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之绝版马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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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之绝版马官- 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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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慌忙穿衣起来,骑马到大都督府。

    在清晨不甚明亮的天色中看到这位年轻的钦差,刘万年大人有些不以为然,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伙子罢了。他从雅州来,二百四十里的路到达这里,那就是半夜出发的——连个仪仗都没有。

    但是众官员听说眼前的这位年轻钦差,便是大名鼎鼎的新任西州别驾时,不由得屏气敛声,把恭敬的神态拿了出来。他那些如雷贯耳的事迹谁个不知?别看他连身官袍都不穿,但那可是正四品上阶的一位别驾!

    潘大人领着手下官员将高大人迎到都督府中,请别驾上坐。高峻谦虚地说道,“潘大人,下官晚来后到,临时被江夏王抓的劳工,哪敢在德高望重的潘都督面前托大?”他依旧请潘都督上坐,自己只在下手坐了一把凳子。并且十分谦逊地问道:

    “其实下官是没有必要这样急匆匆赶来的,有潘大人和剑南道众位同僚在这里,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只是受王爷之托,不敢不殚精竭虑,这么早打扰各位实是不忍!”

    众官员连忙一番谦辞,高峻客气了一番,又问道,“下官敢问……剑南道所剩四万匹双线绢不知筹备得如何了?潘大人一定早在囊中了罢?”

    潘都督有些不自在地说道,“高大人,剑南道一直在为筹银一事日夜督促各州,比如……比如雅州李道珏大人那里动作甚快、成效甚是显著,还有眉州、邛州也在动作……”

    高大人鼓掌道,“妙极!潘大人真是雷厉风行,下官大概不必等到明年三月就可交差回西州去了!”

    潘大人连忙向高大人引见刘长史,“钦差大人,不瞒你说,剑南道能有这样良好的进展,多亏了我们的刘万年大人……日常事务都是他在督办。”

    高峻连忙定睛去看,“哎呀!下官真是对刘大人相见恨晚!不知刘大人,你要给本官一个什么期限呢?”

    刘万年清清嗓子道,“钦差大人,虽然剑南道在输绢一事上众志成城,但下边的羁縻州府也听到了一些不堪重负的牢骚之辞,”他看到坐在钦差大人座位稍后的雅州司马汪衡一个劲儿地冲自己挤眉弄眼,向其频频暗示高别驾。

    刘万年心头暗笑,这样的毛头钦差还有什么做头,连随着来的人都在给自己通风。他以为汪衡是在暗示自己说得再严重一些,好吓一吓这位钦差大人,于是又说道,“尤其是那些羁縻州府,大多是刚刚开化。连衣冠举止类如华人,也不过一两年的事,就怕压之过急会野性复萌闹出乱子……哎!难啊!”

    钦差一听,脸上也现出汗意来,连忙问道,“潘大人,是这样吗?”(。)

第532章 一丝不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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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潘都督又见汪衡偷偷冲自己咧嘴瞪目,一副毛骨悚然的样子,而高别驾丝毫未察,便道,“高大人,确是如此,剑南道对下边的方法还是以哄、顺居多。要让这些部落慢慢驯服归化非一日之功,我们在输绢一事上是担着极大风险的!”

    刘万年也道,“为着稳妥起见,还望高大人将我们的难处直达圣听,也好让长安有所预备、确保造船大计万无一失。”

    他们看这位钦差高大人好像有些没有主张,扭头对汪衡道,“汪大人,本官原以为事情有多容易,今天才知道剑南道的列位大人是担了风险的。”

    他斟酌着对汪衡说道,“不如这样,我们带来的这五十人多是不多,但毕竟也是些力量,我们别的忙帮不上,但是剑南道几位大人的安危,我们也要尽一份力才是。”

    汪衡连忙站起,冲着高峻深深一躬,“一切听高大人吩咐!!”

