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之绝版马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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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之绝版马官- 第4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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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极宫本是议政之地,很少在这里设宴,是饭菜的香气将它引了出来。

    樊莺知道,刚才叶玉烟若不动,也许老鼠偷过蒸饼也就离开了,但这妮子恰在此时起身谢恩,惊了偷食者。

    淑妃暗乐,她知道其中的缘委,可崔嫣不知。

    贤妃一定以为皇帝又在桌子底下占叶玉烟的便宜了,不知道崔嫣回大明宫后怎么与柳姐姐告状,柳姐姐会不会发疯。

    侍立在桌后不远处的内侍们也都看到了,但他们谁都不敢说,太极宫中有鼠也不算奇闻,但冒然叫喊起来,失礼不算,内侍省也可能被责问。

    就这么着,金徽皇帝被贤妃误会,一时都无法解释了。

    金徽皇帝脸上是一副光明磊落的神情,一边说着话,还特意又往桌子底下看了两次,给徐惠等人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

    皇帝又看了樊莺一次,好像对她说,“你看,朕若是真有出格之处,你就坐在叶玉烟身边,岂会看不到!估计也该发作了。”

    但淑妃对他亦是一副嗔态不原谅。

    为示心中无鬼,皇帝陛下同在座的诸人,又说到饭前所议的话题。

    他再一次阐明自己的主张,“均田制如若崩坏,朝廷将不得不被动改变征收税赋之制,甚至连兵制都要受到牵连,这是我们在座诸位都不能承受的。”

    如果朝廷放任佃农人数扩大,大多民户没有了恒产,那么早晚,府兵制便要受到牵累。

    募兵将由将帅自行召募,他们将不再为大唐的荣耀而战,而是为了饷钱去战斗,大唐在他们的心幕中,迟早不如给他们衣食的蕃镇将领重要。

    赵国公激零零打个冷战,江夏王微微点头。

    皇帝还掷地有声地说道,“欲求一旦泛滥无制,则是非只剩利我!公器落入私手,庙堂立成贼窝!匹夫溺于闺闱,远计不过朝夕,正人不胜小人,外夷自来罚判!真到了那时,覆巢之下岂有完卵!诸君且居安思危,记下朕的这番话!”

    但皇帝好像看出,在座的另外几人,思绪好像还停在叶玉烟弄出的那段插曲之中没走出来呢。

    尤其是那个给事中、太妃徐惠,眼睛直直的似在走神儿。

    皇帝都能猜到,徐惠此时八成正在想“匹夫溺于闺闱”一句,不知会不会腹诽皇帝说一套做一套。

    而晋王和武媚娘也似有所思。

    皇帝稍微有些懊恼地挥手道,“今日暂议到这里,诸位请回吧。”

    但在徐惠起身时,皇帝又对她道,“徐惠你且留下来,朕还有些事。”

    离去众人谁也没有回头,但一边走,一边在心里猜测,皇帝此时单单的留下徐惠,到底有何事。

    但只从他在桌上、当着淑贤二妃的面,公然捏叶玉烟的手,又去桌子底下玩花活来看,八成不会是正经事了。

    不过,淑妃可是陛下师妹,连她都不管,谁他娘管这个!

    反正谁能给自己安全感,谁便是无比正确!

    这一次,轮到徐惠有些惴惴不安起来。

    往常这个时候,皇帝早该回宫休息了,而午时开始的便宴时候并不短,此时已接近未时尾了,不知陛下专门挽留自己能有何事?

    皇帝对侍立在太极殿的内侍们挥挥手,残席未退,他们也退下了。

    大殿内安静下来,只有这三人。

    徐惠的心嗵嗵直跳,皇帝示意她与淑妃退离桌案,坐在后边六七步远的殿阶上边。而他从桌上捏了根筷子,也走过来坐下。

    殿外太阳偏西,日光穿过飘浮的云层,使大殿内有时亮堂,有时晦暗。

    徐惠想,“我将记住这一天了!”

