渔阳城外,望见得手信号的张纯、丘力居大喜。他们其实早等了很久,心中都有些焦急,见信号传来忙命苏延率军往渔阳城冲来,自己和苏仆延随后都督大军攻城,一时间马蹄声阵阵。
渔阳城里的人们被马蹄声惊醒,城墙上的值夜将士那刚眯上的双眼,一瞬间大睁,那一丝困意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咚,咚,咚”擂响了战鼓。
那数十个黑衣人,早已做好了死战的准备。只是他们不知道的是,在他们初离开张家的时候就有人盯上了他们。他们在数千人的注视下,点燃信号,打开城门。
“嗖,嗖”声随着数百箭支飞射出来。钢刀刚刚抬起,箭支已经穿喉而过,晃了晃,扑倒下来,扬起一片尘埃。
“杀,杀,杀”城里响起了一阵喊杀声。这数十人的家族,张家、王家、赵家等数个家族,在不到半个时辰的喊杀声中烟消云散。
关羽出帐上马,率数十亲卫前往东门。此时,关羽副将关宁已经按关羽吩咐于城门内放火,一面大呼反了,反了,暗地里却是命麾下千余人多置拒马于道璐,隐身于道边张弓搭箭,严阵以待。
乌桓汗鲁王苏延,见渔阳城门大开,城内四处有火,隐隐约约百余人高呼反了反了,不疑有他,定是内应无疑。
苏延挺枪纵马,率部突入城内,只进的百余步,一声鼓响,乱箭射下,前方又是大火,又是拒马,后面大部兵马向前涌来,进不得,退不得,登时乱作一团。汉军官兵从道旁民房内,不断乱箭射下。
可怜汗鲁王苏延一心只想建头功,无奈一场箭雨把命薨。等到乌桓大军后部知道事情已变,为时已晚,及到退时,关羽率数千人马趁势杀出,追及三、四里迎面碰上一彪人马,为首一员乌桓大将,三十余岁,身长八尺有余,座下一匹乌骓马端的神俊,身着皮盔皮甲,一撮雉鸡翎,迎风飘动,手持一杆马槊,舞的虎虎生风。
“来者何人?某乃乌桓峭王苏仆延,某不杀无名之辈!”那乌桓将领,见汉军当先一员大将,二十余岁,座下枣红马,身长九尺有余,面如重枣,眉似卧蚕,二尺长髯,手持青龙偃月刀,如砍瓜切菜般,乌桓将士无一合之敌,于是拍马舞槊赶来。
“你关爷爷来也!”关羽也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早望见乌桓大将,待听到那人自报家门,心道:好一条大鱼!大鱼当前,关羽也懒得多费口舌,用士徽的话说就是:废话那么多,是作死的前奏!管你是谁,先宰了再说!当下便积聚气势,迎头一刀劈下。
“噹!”
苏仆延举槊相迎,两兵相交,苏仆延一个趔趄,双臂发麻。心下方知汉军将领厉害,若不出意料,自己三五回合之后,就得交代后事。当下,不敢怠慢,打马回逃。
关羽见嘴边的大鱼要溜,拍马追赶,无奈苏仆延亲卫拼死阻挡,及关羽杀出一条血路,苏仆延早不见了踪影。
关羽副将关宁,早望见这边情况,隐约听那人高呼什么峭王,又见关羽追杀峭王。当下便呼:“峭王已死!峭王已死!”
“峭王已死!峭王已死!”亲卫见状也是齐声高喊!
