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之绝版马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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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之绝版马官- 第5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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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上边兄弟两个说的言辞恳切,并无半点虚情假意,众臣属虽有那么点惊讶,一想也正是如此。你让别人带三千轻骑到西域比划比划看,也就知道这个平辽郡王的爵位,的确是薛仁贵拿命拼出来的。

    薛礼执意带三千人平西,开始是凭着一腔的意气,也不惧将战事打到迁延不清,迁延不清正好催促马王出山,薛礼是有些小想法的。

    但在决战的关键时刻,他能在一片意气之下抓住战机,不论是勇力、智谋还是气势、甚至就是凭着意气这一宗,也足可名留青史。

    若无意气在,哪个人敢只身入碎叶?

    相较着很多的人,少年时意气冲天,至老时城府多深,又总能找些言辞借口为自己遮掩,仿佛到最后啃屎作奸也有不得已的理由,人与人真是有天壤之别!

    皇帝最后说道,许敬宗你再给朕拟诏:

    辽州都督李弥,改任安北都护府大都护,治所暂定丰州。

    原凉州都督长孙润,任安西都护府大都护,治所龟兹。黔州刺史罗得刀任安西副都护,原潼关正将苏托儿,任西州都督。原潼关副将热伊汗古丽,任庭州刺史。

    平辽郡王薛仁贵,兼任兵部尚书,主职是安东都护府大都护,治所平壤,崖州刺史鲁小余改任安东副都护,兼辽州都督。”

    众人在这段委任中听出了两点:第一,李继的西州都督没了。第二,安东都护府的治所,此时还在盖苏文的手里呢。

    那么薛仁贵要有个办公的地方,须得动手去抢了,兵部尚书是兼差。

    皇帝道,“东、北、西,三大都护见诏之后,须各送长子至盈隆宫为质,之后方可走马上任。”

    平辽王薛礼道,“陛下,犬子薛讷今年十岁了,还有个小名叫‘丁山’,明日微臣即送其入黔。”

    皇帝默念了一句,薛丁山,便起身道,“今日罢朝,何时金印铸成,朕何时再来。”说罢携皇太弟李治的手,离座而去。

    李治在路上道,“皇兄,有关舅父之案,我曾遣袁公瑜入黔重审,但袁公瑜回复我,提出并无出入。但长孙润既已复出,那么舅父之爵……你看……”

    皇帝道,“你做成了朕与先皇两代未竟之事,还提这个往事做甚!再说,赵国公已归天了,将来若为他平反,那也是你的事,我就不管了!”

    “皇兄,你是说……两代未竟?”

    皇帝牵着李治的手慢慢溜哒,“是啊,兄弟你说说看,隋炀帝开凿大运河好还是不好?他集大军百万征讨高丽好不好?但时机未至操之过急了,以致民怨汹汹被世家所!”

    李治想,皇兄只到大明宫露了一面,别说政局稳不稳了,就连我的心里感觉亦是这十年来最安稳的。

    那么,十年来我能在大明宫安坐胡闹,焉知不是因为有兄长身在盈隆宫的缘故?他道,“皇兄,难道你来了还要……走么?”

    “我不走等什么?将脚架到御案上理政么?”

    李治的眼泪一下子涌出来,不顾二人正行走在去往紫阑殿的路上,侍者往往来来,抹泪说道,“皇兄,今日才是我无比畅意的一天,你一言能定之事,我却要累月至年反复掂量,再说,臣弟德不称位,在翠微宫,父皇便是……”

    皇帝道,“你不要说了,翠微宫的事朕都知道,当时杀你之心都有,但我那样做必非父皇所愿,他病体缠身,仍旧不愿当众宣布废你,全在于李氏的脸面啊!而这才是位至九五者必有的狠辣和隐忍,难道你派人去大理寺狱中谋刺为兄就不是狠辣?”