    高别驾十分欣慰,“汪大人,你我同为李道珏刺史的妻兄,但是说起来你是亲的、而我是干的,你不要如此客气。下官的意思是……将我们从雅州带来的这五十人分派下去,多则五六人,少则两三人,要时时刻刻留意剑南道列位大人的安危,虽用饭、如厕也不离左右……如此才可保列位大人行止不受那些蛮夷之辈的骚扰,那么依下官看输绢大计可成。不知汪大人你的意思?”

    汪衡哪里敢说个不字,连声说好,不过又问道,“那么高大人你的安危也很紧要,是不是、怎么也得留出三十人护卫着……”

    高峻道,“不必,又不是我去裁他们的公事银,他们有怨气也不会冲着我来的,还是各位大人的安危要紧!”

    刘万年连忙道,“还得是钦差,先替我们着想,我们都感动莫名!感动莫名!”众官员异口同音。潘都督道,“别驾大人清晨即至,想来没有用早饭,我们这里虽然仓促,但饭是一定要让高大人吃好。”

    于是众人寒暄着起身,大厅里两张大桌上早已摆得满满当当,杯盘罗列、美酒佳肴。而钦差大人带来的那五十名护卫也在别厅另有安置,高大人入座前仍不忘正色吩咐道,“我多喝些酒是没什么的,但是那五十名护卫,要承担着剑南道列位大人的安危,滴酒都不许沾!”

    汪衡从一入剑南都督府,便在找机会给这些人通风,但一直不得机会。看着高峻在这里装疯卖傻,而这些人似乎更傻得可以,汪衡急得心中着了火一般。

    入座时,他本来想着借这个机会与高峻分开坐,那不就有了机会?谁知高峻一把拉住他,“细说起来,汪大人,我还要叫你一声兄长,今天你不许躲着我,我要多多敬你才是。”他将汪大人拉到自己身边坐下,汪衡就不好推托。

    这位高大人也不管剑南官员,似乎只盯住汪衡。汪衡要端了酒杯离座去敬谁,高别驾也立刻谦恭地随着起来,一定要汪大人与他引见才行。一顿饭下来,汪衡酒没少敬、话未少说,但正经想说的话一句也不好说出来。

    汪衡无奈,饭毕便对高别驾告假道,“下官觉也未睡,有些支持不住!”高大人说,“兄长你不说,我也顶不住了!不如我们同去休息。”

    于是刘万年忙着为两人安排休息之处,本来是安排各人一间屋子,但是高大人道,“汪大人,我们正该同榻谈心,哪能分开!”于是就到了同一间屋子躺下。

    有眉目清楚的侍女两人进来,也没言语,款款上前替高大人和汪大人揉腿,她们手上的力道恰到好处,高大人脸上都是一副舒服、享受的表情。汪衡见了又道,“高大人,下官内急!”

    高大人睁眼道,“正好小弟也内急得很了。”说着起身,随汪衡往外就走。汪衡本意是抽机会与刘万年见个面,这下就不行了。内急之说只是说辞,如厕之时还是酝酿了半晌才出来那么点意思。

    如此三番,汪衡也就明白了,高别驾哪里是与他亲近,分明是死死地将他看住了,于是就不作妄念。自己的意思都让人家知道了,从此止住还可自圆其说,再演下去就太傻的可以了。

    而刘万年安顿好别驾大人之后一出来,身后就紧紧地随上了三名钦差大人从雅州带来的护卫。他们平时是只听李道珏的调派,李刺史不在,那么就谁官大听谁的,钦差大人的命令执行起来一丝不苟。

    上至潘都督、下至剑南道从五品以上的官员,或是护卫两三人、或是护卫四五人,人人都缀了尾巴,真是如厕也要跟上一个、睡觉时寝室门边也要站上两个。

    第二天,高别驾与潘都督商量道,“不知各州裁撤公事银一事,还要不要再点醒一回?本官准备明后日亲自下去一两个州府看看他们的进展……”潘都督心道,哪里是“再点醒”!根本就是都在睡着。你就是不说,我也要把公事文立即分发下去了,再晚了岂不露馅儿!

    刘万年也有些急了,当着钦差的面,把要分发下去的公事文口授出来,意思无外乎“造船输绢……每州两千……三月之末……”高大人打断道,“刘大人你要体谅本官,本官自去乙吡咄陆部至今,已经三月未见家人,难道你还要延至三月?”

