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之绝版马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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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之绝版马官- 第4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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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唐开国,武德立朝,无论是高祖,还是当时的太子建成,其实在内心中对各自到手的位置都觉着不大仗义。

    这与反隋开始之后、谁贡献了多少的武功无关——但谁都知道如果没有秦王,他们谁都迈不出反隋的第一步。

    在某个阶段,可以说秦王已经达到了他的目的,嫡妻的身份将没有疑问地再次回到长孙氏的手中。

    但有的人还任重道远,权位之争向来不重过程,一些跟班呐喊者更在意结果,人们也许不会在乎什么道理,只记住谁能为他们带来安全和利益。而道义和伦理可以事后慢慢修复。

    太子李建成知道这一点,李氏一门能够成就今日之大业,事初的萌芽正是长孙氏,她曾被迫失去秦王嫡妻的身份。

    建成对秦王最初的戒意,不是因为彼此职位与名份高低,也不是因为财富与权力多少,即便有这个原因,那也是后话。

    ——秦王提出要履行誓言:拿掉杨氏,复立长孙氏为嫡妻。

    这当然令李建成极为不安。

    如果秦王将嫡妻的身份成功还给长孙氏,这将是英雄一怒为红颜的佳话,也是一颗深深扎根的种子,时时刻刻让人们记起秦王那句“宁倾一国,不负一人”的誓言。

    这才是李氏覆灭大隋的原功!

    李建成是高祖长子,在金戈铁马的讨隋征战中,他不比任何人付出的少。除了这件事时时令他尴尬,他在各方面都不次过秦王,这件事将缠绕李建成的一生、甚至到他的下一辈仍不能释怀。

    如果秦王的嫡妻仍是杨氏,杨氏便是一块石板,足以将那颗令李建成深深忌讳的种子压在下边,让它发不了芽。

    这并不算李建成无理取闹,用他的话说,隋炀帝的赐婚诏书墨迹未干,连秦王李世民在内,当初谁有胆子抗旨了?执政者须以信义为本,炀帝无道,但杨氏无错,身为秦王岂能出尔反尔?

    当初的秦王据理力争。他为长孙氏不惜涉险倾国,如今国都快倾了,你们这是想闹哪样?自知理亏的高祖大手一挥:恢复长孙氏为秦王正妃!

    “宁倾一国,不负一人”。

    如果没有这一段,李建成身为长子,将是理所应当的未来之君。而有了这一段,李建成做着太子心里也不舒服!

    后边的不必说了,烈焰熊熊,可以焚林毁厦。但它最初只来自于一点星星之火,最终却将与李建成、李世民有关的所有人一点点引燃。

    当年牵涉到玄武门中的许多人,房玄龄,杜如晦,高阁老,侯君集,秦叔宝……他们都已不在了,但他们依然注视着赵国公。

    这些人无不为着秦王早年的誓言而热血沸腾。他们领略到了秦王的血性、和他的重情重意,从而更坚定地站在他这一边。

    玄武门早已超出了一场倾轧的范畴,也离着最初的起因越来越远。

    酒也喝足了,事也想完了,妹妹长孙皇后的庶嫡之事已成史家定局,但与此有关的人还在,比如这个短暂获得过秦王嫡子身份的吴王李恪。赵国公坚信在李恪的心中,同样有一颗星星之火。

    为了妹妹和妹妹的孩子,为了玄武门,也为了先皇自从登基、便一成未变的“贞观”二字,赵国公将坚定不移的观察注视这颗可能存在的火星,不给它一丝复燃的可能。而且在适当的时候,赵国公还打算同金徽皇帝讲一讲这段往事。

    贞,坚贞不移。观,观察注视。

    ……

    在大明宫里,金徽皇帝因为韦泽太妃目的性极强的一句话,此时仍然耿耿于怀。皇帝对上一辈人的事不可能知之甚明,韦泽的话虽然令他感到厌恶,但无风不起浪,他不会简单的掩起耳朵。

    至少他相信一点:既然长孙皇后与李恪的母亲杨妃,两人都是十三岁嫁给了先皇,那么先皇后一定早于杨太妃进门——至少比杨氏早嫁入李家四五年。

    长孙氏身后的舅舅高俭,门楣并不低下,难道阁老明知嫡妻之位已被一个时年八岁的大隋公主占下了,还肯将外甥女以侧室身份嫁过去?

