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满朝皆惊。
人人都知道,寿王和英王这次回京,是为了与太子争位,两方可以说已经闹得势如水火,如今太子殿下却在金殿上开口替英王说话,实在令人不得不怀疑太子的真实用意。
英王也惊讶的抬起头,颇为怪异的看了太子一眼。自己做下的事自己知道,前晚家仆几拳打死叶文江后,英王吓得仓皇而逃,连叶文江的尸体都顾不上掩埋,后来回了府后,才想起要掩饰,派人回去一看,发现叶文江的尸首不见了踪影。
若要侦破这件凶杀案其实很简单,随便查一查,他英王便逃不掉,就算有家仆顶罪,他至少也落了个纵奴行凶的罪名。
如今太子却公开为他说话,这个干系可不小,明知两方已经闹得如同仇人一般,今日他还为自己说话,他……到底是为了什么?示好,还是另有阴谋?
皇上飞快的扫了太子一眼,沉声道:“太子,莫非你知道是谁害死了叶文江?”
叶文江一案可大可小,这也是皇上如此重视的原因。叶文江是个举子,是有功名的人,时值潘文远叛乱刚刚平息,民间百姓犹自惊疑惶然,皇上选在今年三月开恩科取士,其目的正是要收天下士子之心,借士子之口,安抚天下百姓。如此重要的时候,一个进京赶考的举子横死京城街头,而且已经闹得民间沸沸扬扬,若不将此事查明,皇上还怎能收天下士子之心?怎么安抚天下的百姓?
太子见皇上发问,忙侧身恭声道:“禀父皇,儿臣虽不知是谁害死了叶文江,可儿臣却相信皇五弟不会做出这等恶行,父皇日夜为国操劳,我等皇子不能为父皇分忧,身为人臣,人子,已是万分惭愧,又怎会做出让父皇天理公道自在人心,父皇何不下旨彻查此事,还百姓和士子们一个真相,也还皇五弟一个清白?”
皇上点头道:“不错,此事必须查个水落石出!刑部尚书楚玮松何在?”
楚玮松应了一声,刚欲出班,太子却打断道:“父皇且慢,此案若交由刑部去办,于法恐有不合。此案重大,与一般凶杀案不同,事关皇室声誉,天下百姓和士子亦万分关注,儿臣愚见,此案刑部最好不要插手,父皇另派他人专查为好,望父皇三思。”
皇上凝目注视太子,淡淡道:“太子言之有理,你有更好的人选吗?”
太子侧头思考了一下,随即笑道:“父皇,儿臣刚才忽然想到,方铮方大人不是正好身负督察百官之责吗?此案受害人乃岳州举子,乃是有功名之人,而皇五弟虽是亲王之尊,却也算是百官中一员,父皇何不将此案交由方大人查明,岂不正好契合三方的身份和权责?”
方铮闻言一楞,怎么回事?没招谁没惹谁的,怎么又扯上我了?
他脑子里稍稍一转,顿时便明白了,不好!太子想挑起我和英王的矛盾,来个坐山观虎斗,妈的!太阴险了!老子招你惹你了?要老子去查英王,就算没矛盾也得查出矛盾来,更何况方铮心里跟明镜似的,他知道那个叫叶文江的举子多半便是英王所害,若然真的追查下去,最后矛头肯定会指向英王,如此一来,自己岂不是连着将寿王和英王都得罪了?
更深一层来说,自己和胖子同进同退,若然与寿王英王掐了起来,太子便会轻松的抽身退出这场争斗,袖手悠闲的看着自己和英王来个两败俱伤。从此便再没人与他争太子之位了。
好一招驱狼吞虎之计啊,他将来生儿子肯定没屁眼……
“啊!皇上,微臣最近身子不太舒服,正要向皇上告几天病假,恐难当此重任,还请皇上另请高明吧……”见皇上沉思,似有意动,方铮赶紧开口奏道。
太子微笑道:“方大人年轻体壮,正是为国效命之时,身子小小的不适,当无大碍,方大人何必推辞?”
