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之绝版马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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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之绝版马官- 第4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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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国太妃和纪国太妃还没来得及说些见面的客套话,便看到年仅四十四岁依然风姿绰约的杨妃,在两名侍女的陪同下款款进了太极殿。

    她们对望一眼,彼此心照不宣,心说这个杨妃才是劲敌!

    人少时,尚可话里话外点一点自己的来意,人一多,反而谁都不好意思再说了。最后赶来觐见皇帝的杨妃只是说,她偶然听闻皇帝来了太极宫,按礼过来看望一下。

    韦泽听了,暗暗撇了撇嘴,不知道一位先朝的妃嫔、赶着过来向本朝皇帝见的哪家子礼。

    随着杨妃入座,今天临时摆开的酒席,也就变成了一顿纯粹礼节性的便饭——先朝遗妃们聚齐到太极宫谒见金徽陛下,然后正好赶上了中午饭点。

    燕德妃先举杯,盛赞皇帝在关内屯兵垦荒之举乃是利国利民的大计,皇帝饮了满杯,觉着今日这样言不由衷的会见真是兴趣寡然。

    接着韦太妃又举杯,为太极宫女学的变化向陛下道贺,“陛下,皇后娘娘开办女学之举,真是极有远见!”

    她示意席边侍立着的几位女学生,笑吟吟说道,“陛下看看这些学生们,个个知书达礼,既上得了厅堂、又下得了厨房!自徐惠走后,臣妾多亏了越国太妃襄助,不然都要忙不开了!”

    皇帝看得出,韦太妃借着女学推崇柳玉如,其实还是在说她自己的事,而且又在身边拉上一越国太妃。反倒显得这位后到的杨妃有些拙于辞令。

    皇帝从杨妃进来,便有些纳闷她与谁有些相似之处,此时才意识到,原来让她显得与人不同的,是她的步态。

    杨妃的一举一动虽与永宁坊崔氏不尽相同,但同样有着异于常人的、大家闺秀的风范,真不亏是从隋宫中走出来的先朝公主。

    皇帝留意到,从她一进来说明了来意,并敬了皇帝一杯酒之后,杨妃便不再说话了,韦泽和燕德妃说什么,在杨妃仍不乏精致的脸上也瞧不出喜恶。

    这不禁令皇帝有些好奇,但知道她今日赶过来,绝非见个礼那么简单,八成也是为儿子李恪来的。

    金徽陛下很少见地让一让杨妃,“朕同杨太妃却总不常见,今日大概是朕第一次见到太妃吧?太妃在宫中住的可还好么?”

    杨妃有些拘谨,微微在座上欠了下身子,“啊!陛下,臣妾日常也没什么大事要做,不像韦太妃,还有些女学之事要回禀,因而不常露面。”

    皇帝道,“诸位太妃见多识广,正该按皇后的意思好好教导这些女学生,举指、坐卧无不可教,太妃你不必谦虚。”

    杨妃未答话,韦泽先道,“陛下所言极是!回女学后,臣妾便可为妹妹安排些事来做,请陛下放心。”

    越国太妃也笑着插话道,“杨姐姐是该也找些事做做了,既然陛下与皇后娘娘安排我们重回太极宫,我们便该各尽所能,为陛下和皇后分忧。但姐姐你看看你儿子吴王殿下,正在年富力强却终日无所事事,怕不是也学的姐姐。”

    燕德妃的儿子李贞,此时正是越州一座中州的都督,做母亲的说起这话时便有些居高临下的味道,但这句话连韦泽听着也不大中耳,她瞥了瞥燕德妃,对方不说话了。

    但皇帝的心思却立刻转到吴王李恪身上来,对杨妃说道,“吴王……朕上次随先皇去拜谒献陵时,倒是见过王兄一面,王兄神采令朕记忆犹深!但那时来去匆匆,朕与王兄竟连一句话都未及说,真是遗憾!”

    韦泽插不上话,此时更不敢打断,便再一次偷偷瞥了一眼越国太妃,意思是,“看看,话头又让你引到吴王身上去了!”

    杨妃再度起身,举着酒杯道,“陛下同吴王仅一面之缘还能记起他来,臣妾在这里代他谢过陛下。”

    这一次,皇帝又饮了个满杯,并示意道,“快为太妃满酒!”

