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之绝版马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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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之绝版马官- 第5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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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孙润问道,“为何呀。”

    长孙无忌沉默了,最后才道,“当年我们议论立后之事,武氏根本不该偷听。那日褚遂良力谏李治,不惜将额头在殿阶上触至流血,武媚娘却在维幕之后厉声喊,‘何不杖杀此獠’!”

    长孙润道,“一是出于性格,更多是出于有恃无恐,但她确实逾制了。”

    长孙无忌道,“她敢如此逾矩,干预朝政,老夫当时若当头喝止她,完全可以理直气壮地说她没有皇后之德,那么,后面的一切也许就不会发生了。”

    长孙润问,“那父亲为何不喝止她呢?”

    长孙无忌道,“老夫虽然揽权,但还知道那权是李氏的,是妹妹后人的,李治这个竖子硕果仅存,我那时若知道马王仍在世,说什么都会喝止她!可我不知啊……李治在立后一事上摆明了要同老夫硬抗,我若再用强他威严何在?最该喝止她的不是老夫,而是李治。”

    长孙润道,“李治当时处于游疑之中,父亲若喊这一嗓子可就救了褚大夫一命啊,何止一个褚遂良!”

    长孙无忌道,“褚遂良乃是先皇临终所托的重臣,因为褚大人是南方人,她便敢在不该出现的场合当众蔑称其为獠,还说什么杖杀褚大人,其实她藐视的不是老夫和褚遂良,而是藐视现有的法度,藐视的李治!可李治非但不觉的意外,本来他看褚大人时还有些怜惜的神色,哪知武氏这么一喊,他立刻便冲褚大人怒目而视了!老夫当时便想,再也不是贞观朝了,不是了,这是人家的夫妻店了!”

    “我说呢,那时候关陇重臣一个个纷纷落马,父亲却有闲心去修书治学,试问以父亲这样被血与火锤炼出来的人,精于谋略,又不是力量全无,怎么会如此淡然,那真是心死了。”

    长孙无忌道,“这十年倒是发生了多少事!马王在盈隆宫一直冷眼旁观,就连吴王李恪死他都未吱一声,那也是心死了。可乍听他还在盈隆宫的消息,老夫死了多年的心偏偏又活了!”

    长孙润是个心路开阔的人,当初撇下凉州都督之职连眼都未眨,此刻随着父亲的愁肠百转,也禁不住悠然长叹,“这真是运数!”

    赵国公说,“为父凿石刻字这些日子里总不愿相信,或许,这个运数在玄武门兵变时便已注定——胜利了,却给人以示范,让人以为胜利也可以走这一途,以为这也是正当。一位帝王可以为了胜利斩杀兄弟,那么一位皇后为什么不能因为胜利灭掉她夫家的族人?”

    长孙润说,“父亲,你想多了,还是刻完这篇字吧。我就知道马王从未败过,这是他叫你刻的。”

    ……

    西边薛礼的平叛还无定论,东边也有事了。

    不是因为盖苏文,盖苏文五十七岁,连尾巴尖儿都白了,他可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给大唐皇帝添乱。

    有关李治请盈隆宫金徽皇帝出宫的传言,早已通过大明宫朝会上的知情者私下里传给了他们的家人——

    他们的家人当中总会有不肖的子弟去平康坊三曲之地玩耍,也难免会为了某个头牌而争风吃醋、说些独家内幕以博取女人一声尖叫——

    而这些风尘女子中有不少高丽国流落过来的美貌女子,那么盖苏文若想知道点风声还真不算难。

    相较于马王坐在大明宫里,盖苏文更愿意李治坐在那里,西域战况一直没传到平壤来,盖苏文根本不相信薛仁贵去西域,战事会打得这样迁延不清。

    他可不想给大明宫添乱,更不想惊动马王。

    但新罗国十岁的国主李掖也许不这样想,这娃娃和他年近三十、从未谈嫁的姨母金真德这些年

    以前马王虽说生死不明,但盖苏文不想在大唐四方平定时找茬儿,成了大唐的箭靶子。如今大唐西边倒是出事了,盖苏文发现他更不能挑事,因为马王没死,出不出山也许就在两可之间犹豫呢。