方铮眼含恨意的盯了微笑的太子一眼,这家伙看来是准备出手对付我和胖子了,以后得小心提防才是。
“不不不,皇上明鉴,微臣昨日……昨日睡在府外……”方铮抬头小心的看了看皇上的脸色,随即颇有几分不好意思的道:“……**……**七次,身子委实已经很虚弱,不堪担当重任了呀……”
百官见方铮为了推拒此事,竟连如此隐秘的事情都拿出来当借口,不由得纷纷哈哈大笑,皇上也情不自禁的咧了咧嘴,随即板着脸,沉声喝道:“大胆!方铮,你越来越放肆了!此处乃金銮殿,无比庄严肃穆之地,岂是让你谈论那些男盗女娼之事的地方?还有,华朝律法,朝廷官员不得夜宿青楼,不得奸yin妇女,方铮,你好大胆子,竟敢知法犯法!你置你正妻长平公主于何地?置我华朝律法之威严于何地?”
方铮睁大了眼,一脸委屈的叫道:“皇上!微臣冤枉呐!事实上,微臣是被她奸yin……”
皇上冷笑:“你觉得朕会相信么?”
方铮张口结舌,竟是半句话也说不出口。
“传朕的旨意,岳州举子叶文江被害一案,责成督察院方铮追查,务必尽快捉拿到真凶,给天下人一个交代!哼!退朝!”
( )
第二百四十章 又见刺杀
很寿怪,今日盘月楼内冷冷清清,一个客人都没门外站着一个管家模样的中年男子。小说wàp。。c0m文字版首发见方铮到来,忙迎上前去,躬身道:小人见过方大人,英王殿下已等候大人多时,大人,请。”
方铮瞧了一眼空荡荡的楼内,奇道:“今儿怎么了?我方家要破产了?怎么一个客人都没有?”
中年男子陪笑道:“王爷喜清静。今日特意包下了整座邀月楼,以示宴请大人之诚意。”
方铮吃惊的睁大了眼:“包下了?”
随即方铮撇了撇嘴,负着双手往里走去,边走边咕哝:“包青楼,包画艘,你包什么不好,非得包酒楼?太浪费了,折现给我多好英王坐在邀月楼五楼的一间雅间内!正饶有兴致的欣赏着墙上挂的一幅仕女图,见方铮进来,立马大笑道:“方大人赏脸拨冗,本王承情了。”
方铮目光飞快的一扫,安现雅间内只有他和英王二人,此乃敏感时期,为掩人耳目,二人不约而同的连一个侍卫都没带。
方铮见英王的脸仍然肿着,认不太出原来是啥模样,咧开嘴一笑,疼得脸上直抽抽,可他仍然强自笑着。仿佛只有笑才能显出他的诚意。
不过英王脸上在笑,看向方铮的眼中却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愤恨神色。方铮知道,英王现在必已知晓,早上那顿胖揍是他所为了,京城说大不大,这事儿想瞒是瞒不住的。只走出于某种目的,英王暂时不便与方铮翻脸罢了。
方铮见英王这副令人发噱的模样,不由心中暗笑,拱手道:“英王殿下如此客气,下官怎敢不来?”
二人客套了几句,便入了座。
不多时,菜便端了上来。二人又东拉西扯聊了一大通闲篇,酒过三巡后,英王这才说到了正题。
“本王今日相请方大人,有一事相问,还望方大人不吝赐教。”
“王爷尽管开口,下官绝不答应。”
“聊 ”
“哦 不好意思,下官说顺嘴了。王爷尽管说,只要不是借钱,一切都好商量。”方铮笑眯眯的给英王斟满了酒。
英王闻言眼中闪过几分轻蔑,如此市恰之徒,不知走了什么运,居然身居高位,老天实在不公。
“那本王就直说了。今日早朝,父皇命大人追查叶文江被害一案。不知大人的意思是,”
英王说这话的时带着试探的语气。眼睛一直盯着方铮的脸,似乎不想错过他脸上任何一丝表情。
方铮仍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样,滋溜了一口酒,慢条斯理的打起了官腔道:“身为臣子,当然要尽忠职守。为皇上分忧,皇上的旨意,臣子要一丝不芶的做到,这才叫忠臣嘛。王爷你说对吧?”