    有女学生上来,替杨妃满了酒,又偷偷看皇帝,判断他方才这句话包不包含另两位太妃。

第1296章 不可传扬() 
    皇帝嘿嘿笑道,“太妃!朕的王兄说的可一点都不假,想不到啊,他竟有这样的眼光!早就听说朕的恪王兄善骑射,有文武之才,那么朕此时就更想见见他了!”

    杨妃终于放了心,深深万福道,“臣妾先替他谢陛下记挂。”

    皇帝看了看殿外的天色,自语道,“但天已这般光景,朕今日未归大明宫用膳,大约皇后又会牵挂朕了,”

    几位太妃听话听音,越国太妃和杨妃已然起身,同皇帝道,“若令皇后担心了,是我们的罪过,臣妾这便告辞。”

    韦泽也怏怏的起身,今日费了功夫、准备了饭酒,谁知就要给李恪做了嫁衣。看到另二人起身告辞,她也起来,但心头止不住一阵阵急躁不安。

    她同燕德妃不一样,以往日二人的名份看,自己这个贵妃虽然在她那个德妃之上,但那没什么用——在文德皇后面前,什么妃都是瞎扯。

    但是死了丈夫的女人到了眼下这个年纪,真正能让她们挺起腰板来的,还得靠儿子!

    李贞是越州都督,而儿子李慎只是个跟羁縻州没什么区别的纪州刺史,就算燕德妃在女学中对自己再言听计从,又有什么用!

    李恪若是成了洪州都督,不但其母杨妃从此可以抖起来,李慎便更没有什么出头之日了!

    而此时的韦泽太妃,仿佛意识到她还有仅剩的、唯一一次机会可用,一旦出了太极殿,或是皇帝见到了李恪,就连这个机会可能也没有了。

    连皇帝此时也从桌边站起身来,做出要送送三位太妃的意思来,估计他马上也要回大明宫去了。

    韦泽太妃咬咬牙暗道,“罢了!往日我并无什么出格之事,替皇后管着女学一向也兢兢业业,今天为了儿子又能一劳永逸,我便昧心一回!”

    等另二人都往外走了,韦泽也随着往太极殿外走,但就在殿门边,她像是忽然想起了女学中的什么事,恍然道,“啊啊!陛下,臣妾有个事,想是陛下不知道的。”

    皇帝驻步,听她的下音,另二人也看向韦太妃,随之杨妃道,“韦姐姐既然还有事说,陛下便请留步,臣妾与越国太妃先行一步。”

    等越国太妃和杨妃出殿,皇帝才问,“太妃还有何事?”

    韦泽意意迟迟,话未出口先看了看身边的几位女学生,皇帝挥挥手让她们出去,而他再一次坐回座位,这才问她道,“太妃,你可以讲了。”

    韦泽这才说,“陛下……臣妾以为,不大合适让杨妹妹管女学的事情。”

    皇帝奇怪,方才当着杨妃的面,韦太妃还说过要给她安排些女学里的事来做。怎么一背了人,便又改口改的这么快。他不解地问,“太妃,为何呢?”

    纪国太妃下了下决心,这才回道,“陛下,臣妾多次听杨妹妹私下里说些不满之辞,恐于女学不利啊。”

    金徽皇帝咧了咧嘴,听的有些痛苦,他一下子断定,韦泽此话虚假的成分太多!而她的目有无非是李慎!也许正是刚才,自己对杨太妃表示出了要见见吴王李恪的意思,才导致韦泽有这样的变化。

    “杨太妃都有什么不满之辞?”

    “陛下,有些话臣妾本不该讲的,但不讲陛下又不知道,因而还是讲了的好……陛下,你可知杨妹妹身份的来历?”

    皇帝道,“朕如何能不知!”

    韦泽道,“臣妾是说……先皇的正室夫人,原本便是这位杨妹妹,而不是文德皇后……这件事陛下也知道么?”

    金徽皇帝的脑袋里又是嗡的一声,他腾的一下站起来,厉声喝道,“你敢胡说!谁不知朕的母后文德皇后,她才是父皇的嫡妻!”

