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之绝版马官》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大唐之绝版马官- 第444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徐惠猜测,皇帝这次匆匆地赶到太极宫来,根本就不是他口中所说的关心女学,大概他关心的只是女学中的某个人,比如这个叶玉烟。

    那么皇帝要多加出来的人,不是叶玉烟还能是谁?

    金微皇帝当然不知道,他只是一次小小的心猿意马,便使徐惠调动起全部的聪明和智慧,一定要达成他“满意”。

    上次来过后,皇帝又是很长日子没在太极宫露过面。

    但徐惠不能使这件事停顿,她找武媚娘说这件事,武媚娘只是礼节性地、对太妃的提携表示了感谢,但态度上淡淡的。

    因为在官方文告中,没有只言片语提到这个女学的副助是什么官职,武媚娘身负中书舍人的正规职事,当然不大看得上。

    如今再兼上个“女学副助”名堂,除了表示自己位在徐惠之下,没什么其他的意义,她的冷淡也就可想而知了。

    不过,上一次金徽皇帝冷落了武媚娘“不历州县,不拟台省”的文案,而徐惠两次出手,两次都得到了皇帝正面的回应,这让武媚娘感觉到了不安。

    虽有不屑,武媚娘亦不能推辞。

    而叶玉烟就不这么看了,她只是普通民户之女,能够跻身于太极宫女学,已殊为不易,又在上千名的女学生中被徐太妃看中,无异于伸手接住了天上掉下来的宝贝。

    从此时起,女学的教师和学生们惊讶地发现,在徐惠之外,又有个名不见经传、也并不出类拔萃的女学生参与了日常事务。

    这引起了有些人的猜测和不满,“叶玉烟算怎么回事?难道她已经学业修满了?再说她也不优异。”

    有一次,先皇的郑充媛便当着众学生的面,有些不屑地对叶玉烟说,“你又是怎么得到了徐太妃的认可。”

    叶玉烟很懂事,施礼道,“回娘娘,学生不知呀,徐太妃既然安排给了学生,学生只好做着。”

    郑充媛道,“但我们见你并不特出。”

    郑充媛说的不妄,这些人从底下乡村被海选入宫,当然每人容貌、家声和品性等方面,在当地都算是突出的。

    但是等她们都聚到了女学来,叶玉烟已算普通。

    不过郑充媛的话很伤人,又是当着不少的女学生的面说出来的,这些学生早被教导过,不可攀比、轻视,无知的讥诮是妨碍女子优雅的大敌,但她们仍然有些忍不住、对郑充媛的话无声地表示了认可。

    叶玉烟有些面红地回敬道,“难道学生特出不特出,要娘娘来说吗?”

    “这是公道啊,”郑充媛问,“我是充媛都不能说,还有谁能说?”

    叶玉烟冷冷地回敬了两个字,“陛下。”

    郑充媛一下子瞠目结舌,也忘记了先皇遗嫔、女学教师的仪容,口中变得语无伦次,

    “啊,啊啊哈,是陛下!原来是陛下,这便应当了!”。

    叶玉烟一转身走了,虽然这两个字她不该说,徐惠也提醒过,但她不得不脱口说出来,并且立刻体会到了这两个字的无穷威力。

    仅仅是这两个字,足以令一切的不屑和讥诮禁声。

    不过,叶玉烟知道,自己依然是虚张声势罢了,好像一只螳螂在天敌面前举着两只斧子示威,但自身柔弱的很。

    金徽皇帝陛下针对她,除了说过一句,“这个青瓜不错”,再没什么了。

    但叶玉烟依然充满了信心和期待,陛下不是专门到太极宫女学来过了?陛下来过一次之后,自己就不就立刻成了徐太妃的副助?

    而上次在丹凤门消暑时,陛下曾经对自己说过,“你这青瓜,竟敢在这里害朕”,陛下的语气中可没有愤怒,陛下只是强调了地点不妥——在这里。

    因为皇后和众妃都在场。

    “陛下只是惧怕皇后,但不讨厌自己,”叶玉烟想着,周身充满了力量,觉着郑充媛亦不可怕。

    在叶玉烟的身后,郑充媛仍在胆颤心惊,“这个妮子终于捷足先登了,而我却得罪了她!”

