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之绝版马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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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之绝版马官- 第4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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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长孙无忌是在担心,陛下真将褚遂良一撸到底,褚遂良可能会狗急跳墙,将自己匿了良田的事抖落出来。

    褚遂良嘴上说,将地契从匣内一把抓来、并未细看,但那是官场中行事之法,意在使赵国公可以随意取舍——褚遂良要的是结果,但不会马虎到真拿着上万亩地不当回事。

    那是渭河边最好的土地呀,赵国公哪能不要?

    本来,赵国公想让武媚娘冲在前面,他在后边做些接应,那么武媚娘也就慢慢与徐惠看齐了。

    谁知武媚娘吞吞吐吐,反把赵国公顶到前边来。

    突闻褚遂良回到御史大夫一职,意味着入手的几千亩良田再无差错,赵国公是真的放了心呀。

    捐一千亩地,就这么让他脱口说出去了。

    现在想起来,长孙无忌都后怕——如果后边无人跟进,怎么说?堂堂的一品公长孙无忌、大司空长孙无忌、金徽皇帝舅父长孙无忌,与死了乞丐差点没回家抱孩子的同州刺史,各捐了一千亩地……

    好在众臣随后踊跃跟进,无形中又将他的捐地之举稍稍冲淡了一些,将他隐回到众人里。

    皇帝好像也是大喜过望,而且他自己也捐了地。

    赵国公想,算了,武媚娘能不能与徐惠看齐,倒是个很重要的制衡之法,但不能以这么折腾自己为代价,他还是暂时住一住手吧。

    百官集地之功已不算小了,最后怎么样呢?还不是徐惠升了职,没武媚娘什么事?!?

    自己替武媚娘考虑再多,最后便宜的也是徐惠。

    接下来的同州乞丐一案,赵国公决定静观,绝不涉足过深了。

    他将退回到一直以来、自己最为擅长的路子上去——步步为营可进可退,不能像今天这样莽撞了。

    赵国公竖着耳朵,静听同州的案情。

    ……

    刘德威在路上想,儿子刘审信被陛下看得起,与赵国公的儿子长孙润、侍中樊伯山的公子去了崖州,那自己也不能含糊。

    眼下虽已九月,天气不那么热了,但自案发至今已过去了几日,万一乞丐尸身化腐,将影响到案情勘核。

    同时,刘德威还兼任传诏之使,宣布皇帝对褚遂良的任命。

    褚遂良还不知道长安对自己的处置,一见刑部刘大人亲自到了,吓得他半晌没缓过神来。

    刘德威身材魁伟,为人行事一向中正无邪,他并不想逗弄褚遂良,于是先传帝诏、让褚大人放心,然后再说明来意。

    褚遂良万万没想到,自己眼看着完了完了,还能因祸得福再入中枢,他趴伏于地接诏谢恩,将额头都碰青了,慌忙陪刘德威去见看乞丐。

    一入停尸房,刘大人眼睛一眯。

    屋中并无阴凉气,显然没有放置冰块,但刘德威嗅不到一丝陈腐的味道。

    褚遂良不好意思地说,“是褚某疏忽了,此丐险些害我丢官,恨不得撕之喂狗,当时并未吩咐置冰。这几日下官心中惶惶,下人也不提醒,便忘了。”

    手下道,“褚大人,我们来得少,竟然也未想到置冰。”

    刘德威上去,一伸手覆在乞丐心口窝上,此人胸脯子冰凉一片,掐之如生,并无腐象,也难怪人们都想不到在他身边置冰的事了。

    褚遂良问,“刘大人,本官业已查到,此丐乃是红云寺还俗和尚

第1255章 上下三工() 
    褚遂良惊得目瞪口呆,但他不敢怠慢,连忙吩咐设床,而且要亲自陪同。他刚刚升了职,也才同刘德威平阶,更不消说人家是刑部尚书,年龄也大过自己许多。

    刘德威道,“不必,老夫要心静,另外年纪大了,人多了我睡不着。”

    褚遂良哭笑不得,心说刘德威你到底是来办公还是睡觉!

