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之绝版马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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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之绝版马官- 第5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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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偏偏在去过一次翠微宫后,崔仁师作了一篇清暑赋讽刺贞观皇帝。

    先皇得知后不但未加斥责,还要升他做中书侍郎。

    时任中书令的褚遂良,立刻翻出崔少卿在十九年知海运时、亡失民役的一件旧事来弹劾他。

    结果,崔仁师连中书省的门都未进,便被贬去龚州,从尚未到手的四品侍郎,跌到了一名不入流的记帐文吏。

    人还没到龚州,时任中书令的鹞国公、如今的金徽皇帝再将他一把拉了回来,接替了鸿胪正卿高审行的位子。

    惊心动魄,冷热交替,令人胆战心惊。

    痛定思痛,崔仁师早就明白过味来了,那篇清暑赋写的太不合时宜。

    先皇虽说对此赋极度不满,但是总不会同自己一般见识。

    而褚遂良的弹劾不早不晚,既满足了他排斥异已的目的,又满足了先皇报一箭之仇的心思。

    那么自己的位置有那么大的落差,还,还奇怪吗?

    人都是在挫折中聪明起来的,再正直的人也会如此。

    崔仁师虽说不致于从此变得多么识时务,但至少,会在不损害大体处事原则、和行事章程的情况下适当自保。

    鸿胪正卿一本正经,连眼都不眨地听了高审行的来意,心里从头编算:

    一,金徽皇帝虽说极富人情,却比他爹整人更狠。

    二,高审行春风得意,凭着一把镢头深受金徽皇帝赏识。刘青萍不够规格也封了国夫人。连皇帝极为宠爱的贤妃娘娘都去兴禄坊归省了。

    三,高审行大过年的跑到府上来说了这件事,那是志在必得。

    四,这件事不一定是皇帝知情的,但高审行若不如愿,那么等皇帝陛下知情时,恐怕这件事也就变味儿了。

    五,事情只要一变味儿,恐怕鸿胪正卿连记帐的差事都没有了!

    六,此事涉及到的是江安王李元祥,这又是个大块头。如将此事给办了的话,取悦的可能是两个人。顶着不办,对自己不悦的极可能是三个人。

    七,江安王爷的事,关系着我大唐帝国的颜面,每一名官员都应该想方设法地,不遗余力地加以维护。

    八,即便办错了,那也算在正确的路上崴了脚,但腿绝对不会残。

    九,自己去颁政坊驿馆吓吓波斯使者,比李元祥暴揍波充也真不算什么。

    十,以上诸条都算差了,要挨陛下斥责的话,也有李元祥和高审行顶着。

    崔正卿正色对延州刺史说道,“刺史大人,你为的可是我大唐,崔某能有什么可说的!崔某即刻往颁政坊走他一趟!料想也没什么难度。”

    高审行没想到事情办的这般的顺利,他又在崔正卿的府上略坐一会儿,便起身告辞。

    他兴冲冲地回到兴禄坊,本想入府,又一想崔仁师说的那么信誓旦旦,此事大约已没什么出入了。

    何不立即去胜业坊与王爷、王妃通报一声,弄不好晚饭也就有人请了。

    再说,昨晚半夜才答应过江安王妃的事,次日午后便有了回音,这不也能说明延州刺史办事利索、指谁射谁的魄力?

    高审行过家门而不入,门外的家丁们迷惑地看着五老爷。

    而只带了两名随从的五老爷头都未扭,骑马沿着务本坊大街往东去了。他们拐过了太庙,未走平康坊,而是经由北面大街去胜业坊。

    刺史不愿意在平康坊遭遇某些人,他们找那些艺妓、歌妓、舞妓、寝妓们寻开心,然后再扭过头来瞅着自己不开心。

    高审行知道,在“吃饭”的问题上,自己这个人是很招人厌恶的。

    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啥时候饿,又不大愿意染指谁都能扒拉两箸的菜,然后又对吃不利索的菜耿耿于怀。