汉军正与乌桓大军胶着厮杀,听得敌军主帅已死,本就乘胜而来,士气当即更是提升一筹。
乌桓大军,初已经看到汗鲁王败军逃窜,己部无奈救援,在汉军的强弓劲弩之下,已是抵敌不住,如今回头望去,早不见了峭王大旗。(乌桓大旗早被关羽一刀砍倒!)当下四散奔逃。
关羽、关宁率军追杀一阵,也不贪功,打扫战场,收得千余战马,方才收兵回城。
是役,汉军将士,死伤五百余人,击杀乌桓五千余兵马。
鲜于银在城上望见关羽得胜归来,心中既高兴,也有些无奈。本来鲜于银也想前去追杀乌桓人马,无奈渔阳城还是需要大将留守,又违背不了关羽的将令,是以心中五味陈杂。
咱们的关二爷是何许人也?历史上可是轻慢士人,喜结豪杰之人,焉能让鲜于银受此委屈?自是把功劳分与鲜于银一半。由是二人互相引为知己。副将关宁,也是关二爷远房兄弟,一身武艺也得了关羽三分真传,功劳自然少不了的。
初,关羽得知渔阳城内乌桓内应之事,派亲卫找来鲜于银及众将商议。于是才有了将计就计,伏击乌桓大军,同时又消除了渔阳内应。汉军众将虽然得了大胜,但也不敢麻痹大意,留下足够的守城士卒,休息去了。
再说那乌桓大人丘力居,弥天安定王张纯,伪天子张举,得知苏延中计身亡数千兵马烟消云散。与白日损失兵马算在一起已经损失四分之一兵马,而渔阳城中兵马依然有一万五千余兵马,自军也不过五万余人,内应也好不到哪里去。一时间对攻破渔阳城了无信心。
丘力居得知峭王苏仆延重伤,汗鲁王苏延身死,悲痛不已,对士徽可谓是恨的咬牙切齿,但又能如何?
黎明,寒风已经有些刺骨,袅袅的炊烟消散在空中。
乌桓军大寨,三三两两的乌桓人聚在一起,吃着胡饼,低声窃窃私语,时不时的有百人长呼喝两句。战马已经在喂饲,不时的打着响鼻,两股白气顺着鼻孔向两边飘散。
渔阳城上,也已经换防完毕,值夜一休的将士,揉着眼睛匆匆吃完早饭,休息去了,有些困的不要命的,连早饭也不吃,和衣躺下,须臾鼾声响起。也有些兴奋的睡不着,在一旁悄声的诉说着昨晚伏击敌军的故事,自己是如何如何的英勇,杀了多少乌桓人当然,这其中少不了吹牛打屁!
七十三章祈祷的效用()
叛军大帐中,张举、张纯、丘力居等人正在商议攻城事宜。经过夜袭渔阳城一战,三人心中早有了一丝退意。
“报!”
“进来。”
“乌桓大人,汉军一支骑兵离渔阳只有三十余里。”乌桓探马来报。
“什么?何处兵马?”丘力居,张纯,张举异口同声。
“打着张字大旗,约五千兵马。”
“哦,张?应该是路县张飞所部。”三人彼此望了一眼,点点头。幽州牧士徽在渔阳郡的兵马,除了张飞,便没有其他张姓将领了。这张飞的勇猛不下于渔阳关羽。三人有些头痛,这才仅仅是开始,广阳郡士徽的援军恐怕也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渔阳是不能呆了,汉军在渔阳,广阳,上谷,涿郡等地兵力雄厚。在右北平,辽西等地并无精锐,只是些郡兵而已,不妨我们转向东方”丘力居打开地图说道。在起事之前,丘力居早派细作打探好,士徽的兵力分布。进攻渔阳,其实也是与张举、张纯会合必经之地,本想趁着士徽大军反应过来之前劫掠一番。
苏延根基在右北平,如今新死,丘力居自当前往安抚。三人计议已定,留张纯部将王政断后,发兵右北平。
话说太尉张温率三千乌桓铁骑前往西凉平叛,行至冀州中山国时,听闻乌桓大人、张纯、张举举兵反汉,大惊失色,忙令郡兵约束乌桓铁骑。乌桓人听得乌桓大人反汉,此时又被大汉郡兵监视,恐大汉迁怒自己,一时间人心惶惶,相约逃亡而去。
及张温得到消息之时,三千铁骑已经化作鸟兽散。张温只得只身前往帝都洛阳上报乌桓之事。
辽东属国,公孙瓒自接到太尉张温调令,也是整军待发。
摆在公孙瓒面前的是排的整整齐齐的三千白马骑兵,皆是善射之人,号曰:白马义从。
三千白马义从高呼:“义之所在,生死相随!苍天可鉴,白马为证!”