    他问刘德威,“刘大人,按着勘察之法,大人是否要到城中走访,比如找报案的上工坊坊正,询问一下案发时的详情,”

    刘德威慢声拉语地说,“上工坊……不必,此丐之死,涉关褚大人身家性命,这么多天过去了,老夫想褚大人大概早已询问过,”

    褚遂良道,“确如刘大人所说,但褚某一直不得其法,于街坊之中所得甚少,刘大人你打算从何处入手呢?”

    刘德威:“老夫睡觉,补一补鞍马劳顿的身子。”

    褚遂良心中发痒,欲问不问的样子。

    刘德威一笑,说道,“同州城宵禁过后,街上每不到隔半个时辰便有人巡街,此丐若是很早躺在那里,必被巡街人发现。”

    褚遂良点头,刘德威说的在理,“也就是说,乞丐是在巡街人最后一次经过之后,才被人扔在那里。”

    刘德威说,“依老夫看,褚大人你只说对了一半。以此丐壮硕之身躯,若要穿街过坊地抬他过去,没有四个人是办不到的,除非用车。但不论哪种方法看起来都不大可能——在凌晨寂静的街道上,谁会冒险这么做?”

    褚遂良恍然道,“有理啊!万一撞上巡街人就了不得了!但刘大人你还看出了什么?”

    刘德威道,“你我二人很快又将同殿为僚,老夫也不隐瞒,老夫怀疑此丐是自已走过去的!”

    褚遂良道,“这人不是同州当地人,因他顶上有戒疤,又是俗人打扮,因而下官才多方打探、确定了他的身份,他叫丁三介,红云寺还俗和尚。”

    上工坊的坊门只能外开、不能往里开,因而坊正早起开坊门时,才会将此丐由俯身推至仰面。

    刘德威据此推断,此丐凌晨躺在门边,那么他的尸身也不是被人先行藏匿在上工坊、凌晨再由坊内扔出来的,他说,“既不是别人从外边抬去的,亦不是从坊内扔出来的,那是哪儿来的?”

    褚遂良眼睛发亮,“和尚自己走过去的!”

    刘德威点头,“褚大人你真聪明,难怪陛下又起用你了。”

    “褚某惭愧,我们先说案情好吧。”

    刘德威伸出手,在自己的脸上推着,让褚遂良看,褚遂良看到刘德威将自己的口鼻都推歪了:

    “此丐被坊正发现时,他的口鼻歪扭而不能复原,这是由于俯卧,脸在地下遭挤压所致……”

    他冲褚遂良眨眨眼,“但老夫此时还活着呢。”

    褚遂良再次恍然,“刘大人,这就更能说明一点,乞丐确确实实是自己走过去的,因其倒地前颊肉还是柔软的。如果人先死而后抛尸,绝不会这般。”

    刘德威问,“此丐先期入城,不入坊、不住店,躲躲藏藏绕过了巡街衙役,偏偏在凌晨跑到上工坊的坊门前,而且说死就死了,何故?”

    褚遂良不得不佩服刘德威这个人,他到了同州连大门都不出,但案情推断极入情理,也难怪这么多年稳坐刑部。

    他对刘德威深深一揖道,“刘大人,你还是把知道的都讲出来,不要这么压灌肠似地,让褚某难受。”

    刘德威道,“各坊起名多有来历,而这个‘上工’,难道褚大人不知它的来历?”

    褚遂良道,“这是对医术精良之人的称谓。医分上、中、下三工,而上工医术最精,在疾病还未发作、或已发作而尚未恶化前,便能作出精准诊断,而且十人中能治愈其九。但刘大人刘大人,据褚谋所知,上工坊并无良医呀。”

    刘德威自信十足,沉声说了两个字,“必有。”

    他让褚遂良密派人手,外松内紧盯住上工坊,凡有反常之家尤其要注意、此坊如有出城远行之人,秘密羁押起来待审。

    而刘德威说,“时候不早了,老夫要去睡觉了!”