    也许这辈子他都不会去平康坊,同时心理上,与那些喜欢去平康坊的人格格不入,存在着天然的忌恨。

    他可能某一天发现吃不了“饭”了,但去平康坊“吃饭”的倒下一个,还有一百个站起来。

    那么刺史想,自己这样的人怕是也快绝种了。

    高刺史边行边想,已经快到胜业坊了,有沉闷的一声巨响从长乐坊方向传来,就这也没有打断他的思路。

    随后,从长乐坊方向、沿街传导过来的惊人的骚动,终于惊醒了他。

    最先听到的是最北边,长街的方向有女人和孩子们的惊叫,很快看到满街筒子的人呼啦一下子,在街心让出一条道来。

    蹄声得得,有一匹马发了疯似地往南边、刺史这个方向跑过来。

    它鬃尾乱抖,连踢带咬,将好几个试图冲上去拦阻它的男子都甩开了。

    高审行看到,有个女子俯伏在马背上,长发已散乱地抖开,看不清面孔,衣裙精美,但后背上冒着烟,她已失去了对坐骑的掌控。

    这匹马已经惊了!

    午后时分,在人流如织的长安大街上,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每时每刻都可能有人受伤。

    高审行不由得催马朝它迎上去,然后跳下马来,惊马已经越来越近了!

    刺史看到两名万年县年轻的巡街衙役,此时不知从哪里突然蹿出来,奋不顾身地冲上去拦阻。

    路人发出一片惊呼,弄不好,衙役就要受伤了。

    看起来那马也是匹良种,弹跳力惊人,居然一跃,载着主人从两人的肩头上跳过来了。

    一名衙役被这匹马的后蹄蹬到,负重倒下。

    另人一仍在后边紧追不舍,高声喊,“拦住它!”

    惊马已经飞驰到了近前,它的面前是延州刺史高审行。

    刺史看到骑手手中的缰绳早就脱出了,虚虚地抱着它的脖子。

    它有健壮的脖项,两条匀称的前腿,纯净的棕黄色毛皮,但刺史在它的眼中发现了惊恐。。。

    刺史没功夫权衡,在两位随从的惊呼声中,他几步迎了上去,伸手准确地一把抓住了马缰。

    马跑得太快,冲劲十足。

    高审行随着它只跑了三四步,便被它仰面拽倒,又被拖行了一瞬,才撒手了,马从他的身上跑过去,它的一只后蹄正好从高审行的两腿间踏过。

    高审行在地上扭身往身后看去,一眼分辨出从南边街头行来的马队,有大明宫禁卫,有花团锦簇的一群女子,还有护牧队!

    高审行这才慌忙伸手捂向胯间,如果方才真让马踩上一下子,捂也晚了!怎么一点知觉都没有呢!刺史后怕,刚刚还胡思乱想什么快绝种了,就给来了这么一出。

    不过除了手上火辣辣的,那里果然没什么知觉。他的一只右脚的靴子掉了,衙役和随从奔过来扶刺史,衷地称赞道,“大人,你真够意思!”

    从南边来的正是皇帝及后、妃们,他们将晋王殿下丢在永宁公主府,让他试着说服一下崔夫人。

    然后这些人顺着永宁坊东大街、东市、胜业坊返回大明宫,四名护牧队执意相送。

    高审行在十字街一露头,皇帝这些人便看到了,但高审行被惊马吸引了注意,没有看到身后这些人。

    刺史怎么拦的马,怎么摔倒的,众人看得清清楚楚。

    皇帝在马上沉声命令道,“护牧队,给朕拦住它!”

    即便皇帝不发话,大明宫禁卫也不可能、让惊马从自己这里冲踏过去。

    因为身后,便是莺莺燕燕的大明宫后妃们,多数后妃们骑在马上,怀里还各抱着一位皇子。

    但皇帝的命令及时而准确,是叫护牧队上。

    那禁卫们也须严阵以待,他们不等命令,一下子拨马散开,在前边组成一道人墙。

    四名天山牧的护牧队,此时已经策马迎上去了!