    刘万年道,“那么,依高大人之见呢?”

    钦差道,“李道珏刺史身体力行,已经做出了表率,他与夫人亲跑五县,也不过才用了七日,我们就以十日为限,如何?”

    刘万年去看潘都督,潘都督也无话可说。于是给剑南道各州府的函文,便以加急的形式,交由水陆驿星夜送出。

    公事文发出之后没有两个时辰,钦差大人与雅州汪司马便不见了踪影。刘万年问潘都督,“难道这位钦差真的到下边州县去察访了?”

    潘都督说,“看来钦差是真急着想回家了。”他们随口问身后形影不离的雅州护卫,“钦差大人临走时是如何交待的?”他们回答道,“两位大人,钦差只是要我们保护剑南道的众位大人,又没说保护他,钦差去哪里了我们不知。”

    他们于是认定钦差大人一定是钻到某一座州府去了,到底是哪一州,不知道。(。)

第533章 海眼惊心() 
♂,

    为书友会飞的超人猪加更一章。

    在邛州大邑县东北有座鹤鸣山。此山方圆四百余里,有八百二十小尖峰、八十一海眼、八十四盘岗。尖峰、盘岗之说人们都不陌生,但只是这个海眼,非有特殊地形地质不能得见。

    雅州以西的沫河一带,多是壁如刀削,谷深数丈,河水如猛龙奔腾。而在邛州、眉州以北的山岭,却大多被风雨浸蚀得千奇百怪,溶洞、暗河并不少见。

    成都府去往雅州的官道就在眉州和邛州之间穿过。在鹤鸣山一带有条不知名的河流在几十里外汇入岷江,河水不深但极为宽阔,官道便在河水极浅处经过。

    高峻和汪衡二人,不带一名随从,并排骑马出现在这里。汪衡问道,“高大人,不知那个送信人眼下如何了!他已经挂在那里一天多了,可不要失落入海眼里去!”

    高峻优哉游哉也不着急,“掉下去算他活该,我最见不得死撑硬扛的,他替主子传递密信、图谋不轨,铁证如山还不如实招出主子是谁,我倒希望再也见不到他!”

    两人一边说着、骑马踏过了河水,下官道、沿着大河的走势往道旁拐下去。渐渐听到水声如雷,连身边左右的风里都夹杂着更多的水汽。他们循着水声再走一段,在离着官道几百步之外的岸边生着一棵虬枝苍劲的歪脖古树。

    古树一直斜探入河面上去,在树冠的正下方却是一只巨大的水眼,河水流经此处大半都被吸入到水眼中去,涛涛不绝,而水眼总不见满。

    这便叫作“海眼”,意思是此眼通海,不论有多少河水注入,也都流回海中去了。这处海眼呈规正的圆形,直径达十七、八尺的样子。像是河面上一只巨的大漏斗,一般人站在岸边都有着被它吸进去的担心。

    恰恰是在海眼的正上方、那株古树的树冠位置垂下来一道绳索,绳索底下五花大绑着一个三十左右的男子。他一身的黑衣经过一天一夜早已被海眼中蒸腾的水汽打湿了。他从树上被垂吊下来,正好在海眼的正上方,双脚离着海眼还有七、八尺的距离。

    这个人正是高峻率领马队半夜赴成都府途中在这里撞到的。这个行色匆匆、见到他们便急着躲藏的夜行人引起了高峻的怀疑,护卫们把他从路边的草丛中揪出来盘问。这小子身上的蜡丸密信也被搜出,但是信上既无抬头、也无落款,上边写道:

    “纱帽坪夜抢一类事,起于消员、减银。若善加利用,不愁星火之功。兄在南便宜行事,仓役、捕头之流皆可为用。弟在北徐风暗鼓,涂州、彻州遥相呼应。明可收燎原之效,实则如柄一烛,燃熄在我,富贵岂不唾手?”