    百济国主派使者跑到盖苏文这里来沟通,要不要给新罗点颜色看看,盖苏文还在琢磨这件事时,新罗又对高丽挑衅了。

    新罗边军公然占领了高丽南部一座边境小镇子,说是他们的,高丽在当地的边将只是一边听盖苏文的示下,一边历行地增了点兵、做些回夺的准备,听说辽州都督李弥便亲自带兵赶到龙兴、凤头牧场来了,牧场里羊也见多。

    盖苏文怕李弥,以前怕他的箭,现在也怕李弥如果跌一跤,把牙磕掉了给李治添愁,更怕为此惊动马王爷。

    你说怎么办?

    ……

    大明宫。

    贺兰氏被李治刚刚封了魏国夫人,这般大悲之后的大宠让她忘乎所以,她把母亲韩国夫人的死算到武皇后的头上,故意当着武媚娘的面同李治亲昵,看个戏几乎要倒到李治的怀里去,她还跑到东宫去骚扰小太子李弘。

    气得武媚娘!她还得假装看不着,她要想的事太多了。

    眼下马王和长孙无忌刻字的一月之约已经满了,也不知山崖上那篇字刻的如何了,黔州即便有信来也是拖着后的。

    西边平乱虽有小胜,但无关痛痒,听说焉耆也有乱象,连延州刺史高审行也伤了,为此,西州都督李继一直滞留于焉耆。

    武媚娘想,所幸的是盈隆宫几个孩子和郭待聘没受伤,只要伤了一个,那么她就等着搬家去盈隆宫吧。

    偶尔时她也掂量,掂量自己手中的力量和资源,如果马王真的拿定了主意要来大明宫,她能不能挡的住,如果真的为此和盈隆宫撕破脸皮的话,她有几成胜算。

    做大将者未谋胜,先谋败,世上哪件事又不是这样呢?

    可她偏偏就算不好这件事,都是让贺兰氏给闹腾的!

    她在朝堂上的拥护者说起来也不少,但那是因为这些人看不到别的力量,没有选择。武媚娘有点怀疑,如果马王要复出,她最“忠心”的嫡系许敬宗还靠不靠的住。

    自从马王浮出水面,连她这个做皇后的都心神不宁,更何况这些臣子们?难道她要靠大明宫的那些禁卫和太监们来阻止马王吗?

    能不能先将马王放进大明宫来,神不知鬼不觉的再给他来一次“玄武门”?李治能不能同意?大明宫的内侍能不能在许魏安的手下还抱成团,即便这些条件都是肯定的——他们在马王面前有几成战力?

    如果阻止不成的话,接下来她和李治怎么退身?别说盈隆宫去不了,连感业寺都不要想了,这个未知的结果她承受不了!

    这日朝会,李治和武媚娘刚一坐下,兵部便将辽东的军报飞信呈上来了。李治和武媚娘心审不宁,听兵部的奏报,原来大唐最东部的龙兴牧场与高丽有了冲突,辽州都督李弥被迫起兵自卫。

    百济和新罗也有了磨擦,新罗国也是“被迫”自卫。

    兵部奏完了,要听皇帝的意思,武媚娘急得问,“高句丽在边境上有多少兵?辽州有多少兵?先期有什么胜负?”

    天天是这种事!这个皇后她可真是做够了!

    这个时候皇帝李治就比武媚娘沉稳,他打断道武媚娘,说道,“东边翻不起天来,有李弥足以应付一时,朕只想知道西域的最新战况。”

第1414章 战云密布() 
碎叶城下战云密布,压的人透不过气来。

    连薛礼手下的几员偏将偶尔也有过疑虑,唐军在毫无遮拦的大漠里走的这样慢慢腾腾,这不是明明白白地告诉阿使那欲谷唐军的动向?