    韦泽道,“陛下息怒,但事实便是如此,不然臣妾怎敢胡言乱语。隋炀帝在大业十一年四月北巡至雁门关,被突厥始毕可汗率兵围困而不能脱身,是先皇率军解了炀帝之围。”

    “然后呢?”皇帝问。

    “炀帝感念先皇于雁门关救驾之功,这才于大业十二年大年刚过,便以他刚刚年及十三岁的女儿许配给了先皇。”

    韦泽已看出,金徽皇帝的脸色极是不好看,但开弓已无回头箭,她已经不能再停顿下来了。

    韦太妃说,“自隋以来,凡有身份的女子出嫁多在十三岁,陛下如果不信的话,便可算一算杨太妃的年纪——她今年四十四岁,除去金徽一年、再除掉贞观二十二年、武德九年,那么陛下看看,杨太妃那年是不是正好十三岁?”

    这倒不假,皇帝想,自己的母后文德皇后也是十三岁出嫁。如果韦泽说的是真的,那么时为大隋皇帝的杨广,确实是实心实意的要将女儿许配出去了。

    炀帝在大业十一年四月被贞观皇帝所救,一直到永宁元年——也就是往常所说的大业十三年年初,时间已经过去了一年零八个月,他还想着将女儿许给自己的父亲,看来也是真上心了。

    韦泽说,“臣妾同陛下说这个,也没别的意思,只是担心以杨妹妹这样的小委屈她仍念念不忘,怕是要影响到那些女学生,让她们学到争妒之心!”

    皇帝已无心再听她唠叨什么了,对韦泽的意思他清楚的很,全然不是她嘴上所说的这么简单!韦泽这是在暗示,金徽皇帝想要起用的吴王李恪,才正该是贞观皇帝的嫡子!

    但她说的有几分真?难道不怕皇帝起身去与谁验证?他气愤,有人敢当着自己的面、质疑母亲文德皇后的嫡妻身份。

    这个韦泽无非就是为了打掉李恪的机会,而让她的儿子能够出头。

    难道她就不知道——有些话不能胡说八道?即便她所说的尚有几分可能是真的,难道就不怕金徽皇帝此时便已突生的灭口之心?

    后宫女子之争,包括先朝后宫的女子之争,原来残酷到这种地步!

    任何一个处于金徽皇帝这样身份和位置的人,都不可能无动于衷!这涉及到母亲文德皇后的正统地位,也涉及现任皇帝的正统身份。

    而韦泽可能不知道,在私心的拱蠕之下,她唇齿一动,便放出了可以噬人于无形的烈焰!

    唯一让人欣慰的是,皇帝事先挥退了那几个女学生,因而韦泽这些话尚无第三个人知道。

    但皇帝此时直着眼睛,心头却在想,“你早不说、晚不说,此时说出来堪称大恶,朕这便可以轻松掐死你这个恶妇!”

    当然这只是皇帝瞬间冒出来的念头,他慢慢的坐下,慢慢地,有些心不在焉……知道这个想法只代表了自己心情上的憎恶,而没有可能实施。

    但接下来他又有事可做了——去核实母亲长孙皇后,与吴王的母亲,杨氏的庶嫡身份——而且不能大张旗鼓。

    然后他重重地坐了下去,只是觉着身子底下突然一空,他坐偏了。

    那只凳子一下子翻倒于地,在大殿内发出两下空洞的声响滚到一边去了,而金徽皇帝一下子失去重心,他仰面跌倒了。

    韦泽说罢,正在注意地看着皇帝的脸色,见他直着眼睛坐回去,她也分不清自己是该高兴、还是该担忧,随后的事件更是令她大吃一惊。

    韦太妃连忙俯下身子,去搀扶皇帝,又不敢大声招呼殿外的几名女学生,她用手去抓皇帝的胳膊,于忙乱中低声唤道,“陛下,如何!?”

    但她发现金徽陛下在有一阵子里,脸色苍白,两眼紧闭,一动不动,片刻后眼珠儿才转了转。

    她用力去拉皇帝,“陛下,你这是怎么了!”

    皇帝仍然不起,也不配合,而是说道,“没什么,太妃不必担心,朕只是坐空了,幸亏无人看到朕出丑!”