    此信只有高峻看过,当时就把他吓了一跳,这样的狼子之心何其险恶。为着一人之富贵,便不择手段,拿着公事当儿戏。岂不知祸端一开便走向不明,哪里像他想的那样简单!

    情急之下,高峻急于想知道写信人、收信人是谁,但这小子骨头死硬,就是闭口不讲。高大人急着去成都府,没时间与他耗着,但是带着他恐给某些人通风报信。正好有护卫说左近有海眼一座,高大人道,“丢他进去!”

    谁知那人视死如归,眼都不眨。高峻本来就是要吓唬他、让他招供,但是看他连腿都不抖、站于海眼边腰也挺得笔直,不由的心中也是赞叹。当他看到那株古树,便有了主意。

    他让护卫去近处村中敲门,花银子买一条绳索把那人仔细地绑了,吊在海眼之上,便率队离开。只因这座海眼离开大路尚有数百步,声若闻雷,那人即使叫喊也会被水声掩盖。而当地人对海眼必然熟视无睹、远行人又不好发现。高峻立意要赌上一赌,到成都府后愣是一天一夜也未理会此人,更不对旁人说起。

    汪衡并不知道此人传递的密信内容,心里只是想着,高峻既然与李二夫人亲近,那么便是他们兄妹的对头,高峻想做之事必得让他有些掣肘才行。

    因而在成都府时,他几次想找机会与剑南道刘万年大人通个声气,将高峻装疯卖傻的事情戳破,好不让剑南道这些人蒙在鼓里。将来高别驾总是要回西州去的,那么,自己此一时的好意岂会没有回报?

    但是,汪衡一入成都府,便被高峻看得没有一丝一毫的机会。这次,又让高峻拉着一起出来。

    两人站在岸边,看着被吊之人虽然一天一夜不得放下,但是精神却是极为紧张,丝毫没有疲惫委顿之态。他低了头死死盯住海眼,连高峻与汪司马到了近前都没有察觉。

    高峻笑问道,“老兄,这一天一夜的滋味如何?”

    那人这才察觉,认出问话的正是捉住自己的人。他不屑地回敬道,“甚是有趣!只是玩了一天一夜,有些累乏了,玩着不大舒服!”

    “为何不听你呼救?”

    “自救救得最彻,靠谁靠得住?”他这话倒是有些道理,当时吊他下去时便是高峻亲为,普通人不说解了绳子能不能拉得住他,单是循着树干走到树冠处都需要些胆气。

    说话间,只见海眼中哗啦一声水响,水汽****而出,河水吸入之势一滞,以致于倒灌。由海眼中像春笋一样冒出一截硕大鱼头!

    它一跃而起,在跃升的至高处大口一张,露着两排锯齿样的利牙,冲着吊挂之人“咔嚓”就是一口。高峻和汪衡不由得呆住,尤其是高峻,分明在大鱼跃起的一瞬里看到它嘴角由鱼线缝补的痕迹,他喃喃道,“老伙计,原来是你!”

    高峻认出这就是他和柳玉如、樊莺在汉江上所遇的那条大龙,想不到在远离汉江几千里的剑南,在一条不知名的河底会再遇到它。那么海眼底下到底是什么形势,居然能与汉江相通,还能让一条如此大鱼自如往来?

    只见那个黑衣人听到海眼里水响,一边与高峻答话、一边将身子往下一沉,借助古树虬枝的弹力将身子往上弹起来,再适时提起双足,才堪堪躲过大鱼的一击。

    看起来在这一天一夜的时间里,他已经把这一套动作拿捏得十分准确、不差分毫。那么,在一昼夜里这样的惊险到底有多少次?高峻已经看出他到此时已是勉力支撑,但嘴里仍然十分的硬气,也不讨饶。

    高峻道,“只要告诉我写信之人,我便放你。”

    那人道,“卖主求荣不是我的做派……天都亮了,你不要做梦。”说话间海眼中“哗啦”一声水响,大鱼再一次一跃而起,又被他依着前法躲过。

    高峻道,“你这样死扛,也不过是别人手中一件可以随意丢弃的一件工具而已。你只须告诉我,知不知道信中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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