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福啊,我还知道寨主名田畴字子泰,黄叙也不是被抓,还不如实招来?否则小黑屋伺候!”士徽笑眯眯的看着周仓。
“主公,冤枉啊,这都是黄将军让我说的昨天”周仓一听到小黑屋,早已慌了神,一五一十的把昨天的事情讲了出来。
“哈哈,好奇害死猫啊!”士徽哈哈大笑,一点也不顾及形象。四周的亲卫也是掩嘴偷笑不已。两员大将愣是被一群农夫给抓了,或许这成了军中最好的笑话了。
戏志才在偷笑之余,突然想到主公这是如何得知那山寨寨主姓名?雪鹰再厉害,难道还会把每个山寨土匪的情况都汇报给主公?主公真是奇怪,不过也早已见怪不怪了。
“好!好!好!明日我就会一会这个田畴田寨主!”士徽得知田畴就在眼前,焉有放弃之理?说起来这田畴还是一个忠心耿耿的大才,若有他相助,说不定这剿灭叛乱还会更顺利一些。
这无终县城,数日前张纯张举的叛军就已经离开,只留五百余人驻守城内。士徽的数万大军一到,县令张成就带着一众属吏出城投降。低矮的城墙,五百余人的郡兵,想要抗衡数万大军?只怕一个照面,就烟消云散。县令不想死,郡兵们也不想死,更何况死后还落一个叛军的罪名?当得知张纯张举等已经率大军离去的时候,他们就知道了,他们只是张纯张举的炮灰,遗弃的炮灰。
士徽没有为难他们,人,谁都不想死,就连千古一帝秦始皇嬴政也不想死,千方百计的寻找不老药,汉高祖不想死,否侧哪来的贿赂匈奴和亲以解白登之围?光武帝刘秀不想死,否则哪来的忍辱负重!曹操不想死,宁负天下人,休教天下人负我!蝼蚁尚且偷生,何况人乎?
允许他们投降,赦免他们,何尝不是让自己的麾下少死呢?士徽自然是继续留用这些人治理无终县。以化解张纯张举叛军的决心,分化那些随波逐流的叛军。经过士徽麾下的大力宣传,俊靡、徐无皆不战而降,回归大汉治下。
右北平太守刘政得知张举、张纯、丘力居叛乱,召集郡兵死守土垠,无奈被城内的勾结叛乱的世家里应外合,城破被杀,都尉齐周不知所踪。
丘力居得知后方有变,率大军东上,土垠城兵马不多,多的只是被裹挟的民众,当张举听闻无终、徐无、俊靡等县不战而降,自己的数千人马若留在土垠,也是别无活路。张举张纯商量一番,便弃守土垠,东进辽西。
“子泰兄,久仰久仰!”无终山,山寨大厅之中,士徽带着典韦及亲卫数人和田畴打着招呼。
“将军客气,畴也是久仰将军大名,只是无缘相见!”田畴回道。
“正是不打不相识,徽的两位兄弟打扰了子泰兄,还望见谅!黄叙、周仓还不谢过子泰兄的不罪之恩?”士徽看向黄叙、周仓二人。
“将军不必如此,两位小将军也是仁心宅厚”田畴道。
“小将军,小将军你才多大啊?”黄叙、周仓二人心里不断嘀咕,可哪敢说出来!听得士徽言语,只得上前施礼道谢!
众人寒暄完毕,坐下饮茶。
“子泰兄,满腹经纬,如此窝在山沟里,真是屈了大才,如今张屯张举丘力居叛乱,正是用人之际,何不出山建功立业?”士徽循循善诱。
“将军,畴也想出山为民做些事情,只是不知做何?”田畴心下犹豫。其实田畴也是想建功立业,只是不知道士徽是如何看待自己的。
“以子泰之才当一郡守绰绰有余,这右北平太守,不知子泰意下如何?”