    随后,中书女舍人武媚娘来找郑充媛,客气地对郑充媛道,“我要在舍人院应差,而徐惠又请我助管女学,真有些忙不开了,姐姐你德容俱佳,能不能在女学里帮我?”

    郑充媛连忙答应。

    不久,徐惠就知道了这件事,武媚娘自作主张找个副手的举动,让徐惠无处发力,无形中就是在告诉那些学生们:徐太妃和武才人平起平坐。

    两人一个在门下省,一个在中书省,都是正五品,现在两个人又各有一位副手,郑充媛和叶玉烟。

    这么一来,徐惠在女学管得过多,好像就显不出是职位高,武媚娘的甩手掌柜、对女学不闻不问,就更像个掌柜。

    但徐惠恰恰不能对这件事有什么明确的表示,她不能指出郑充媛热心管理女学有什么不对,更不能说郑充媛名不正言不顺。

    徐惠毕竟同武媚娘、郑充媛一起侍奉过先帝,如果在女学中闹到激化,先在这些遗妃、遗嫔之间互撕起来,学生们会怎么想,皇帝又会怎么想?

    徐惠找到叶玉烟,暗示她,“你可以让郑充媛知道一下陛下的意思了。”

    郑充媛虽然也开始管事,但对叶玉烟却变得十分恭敬,凡事绕开走。

    叶玉烟知道,这都是因为自己当众说的那句“陛下”。

    而且叶玉烟绝对不能落于郑充媛下风,这一定是徐太妃的意思。

    八月,长安女子赛马要如期举办。

    这是金徽皇帝陛下的意思,兴扬骑乘风俗,涉关着大唐牧业的发展,自去年赛过一场之后,今年这一场就有着继往开来的意味,使女子赛马成为一项惯行的盛事。

    组织这场赛事的任务,皇帝又安排在徐惠的身上。

    好像为了使赛事更加向平民化转变,不知道是皇帝的意思,还是皇后的意思,去年时皇后恰巧随皇帝去泉州赈灾,没有赶上,今年皇后仍然不参加。

    在骑术上十分精道的淑妃和德妃也不参加了。

    但赛事也因此少了不少的礼节方面的禁忌,大臣及王公的妃子、夫人们报名十分踊跃。

    晋王妃、晋王滕侍杨立贞、江安王妃冯氏、舒王妃赵氏、蒋王妃刘氏、纪王妃崔氏都报名了。民间报名者比去年也有增无减。

    今年出赛的人员构成,令武媚娘跃跃欲试,上一次大赛她就因为在翠微宫不得不“坠马”而耽误了。

    这次皇后和两位善骑的正一品妃都不参加,因而也就没那么多的禁讳,谁都可以放手一搏,武媚娘跑来向徐惠报了名,她对自己的骑术还是有些自信。

    徐惠给武媚娘登记上,对她道,“武才人……我知道你不愿意我这么叫你先前的身份,但赛马不同于往常,不以这个身份的话,恐怕你不能使用金质的号牌。”

    武媚娘心中暗恨,一狠心说道,“竟有这样多讲究,我不参加了!”

    ……

    八月十五,赛马将如期举行,长安各界女流将近六千余人参加,比上一次翻了一倍,场面也会更热烈。

    之前,皇帝已提示自己的后宫谁也不许参加,柳玉如对皇帝道,“那陛下也不许出席马赛,就命你在大明宫陪我们姐妹,我们一起登宫墙观看。”

    对于这样的“命令”,皇帝乐呵呵地同意,又觉着最差也需有亲王和重臣出面,赛马方显得隆重。

    他让赵国公长孙大人、江夏郡王爷李道宗、中书令于志宁、门下侍中樊伯山、濮王李泰、晋王李治出席。

    武媚娘开赛前得知这个消息后,又暗示徐惠,她可以不必领金质号牌参加比赛。自上次在东宫崇文殿分手后,她还一次也未见到过晋王呢。

    徐惠对她道,“武舍人,可这有点晚了,已经排不进去了。”

