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之绝版马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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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之绝版马官- 第4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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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与樊莺和丽容说的清楚,“死不怕,观音婢因气疾不治,贞观十年便是在翠微宫——那时叫太和宫——的这间寝殿离世的,她没有等到两个失踪的皇子,朕总可从这里出发,将这个消息给她带去。”

    樊莺曾对皇帝说,“总可以去问一问晋王,他的毒取自哪里,是什么名堂,也好对症施治。”

    但皇帝不允,“不要让这个仁孝的晋王难以启齿吧。”

第1210章 冯唐易老() 
    卫国公府,前来望病的官员们见到大唐皇帝匆匆而来,又匆匆而去。

    陛下来时由马王殿下陪同、轻车简从,也不经卫国公府家丁通报、直入内厅,去时拒绝了赵国公陪同的请求,又独自回了翠微宫。

    除了目睹皇帝宣布更换储君的少数人之外,更多的人根本不知道,在这样短促的时间里,卫国公府里发生了什么。

    晋王妃鬼使神差说出武媚娘身份时,有可能记得武才人的赵国公、江夏王都不在场,而恍惚记得有个武才人的卫国公李靖,死了。

    除了李治一家、永宁坊一家,赵国公等有数的高官,和李德誉的妻子侯氏之外,人们都以为皇帝匆匆赶过来只有一个事——为李靖送行,而不知道大唐储君已换了人。

    卫国公离世,皇帝又有口旨,由新任皇太子峻主持卫国公大丧,那么李治及晋王妃的这套行头就不便在这里晃了,仪法如严,再晃便是违制。

    他们得赶回东宫更换服饰,马上搬出东宫,给永宁坊的新太子腾地方。

    反正卫国公府不缺一个废太子在场,李治已然是普通亲王了,这一家人大张仪仗而来,黯然销魂离场,没有比这更别扭的了。

    排布了整条街筒子的皇太子仪卫、皇太子妃仪卫们还不知道府内的变故,当李治一家垂头丧气地步出卫国公府时,这些人立时抖擞起来。

    随行的大部分宫臣不够资格到卫国公府里面去,一直在府外候着,此时有太子左庶子负着太子印玺上前几步,持牙笏、朗声奏道,“请中严!”

    有典谒官请众宫臣就位,侍卫官纷纷抄起各自的旗帜、器具,驭者“咔咔”地登车,内率一人持刀“咔”地一声立于车前,中允、赞者二人“咔、咔”两声依着次序站位,众宫臣各按次序,文东武西,齐刷刷地站好。

    就等“太子”登车了。

    李治一向注重仪容,他的仪卫不能有一丝含糊,就在他们出来后一眨眼的功夫,仪卫们便刀切斧裁似地排好了。

    尤其是侍卫官、中允、赞者,都是千挑百选的年轻英武人物,每一个动作都整齐划一,透着精神利落!

    李治心内一片苦涩,又不能对这些人们开口说,“你们稍息,寡人从今日起已不是太子,不能再用你们了。”

    尤其当着一向以自己为荣的那些妻妾们,这话更吐不出半个字来,他站在那里,迟疑着不动,再有涵养的人也难免面露尴尬之色。

    左庶子是许敬宗下台之后才上来的,今日这样的大场合是第一次用到他,见太子不动,左庶子再奏,“外办!”

    驭者升正位执辔,对太子行注目礼,心里话,“你倒是登车呀。”

    正常的话,太子上了车,中允便会奏报,“发车!”