    到了这般时候,新任御史大夫褚遂良早已心悦诚服,连忙按着刑部尚书的吩咐,派出手下奔去上工坊。停尸房中也给刘大人三人支起最最舒服的床来,随行卫士在房外保护。

    刘德威四平八稳地踱进去,躺下,对两名手下道,“褚大人真破费,恨不得走时将此床带回长安。”

    第一夜,无事。

    褚遂良跑来向刘德威通报,上工坊一切都正常,也没有人远行。

    第二夜,无事。

    褚遂良跑来向刘德威通报上工坊动静,一切都正常,也没有人远行。

    第三夜,无事。

    褚遂良耐不住了,“刘大人,陛下会急的,下官迟迟不赴任,怎么说?”

    刘德威摊摊手,对褚遂良道,“找不到名医,他又不肯自己跑出来,老夫只能用笨法子,守株待兔。褚大人你若急,便先赴京。”

    褚遂良想了想,将自己的床也搬了进来,又胆小不让吹灯。

    就在这天半夜里,也就是乞丐毙命的第十天,刘德威带来的一位手下推醒了他们,小伙子惊异地指着乞丐的床下,对刘德威道,“大人快看!”

    众人爬起来,看到乞丐床下淋淋漓漓,透过床板洒在地下,屋中充斥一股骚气,人们不错眼珠地盯着乞丐看,发现他的手不易察觉地动了一下。

    刘大人重重地哼道,“人死哪来尿!褚大人,命你的衙役,速速备齐最没人性的刑具,我们夜审!”

    ……

    因为在给事中一职之外,又身兼任了外宫苑总监之职,徐惠原来可以步出两仪门的“行动范围”,居然又拓宽了。

    想当初,苏殷在任外宫苑总监时,可没少带着姐妹们到长安城外游历。皇家外苑可不止城北的禁苑,京兆府各县境内,几乎都有皇帝家行宫、行苑。

    武媚娘黯然无趣,其实女子同那些官员们一样,不怕没有大本事,就怕跟错了人啊。

    她想想自己,此时还在中书内衙晃荡,中书令于志宁对她大概只是出于尊重,也没什么事委派给她。

    女学中又有了新的主管,纪国太妃一板一眼将女学搞得有声有色,武媚娘也不能再插手女学。

    而徐惠已然可以大摇大摆出城公干了。

    武媚娘知道赵国公的用意,他是想让自己与徐惠、这两名仅有的外廷女官各领些风骚,不让徐惠一家独大。

    这不是长孙无忌有多么好心,他必有自己的考量。但对武媚娘来说毕竟是好事,但她对自己就是不自信。

    在太极殿议事时,长孙无忌数次暗示,让武媚娘向陛下建言,但她迟迟疑疑的,开不了口。

    金微皇帝很明显看不上她,起因很明白,就是因为她的最初身份。是先皇违诏未出放的才人,并且同晋王搅在一起了。

    但皇帝呢?还不是处处眷顾着徐惠!徐惠难道不是先皇的充容?