“谢主公!只是畴如今寸功未立,坏了主公威名!畴愿只身前往卢龙塞,收复卢龙。”田畴见士徽如此赏识自己,欣然投奔士徽麾下。又是担心寸功未立,士徽麾下众将不服,便提出收复卢龙之事。
卢龙塞(今喜峰口),辽西之门户,兵家必争之地。收复卢龙,若在收复土垠一线,则叛军就被士徽大军堵在了辽西境内,覆灭也只是在旦夕之间。
八十章土垠城()
士徽听得田畴准备只身前往卢龙塞劝降,当下不由有些担心,生怕自己这个刚收服的小弟给人砍了去。于是便唤来典韦,让典韦护送田畴前往卢龙。
“主公,这,如果主公真硬要典将军护送,恐怕未到塞上,畴的人头就要落地!”田畴知道士徽好意,但这样的话就有些大张旗鼓,若想瞒过张纯张举耳目,却是有些困难了。
“这是为何?”士徽问道。
“主公,这卢龙塞的叛军守将乃是畴一位远房兄长,若畴只身前往,想必那张纯张举的耳目也无话可说,若是典将军等人跟随而去,那不明摆着我是来劝降的么?说不得我那族兄为洗脱清白,不得已”田畴说道。
“哦,原来如此!就以子泰。”士徽也不勉强,更不想好心办了坏事。
士徽回到无终县聚齐大军,直奔土垠城。另命赵云所部屯军徐无,以作策应。
右北平乌桓苏延部得知苏延已亡,纷纷叫嚣着要为苏延报仇!与大汉势不两立!但蛇无头不行,鸟无翅不飞,众人推举能臣抵之为首领,率众反汉。
能臣抵之听闻丘力居大人回军辽西,张纯张举弃守土垠。苏延乌桓部不过八百邑落,想当初部落中控弦之士初已被苏延征发两万余人,部落中青壮十不存一。如今再征,也不过五千余青壮,虽有心再战,但这五千余人也不过是给幽州牧士徽送菜的份,若是连这些人都死了,那苏延部真的名存实亡了,在士徽数万大军兵峰之下,谈何自保?最好的结果也就是被丘力居部所兼并。这种事情在乌桓,鲜卑等部落当中是屡见不鲜的。
想来想去,能臣抵之也只能率部,迁徙部落前往辽西。
土垠城,一个不大不小的郡城,坐落在溪水(今陡河)河畔。如今的土垠城,破烂不堪,数天前的一场大战,让四周的城墙崩塌了数个缺口。城墙看似已经打扫过,因为不见了尸体,只能望见一片一片的血迹。
城里静悄悄的,如同溪水静静的流过,偶尔翻起的水花,就像那土垠城里稀疏的炊烟。那些是土垠城幸存的汉民,叛军已经走了数天,幸存的人们发觉这些叛军不会回来了,才悄悄的回到家中,没有发现亲人的尸体,让他们稍稍安心。那些发现了亲人的尸体的人们,压抑着内心的悲痛,流着泪埋葬了亲人,不管如何亲人都要入土为安。愤怒,并没有让他们完全失去理智。在乌桓骑兵面前,他们只有被屠宰的份,不过愤怒,已经在心中累积,只需要一星火花就能够点燃,燃起熊熊大火。
士徽大军的到来,远远的,他们就已经知道这是大汉的官军。官军的到来似乎让他们看到了报仇的希望,营救亲人的希望!踩着夕阳,他们来到城门口,吵嚷着要见官军的将军。精壮者请求参军前去剿灭叛军,年老者献出仅有的粮食请官军营救自己的亲人,年幼者,懵懵懂懂,在一旁抽泣不已。
望着这群衣着褴褛的人们,士徽鼻头发酸。
“将军!”
“主公!”
士徽身边已经有数十人跪下。
其中就有周仓、孙夏、黄叙等人。士徽能够理解周仓、孙夏等人的心情,也知道他们想讨兵求战。对于他们出身农家的人来说,这些都曾经深深体会,这种感觉已经刻在骨子里。黄叙这个神经粗大的人,最见不得就是别人受委屈。此时他们没有说下去,但无声胜似有声!