    然后车子一起动,赞者和内率的人夹护而行,侍臣上马、鼓吹开始振作,家令、太子詹事、太保、太傅、太师,各乘各自的车子随行。

    清游队一面旗帜打头,旗手一人,夹引四人,清道率府的折冲都尉领骑兵,九人执弓箭、三人执连弩、十八人执槊,共三十人,左右清道率和府率各一人领着二十四名清道。

    随后是六面龙旗,各由一名骑兵执举,每面龙旗的前后各有骑兵两人护卫,后接副旗两杆,细引十二人,皆佩弓箭、横刀。

    再后边是率丞一人、府史二人指挥鼓吹二十四名、通事舍人四人、司直二人、文学四人

    这套太子仪仗,连吹鼓手在内、大大小小的足足有五百多人,再加上太子妃的仪卫,要说站满整条街也不为过。

    但是这些威风都不再属于李治了。

    这次,李治带着妻妾们到卫国公府,那些郎将、家令、庶子们各司其职,本来没有柳爽什么事。

    但柳爽一直当自己是李治的心腹,他也跟来了,焉然就是这些人的大拿,指挥这个、指挥那个忙得不亦乐乎。

    这些太子仪卫们虽然瞅着柳爽不顺眼,看不惯他嘬嘬舔舔的作派,但敢怒不敢言,那可是太子妃的舅表兄。

    这一次,柳爽又插个机会回禀道,“卑将恭请太子殿下动身!”

    李治听了还没敢动,因为他不敢再用这套仪仗了。

    但只剩下一家人光秃秃地回去,面子上又下不来!

    正在此时,从卫国公府出来一人,正是长孙润,对这些人大声说道,“太子殿下有令!由本官、率马王府护卫马队三十人,送晋王殿下暂回东宫!一切等太子办完卫国公后事,再作处置!”

    柳爽大喝一声,“长孙润你大胆,哪个是太子你搞不清楚么!哪个是晋王?难道太子的仪仗,随便什么人说换便换?”

    其实真正大胆的不是长孙润,他刚刚从里面得了新太子的令,又是堂堂的新任兵部侍郎,品级与柳爽那位做中书侍郎的爹相同,而柳爽才什么都不是。

    说着,永宁坊原马王爷的三十名护卫已经全副武装驱马驰过来了。

    长孙润笑道,“柳将军勿噪,皇帝陛下刚刚已换了太子,眼下大唐的太子已归永宁坊峻王爷了,你还吵个什么!”

    柳爽大吃一惊,连忙扭头看李治,长孙润再道,“你看晋王殿下做什么,还不退在一旁!”

    李治冲柳爽摆摆手,无声地认可了长孙润的话。

    柳爽呆呆骑在马上忘了让道,一时回不过弯子,但太子仪仗之中不知有谁喝了一声,“还不让开!”他吓得一激零,拨马让开。

    长孙润吩咐说,晋王和王妃来时的太子车驾权作一用,但原来车上的驾马要卸下来几匹,以符合亲王和亲王妃的规制数目。

    李治无话,默默地看驭者忙着卸马,这个滋味可真不好受,李治恨不得一时将马卸完,赶紧上去走人。

    但那些驭者明白了这场变故,原来太子已成了晋王,原来“咔咔”的行止居然就有些散漫,像是一边干活儿一边寻思其中的缘委。

    好容易准备好了,李治上车,看了看街边像没娘孩子似的柳爽,对他使了个眼色,让他回到卫国公府去察听动向。

    车驾起行,回东宫,来时孔雀开屏,去时铩羽而归。

    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忐忑不安。

    既然新太子无话,东宫那些家令、太子詹事、太子太保、太傅、太师,舍人、司直、文学、郎将、吹鼓手们不能动、不能随李治回东宫。

    太子在这里呢。

    怪不得皇帝陛下轻骑赶来,原来是这个事儿,一朝太子一朝宫臣,何去何从还说不大好呢,他们在原地各怀心事。

    不一会儿,又有人从里面跑出来传太子令:陛下回翠微宫时交待,赠卫国公班剑、鼓吹。太子说就不再另派,东宫太子仪仗里的这两部分人马上就位,吹打、排列起来!