    武媚娘闷闷不乐,也怪不上徐惠,皇帝后宫有得宠与不得宠之分,在大臣中也有,在女学生之间也有。

    在遗妃之间,也有。

    看得出皇帝更欣赏徐惠,因而武媚娘更想见到晋王,看看他还记不记得两人以前的事情。

第1243章 耗子变猫() 
    这天是开赛日,长安城万人空巷,能动的都跑到了城外看赛马。

    武媚娘百无聊赖,头一次主动来到太极宫女学,徐惠是赛马组织者,她此时不在太极宫。

    武媚娘的副手、郑充媛神神秘秘地迎上来,对中书舍人说道,“妹妹,告诉你个事,叶玉烟瞒报了两岁年纪,这是欺君。”

    郑充媛既是武媚娘的副助,就有权力翻看女学生的名册,自上次同叶玉烟当众闹过一场尴尬之后,郑充媛对这个女子的底细十分好奇。

    她拿出那本名册、摊开在武媚娘的面前道,“她欺君,跟人说十三岁了,但有人知道她该是十五岁,我看她体态也不像十三岁……后边还涂污了!”

    武媚娘问,“这个事你都和谁说过呢?”

    郑充媛道,“事关重大,我谁都没说呢,就想听听你的意思。”

    武媚娘道,“姐姐!你小题大做了,这能有多大的事呢?我不常来,哪个人是叶玉烟我至今都不知,不好妄作议论。但凡事兼听则明,你该让那些认得叶玉烟的人都评论评论,看她们怎么说。”

    郑充媛马上跑出去,与这个说、与那个说,而武媚娘匆匆离开女学,出了两仪门。

    叶玉烟辅助徐惠,听说与皇帝也有些说法,武媚娘才不会去涉足这个大麻烦。

    而且她连口实都不会给郑充媛留下半句,但叶玉烟的身后是徐惠,武媚娘倒是希望郑充媛将此事搞得满城风雨才好。

    ……

    大明宫东宫墙上,金微皇帝陪着全家人遥看赛马。

    赛队一驰出东城角,在大明宫上便一览余无,赛手们身着艳丽的盛装,像一条五颜六色的溪流绕大明宫而走,蹄声经久不息。

    皇帝对皇后感慨道,“这便是我大唐的女子!上至王妃、下至平民之女同场竟技,风采悦目、叱声悦耳,又因矫健而赏心,寻常小国哪有这样景观!”

    皇后道,“陛下,女子强则强三世,而放眼我大唐,真正能够令女子们自强的,全在陛下一人,因为陛下才是真正的男人。”

    皇帝心中暗喜,挺着胸脯子不看她,问她,“是在恭维朕吗?”

    皇后道,“只看陛下所选的后宫,便是天下人的模范,姐妹们人物各异,禀性不同,但哪一个也不是暧昧幽暗之人,比如金莲习惯精打细算,但人的心思却直率得很。”

    樊莺等着听柳姐姐怎么评价自己,柳玉如说,“樊莺就更不用说了,陛下的贤内助,美如天仙呀,又富侠气。上次陛下在大理寺狱里,身边只留樊莺周旋,她一人便抵了多人之力。”

    樊莺道,“皇后莫再夸我,说说思晴姐如何。”

    “思晴虽然贵为公主,在颉利部时,兄长们对她百依百从,但你们何时见她耍过公主的脾气?一向是多行少言,大事可放心倚仗,从未见她有妒谄污嗔之语,正经的大家闺秀……就比崔嫣强多了。”

    思晴说,“我无亲人了,此生只靠丈夫,想之所想,念之所念而已。”

    崔嫣道,“我不高兴了。”

    柳玉如道,“是呀,你一不高兴,便一口气躲到庵堂里三年,这份执着劲也是少见,依我看能拗得动陛下的,也就是你和樊莺了。”

    崔嫣故意说,“他去使坏难道是我教唆的。”

    说着,马队已经带着一串雷声,滚过大明宫东方。

    皇帝招呼道,“剩下的人一会儿再评,我们到北城去!”