    同州死乞丐一事就是武媚娘想出来的,她觉着这事不能说。她与赵国公身份悬殊、极不对等,还没有推赵国公到前台的心机和胆量。

    武媚娘只是感觉,皇帝一直以来看着她眼青,那她无论做什么,都不会讨到皇帝夸奖。

    但赵国公让武媚娘想的办法,她总得要想,而且她也能借机、出一出以前在感业寺的那口恶气。

    她能让那个给她丢桶入井的、浓眉大眼的家伙倒倒霉,只要借助于晋王。

    自从她能在中书内衙走动之后,晋王李治偶尔便借故到这里来一趟,中书内衙的其他官吏们只要看到晋王出现,亦能知趣地闪掉,能让两人说说话。

    但武媚娘看出,在皇帝眼皮子底下,李治能做的仅限于此。

    李治还对武媚娘说,晋王妃王氏出身于太原世家,家世源远,人很美好,却极其高傲,连萧氏最近也不敢惹晋王妃。

    武媚娘听出来,晋王此时也不敢惹晋王妃,他连这么点雄心也没了。而且晋王妃眼下没了敌人,自如得很,王妃已不再需要她这个侍读。

    但出于旧情,晋王答应了武媚娘的要求,他偷偷派内侍去红云寺周边、搜找曾在感业寺外替她提水的人出来。

    即便大的好处捞不到,让那个死和尚以乞丐的身份死掉,武媚娘也满意。

    她认为,一个乞丐的死,与提供一个契机、让皇帝除掉与他有着宿怨的褚遂良相比,真不算什么大事。

    听说朝会上百官踊跃献地的事后,武媚娘都想壮着胆子、跑到皇帝那里说——乞丐的主意就是她想出来的。

    谁知皇帝得了地还不罢休,又将刘德威派出去。

    晋王来见她时,显得神色不宁,刑部尚书刘德威,可能连他自己拿多少俸禄都掰扯不清,但对各类案子的分断,刘德威闭着眼也强过十个人。

    武媚娘得知褚遂良不但没事,还升了御史大夫,心中也害怕了。

    今日是九月二十一日,甲子日,又是皇帝到太极殿议政的日子,武媚娘硬着头皮过来,发现晋王殿下也到了。

    开始,徐惠回禀了她这些日子的出行结果,她向皇帝提到三处皇家行宫,都边远县境内。

    三座行宫既无什么特殊的来历、也没有多么须要缅怀的过去,连大唐两位先皇亦没怎么去过,它们建在那里只是由于风景。

    徐惠提议缩减三宫规模,行宫周边的土地正好凑够万亩之数,金徽皇帝听了非常满意,当即表示同意。

    武媚娘尽量不去看徐惠,这个人像极了谢贵妃,但比谢贵妃要年轻。

    在武媚娘看来,徐惠之貌可冠于县坊,但与她所知的那些美人相比,就有些普通了,也难怪先皇不好好搭理她。

    但就是这样的女子,却得到金徽皇帝无上的殊遇。这才是令武媚娘极度不爽的地方,此时她醋意盈怀,却不敢有丝毫表露。

    然后江夏王爷提到了上一次,皇帝说到的精兵之事,王爷对皇帝说,他与哪些将领们清议过了,尚没什么实质的内容。

    这时,有内侍回禀说刑部尚书刘德威从同州回来了,此时人已在太极殿外候见。

    武媚娘周身发冷,恨不得立刻就去如厕,她很无助的偷偷看李治,幸好晋王看起来面不改色,给了她主心骨。

    刘德威大步走了进来,身后跟着新任御史大夫褚遂良。

    褚遂良先谢皇帝不计前嫌之恩,说到半途数度哽噎,但刘德威等着回禀,褚大人才适可而止。

    皇帝问,“同州乞丐死因可查明了?”

    刘德威:“陛下,此丐未死。”

    李治听了,在座位上不易察觉地晃了一下,但很快又坐稳了。而武媚娘因刘德威一步步讲述案情,她的心已蹦成一团,几乎要到嗓内。

    红云寺还俗僧人丁三介,被东宫某侍从带着人秘密找到,先是一顿劈头盖脸的拳脚,再告诉他,因其还俗前,在感业寺井台边耍弄过寺内女尼,责令限日离开长安,滚去同州。

    而且他要找到同州上工坊、开茶坊的老板厉某,丁三介被警告终生不能离开同州,只能与厉某做仆,否则死无全尸!

    丁三介暗地里被人监督着、不得不去同州。他见到厉某时是傍晚,厉某对他道,“明日凌晨寅时末再来,那时坊门也开了。”

    丁三介绝不肯与人为仆,出城欲遁,在城门外又被人打了一顿塞进城来,他身无分文,不得已躲着巡街、在街角暗影里蹲了一宿,熬到寅时末,便淌着鼻涕、有些迫不及待地到上工坊来了。

    街上无人,坊内冷清,只有个茶坊的伙计提着一壶茶水出来,对他说,“一会坊正便来开门,你稍微等等,”又给丁三介倒了盏茶,让他喝下去暖暖,随后伙计匆匆走了。

    丁三介喝了茶,感觉肚子里热乎了一点,他手扒坊门,此时就盼着人来开门,但眼前一黑……

    武媚娘和晋王李治根本没想到,这家伙原来未死,可晋王不是这么吩咐侍卫的,就是要乞丐死到同州去。

    刘大人说,厉某是个暗藏不露的用药高手,与东宫某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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