这一刻,一切的豪言壮语都显得是那么的苍白无力。
“同袍们,作为幽州牧,我没有照顾好治下的黎民百姓,让你们受苦了,让你们失去了亲人,请原谅!”说着,士徽向众人躬身一拜。
“但是,我会尽最大努力去救回他们,如违此誓,就如此袍!”唰,士徽拔出佩剑,撩起衣袍,斩去一角。
“谢将军!”
“谢将军!”
众人向士徽跪拜不已。
“田预何在?”
“草民在!”
“命你为土垠县令!把幸存之人一一登记造册,一一安置停当!”
“诺!”田预心情沉重的退了下去。
“擂鼓聚将!各位同袍们,请选举数位为我军各部向导。”
土垠城幸存的众人随后商量一阵,留下十余位精壮汉子,各自散去。
“主公”大帐之中,戏志才数次欲言又止,话到口边,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白天,那些悲壮的老人,那些哭泣的孩童,一幕幕在眼前闪过,戏志才不忍也不愿意再看到,可是若主公就因此而丢失根基,那幽州,那大汉天下不知道又要多出多少冤魂。戏志才不知道是对还是错,或许主公还能在别的地方再造一个幽州
“志才,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但是你我都是有血有肉有感情的人,若我无动于衷,志才愿意跟从这样的主公吗?将士们愿意么?我们费尽心血不就是为了天下黎民么?若连自己治下的黎民百姓都如此冷血,那还谈什么为天下万民谋福?”士徽脸色沉重。
“主公,主公说的对,忠不该如此多想,忠愿意随主公赴汤蹈火,万死不辞!”戏志才躬身下拜,心中豁然明白,这,才是自己心目中的完美主公,一个有血有肉的主公!
“将军!师傅!你们所担心的不过是剿灭了张纯张举等叛军之后,无法推脱朝廷之事罢了,预有一言,不知道当讲不当讲?”田预见戏志才、士徽二人愁眉苦脸,想了想才道。
“但讲无妨!”士徽讶异的看了看田预,心道,自己和戏志才有点当局者迷了。
“如今大汉已经腐烂到了根子里,这天下叛贼如何剿灭的玩?若我们把张纯张举剿灭,何不给自己再造一个反贼?”田预犹豫道。说大汉糜烂,若在外面说,实在是大逆不道之言,虽然汉庭并不禁百姓士民之言,但那都是针对个人而言!
“呵呵,国让是旁观者清啊,如此把你放在土垠城,还真是委屈了你,待土垠事情完了,你也随军前往平叛。”
“诺!”
竖日,士徽传令赵云部出兵卢龙塞下,截断卢龙塞外援,助田畴一臂之力。命黄叙助田预处理土垠城之事,三日后二人率五千兵马沿海边道直取海阳城,进抵孤竹城。士徽则亲率大军望辽西令支进兵。
八十一章卢龙降()
卢龙塞,梅山、云山之间,大汉边塞重地。
田畴只身匹马来到云山之下,从无终山到卢龙,四百余里,田畴走了足足三天,风尘仆仆,身体已经有些吃不消,虽然田畴平时好击剑,但毕竟还是书生士子之体。
“什么人?”山脚下,一队巡逻的士兵走了过来。
田畴上前施礼道:“吾乃右北平无终县田家之人田畴,有要事要见你家田将军。还望诸位兄台通报一声!”
“田将军?哪个田将军?”巡逻队长问道。
“田町田子光将军。”
“哦,也对,田将军确实是无终田家之人,既然是将军家人,那个,王二你带田先生去见将军。”那巡逻队长见田畴一身士子打扮,又是田家之人,不疑有他,便让人领田畴前往军营,接着巡逻去了。心道,就算你是细作又如何?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翻不起什么浪花。若是因此怠慢将军的家人,被将军知道说不得哪天被穿了小鞋,都不晓得。
卢龙城楼之上,田町,卢龙塞守将,此时正与部将王浩等人喝闷酒。
十天前,田町已经听说乌桓丘力居、张纯张举率领大军未能攻下渔阳,退兵右北平,汉军官兵在幽州牧的率领下长驱直入俊靡、无终、徐无等县不战而降。数天前丘力居因后方有变,大军东去,张纯张举带万余人裹挟数万土垠民众未作抵抗退往辽西。
“将军!我看天子张举”王浩说道。其实王浩也有些耳闻当前的情况,早对张纯张举失望,汉军大军压境之下,前途不是一片光明,而是一片黯淡!