    在宫车上,只有皇帝与皇后坐在一起,皇帝问,“今天你是怎么了,如此不惜溢美之辞。”

    皇后轻叹了一口气道,“唉,有几个人,最近这些日子都有些反常,我要都夸一遍,却让你打断。”

    皇帝道,“我看崔嫣有心事,或是上次、我们让她去兴禄坊不妥当了,因而不让你再说下去。”

    皇后低声说,有心事的又岂止是崔嫣,金莲最近神道道的像是有心事,行事拿东忘西。婉清发脾气责罚她寝殿的宫人,丽容和苏殷也不梳妆,丽蓝晚上哭过,表面上说是想爹娘了。

    宫车辚辚而行,往城北去。

    “是什么缘故?”皇帝问道。

    柳玉如说,“常言道人闲生事,她们无事可做,整日又见不到你。谁不知你已贵为天子,每时每刻身边不乏献美之人,谁又能放心呢?”

    皇帝道,“依朕看就是你先不放心了,说吧,又要教嗦朕什么坏点子?”

    皇后再压低了声音,附耳道,“可令她们轮流换上内侍服饰,每天出一人陪伴陛下到朝会上去,陛下去、她们则同去,朕下回、她们才回,料想事情必有转变。”

    她呼气如拂,令皇帝耳边痒痒的,说的又一本正经,也不知此时是个什么表情。

    皇帝道,“崔嫣说的不错,是你不放心朕了!”

    柳玉如连忙说不是,“这些人原来可都是在西州撒欢惯了的,就拿谢金莲来说,在西州时东村、西村,里里外外,此时出个宫也有限制了,想去趟永宁坊见见女儿也不成,各套的繁文缛节……入宫后的新鲜感觉该过了。”

    皇帝拍额道,“是呀,但朕又有什么规矩不能改呢,就依你了。你给朕排一排,明日谁去呢?你再叮嘱她们几句,莫给朕在朝堂上闹了笑话。”

    皇后道,“那就先从谢金莲来,除去婉清、苏殷和丽蓝待产,其他人轮流跟随你。我再命内给事给她们分头准备合身的衣服,说一说朝会礼节……”

    第二天,含元殿的朝会,没几人留意到金徽皇帝的身后又多了一名内侍。

    皇帝身边的内侍多一个少一个,这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有几个臣子只是往皇帝身后瞟了一眼,多出一位内侍怀里抱着皇帝的乌刀,仅此而已。

    今天来的是谢金莲,头发拢到帽子里,反正内侍也没有胡须,只要不打胭脂,不吱声、不出动静,她就可以居高临下打量每位大臣的表情。

    侍中樊伯山向皇帝回报了昨日长安女子马赛的结果,赛事进行得热烈未出现什么纰露,没有出现去年有人逾制之事。

    甲等赛组冠军是蒋王妃,第二名晋王妃,第三名江安王妃冯氏。乙组至丁组也各有名次,出席赛事的几位重臣分头向优胜者颁发了奖励。

    赵国公说,“只是人们都说,陛下与皇后未出席,有些遗憾。”

    皇帝点头,又在心里说道,朕后宅不宁了,此时身边便有抱刀的盯梢儿,哪里腾得开身!

    户部奏报了崖州户丁减口一事,说崖州民户减口之势渐烈,有的人驾船出海捕鱼,但出去后经年不回,疑为海浪吞噬,全崖州人口早已达不到年初定户时的数目。

    皇帝问,“达不到,目前是多少?”

    户部尚书道,“崖州有三县、年初八百一十九户,人口尚无实数,此事是崖州邓刺史报来的,说正在勘察之中。”

    皇帝道,“有些州官向来是报喜不报忧,八百多户都搞不清楚、即给朕报上来,想来邓刺史已经担心到年尾不好交差了。”

    侍中樊伯山说,“陛下所说甚是,崖州上次兔灾害稼,微臣与褚遂良前去赈灾,发现那里地少山瘠,民生不易,此时闻报,不知那里又出些什么问题,当派员前往细察。”

    皇帝想了想,说道,“有理,但往年渔民便不捕鱼出海了?今年至今,沿海各州例无海汛,依朕看根源不在这里,人恋家犬恋窝,别不是户丁逃亡。”

    赵国公问,“陛下打算派谁前往呢?”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