    他说是这么说,但还得依靠着韦泽的力量才从地上站起来。韦泽太妃将皇帝的一条胳膊搭到自己的肩头,觉着皇帝的身子异常沉重。

    两人站起来,见到太极殿的门内站了两位女子,正对他们怒目而视。不用多说了,来的正是大明宫的皇后娘娘和淑妃娘娘。

    有女学生在太极殿外站着,而殿内满桌子的残席。

    戊午日,皇帝不回大明宫,却有个太妃在这里陪着饮酒,凳子还倒了,当皇后和淑妃赶到太极殿的门口时,看到桌子后边的两人架着胳膊,刚刚从地上狼狈不堪地爬起来……

    当着韦泽太妃的面,淑妃樊莺立着眉毛几步上来,皇帝伸手向她,却被她上边抓住、脚底下使了绊子!

    皇帝早有防备,先是抵挡着解释,但解释不管用,因为樊莺根本就没问什么。三下两下,淑妃便被皇帝一把抱住,任凭她在怀里挣扎而不能解脱。

    然后皇后也跑上来,一句话都不说挥拳猛捶,一会儿的功夫,金徽皇帝的肩上、背上挨了十几下。

    不过这一个就更好说了,就让她打上两下也跟挠痒痒一般的,然后,皇帝腾出一只手来一揽,皇后也被制服了。

    韦泽太妃在旁边愣了小片刻的神,然后跺着脚在一边低声解释道,“娘娘们且息怒,息怒,是陛下摔倒了,我刚刚扶他起来,你们想到哪儿去了!”

    皇帝撒开二人,也自抚着额头道,“唉,方才这痛忙乎,朕的头又晕上来了,”一边说着,皇帝闭起眼睛,身子摇摇欲倒。

    大明宫来的两人依旧有些怒目,但已不似方才,因为桌子上并非只有两副碗筷,她们看着皇帝,坚持着不去扶他。

    皇后不解恨地说道,“今日是午日,臣妾告诉过陛下已日和午日火气旺,陛下怎么不听呢?喝酒喝到这个地步!”

    金徽皇帝一手抚额,闭着眼睛、俯身用另一只手去身边划拉凳子,韦太妃连忙搬到他手边一只,扶着他坐下,然后才惊讶地问道,“原来两位娘娘发个火气还要挑日子,难怪陛下专门在午日躲出来了!”

    皇帝“扑哧”一下乐出声,也不再装了,他正色对韦太妃道,“太妃啊,方才的事你可不能随便讲啊!”

    太妃诚惶诚恐,回道,“陛下,这样的事我哪敢胡说!若非看陛下一向待人宽容,连陛下这里臣妾也不敢讲啊。”

    皇帝叹了口气,对韦泽道,“太妃记住自己的话,以后不要乱讲,朕视你为长辈,你总须替朕想想。”

    韦泽赧颜道,“嗯,臣妾从此刻起,便忘记这件事了。”

    皇帝又居然又盯了一句,“但太妃你说的是哪件事呀?”

    韦泽道,“不就是……杨、杨太妃那件事么?”

    皇帝道,“太妃,那件倒好说,也许以后朕还要问你呢,朕要叮嘱你的是——方才皇后和淑妃动手这件事,万万不可传扬出去。”

    ……

    福州山多地少,有很长的海岸、有无数的岛屿、有辽阔的海域,民众性格也如大海一样的宽广、以及偶尔像海啸一样的强悍。

    秦、汉、魏晋时期,有不少的中原人南下,他们和当地人融为一体,成为这里的主要居民。

    隋代时,福建一带还比较落后,仅仅设置了建安一个郡,有闽、建安、南安、龙溪四县。一直到贞观中后期,这里增至福、建、泉、漳、汀五州,共二十三座县,这些县治除有极小部分在山区,绝大部分都置于沿海,总共民户一万二千四百二十户。

    但金微皇帝上位之后,只凭着一道鼓励个体佃户跨域垦荒、立户的政策,便使内地大批的无地佃户,在本年农闲后短短的三个来月的光景里,像潮水一样地涌到这里来。

    他们受到各个县府宾至如归的良好接待,粮种可以赊,农具可以暂借,牲口可以租赁,村坊中有人组织起来帮着建屋,只要你肯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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