    东面是伊犁河,西边四百里是碎叶河,北面,是夷播湖边连延不断的丘陵,哪座山包都像个馒头似的,人马一进去看哪条道、哪座山包都一模一样。

    两河一湖一片丘陵,圈成了这片广袤的荒漠,只有南面向着碎叶城敞开。

    五月末,天山冰雪融化,河道水涨,伊犁河和碎叶河给大队人马越渡带来不小的麻烦,这里简直就是个死地。

    唐军行动迟缓地向这片半封闭地带蠕动着前进,明确传达着唐军主将的意思:这片地方谁有多少家底儿都一目了然,也最适合你砍我一刀、我砍你一刀的见个高低。阿史那欲谷,薛某选了个你出入方便的地方比划,撒马过来吧。

    偏将悄悄提议,“薛将军,我们至少可以行动快点呀。”

    薛礼道,“省着你的蹄铁冲锋时候再用吧。”

    乙毗咄陆部底下的每一个部落,注定会接到阿史那欲谷的命令,在唐军从休循部由南往北赶来的一路上,远远的,常有某个小部落的人马在唐军身后出没,行动遮遮藏藏又不敢跟的过紧,既防被唐军盯上,又防被阿史那欲谷骂。

    唐军目标直指伊犁河、碎叶河夹空的那片大漠。

    双方都在向着那里汇集。

    阿史那欲谷要想稳稳当当做一方老大,先不求大过长安,至少也要让长安默认碎叶城的存在、甘愿井水不犯河水才成,这一战阿史那欲谷不能躲。

    更何况薛礼摆出了如此的姿态,就那点可怜的兵力,还敢踱着方步先他一步去决战地等他,这就是瞧不起人!阿史那欲谷再不应战,碎叶城的气势也就输了三分,以后乙毗咄陆部的大可汗还出不出门儿?

    有休循部的惨败在先,阿史那欲谷自然不敢大意,但也不致于手足无措。

    他还集得起十万人马来呢。

    乙毗咄陆部为躲避大唐咄咄逼人的气势,从北庭迁过葱岭以后的这些年,阿史那欲谷以碎叶城为中心,对各占一隅的歌逻禄、谋落、炽俟、踏实力、都陆及弩失毕、处月、处蜜等部用心拉拢经营,结成了半松散的联盟。

    归顺大唐以后,他又抓住阿史那多贰请封吕氏、被长安申斥的机会,倚仗着大唐的威望和震慑力,将游离于碎叶城外围的、也是最有力量的休循部拉入了麾下。

    剩下的那些小部落,如细封部、费听部、往利部、颇超部、野辞部、房当部、米擒部、拓拔部自然望风而归了。

    现在,乙毗咄陆部号称三十六部,活动地域达到了东北至金山脚下,西至雷翥海,南接疏勒,北抵夷播湖的一大片地方。

    大唐过去有一位天可汗,继任者又是战力彪悍,战法诡异、难以猜度的金徽大帝,阿史那欲谷虽然心有不甘,也得蛰伏着。

    一进入李治朝,乙毗咄陆部在同大唐的冲突中依旧是败多胜少,毕竟也能有来有往的比划一番了。

    只要碎叶城不伤筋动骨,牢牢占据了丝路中途要道,让大唐的丝绸、瓷器和茶叶过不了葱岭,日子久了你看李治妥协还是不妥协。

    大名鼎鼎的薛仁贵是有点吓人,但他只带了这么点人马过来,阿史那欲谷要比划比划还是有些本钱的,甚至可以称得上是一次难得的机会。

    碎叶城严令各部俟斤、叶护、小可汗们限时率本部前来,乙毗咄陆部要在碎叶河聚歼唐军!

    阿史那欲谷对手说,才三千个唐军。我十万人就是用车轮战,也能把薛仁贵累塌了大胯!

    最后要叫薛仁贵连戟都举不起来!

    叫他连弓都拉不开!