    班剑手和吹鼓手呼呼噜噜入府,原来习惯演奏的威武、庄严的调子,立刻换上了低回和悲痛的。

    这些人可都是最高质量的鼓吹队,效果非同一般,整条街立刻拢罩在一片悲伤的气氛之中

    皇帝走时,太子峻安排樊莺和丽容随行,他此时不大担心皇帝,如果皇帝真有什么事,樊莺和丽容一人留护、另一人满可以随时赶回来传话。

    再有凝血珠、和宫外程营和尉迟营两位老国公在,新太子就更放心。

    他让长孙润送李治暂回东宫之后,所有人不要回来,留在东宫,由永宁坊三十人看护晋王的安全。

    长孙润也明白里面的意思:李治被接管了,太子殿下的当前大事,便是操办好卫国公的丧事,还没功夫理他。

    卫国公李靖人既已去,但音容仍在,太子峻不论是兵部尚书、尚书令或是鹞国公、马王哪个身份,与卫国公都有忘年之交、师徒之情。

    更有卫国公以毕生心血——六军镜相赠,要说难过,太子并不次于李德誉,但他要主持大事,只能压下悲伤,不过分表现出来。

    李靖死后,有大司徒、一品公的哀荣,丧礼规格不低。

    自有重疾开始,李靖一直安卧于正室,病床放置在东首北墙下。等咽气时府中上下一齐忙碌起来,有人立刻替他去除旧衣、更上新衣,有人撤去药物坛罐,清扫内外。

    有人持一缕极轻的丝线,置于逝者口鼻前,看丝线不动、不飘,才确认气绝,这叫作属纩。

    有四人于国公床边各持国公一手足,将逝者抬置于地上,着白布衣、赤足。袭了卫国公爵位的李德誉坐于病床东面,痛哭无数声,有如泣血,他的妻妾在其身后同哭。

    堂前摆放宗亲及外姻亲各家的主事男子席位,宗亲朝东向、姻亲朝西向,到场吊唁官员的位子已有人摆好,在国公府大门里的东部,参佐的位子在门内西部。

    来的人各由两边、往正堂敬献为逝者准备的衣被,然后回到这里,全部穿素服挺身而坐、府中一片哭声。

    赵国公、江夏王也不例外,来时便有素服准备。

    两位大员哭的比谁都伤心,一把鼻涕一把眼泪,也无关形象。

    这是每个人一生中的必经之路,无论你位极人臣还是权倾朝野,谁也躲不过。他们痛哭时光易逝、冯唐易老,而各人顾了功名、顾子孙,顾了子孙顾万世,目标似乎都还有不及,就更伤心了。

    有“复者”三人,拿着卫国公生前的旧衣,登上国公府最高的殿房瓦顶,面朝幽冥界所在的西北方,一人执衣领、一人执衣腰,每抖一次,第三人则朝西北方向长声高喊,“国公李靖请复回——”

    连喊三次,战神魂魄已远,没有任何回复

    接下来的仪式各有讲究,不一一赘述,但至少要三日成服,才能尽哀。

    虽然没有什么规矩、要求太子殿下三日不能离开,但太子打算这样做。只是他不能让新太子妃一直留在卫国公府里。

    陪同柳玉如来的樊莺已去了翠微宫,此时她的身边只有几名马王府丫环,在这样乱乱哄哄的时刻,太子并不放心她,让她乘坐太子妃仪仗回永宁坊。

    许多人并未见到皇帝来,不过此时人们已称呼马王殿下为太子、而原太子李治早就不知去向,心中也就猜到,换储君了。

    因而没有谁,不能不留意到在场的新太子妃,她太引人注目,比原来那个太子妃更不知端庄秀美了多少成。再加上有些悲伤,更如梨花带雨。

    侯氏不能不出来相送,因为公爹的离世,侯夫人倒是成了新的国公夫人,但她太悲痛了。

    在大门内那帮腆胸挺肚的鼓吹队伍旁边,她有些站立不稳,身子晃了两晃,太子妃连忙将她扶住,并好声安慰。

    在鼓吹手的阵列后边,代抚侯高审行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看到太子妃柳玉如正与侯夫人在那里驻足,他不敢再往前走了。

    看着这位倾国倾城的、曾经的瑶国夫人、马王妃,如今的太子妃,他不禁感慨万千。

    其实他早就看出这个女子一定大有来头,原来是大唐未来的皇后。

    再想想自己以往对马王府的冒犯,毫不留情地诋毁她有乱纲常、恨不能将她打入十八层地府,高审行的心里就更如打翻了五味瓶,说不清什么滋味。

    原来,她们这些人不管愿意不愿意,可都要叫自己一声“父亲大人”的。可是,如不亏了自己指证高峻身份有假,她们岂能有今天?