    除非这是笑话!

    摆脱了柳玉如和樊莺的纠缠,皇帝到紫宸殿找徐惠,又吩咐人拿来了当年的一些史料,要与徐惠好好琢磨琢磨。

    但与此有关的记载大都语焉不详,连杨氏的生母是谁都不清楚。但韦泽提到的、杨太妃嫁入李家的时间没有错,正是大业十三年。

    皇帝最拿手的,便是正着想不通了、反着想。

    大业十三年杨氏嫁入李家,这一年唐军攻陷长安,次年五月隋恭帝禅让了皇位,杨氏成了亡国公主。

    韦泽的小算盘打得再响,但对皇帝说话总须有个影子,皇帝判断,杨氏短暂拥有过秦王嫡妻的身份,而且一定是在大隋亡国之前。

    而且不是长孙皇后抢了杨氏的嫡妻之位,而是杨氏曾以公主之尊抢了长孙氏的!一切只待明日、柳玉如去过太极宫,便会进一步明了。

    徐惠同样不知道这段昔年往事,但她认同皇帝的判断,说杨妃在先皇在世时一向不得宠,那么她的那个似有似无的嫡妻之位,注定不是先皇心甘情愿给予她的。注定。

    皇帝道,“嗯,既然连个书痴都这样认为,朕放心了一大半。”

    殿内也无旁人,徐惠听了,居然想都没想,捏起拳头来敢打皇帝一下。然后她又觉着这个举动不大合适,便岔开话题对他道:

    “陛下,怎么臣妾看袁天师书中所说的,好像与李太史令不尽一致?”她打开了书,很快翻到其中一页,指着里面几个字让皇帝看。

    皇帝凑过头去,上面写的是,“甲木参天,脱胎要火。”

    徐惠微蹙着眉道,“臣妾只是半瓶子醋,此刻还悟不透它的含义,但臣妾敢说……这于陛下的命理一定是有利的!”

    紫宸殿外传来人声,不一会内侍进来回禀,说先皇杨妃入宫拜谒皇后。

    皇帝挥退内侍,仿佛已经看到了吴王李恪——他这位王兄大约也看上了洪州。但他与皇帝的母亲之间有个嫡、庶的纠葛等着理清,看来洪州的人选要再等一等了。

    没有人跑到皇帝跟前专门说过吴王李恪,但皇帝恍惚间对这个李恪已经有个印象——吴王比纪王李慎更有能水。

    因为兄弟李治在承乾之后已然获得了储君之位,贞观皇帝还露过口风,有意改立李恪、而不是李慎。不过先皇只是稍稍表示了一下这个意向,便遭到了赵国公的坚决抵制。

    从李恪与乳母的儿子赌个小钱、便被罢了安州都督之职来看,李恪在先皇心幕中份量其实并不重。

    李承乾那么吊儿啷当,先皇又是替他亲选东宫官员,又是时时过问他的日常情况,还专门为他撰写规范他的言行,这与先皇对李恪的态度简直是天壤之别啊。

    此时金徽皇帝更愿意相信,先皇欲立李恪的口风更像是玩的一次花活,可以让李治的胜出看起来更曲折和不容易一些,可鞭策李治自强、同时又拉近了皇帝同赵国公的感情。

    徐惠说,长孙皇后离世后,是晋王殿下陪伴着先皇,而不是什么妃嫔。

    以先皇的脾气,若他真有决心改立李恪,赵国公根本不会有左右局势的机会。金徽皇帝猜想,先皇居然也在利用韦太妃提到的那件事,使他改立李恪的试探至少不会显得怎么荒唐。

    今日杨妃既然自己送上门来,柳玉如一定不会放过探听的机会,皇帝只要静待皇后的佳音便是了。

    ……

    傍晚时,柳玉如在一家人围坐的饭桌上,同皇帝说到了这件事。

    杨妃亲口对柳玉如说,她是隋朝公主时是有过短暂的先皇正室身份,“觉着因些很对不住文德皇后,幸好前隋无道,很快便顺天应人地灭亡了!”