    先前去增援休循城的两千人返回碎叶城的时候,将射死阿史那多贰的那支箭也带了来,阿史那欲谷也不认得箭竿上的那三个篆字,画得跟菊花似的。

    后来他找碎叶城中识文断字的人辨看,说那三个字是“薛仁贵”。

    阿史那欲谷忍着内心的惊骇,眯着眼睛寻思:此人箭无虚发,指谁射谁,这才是他最该提防薛仁贵的地方。

    两军决战,身为乙毗咄陆部的大可汗必定要亲临阵前,以鼓励士气,再说三十六部大小首领都带人马来了,他不能不亲主中军。

    薛仁贵既然在人马上占着明显的劣势,那他倚仗的还有什么?阿史那欲谷猜到,对方极有可能以他最拿手的射技对自己下手。

    这个念头叫他不寒而栗,幸好知已知彼,料敌在先了,那便有办法应对。

    一旦亲临阵前,要让薛仁贵看花了眼、都分辨不清哪个是本大可汗。

    薛礼的箭壶里可带不了十万支箭,有个二三十支箭也就了不得了!只要提防了薛全贵的箭,大戟让他随便抡。

    阿史那欲谷自督碎叶城三万精兵向北进发,沿途不断有三十六部人马赶到汇合,声势不断壮大,先头人马离着唐军后队不到二十里。

    处月部来了五百人,首领很踊跃。

    上次天山牧总牧监带三百人一战干掉他五百青壮,这个仇一直没机会报。

    他以一块饰满珍珠、玻璃、珊瑚的上等麻布遮身,袒露的肩头纹着一头黑牛,耳朵上戴着金环子,闪闪发光的,看着便与众不同。

    踏实力部的八百人马也到了。

    该部首领是个俟斤,白面,深目,高鼻,美髯和辫发上涂着麝香,金灿灿的王冠上装饰着红宝石、蓝宝石。

    弩失毕部一千二百人,其首领叶护派头更足,不骑马,而是坐着八人抬的“狮子床”出征。他穿着锦袍,明显比处月部的首领尊贵,头上戴着一顶金花王冠,金冠上垂着鲜艳的璎珞,璎珞上边缀着琥珀。

    谁都知道唐军只有三千人,令人忌惮的天山牧护牧队虽然又现身了,但只有三百人,而曾经领着他们出尽风头的天山牧总牧监,早已经不知所踪了。

    林林总总的各部落头领们,把同唐军的这次大战,当做了展示本部落风采的大好机会。

    房当部落的首领穿着鼻环,他一边行进,一边有手下推着炭炉车给他烤制鲜嫩的羊肉,一个女奴撕羊肉,一个女奴倒葡萄酒。手底下的上千人在行军路上载歌载舞。

    按十对一的数量,碎叶城三万大军其实足够用,阿史那欲谷只是叫这些人来壮声势、让他们亲眼目睹碎叶城的完胜,然后对他惟命是从。

    阿史那欲谷并不指望着他们这点人,但对各部首领极为尊重,联军的传令人邀请他们同碎叶城大可汗并驾齐驱,同在中军享受众星捧月的位置,首领们当然乐意了。

    乙毗咄陆部的大纛之下,群王荟萃。

第1415章 马王教令() 
唐军引着乙毗咄陆部联军大队人马,在大漠里停停走走的足有两天,唐军再也没处可走了。

    在最后的这两天里,阿史那欲谷手下各部也完成了最后的集中。

    唐军像块铁疙瘩,背靠着那片丘陵再也不走了,转身列阵。

    双方的实力相差如此悬殊唐军还能这样坚定,令阿史那欲谷称奇不已。但他有把握,即便战斗再惨烈,胜利一定是属于自己的。

    他将没什么悬念地将长安派出来的这支“平叛”大军杀个片甲不留,然后他将挥军在阿拉山口之下会师,对长安掌握完全的主动。

    碎叶城联军徐徐而进,三十六部人马至少五六万人,有对面的唐军对比着,自己这边号称十万也不算吹牛。

    这样的慢慢推进,一般对手根本受不了,也许唐军已在崩溃的边缘。

    炽俟部和西边另外三部没有人马到来,炽俟部已先叫唐军打残了,西部五城只有谋落部一千精兵赶来助阵,不过该部的首领俟斤没有来,说是拉稀拉得直不起腰来了。

    阿史那欲谷传令,大军要再往前靠一靠,两侧诸部人马随着碎叶城主阵再向前慢慢碾压,然后,他们看大纛之下令旗一摆,不许再往前走了。

    这样的位置正好是骑兵起动、加鞭、在最快速度上接敌的距离,又恰好处于唐军箭支的射程之外,阿史那欲谷玩儿了一辈子骑兵,懂得这个。

    对面是孤零零的三千唐军,和不远处的三百护牧队。

    阿史那欲谷身子不歪脸不扭,眼睛盯着唐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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