公孙瓒满意的挥挥手,示意大军安静下来。
“报!”斥候浑身是血,身上插着一支雕翎箭。
“嗯,怎么回事?”公孙瓒大惊。
“乌桓人反了,一支千余人军队正往昌黎劫掠而来。”斥候稍微歇息一会,才把事情说个大概。
公孙瓒忙命人把斥候送下去疗伤,休息。
“擂鼓聚将!”公孙瓒听闻乌桓千余人竟敢来犯昌黎,这乌桓人也太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了。
“严纲听令!令你率本部兵马左边包抄;田楷听令!令你部右边包抄!”公孙瓒遥望着不远处乌桓人正在劫掠村庄。
“诺!”严纲、田楷领命率部而去。
“随我来!”公孙瓒带着剩下的两千白马义从,从正面攻击乌桓人。
正在劫掠的乌桓小帅,听得马蹄阵阵,抬头一看,只见清一色的白马大军向自己直扑过来。
“哦,不!集合!集合!”小帅呆了呆,随后高呼。
散乱的乌桓人,还没有集合起来,公孙瓒的人马就已经扑了上来。乌桓小帅来不及整顿部下,便提刀冲杀,希望能够杀出一条血路。
公孙瓒迎了上来,一马槊磕飞乌桓小帅的弯刀,又一马槊击的乌桓小帅脑浆迸裂,座下青骢马窜了出去,一具尸体噗通摔在地上。
“杀!杀!”四周的喊杀声不断,那些四散而逃的乌桓人被白马义从围了起来,在白马义从的箭雨下,不断的跌落尘埃。
当喊杀声渐渐消失的时候,千余乌桓人,除了寥寥无几的人逃出去外,皆被射杀。当公孙瓒走进村子的时候,村里已经没有了幸存者,男的女的,老的少的都已经失去了生机。死法各式各样,看了一眼,就不想看第二眼,公孙瓒可不想夜里做噩梦!
若有可能,公孙瓒恨不得再把乌桓人杀一遍!
公孙瓒命人安葬完村民,便把乌桓人的尸体堆积起来焚烧,以免引起瘟疫,这些死去的乌桓人也算是废物利用,为来年的花花草草增添一些肥料。
这乌桓小帅,只所以就此化作花肥,皆是因为一路劫掠过来,并没有碰到大汉官军,一时兴起顺路劫掠下来。但不管如何,既然做出了天怒人怨的事情,总是要偿还的。
渔阳城,张飞风风火火的带人就要闯进城去,让守城将士从得知乌桓人撤兵的喜悦中再次紧张万分,以为又来了叛贼。
拉紧的弓箭还没有射出,就传来了关羽的将令。
“啊!这是友军!”众守城将士终于松了口气。
渔阳城上城下虽然经历了一番打扫,但曾经激烈战斗的痕迹跃然于眼前。
城上斑驳的血迹,城门两边大火烧毁的房屋,城外残留的大营这些,无不诉说着战斗的残酷。
那些烧毁的房屋,此刻正由城内精壮修复,无家可归的人们,也被官府妥善安置起来。安民告示,也贴满了城墙,冷清的街上也恢复了一丝生气。
“二哥二哥!你没事就好!听说叛军数万人马攻打渔阳,俺就坐不住了,就赶紧往这来了。”张飞的大嗓门在关羽的大帐中响起,“叛军呢?”
“三弟,你叛军已经退了,估计是往右北平劫掠去了。”关羽看着这个白面书生似得三弟,可怎么就长成这个急性子呢?那粗犷的性格可是与长相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不由得摇了摇头。
“二哥且在渔阳休息,俺张飞就带兵前去追击”张飞见关羽无事,又听说叛军退走,暗想,这来到渔阳也不能无功而返吧。
“三弟不可,待军师到来再做打算!”关羽连忙阻止。
“二哥,等军师到来,恐怕黄花菜都凉了!我且前去追他一番,二哥若不放心就领兵接应我”张飞自是不依。
“也罢!”关羽见说服不了张飞,也只得由他去了。当下点齐本部兵马出城接应张飞。
单说那张飞见二哥关羽答应自己前去追击叛军。便率部打马一路前行,沿着叛军的痕迹追往渔阳郡平谷县。
沿途路过的村庄早已被叛军屠戮一空,只把张飞气的哇哇大叫。眼见的道路越走越窄,前面已是崎岖山林。
副将张达感觉不对,主公曾经说过道路狭窄不追,逢林不追。心道坏了,连忙让后军缓缓前进,自己打马去追张飞,一路高喊“将军且停!将军且停!”