    她看到,金徽皇帝坐下之后,将身上的乌刀由鞘内拉出两寸来,又将筷子在刀刃上抹了两下。而淑妃樊莺似乎轻轻吁了口气。

    谁也不说话,太极殿内寂静无声。

    随后,太妃徐惠惊讶地看到,在残席的凳脚,有一只连须带尾、足足有一尺来长的精白老鼠,悄悄溜了出来。

    徐惠眼珠不错地盯着它,它似乎也看到了徐惠,徐惠和另两人一动不动,于是它再移动,徐惠顺着它的去向看,发现了桌子底下、叶玉烟丢下的那块蒸饼,白白的。

    光线又是一时晦暗,两团白色的东西慢慢接近,随后到了一起。

    金徽皇帝快如闪电般地迅疾出手,徐惠也没看清筷子是如何激射出去的,偷食的老鼠一下子便被筷子钉住了。

    徐惠偷偷地吐了吐舌头,暗道,“我的娘啊,难道他的手是快弩么?先皇也是马上皇帝,我也未闻有这般的麻利身手!”

    大明宫,长生殿,皇后柳玉如听了妹妹崔嫣的话,气得浑身颤抖,峻看来是越发不着调了!

    她埋怨妹妹道,“你是干什么吃的,就放纵他吗?再说还有樊莺呢,我让你们跟着,不是只让你跑回来告状!”

    崔嫣道,“姐姐!你不是刚刚讲过,当着外人的时候一定给峻面子,不要让他找不到台阶,你说我怎么办!”

    皇后道,“那你快去换上你的宫装,再去太极宫给我盯着,别再装什么内侍了!要让她们明明白白看到你的身份。”

    贤妃连忙出长生殿,到自己的寝殿去换衣服,然后再去太极宫。

    皇后坐在那里,自己委屈的流泪,男人只要有权有地位便开始学坏,你看看先朝的、本朝的,乡下来的学生,都一齐骚扰起来,赶都赶不开。

    而她又有几个嫡系可派?

第1249章 国事承平() 
    傍晚时,淑妃樊莺过来了,她仍穿着内侍之服,手中托着一只黄绸覆盖的漆盘,“皇后接旨,你可不要违抗圣命!”

    皇后赌气不动,樊莺忍着笑,不再坚持,

    “这是师兄赐给你的,他说这是亲手为你弄的,因而皇后必须得都吃完,吃完了你还得猜猜是什么东西,敢猜错了,他晚上便不放过你。”

    “什么破东西,你以为本宫要放过他么!”

    淑妃放下漆盘,郑重其事地掀去覆在上头的黄绸。

    柳玉如坐着没动,但心中好奇皇帝给她带来了什么东西,而且还是他亲手弄的让她吃。

    她伸着脖子看漆盘里,樊莺从里面擎出一件黑乎乎的东西转过身来。

    是一件烤熟的什么东西,用一根筷子穿着,坐着便能闻到香味。樊莺两只手各捏了筷子两端,呈予皇后道,

    “吃吧,真是美味,师兄可真想着你,这么好的东西单留给你。”

    皇后接过来,眼睛就是一亮,她将东西放在鼻子底下嗅着,竟然陶醉地闭上眼睛。樊莺窃笑,等着看热闹。

    皇后偏就不吃,又将它放入漆盘,说这是烤乌鸦。

    “你明明看到有四个腿,但乌鸦几只腿?”樊莺惊讶地叹道,“才做了皇后,竟连腿和翅膀都分不清楚了,真让师兄气傻了?”

    “哼,这算什么,本宫在西州就吃过,本宫吃这个的时候,你们几个还不知在哪里呢!你告诉我,这么晚了陛下还在太极宫,在做什么?”

    樊莺假装为难,“不好说啊,我怕你听了生气,”

    “你别卖关子,才陪了他一天,便在我面前使出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

    “哦!姐姐,在你眼里我竟是这样的人了!”

    樊莺很奇怪,为什么柳姐姐只是看了师兄送来的东西,便不再气鼓鼓的,还同与樊莺说宫中的正经事。她不无担心地说:

    “马上进入九月了,婉清、苏殷、丽蓝,还有母亲,这么多的人要生产,我们姐妹不是又要手忙脚乱?我想派人去西州,将做饭的婆子接到长安来。”

    “另外,我们是不是去大慈恩寺看一看道空长老?”