    惊马瞬间即驰到!婉妃和蓝妃不由惊叫出声,而大明宫禁卫们目不转睛,盯住眼前这一幕。

    最前边两人一边一个飞驰着迎上,一左一右拉得很开,将边路封住了。惊马略一辨认,只好照直冲过来。

    而后边的两名护牧队,在惊马前同时飞身跃下,顺手一推鞍子,两人的坐骑分别往两边驰开去。

    惊马又是一个迟疑,要是绕的话还是绕不过去,去路恰被两匹单马挡住了。

    它脚下一滞,觉得还须照直了跑,但步下一人已将件袍子抖出来,正抛在它头上。另一人伸手拽了一下马缰、拉的它回了一下头,瞬间又松开了。

    马匹什么都看不到,又被人连晃几回、惊势已泄。它不想再奔跑了,但依着贯力依然向前冲。

    先迎上去的两名护牧队早已圈马赶上来,一个人在马上探身,“叭”地抓住了马缰绳。另一人控马紧紧地夹在另一边。

    惊马人立而起,在禁卫们组成的人墙前十几步“咴咴”长嘶,停下了。

    但马上女子一下子便被掀下去了!所有人发出一片惊呼。

    但他们看到一匹毛色火红、四蹄漆黑的马恰巧驰到那里,马上人伸出手臂,轻松将人接住。是金徽皇帝。

    大街上,百姓,衙役,高审行,高审行的随从,大明宫禁卫和后妃们,同时发出一声惊叹,“漂亮!”

    一看天山牧护牧队便训练有素,遇事未慌,而且拦截惊马的方式极见门道儿,一场虚惊,转眼间被他们化为无形。

    而皇帝的表现更是令人惊叹,他的马更快、更灵活,皇帝在马上探身接人的动作显示了极为娴熟的骑术。

    随后有人欢呼,“护牧队——威武!”“陛下——威武!”

    有两名侍女骑马从北面赶上来,她们看到了昏迷的江安王妃,此时正被金微皇帝接住,她们连忙上前。

    被这些人救下的是江安王妃,她匆匆在长乐坊的巷外解缰上马,刚踩入了一只镫子,侍女们便看到,有一只从天而降的东西在王妃的后背上炸响。

    侍女们只觉四下里一下子安静,王妃软软地往马背上一伏,被她的坐骑带着、冲出烟雾朝南跑了。

    惊马载着王妃,从长乐坊一直冲过了三个坊区,在胜业坊的西北角被护牧队拦下了。

    但王妃昏迷不醒。

第1336章 初四开朝() 
    高审行带着一名万年县的衙役来见皇帝,皇帝怀里抱着伤者,在马上对延州刺史道,“高大人真是神勇,朕很钦佩……你还能不能动一动?”

    高刺史早将靴子蹬上了,回道,“陛下,微臣方才都以为要绝后了,但发觉无恙,真是万幸。”

    皇帝笑了笑,示意那个衙役,对刺史道,“那么请刺史沿街巡他一遍,登记伤者和店铺毁损,随后到胜业坊江安王府来见朕。”

    高审行带人去了,护牧队在身后喊道,“高大人,宝刀未老啊,还是我们西州人的风格!”

    高审行头也不回,冲身后摆摆手。

    皇帝道,“禁卫们护送皇后及众妃速回大明宫,王妃这是内伤,一个侍女带护牧队、回永宁坊请凝血珠,一个侍女引朕去胜业坊救人,再去个人请太医到胜业坊。”

    ……

    为了迎接正月上元节的狂欢,少府准备赶制一批特种规格的二踢脚,到时要在长安各门同时燃放。这样的场景也很壮观的。

    这批“巨炮”先做了样品,每一支粗逾门轴,一尺来长,红衣金箍儿,由少府的人带到城外试验,结果一支保一支,没有哑炮,射得也高,药量也足,动静非常之大。

    最后成批制作要由工部核准,少府官员特意带了三支样品送至工部来。工部尚书是阎立德,濮王妃阎婉的父亲,办事官员将三支炮送给了濮王府管家。

    初三是个重要的日子,午饭后,管家听着城中鞭炮声如潮,便将三支“重炮”拿出来,说正该“震一震”他们。

    但这么个大家伙竖在地下可不能掉以轻心,信子还很短。

    点燃第一支时,下人们掐着香、试试乎乎,几次后总算成功,却将它斜射到长乐坊方向去了。

    第二炮则有了经验,效果一下子就出来了。

    第三支,恰好濮王李泰看到了,他要过香来说,“让本王亲自燃一支。”