    杨妃说起她这段正室身份的经历时,采用的是一种索然无味的神态,好像柳皇后不问,她都想不起来。以表明她并未将这段经历念念不忘,她只是个被父亲推入李家的、懵懵懂懂、不谙世事的女子。

    但杨妃委婉地表示,若非是金微皇帝当朝,她不敢为儿子的前程跑来求柳皇后——是延州刺史和御史大夫的事例,鼓励着她到大明宫来。

    柳玉如说,“怎么办?陛下,臣妾觉着这对母子也很不容易,但臣妾不知你的意向,连饭也未敢留她。”

    皇帝哼道,“全大唐最不容易的是先皇!全天下如李恪那样,年方十四岁便封王的有几个?当然与晋王三岁封王比较起来,吴王也算是不易了。”

    这一句话便表明了皇帝的态度,杨妃先去太极殿、再来大明宫,这样的悲情牌对金徽皇帝没什么用处,即便起用吴王,原因也一定不是这个。

    但皇帝问她们,“你们是什么看法?朕是说对这位杨妃。”

    皇后说,“臣妾看她有些亲近,她有点像永宁坊的母亲,举止言谈平静得体,不似韦太妃的功利。她对我们说起儿子时,看的出都有些难为情,但为了母爱,她还是来了。”

    柳玉如说,“但她敢到大明宫来,便是对我皇的无声赞美。”

    皇帝从她的话里已经感知到皇后的意向,女人都同情弱者,又惺惺相惜。皇帝不明确表态,只是嘀咕了一句,“她再好,也比不过朕的母后吧?”

    ……

    御史大夫褚遂良从赵国公府出来,回府。在经过上次黄昏去同州赴任、遇到马王妃、樊莺、崔嫣、李婉清、濮王妃的那条大街上,他不由得勒了马头,在那里有过片刻的出神。

    这些女子针对他说过的话言犹在耳,她们在这里,当着褚遂良的跟班挖苦他,说他站在华山上钓鱼,能把鱼钩甩到渭河里去。这话好像是樊莺说的,此时回想起来,褚遂良已经没有了当时的羞忿难平。

    在他的仕途上曾经有过一次最大的错漏,一步迈错,几乎万劫不复。明日早朝,若是陛下问到洪州人选,他将按着赵国公的意思,举荐纪王李慎。

    脱离了赵国公,重则失官,轻则失颜,即便是他最拿手的文字之功,还要被个代抚侯当众讽刺。

    入府,有家人上前扶他下马,妻妾们拥拥簇簇上前问安,丫环端来清水侍候着褚遂良净面漱口,洗去脸上的灰尘、各种各样目光的残留、以及唾沫星子。

    忽然家人来报,“老爷,江安王妃来拜访褚夫人。”

    江安王李元祥是高祖皇帝与一位杨姓的嫔所生,做过四个州的刺史,在亲王之中也算个实力派。此人身材高大,腰带拉直了比人都高,食量抵得过三五个人,脾气也不大好。

    听说这位冯氏别看才二十四五岁,却肌肤细嫩、眉黛目清,骄傲的像只孔雀,她此时来访,不知所为何事。

第1299章 美丽王妃() 
    褚遂良瞬间猜到江安王妃的来意,她早不来晚不来,一年都不到来褚府一次,她的到访若与洪州无关,褚遂良将姓横着写。

    马上要用饭了,褚遂良想不露面都不行,但长孙无忌已经有明确的洪州人选,他拿定主意,王妃就是有千般妙计,他只须一招儿——万事不点头。

    褚遂良与夫人一同降阶相迎,并对刚刚跳下马来的江安王妃夸赞道,“王妃真有女将之风!放眼宗室,能纵马的王妃可真不多见呀!”

    江安王妃笑道,“褚大人你不愧有中枢文胆之名,恭维人也与众不同,是不是还要给根扎枪让我扛着呀?”

    褚夫人道,“王妃,我家老爷一向可是不轻易夸人的,夸必有物,今日总算由衷地夸一回,王妃你还不领情!”

    王妃被往里请,说道,“大明宫里随便哪一位娘娘不是纵马如飞之人?”