    李治尴尬道,“那更该皇兄来掌政呀,你的隐忍和威武都不弱过父皇。”

    皇帝道,“我自幼缺少亲情,实在是狠不下心来呀,心狠则愧对了母后,不狠又被其掣肘,真是两难!我自小未受过储位熏陶,你看看我那笔字便知道了!我离开后,你可不要妄自菲薄,我朝第三代大帝,拓土开疆治世理民,这副担子也就放在你的肩上了。”

    大庭广众之下,皇太弟李治已经泪飞如雨,他哽咽道,“皇兄,可臣弟一直以兄长为敌,刚刚知道兄长的心意可你又要走,我真是心有不甘啊!不然你留下来,臣弟甘愿做这个皇太弟,终死无怨!”

    皇帝站下来,说道,“当年你为皇太子时,对二兄李泰并无苛刻,但程重珞是如何对他的?”

    李治道,“但父皇临终对兄长寄望甚高,你一走了之,怎对得住父皇,难道真是因为郭孝恪。”

    皇帝道,“郭叔叔的死只算一方面,它充其量让我进一步认清了门阀之害。为兄在盈隆宫,每日对着父皇石像练刀,早已想明白了,深感先皇用心良苦!你我离着父皇,相差还是太远!其实父皇的意思,仍是希望由我来做个过渡,最终再将皇位传给你,不然他当时便会宣布废掉你了!”

    看李治有些不明白,皇帝又道,“父皇岂不知一个为帝者最该具有的素质?他先将储位给我,一来,弥补了他与母后对我幼年遗失、未承过父爱母爱的亏欠之心。二是他也知道,我承了他的帝位,一定能够以我的威慑力稳住他身后的局面,也必然不会加害于你。反之如果你继位,可能他担心我们可能兄弟相害。三则,他最宫,父皇在弥留中只在等我,我对父皇说‘来翠微宫前,已令晋王代我决事,众臣齐夸晋王仁孝亘古未有,和父皇教导之功’,父皇这才将双目合住了。”

    兄弟俩正好走到了紫宸殿,李治挣脱了皇帝的手,双手捂脸,蹲在殿前嚎啕大哭,如果是他先接了皇位,会怎么样呢?

    “兄长,可你也不必自销了族籍啊!”

    皇帝道,“为兄若不销籍,则总有人在你我之间掂量取舍。销籍,则世人也就说不上我孝与不孝啦!我们的父皇啊,你以为他在翠微宫只是在闲养?那你就错了,兄弟你做的那些事既让他恨,又让他舍不得!可他已经没时间亲手处置下去了,我所做的,恰是他所想!真正的孝顺,重在个顺字,在于完成父辈未竟之业,尽量补全其事业和亲情上的两难之憾,我们兄弟各管一面,则你我两安了!”

    李治道,“也好,只要兄长人在盈隆宫,我便有信心!”

    皇帝道,“以后大唐四方安府如屏,你也就用不着我了,这次我离开大明宫,绝不会再返回来,你好自为之吧。除非有两个情形出现,我或可……”

第1425章 宽猛相济() 
“兄长,除非是哪两个情形?”

    “一是外敌入寇,盈隆宫必然举家赴国难。二嘛,兄弟若想换个皇后时,请一定告诉为兄,父亲母亲不在了,我这个做兄长的可以替你参详参详。”

    “若有内乱呢?”

    “执政要宽猛相济,过宽、过猛都能致乱,那么如有内乱,总有几分是你咎由自取,你自己去解决好了!有亡国之危你也莫想起我,顶多我举家避难也绝不替你伸手。”

    “兄长,还有没有最紧要的话要对我讲?明日赐印封王,事情一定有许多,我怕你会忘记了。”

    皇帝思虑再三,这才说道,“这话我可是对你一个人说的——有薛礼在,你命无忧!”

    ……

    兄弟二人说说停停,停停说说,紫阑殿已经到了。

    李雄,李壮兄弟四个都在殿内,持着铁刀看住了内侍监许魏安、内侍少监郑登坎、内给事刘鹏,还有两个寺人,每个人脸上都有红掌印子。

    皇帝一步跨入,问李武道,“你娘呢?”

