也留下了两千余人的郡兵把守。此时鸡鸣关的将士和来不及逃入城内的数千百姓龟缩在寨墙之内。乌桓人不善攻城,更不善于山地战。对于缩在乌龟壳里的鸡鸣山寨也无可奈何,只能绕道而过,派重兵保护粮草运输。
在乌桓人到来之前,荀攸得到消息就启动预备役,沮阳城中的预备役有一万余人。有着预备役将士守城,张郃率领麾下五千兵马出城安营扎寨,与沮阳城互为犄角。
“没有想到汉军会主动出城迎战”长相魁梧,有几分上谷乌桓大人的几分影子,年纪不算太大,三十余岁,有着胡人的浓密冉须,这人不是别人正是乌桓大人难楼的侄子难商,也就是这支队伍的主帅。
“是啊,如此说来这汉军也不怎么样嘛。”乌桓大帅赫泽道。
“赫泽,你小看了汉人,你看城上,汉人大军驻守城内,精锐在城外,使得我军无法专心攻城,就是攻击大寨也会被城内的大军冲出来前后夹击。汉人的兵法高深莫测,不可小觑,你先前去叫阵,试试如何?”难商与汉人接触久了也算是比较了解汉人的事情,这也是为什么难楼让他独领一军牵制沮阳的原因了。
“诺!”赫泽答应一声,率领五千人马前往张郃营前叫阵。
张郃在营寨之中望见乌桓人前来叫阵,忙引军三千出寨布阵,留两千人马守卫大营。
“吾乃乌桓大帅赫泽,来将何人!”两阵对圆,赫泽跃马而出,一杆马槊扬起吼道。
“某乃河间张郃是也,兀那乌桓贼子,为何无故侵我汉土,掠我百姓!”张郃提枪上马,飞奔阵前。
“如今青黄不接,我乌桓缺少粮食问汉家借些,牛羊无人放牧,邀请一些汉人前去,有什么不可?”乌桓大帅赫泽,振振有辞。仿佛那烧杀抢掠之事都是理所应当之事。
“哈哈,既然如此那我大汉缺少战马正应该向贵部借些来,我大汉开垦耕地需要大量耕牛乌桓大人何不借些与我,也好省些人力放牧,我大汉百姓缺少牛羊肉,乌桓大人何不多送些来,也省的到处放牧了!”张郃大笑道。
“张郃是吧!人都说汉人狡诈,伶牙俐齿,今日一见果然不凡!胜得吾手中马槊,再说不迟!”赫泽舞槊拍马直取张郃。
“好!就让你知道大汉的厉害!”张郃纵马挺枪,迎了上来。
“噹!”
“噹!”
“噹!”
十数合过去,那赫泽渐渐有些抵挡不住,在阵后掠阵的难商见赫泽落于下风,忙拍马挥舞狼牙棒赶了过来。
张郃抖擞精神且战且走,以一敌二不落下风。
“杀!”难商见张郃退走,忙大声高呼。
“杀!”乌桓精骑掩杀过来。
张郃见此忙退入军中,严阵以待。汉军将士前排盾墙立起,大戟微微向上抬起,后排将士拈弓搭箭,只等乌桓精骑到来。
那赫泽、难商二人见张郃入阵,也不追赶,指挥众骑攻击汉军军阵。
轰隆隆的马蹄声震颤大地,震颤着每一个汉军的心。他们虽然经过无数次的与骑兵对战的演习,也在无数次的演习中战胜了骑兵,但那终究不是你死我活的战场。手微微的颤抖着,不知道是兴奋还是什么。
“为了身后的家园,杀!”望着越来越近的乌桓骑兵,张郃挥出了手中进攻的令旗,高声喊道!
“为了家园!为了亲人!杀!”将士们鼓足了劲,吼声响起,手中的箭支已经射了出去。前排的盾手、大戟士又握了握手中的兵器,等待乌桓人的到来。
“嗖嗖嗖!”三段式射击连绵不绝。
“噗通,噗通”前方的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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