“这个,,当然,当然,呵呵。”英王强笑了几声。
方铮忽然冷不丁道:“王爷主动提起叶文江,莫非他的死果真跟王爷有关?”
英王一惊,结巴道:“胡,,胡说!本王清清白白,对此案一无所知,乃是”乃是有人恶意构陷本王,方大人”你可不能误会呀。”
方铮高兴的道:“真与王爷没关系?那太好了!下官终于可以放手查案,不必有任何顾忌了,”
英王脸色难看了几分,干笑道:“这个 ,啊,哈哈,方大人,喝酒,喝酒”
二人干了一杯,英王适时的转移了话题:“不知大人对现今京中局势如何看的?”
方铮一副心满意足的表情,学着伟人的姿势,夸张的在半空中一挥手,高声道:“形势一片大好哇!”
“啊?”英王傻眼了,“这”方大人,这是何意?”
方铮一条条数着:“皇上圣明,太子亦效之,朝堂自从潘逆伏诛后。一片太平清明之象,臣子们互敬互爱,颇有古贤者之风,各位皇子恪守本分,百姓安居乐业,所以说”形势一片大好哇!”
英王脸色愈加难看,他以王爷皇子之尊,请方铮来赴宴,却没料到方铮的态度从头到尾都在敷衍,像条泥鳅般圆滑狡诈,他觉得今天与方铮见面的决定,根本就是一个错误。
方铮笑眯眯的看了英王一眼。道:“王爷莫非对京中局势有独特的看法?”
“方大人,今日这雅间内只有你我二人,出得我口,入得你耳。不会有第三人知道。本王就跟你明说了吧。
英王顿了顿,沉声道:“本王知道,你扶持的人是福王,而本王扶持的,是皇二子,寿王。你我二人虽各为其主,但目前我们却有着共同的敌人,那就是,,太子。”
“只有太子倒下去了,福王和寿王才有机会争那太子的位子。所以说,目前而言,我们不应是敌人,而应该是盟友,方大人,本王之言。不知你以为然否?”
方铮笑了笑:“王爷的意思是,咱们联起手来,把太子扳倒,然后咱们再互为敌人,看谁能争到太子的位子?”
英王也笑了,笑容颇有几分阴沉:“方大人果然聪明,其实就算太子倒了,我们也不必为敌的”
“哦?此话怎讲?”
“天下之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若福王愿意联手,寿王答应,事成之后,一待父皇驾崩,他愿与福王利江而治,以长江为界,福王治北,寿王治南,从此世代相传,绝不相犯。”
方铮闻言大奇道:“寿王的意思,莫非是,将华朝一分为二?他占一半,福王占一半?”
英王笑着点头道:“不错,宁为鸡首,不为牛后,与其为了九五之尊的位子,将身家性命全赌上,不如退而求次,做那半国之君。本王相信福王殿下也不会反对的。”
“口穿越之纨绔少爷vip章节目录第二百四十章又见刺杀啧啧,啥叫败家子?瞧瞧人家这境界!败家产算什么?有本事把整个国家都败了,那才叫厉害呢。
方铮暗自摇头,这话”太假了吧?太子若倒台,你们不立马捅我和胖子的刀子才怪!这种骗人的鬼话都说得出来,你们莫非把我当成傻子了?
“方大人,与你和福王结盟,本王和寿王可是拿出了万分的诚意,本王知道,福王是个没什么主意的人,很多事情都是方大人你在拿主意。不知大人对本王的提议意下如何?”
方铮心下冷笑,万分的诚意?就那句狗屁“划xち江而治”?你丫当是分生日蛋糕呢?侮辱我的人格不要紧,侮辱我的智商就太不应该了。
沉默了半晌,方铮正欲开口说话,这时雅间的门打开了小二送菜进来。
英王正殷切的等着方铮的答复,见小二进来,非常不满的皱起了眉。沉声道:“没我的吩咐,谁叫你进来的?”