    “还有,谢金莲八成是想甜甜了,你再见到师兄便问问他,怎么不封甜甜个公主呢?我猜谢金莲就是因为这个不高兴,像丢过魂似的。”

    “以后你们不必乔装成内侍跟着他了,毕竟是皇帝,弄得跟妻管严似的,有失体面和尊严……谁要是不放心,谁就打扮好了,光明正大跟着!”

    ……

    皇帝在太极殿亲自为皇后烤制了一道“美味”,派着淑妃给皇后送过去,没想到皇后立刻变得很开明。

    柳玉如最后一句话就等于正式撤了对皇帝盯稍,谁见过皇帝在前边公办,身后总跟着哪个盛装的妃子?

    皇后又变得开朗起来,后宫许多半停滞下来的事也一件件做起来。

    樊莺想,真是邪门!不知师兄玩的是什么典故。

    皇帝自此腾出手来,专心忙他的大事,有关大唐土地方面的诏令,隔三差五地便颁布出来。

    八月二十三,丁酉日,皇帝下诏:

    江南,沿诸河平原州县之中,凡无田为佃之丁,自愿赴山区诸州垦荒者,所垦土地按宽乡一丁一顷,八十亩为口份田,二十亩为永业田授给,且免租二年。官府给凭,销原籍迁移。其去往州府不得拒纳,限日内登记造册,妥为管控,三年后按新户数核定各州等级。

    这是在说,江南各州,凡在诸河周边的地带多是土地肥沃,人丁稠密之地,这些地方的十八至六十岁的无地佃民,可以去山区窄乡开垦土地。

    土地开垦出来,将按每丁一百亩,归开垦者所有,这可是宽乡的档次。而且两年免地租。

    佃户都跑到别的州去垦荒了,各个沿河流域的富庶州府当然会有不愿意,对不起,这是强制性的,任何佃户原来所在州县不得刁难,乖乖替其销原籍、出据过所,而接纳他们的州县亦不得阻挠,该办的手续都要痛快地给办。

    而且圣诏的最后一句才有诱惑性,你接收了垦荒民户,三年后下州、下县人口达到中州、中县档级,便给你升格。

    赵国公先自暗抽了一口冷气,这是釜底抽薪之法。

    明面上皇帝是在鼓励佃户赴窄乡垦荒,而且注定会有不少佃户积极响应。

    从原来给人卖力气、耍胳膊,到能有自己的土地,只要不是傻子,人人算得出这个帐。

    但此举还有个隐含的意思,那些以各种手段、巧取豪夺了大量土地的官宦、巨财、豪商,空有土地在手,但替他们耕作的人必然大量减少。

    土地无人种,便等于累赘,到时候年时不等人,地主们总得想办法,弄不好原来替他们跑腿、牵马的部曲都得赶出来种地,给主妇打扇、捶腿的丫环也得去织布采桑了。

    长孙无忌想想,对皇帝的这道诏旨也感到害怕,幸好此诏只说是针对江南诸州,没有包括北方,不然,连他也要闹心好一阵子了!

    此诏下达的时间点也极为讲究,正是八月末九月初,各地马上便要进入秋收,佃户们按着契约,很快便可打下粮食。

    只要他们交完了雇主的差事,然后他们便可自由了!

    赵国公不得不说,皇帝此举一下子抓住了根子,窄乡之所以窄,有两个原因,一是人口密集、可授土地少,二是地方荒凉偏僻,无人愿意去开垦。

    这个法子只要施行起来,将遍地有人开荒,土地指定会大大增加,民有定产,人心安定,于国是有利的。

    但长孙无忌就怕皇帝尝到了甜头,再推而广之,跑到江北甚至秦岭一带来推行,那可就要秧及到他赵国公了!

    他暗示某位御史,给皇帝上了奏折,御史委婉地说,此举可能带来原富庶州县人口凋敝,各业萧条,弄不好恐有民怨,甚至引发暴乱。请陛下深思!