    谁知他将炮射得更歪,擦着王府的院墙飞出去了——又是长乐坊方向。

    李泰当然不知道他亲手施放的这一支重炮炸到了江安王妃。

    亲眼看见归林居巷口一幕的也没几个人,知道长乐坊街上出现过一匹惊马的人还多些,但知道驭手是谁的又不甚多。

    但天山牧四名护牧队员巧拦惊马的事,却传的人人皆知。坊间的未嫁女子们传得更邪乎,说护牧队的人深谙马性,又个个神力,一把攋住马缰,惊马喀噔一下,便停住,然后服服贴贴的。

    姑娘们嘀咕,“这些西州人可真神奇,长安是不好找了!”

    “你哪里懂,陛下便是从西州出来的呀,那这些人还差得了?你都不知道吧,我听上街的人说,陛下的骑术超过了所有人!他骑着红马,一眨眼便到了惊马身后,再轻飘飘的一伸手,便将坠马女子打半程空里接住了!那可不是个小物件呀!”

    ……

    初四,含元殿早朝如期举行。

    皇帝往下一看,赵国公,江夏王在下边安然就坐,二人各领一班,在京的诸王、入京的边州刺史们也都到了。

    看起来每个人都精神焕发,这个年过得不错。

    晋王、吏部尚书李治奏禀开年的人事任用,第一个便涉及到洪州。

    人们竖着耳朵听,不知这个从二品的洪州大都督到底花落谁家。

    尤其是亲王们,异常的紧张。亲王们除了那位纪王殿下,料想每个人都不愿意离开原封地,多年的经营一旦离开,损失说不清楚。

    建州刺史王茸,任洪州刺史。

    赵国公在底下听出来了,委任的不是洪州大都督,而是洪州刺史。也就是说,这次洪州不再督领其他四州,洪州降格了!

    有些人想了一阵子,才想起这个王茸的来历。

    泉州海溢时,建州刺史王茸未等长安分派,也未等泉州求援,在第一时间用快船将赈灾粮运抵泉州。

    洪州由大都督府一下子降为上州,主官由从二品直接改为了从三品。那么也就不必非得亲王担任了,亲王们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不过王茸应该满意了,建州原是东南一隅深山中的一座下州,下州刺史直接跨入上州刺史的行列,谁都认为王茸拣了个大便宜。

    正四品下阶变成了从三品,虽然只是两阶,但三品,那就跟龙门一样!人走时气马走膘,没有人表示异议。

    江州刺史由御史中丞王盛泰出任。

    这个王盛泰众人又很熟悉,他原是工部的水部郎中,随皇帝参与了泉州赈灾之后,曾经升了一阶。

    没想到这一次,王盛泰又要跑到江州主政去了。

    江州是中州,王盛泰不出意外的、将由正五品上阶,再到正四品上阶,一步跨了四阶!

    如果一位亲王去江州可能很失落,但王盛泰——这次人们真有点忌妒了!

    赵国公坐在那里静静地听着,王茸和王盛泰既不属于自己这一伙,也不属于江夏王那一伙,不过这二人品阶升得虽快,任地却并不令赵国公看好。

    那里全都是江防要地,也许一场大水、一次决堤,便能冲下去个三五阶。

    他在等两个人的去向,一个是吴王李恪,一个是他的老儿子长孙润。他要看看这两个人到底要任去何地。

    岳州刺史年高致仕,由扬州长史褚惟春接任。

    这是个平级调任,大都督府长史和上州刺史都是从三品,但刺史却是主政一方,比长史好看多了。

    人们听出来了,沿江三座州府新上任的主官,都是参加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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