    再看一看从府门外迈步进来的柳爽,代抚侯心里就更加好受一点。

    自己再不济还是个侯爷呢,还任职国子监,而柳爽的千牛备身可明明白白是让马王爷一脚踹下去的。

    再加上柳爽同废太子李治的牵扯,估计将来,他比自己更好不到哪里去。

    这么一想,代抚侯的心里就好受些了,鼓吹手们卖了大力,满耳朵哩啦哇啦的,他根本就听不到这两位女子在大门内说些什么,直到太子妃举步出门,他才敢动上一动。

    刚刚进来的柳爽同样的、连魂儿都不定了本位。一个人的时运怎么就比翻书翻的还快,本来是稳把稳的未来表国舅,这么一来任嘛都不再是了。

    迎头碰上了侯夫人陪着一人出来,对她口称太子妃,柳爽“叭”地一个立正,身子贴到大门上一动也不敢动。

    太子妃出门前,往柳爽的脸上只看了一眼,柳爽的心尖便是一颤:唉,罢了罢了!这就比太子妃更像太子妃呀。

    柳玉如出了大门,从马王府出来的骑兵护卫还剩下十几人,一见她出来,立刻高声喊道,“太子妃到——”

第1211章 不慎遗落() 
    大街上,太子妃的仪卫们立刻肃然,各依着秩序马上整车。

    这个规模也不小,有清道率府校尉六人,骑马分为左右,佩横刀、弓箭。青衣十人,一边五个。导客舍人四人一边儿俩。内给使六十人一边儿三十个。

    后边是太子妃的车驾,偏扇、团扇、方扇各十八柄,左右各九柄,由年轻宫人执着,还有宫人举着行障四架、坐障两架夹车而行。

    再后边是两名骑马的典内、十四名驾士,两名阁帅,领着内给使十八人,雉尾扇两柄、团扇四柄、曲盖两柄,执戟士九十人。

    总共二百七十四人的仪仗。

    平时府上女子们出门都是骑马,但今天再骑马就不成了,但柳玉如不知此事是个什么程序,生怕闹了笑话,就有些迟疑。

    但那些仪仗中有专门的内谒者,职责就是提示太子妃举指不能出差错,不然谒者也就别想再干这个差事了。

    柳玉如跟来的贴身丫环,就比底下那些宫人更有资格,太子妃上车后,坐在里面招手让她也上车时,谒者并没有异议。

    丫环一坐进来,便止不住用兴奋的语调小声对主人说,“哇,太子妃,我就说要气派了!连咱府的护卫们刚才那一嗓子听着也有许多底气。”

    柳玉如也很高兴,但提示丫环别高声。

    长安城全城缟素,哀念大唐战神李靖的离世。礼部已下达文告,长安县、万年县的衙役们逐街、逐坊的传送告示,通知各街各坊注意事项。

    从此刻起,酒肆歌坊一律关张,笙歌宴饮禁绝,平康坊各曲挂牌儿,标明下次开业时间,以提醒达官贵人们不要因为纵情而犯了忌讳。

    回到永宁坊,出来迎接的谢金莲、思晴、崔嫣。

    她们眼界大开,这阵势也就是上一次太子妃来时才见到过。

    太子妃的仪仗按制返回詹事府,偏扇、团扇、方扇归内直局,轺车、家令回率更寺,车辆、驾驭、仪仗返回仆寺,马匹入厩牧署,禁卫各回本率。

    她们这才众星捧月一般将柳玉如接进来,问怎么回事。

    太子妃说,“还能怎么回事,父皇到卫国公府看望国公时顺便决定的,李治再不是太子,我们家峻才是太子了。”

    谢金莲不信,“姐姐,是不是你借了太子妃的车驾用一次,便来骗我们?事情不会这样快吧?”

    柳玉如说,“怎么会骗你们,赵国公和江夏王爷可都听到了,不信的话还有父皇给我的诏书在此。”

    说着,便到袖子里去摸,然后脸色一变,说道,“呀!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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