    老四李武飞快地吐了下舌头,仰仰下巴示意寝室内。

    皇帝领着李治,走到寝室门边,人先不吱声,不进去,探头往门里看。

    室中只有思晴和武媚娘两个人,但思晴坐着,武媚娘跪着,身上被条麻绳捆住了,思晴一手握着一把弯刀,正在教训武媚娘:

    “……她们虽然不再是王皇后、也不再是萧淑妃,她们只是两个庶人,但她们到底还是女人,却让几个不男不女的人杖笞至死,临终衣不蔽体,尊严全无,你以为那几个人妖打的就不是你么……他们调戏、品评的倒是她们的身体,难道就不是你的……一个平民家的女子又能是什么样的死法……她除了美貌,简直没有一点象样子的心机,一个面对着失败和死亡,都没有求饶和诅咒的高傲女子,真能用她装点你的胜利吗……你战败了她也就罢了,让她做个庶民也就罢了!而你如此草菅人命,使她们都不如墙边的两株藤萝!你去掖庭宫看一看,藤萝还在呢,但当初允许你入宫的那个女子,长安赛马时那个引领风骚的女子……却再也没了!你行事无比的无情,又何谈民间盛世?那你嘴上说的盛世,有几分出于本心……你忘了当年在玄武门是怎么跪在我的面前了!马王爷若象你一样,你们夫妇有几条命活到今天!”

    武媚娘老老实实地跪在那里一动也不敢动,都说马王家中老四最懂事,但能让武媚娘害怕的,单单就是这个最懂事的思晴。

    思晴一边说,两只弯刀不停地在武媚娘的眼前、肩头上乱挥着,武媚娘吓得一次次闭眼,却不求饶。

    思晴来了气,站起来道,“你不要以为自己是天命的皇后,那是我柳姐姐扔掉的!你信不信,这一时我砍死你,下一时李治便有数不清的待选之人。”

    皇帝一步跳进来,说道,“诶,诶,爱妃,刀下留人!弟妹也不错!话又说回来,若此时仍是王皇后,你我又怎能放心离开兄弟?朕刚和兄弟说了,施政要宽猛相济,也许她是有些猛了,今后留意些便好了。”

    他对李治道,“兄弟,还不快扶她起来,”

    再对武媚娘道,“你看看!思晴做的就很不错,你看她都将你捆起来了,也没怎么凶猛。”

    李治上前搀起武氏,她脚麻腿软,无力地倚在李治身上,还说不凶猛。

    皇帝道,“思晴,弟妹终究是个皇后,可你却当着外殿几个谋乱奸人对她大声喝斥,你叫她尊严何存,那几个绑着的阉人看来一个也不能留了。”

    思晴道,“他们便是杖杀晋王妃的几个人,本来我也没想饶过他们!”

    皇帝道,“许魏安着实的可恨,去黔州重审舅父旧案时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将舅父欺到悬梁自尽。那朕想,我们不如还以其人之道,我们也找几个劈柴担水的粗使宫妇来,也扒光他们的衣服,将他们人人打至无形……爱妃你看如何。”

    皇帝说着,伸乌刀插入武媚娘身上的麻绳中,往后嗖地一拉,绳索崩断。

    武媚娘轻声道,“多谢皇兄数次不杀,德妃的教训媚娘已知错入心了。”

    思晴道,“正合我意,但我可不会去看他们有形无形,总之替晋王妃和萧淑妃出了这口气,便是替天下女子出了气。”

    皇帝喝道,“来人,去给朕找三十个有力量的宫妇来!别人不论,随她们怎么打,但务必将许魏安的脑袋给朕留个完整的,朕还要带他去焉耆!”

    不一会儿,身大力不亏的三十个宫妇便找来了。

    皇帝对她们道,“动手吧,就如你们平日劈木柴一样,把他们衣服都给老子扒干净了再打,他早年可侮辱过你们,”

    许内侍监和他的难兄难弟们,被三十个宫妇拖入石榴林,很快,痛不欲生的惨呼接连传来。

    “亲娘啊——求求你——啊——啊——娘,你就照我脑袋狠来一下,”

    “不成啊许监,你就给我做儿子也不成,”“啪!”“啪!”“啪!”,“王娘娘和萧娘娘都看着我呢,再说陛下有命不许打头。”

    “啪!”“啪!”“啪!”