    皇帝的回复简单干脆,“萧条?朕将荒僻之地变作繁荣,何来萧条?难道朕放弃大片的荒山、只保极少的富镇才不萧条?暴乱?向来只有民饥生乱,朕鼓励无地佃户们自食其力垦荒,不须朕掏一文大钱,又免收他们两年的地租,他们即可凭借一已之力改善生活,过得体面,何怨之有?”

    御史的这道奏折引发的直接结果,是金徽皇帝再下了一道诏书:廷州刺史高审行提出的,有关“凡肇事者,法外须另缴余田”的法子,朕以为深得民意,赦令在前诏所涉江南诸州即时施行!

    廷州的做法被皇帝大加赞赏,江南各州,如境内富户纨绔、官宦世家子弟中有违法犯事的,除了依律处罚之外,凡是有永业田、口份田以外多余土地的,视罪行轻重,按等罚没若干!

    罚地也是搭头,丝毫不会减轻涉事人的罪等!

    这就更明白了,皇帝不担心佃户们闹事,担心的是那些富户。而且皇帝根本不怕这些人。

    赵国公现在再看,皇帝此举不但有不知多少的佃民拥戴,而且佃民们去往的目的州府,官员们亦是十分欢迎。

    谁不知道辖域内人口多了,带来的可是州县升格、官员升职?

    这么看来,有可能对皇帝此举最为不满的,也就是那些诸州的土地大户,但他们糊里糊涂地便占在了少数。

    皇帝并未登高而呼,但手中都是他的支持者,也难怪他什么都不怕了。

    最近,金徽陛下全部的精力都放在这件事情上了,日常朝会还在大明宫含元殿举行,但他每隔一两天便到太极殿处置政事。

    太妃徐惠几乎每天都被皇帝召见,有时只是她自己,听说是在细商两道诏书颁布后的细节。至于是什么细节,连赵国公等人也不知道。

    不过,一些零零散散的政策不时经徐惠的手拟定出来。

    先是颁出了一道,“各州捕获私盐者处置之法”,其中说到,凡抓到贩私盐者,只要此人认真供述本人原籍原乡、且核对无误者,免笞。

    涉事地的盐官须按私盐者供述,与涉事者原籍核实,其名下有无地亩,地亩去向,分门别类,区别对待。

    只要是为生计所迫而贩卖私盐的,捕获官府给其出据国内通行的贩盐凭证,今后,他们只要按凭缴纳远远低于官税的盐赋,便可正正经经以此为业,不必再做贼似的东躲西藏。

    而且只要有一地官府收过他们的盐税,在其凭证上加盖了税讫印章,其他州县盐官不得再度征收,违者重处!

    只是涉关私盐的这一道法令,其中各款林林总总,不一而足,细致到连赵国公都吃惊的地步。

    徐惠对赵国公等重臣一直极为尊重,而且她又在赵国公的手下参与清议,赵国公本着关怀下属的名义,总算抓到个功夫,将徐惠叫住了。

    “徐给事中,最近老夫见你很是忙碌,不要弄坏了身子,你还很年轻呢!老夫如果记得不错,你应该比谢贵妃年纪还小些吧?”

    徐惠站下,恭敬地对赵国公施礼,“国公,你有何吩咐?最近属下是有些忙,你看我,不是刚刚按陛下的意思拟定了私盐处置之法?”

    赵国公赞道,“此法不错!真是不错,化贼为工,连那些以捕私为要务的盐官,如今也变身为户籍官,往来勘核,而且做事亦主动多了!”

    徐惠道,“陛下说,此法的奥妙只在‘不得重复收税’,他们去的晚了,一旦被别处盐官盖了章子,税便收不到了,不抢哪行。”

    “怪不得!这样看来,原来各地冗重的盐务官亦能精干起来,养盐之钱也可大幅下降,那么降税便大为轻松了!陛下治国之法真如烹制小鲜,但不得不说,徐给事中确是陛下的良助!”

    徐惠有些不好意思,说道,“国公,陛下的高妙,徐惠往往只能窥得其中一二,有些事不得不使陛下三番两次讲解,才能领会过来。徐惠只是多做些文案上的功课,不称国公之赞。”

    她说,“陛下说凡制典章者,必有仁者之心、奸者之思,方能称职。”

    赵国公大感惊奇,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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