    今日来客身份尊贵又是女眷,褚大夫不是主角,他将夫人让到前边来,自己却在后边应道,“本官想起来了,去年八月长安赛马,好像王妃你还得了不弱的名次哩!”

    王妃道,“莫提了,这便应了我方才讲过的,女子骑乘的能手还是在大明宫,那次皇后娘娘虽然未至,但冠军仍被淑妃和德妃所得。”

    冯氏神态自然,如话家常,也看不出这次是来求事的,褚遂良暗道,“李元祥外有伟岸之躯,内里中庸谨慎,对下却以贪暴出名,营财无厌,正是金徽皇帝不喜之类,难道他也有露头的想法?只是可惜了这么好的一位王妃。”

    双方入厅就座,御史大夫拱手问道,“下官以为王妃必定是在许州,怎么忽然有功夫入京?江安王可好么?”

    王妃道,“我与王爷还是去年赛马时来过一趟长安,这次若非他的事,我也不会再来的,”又叹了口气道,“王爷去年在曲江坊可没少令我生气,这里也是本妃的伤心地。”

    褚夫人好像听说过江安王在曲江坊的风流韵事,连忙欠身问道,“不知王妃有什么事?王妃再生气,不还是在替王爷操劳。”

    王妃道,“江安王托我入京,专程替他来拜望御史大夫,我家王爷有事相求啊。”说着示意随同的伶俐小僮呈出一份礼单,再由她转手奉予褚夫人道,“这些可都是江安王亲自过了目的,本妃头一次见他这样仔细,件件都要问过,而本妃只剩跑腿的份!”

    褚夫人接过来看罢,连声道,“王妃,无功不受禄呀,王爷这样的重礼让我们受之有愧!但不知是什么事?”

    王妃道,“最近,江安王听了陛下正在考虑洪州……”

    御史大夫赶忙道,“洪州之事,下官真是一句话都插不上,看来要让王妃白跑一趟了!”褚遂良不用看礼单,只从夫人惊讶的表情上便知道,江安王妃今日要求的事,他办不到。

    哪知王妃嗔怪道,“褚大夫一向敢说敢做,常常仗义执言而顾虑极少,这个谁人不知?本妃代王爷慕名而来,你总得听我说完吧?”

    褚遂良脸略略红了红,心说这又不是举荐个县令,而是洪州都督啊,你礼越重,所求越急,可这哪是我能办到的!只是回绝起来有点抹不开面。

    他说,“呵呵,王妃亲至必无小事,是褚某被吓到了!此时尚未听王妃之命,褚某这里已然战战兢兢,如履薄冰,深恐有负王妃所愿。如令美丽王妃有一丝失望,便是褚某罪过。”

    王妃娇媚一笑,朱唇轻启,“放心,御史台正是当朝建言之衙,说人所不能说、讲人之不便讲,放眼官场,凭他哪一级高官都有失言之过,只有御史台没有。难道褚大人就这么不给江安王面子,连句话都不肯替我们讲?那本妃兴致勃勃而来,只好怅然回许州去了!”

    褚遂良心说,这倒是,陛下也曾这么忽悠过我!但话讲了不管用,岂不是和没说一样!他对王妃道,“王妃不妨说说看。”

    王妃道,“王爷在许州已知洪州大都督缺职,而陛下正在举棋不定,早晚要征求褚大夫的意见,那时褚大夫只须顺势提及我家王爷,这又有何难?”

    褚遂良脸上的汗都快下来了,这事他真办不了。

    王妃轻哼一声,提示道,“本妃去年同贵妃、淑妃、德妃同场竞技,私谊也不错!今日只是不想为一点自己的小事专门入宫求见,”

    褚遂良心说,最好你还是去求大明宫,何苦来给我出这道难题!。。

    王妃方才的话暗藏着一丝威胁,也在提示她的身份。她以王妃之尊跑到褚府来,褚大夫这么托大,不怕她得了机会到大明宫给某人上上眼药?

    随之又叹了口气,可可怜怜地说道,“唉!高祖这么多儿子,洒的天南地北,有德有能者亦有不少,但贞观皇帝子嗣都多的是,金徽陛下皇子又是七八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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