    “娘咧……”

    “儿咂,你选棵石榴树吧,完事儿我可以把你埋下去益果。”

    “啪!”“啪!”“啪!”“啪!”“啪!”“啪!”

    “……”

    第二日,少府按时将三方金印铸好了交差,薛礼独得了两方。

    皇帝当着满朝文武,摘下了头上的翼善冠,郑重的、亲手将它给李治戴上,对他道,“这是父皇命制,仅此一件,朕将它正式交给你了!”

    李治知道,兄长这回再离开大明宫,多半不会回来了,他不怕当众失态,哭着说不出一句话来。

    马王对众臣道,“朕有些家事未了,只能再麻烦兄弟了,但又不能总叫他顶着皇太弟之名,今日便算扶正吧!”

    在长安的所有大事都做完了,马王毫不拖延,说要走。

    薛礼已将长子丁山送过来,而他将与夫人柳银环共去辽东。

    马王要李雄,李壮,李威,李武与思晴带薛丁山、李弥的长子回盈隆宫,而他将和太尉李元婴去一趟西州。

    等李弥接到圣诏、再将儿子送到长安还需些日子,思晴便住到永宁坊去等,李雄、李壮四人说还想在大明宫玩玩。

    李元婴携带着安西都护的金印,此印自郭孝恪在龟兹殉国,便一直收回至大明宫,马王即然一去不回,李元婴便以太尉身份做个传诏钦差,档次也不算低了。

    马王爷和太尉李元婴选择天黑之后离开大明宫,只是不想再搞一场依依的送别。李治和武媚娘要送,马王也不许他们送过丹凤门,双方就在丹凤门里分手。

    丹凤门外,很多盏灯笼又点起来了。

    马王和李元婴一出来,看到光宅坊、翊善坊和长乐坊的街边挤满了人,老人,女人,孩子,官员,县役杂站在一起,都盯着丹凤门。

    马王在人群中一眼看到了郑观音,她手里拖着个孩子,正指着马王对孩子说着什么,一抬眼正同马王四目相对。

    马王不说话,冲她拱拱手,再环揖了一下,伸手将所佩的乌刀摘了下来。

    他对守卫丹凤门的郎将道,“把它送给你的皇帝。”

    郎将问道,“陛下,你能告诉卑将,四位少王是怎么进的大明宫吗?”

    马王道,“我可从不把绝招儿示人,也不将所有鸡蛋放入一个篮子里。”

    郎将道,“但陛下却摘了你最珍爱的乌刀。”

    马王道,“你只当他们是爬墙进去的吧,毕竟大明宫的城墙也陡峭不过盈隆岭的悬崖绝壁。”

    两匹马飞驰西去,李元婴在马上道,“你可说了假话了,孤可不信孩子们是爬城进去的,但我也猜不透。不过,你将他们留在大明宫里,真应了不将所有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的话了,这个孤是坚信的。”

    马王问,“王叔,怎讲呢?”

    李元婴道,“虽然李治两口子不会在你出长安前派人追杀,但你还是与少王们分开出城,如此便彻底禁绝了这种可能。毕竟那四个小子的本事是个人都要想一想。以后等他四人出城时,你已在长安城外,如龙入海,那就更无人敢害他们四人了。”

    马王不解释,只是淡淡地说,“乌刀也是假的,我就没带着乌刀来。”

    李元婴惊奇道,“好大胆!”

    又驰了一段路,李元婴才说,“但你当众将它解送李治,却是一片好意,城外人谁都不知乌刀是假的,只知那是利器,可堪镇国之用。”

    马王又淡淡地说,“他有滚龙金刀难道不能镇国?‘乌刀’即便废在大明宫,也算物尽其用了。”

    李元婴思之想之,居然思绪翻腾。

    如果李治想要煞马王之威,那么只须拿滚龙金刀当众废了假乌刀即可。如果他不揭穿乌刀之假,外人谁又知道乌刀是假的呢?

    他居然拿着一柄假乌刀跑到长安来,拿它在大明宫外敲打许敬宗,又在紫阑殿用它消弥了一场凶险的宫变。

    福王叹道,“马王,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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