谁知小二低着头,一句话都不吭。只是端着盘子,不快不慢的朝二人走近。
方铮不由大感奇怪,邀月楼是他家的产业,里面的掌柜,帐房以及跑堂的小二都是经过筛选和练的,这家伙低着头一声不吭的走进来。问他话也不答,如此没礼数。莫非他是新来的?
英王见小二竟敢不答话,面上不由升起几分怒意,网要叱喝,谁知雅间内情势突变。
小二忽然将手中的木制托盘狠狠扔向方铮,托盘上热气腾腾的菜汁菜叶顿时沾了方铮满脸。
方铮被烫得从椅子上弹了起来,哇哇大叫着赶紧用袖子胡乱擦着脸。虽然眼睛被菜汤糊住,但方铮也知道情况不妙,擦脸的同时,身子机灵的往桌子底下一缩。
那进来的小二将托盘扔出去后,不知从哪里拔出一柄寒森森的匕首。朝着英王大喝道:“奸贼!纳命来!”
声音娇脆,如黄莺初啼,此人居然是位女子。
女子说着便手执匕首,向英王刺去。
英王反应也不慢,见有人行刺,忙学着方铮的样儿,将身子缩到了桌子底下。
方铮网擦过脸,见英王也缩了进来。不由急道:“你进来干嘛?快出去!”
英王面色惊恐道:“怎会有人行刺?是来杀你的还是杀我的?”
“当然是杀你的,我一向老实本分,不招谁不惹谁,怎么会有人杀我?”
“胡说!本王也没得罪过人,刺客犯得着杀我吗?”
二人说话的功夫,女刺客也俯下身,钻进了桌子底下,俏眼含怒,也不辨人,倒捏着匕首径自朝二人一阵乱捅。
方铮和英王非常有默契的“哇”的一声大叫,然后同时从桌子底下钻了出来,女刺客似乎早就料到他们会跑,二人网一钻出桌子,女刺客便也跟着出来,三人从三个方向分别跑出桌底,就好像谁在桌子底下放了个臭屁,把三人熏出来了似的。
方铮此刻心中再一次被悲愤之情所充斥,第几次了?第几次被人追杀了?老子到底走的什么运呐?怎么这辈子被人刺杀得没完没了了?
女刺客挥舞着匕首,在狭窄的雅间内追赶着二人,看得出她并不精于此道,追杀起来显得目标很不明确。一会儿追方铮,一会儿追英王。
方铮一边跑一边高声大喊道:“有刺客!抓刺客!”
要命的是,二人今日相会,为了掩人耳目,都没带侍卫,英王为了显阔气,又将整座邀月楼包下,也就是说,目前这座高达五层的酒楼内。除了不知所踪的掌柜和伙计外,便只有他和英王二人。
方铮趁乱打开雅间的房门,正打算往外跑去,只要出了这个门口,就有希望逃出刺客追杀了。
可女刺客却不依不饶的追了过来。见方铮欲开门,二话不说,举着匕首便向方铮的腹部刺去。
方铮经常被人追杀,早已驾轻就熟。见刺客匕首刺来,方铮“哇”
的一声大叫,接着毫不犹豫的一把抓过身边的英王,然后抬起右脚,狠狠踹上英王的屁股,一脚将他踢向女刺客。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网才你不是说咱们是盟友吗?现在该你为盟友挡刀了。
英王显然没料到方铮卑鄙到这个程度,毫吾提防的便被方铮踹了出去,英王哇哇大叫道:“啊!你无耻”
然后便听到“嗤拉”一声衣帛划破的声音,英王面色苍白的摸了一下流血如注的手臂,颤声道:“本王”本王中刀了”
方铮心中满是鄙夷,都这时候了。还不忘摆谱儿,还他妈本王本王的。不知死活!
女刺客见她刺中了人,神色也慌张了一下,随即银牙一咬,紧了紧手中的匕首,再次向方铮刺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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