沿途将士也帮忙呼喊,及到张飞听到喊声,已是率千余骑冲入道路狭窄之处,看着周围的环境,张飞方才明悟,不断的祈求老天,千万别有伏兵!
俗话说,怕啥来啥!就在张飞还没有念叨完毕,一声鼓响,乱箭飞下。
七十四章张飞遇伏()
话说张纯部将王政率领本部兵马埋伏已久,只等汉军官兵前来。好不容易才等得一支官军中伏,又听得官军后方大喊“将军且停!”,已知再不发动伏兵,这次真的白等了,白受了那么多罪。
箭雨之下,张飞所部,已有数十人倒栽下马来,张飞奋力拨打乱箭,一面率部边撤边还击,张达率部赶来支援。幸好张飞还未过于深入,否则真不知道啥情况。想到这些,张飞心有余悸。“惨了,惨了,又要被五弟关小黑屋了”张飞嘴里嘟嘟囔囔,一面又道:“呸呸,老天,千万别当真,俺老张说着玩的”
及到张飞等人退出山林,已有数百人死伤。这还是因为官军兵甲装备精良,若是装备稍差,恐怕张飞率领的千余人就要全部交代。
王政所部也有百余人死伤,又见官军退出山林,也是无可奈何,只得撤走。毕竟自己所率的是步兵,还真的不敢到宽阔地带与骑兵较劲,在官军的强弓劲弩面前还真的是渣渣,除非是活的不耐烦了。
虽说关羽在后接应张飞,可是两条腿的怎能跑过四条腿的?早被张飞甩到不知哪里去了。
“小达子不错!”张飞拍着张达的肩膀。
洛阳崇德殿,太尉张温伏在地上三呼万岁。
“太尉,幽州的事情是怎么回事?”汉帝刘宏,清了清嗓子,压下心头的惊骇。经历了黄巾贼的叛乱,汉帝刘宏多少也有了一些定力。
“臣,臣以为这是士徽士效天倒行逆施逼反了乌桓大人,还有张纯张举。”张温信口说道。
“哦,可有证据?”汉帝刘宏见张温如此说道也有些讶异。四周的朝臣已经开始窃窃私语。
“那士徽士效天初到上谷,就污蔑王氏勾结乌桓,对王氏抄家灭族,仗着剿灭黄巾蚁贼的微末功劳和陛下的宠信,在幽州为所欲为,压低马价,打压世家,整个幽州可以说是乌烟瘴气”张温可以说语不惊人死不休,一顶顶大帽子往士徽头上扣。
“咳咳,果真如此?”刘宏咳嗽了两声。
“臣不敢欺瞒陛下,涿郡太守刘基也是被他逼走的,望陛下明察!”张温又道。
“刘基不是自己要求调走的么?刘基,张太尉说的是真的吗?”
“这,这个”刘基也不敢贸然证实,毕竟事情的起因是自己的小心思作怪。若此次不能扳倒士徽,那就有的受了,何况自己的女婿公孙瓒还在幽州呢。
汉帝刘宏见侍郎刘基唯唯诺诺,当下心里也就有了谱,经历了那么多的朝臣互相倾轧,互相诋毁,也算是司空见惯。此前又有士徽派人前来,报说乌桓人欲反,望陛下速派兵马平叛。
果不其然,两日后乌桓人果真反了。汉帝刘宏心里也是有些打鼓,便不置可否。
“陛下,老奴认为是张太尉胡说八道,卫将军镇守幽州两年来,数次击退黄巾蚁贼和鲜卑进犯,幽州更是富裕,往年还需要府库调拨两亿钱,如今已经能够自给自足。如今幽州的叛乱恐怕和张太尉脱不了干系!”张让道。张让早已收到士徽送来的数千万钱的大礼,自然是帮士徽说话。
“陛下,臣也是以为张太尉胡说八道。”大将军何进上奏道。
“哦,大将军为何这么说?”刘宏见张让和何进意见罕见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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