田町挥了挥手,没有让王浩说下去。田町也知道王浩想说什么,这张纯张举已经不成事,跟着他们只有死路一条。众将更是听闻,幽州牧士徽对叛军网开一面,降者免罪,胁从不究,王浩何尝不知将士们已经起了心思。
可对于田町来说,自己是叛军的一员主将,那幽州牧真的那么好说话吗?也许是眼见为实,耳听为虚,见了就知道了。可是等到自己见到了,说不得就是人头落地了。田町有些茫然,心中烦乱,一杯接一杯的喝着闷酒。
“报!将军,田先生求见!”亲卫来报。
“滚,滚出去,谁都不见!”田町心烦,根本没有听清楚是谁来见。
“三哥就这么不想见小弟么?”田畴推门而入。
“嗯,畴弟,你怎么来了?你不是在你的山寨之中么?”田町看到突然出现在面前的田畴,还以为看花了眼。
“呃,三哥,家中有事,小弟也只能前来求三哥相助。”田畴瞄了一眼和田町一起喝酒的众将,邹了邹眉头。
“将军家中有事,末将这就告辞!”王浩见田畴欲言又止,忙冲其他人使了个眼色,便起身向田町告退。
“将军,末将告退!”众人一起起身道。
“畴弟,你此次前来是何事?”田町见众将离去,方才回身说道。
“小弟前来只为救三哥一命!”
“畴弟为幽州牧士徽作说客也!”田町不是傻子,听田畴如此说,何尝不明白。
“三哥明鉴,畴弟那些心思哪能瞒得住三哥,但三哥见事不明,何也?”田畴也知道田町也是明白之人,或许一时难以决断。
“那张纯张举何样人?行黄巾之事,掳掠成性,裹挟民众,不得人心,如今东有公孙,西有州牧,北有鲜卑,辽西地广人稀,难以成事,三哥何以托也?”田畴又道。
“畴弟所言,兄尽知之,奈何无引荐之人也!”田町知道张纯张举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如今留自己于卢龙,恐怕早成了他们的弃子了。
“原来如此,小弟明白了。小弟可为三哥引荐。”田畴明白了田町的心思。
“可,多谢畴弟!”田町明白田畴的意思,以田畴的才能八成是受到了士徽的重用。若由他引荐给州牧士徽,断不会受到亏待的,于是便应允下来。
当下二人便一番计议,约定待机而发。只是一时苦于没有借口请张纯张举的心腹之人入瓮。
竖日,田町召集心腹之人,商议如何投于州牧麾下。众人也没有好的办法,若是行事不密,恐怕这卢龙要塞将会引起一场内讧,自己等人也无法完全拿下卢龙要塞,作为觐见之礼。
“报!”
“何事?”
“将军,汉军官兵一支骑兵约万人,离卢龙只有二十余里”
“哦,来的好快!”
“嗯,有了”田畴忽然有了主意,附在田町耳边悄声嘀咕一阵。
随后田町便命心腹率二百余刀斧手藏于议事大厅隔壁。
“本将军今日召集众位是因为汉军大军兵临城下,我军该如何应对?”田町拱手道。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自是与汉军决一死战!”一将道。
“之后呢?我军只有五千余人,能敌得过汉军万余精骑?”王浩道。
“那以将军之意呢?”张曼道。
“如今,我军外无援兵,内无粮草,那张举弃我等于不顾,何须为他卖命,不如”军司马赵旭道。
“住口,张天子,待我等恩重如山,尔等安敢如此无礼!”张曼怒道。
“噗!”“唰”的一声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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