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之绝版马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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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之绝版马官- 第3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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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樊莺和思晴一挑帘子进来,樊莺说,“峻,柳姐姐说让你过去一趟。”

    思晴说,“是、是呀,柳姐姐说有急事。”

    高审行微微一乐,看来永宁坊府中,每一位女子都是比高峻明事理的,假如你高峻失去了高府这块牌子,每一位夫人都受不了!

    恐怕再让她们回到一位小小的、牧监夫人的身份,也没有人能承受得住。

    既然是争锋,躲就是躲不掉的,有道是狭路相逢勇者胜,也许今日,便是高某定鼎宦途的关键一举。

    只要拿住了你高峻,看谁还能再阻挡老子半步!

    鸿胪卿朗声对樊莺、思晴道,“你们两个小娃娃莫急,难道玉如事再急,还能急得过这里的公事?老夫这里有一句话问过他,他即可回、去、了!”

    新罗使者、将作监、军器监的官员,还从来没有感受过这样寒气逼人的场面,仿佛在尚书令与鸿胪卿的言来语去之间,有无形的密箭在桌面上飞来飞去。

    可这还是一对父子!

    他们身为外人,根本就插不上话,再说在这两个重量级的人物之间,一句不慎便万箭穿身了!

    思晴跑上来,拉住高峻的袍袖子,低声而急切地说道,“你倒是走呀,柳姐姐那里叫你,你敢不快去!”

    但她愣是一丝也拉不动他!

    高峻坐在那里,面色平静,机会真难得,也许是该他离开长安的时候了。

    再差,也不会差过当初的、侯府被抄家灭门之后、流往岭南的两个刑徒。自他出道以来,从未有过让人拿刀逼着、却连声都不敢吱的时候!

    离开了长安,也许他可以带夫人们深入穷乡僻壤,走遍天南地北、寻访自己真正的父母了!

    高审行胜利在望,他看得出对方在这一刻里的迟疑。鸿胪卿不说话,要从对方脸色上的一丝变化,窥察他内心里每一下的挣扎。

    柳玉如不知什么时候,脸色苍白地走起来,她站到高峻的身后,欲言又止。

    高审行道,“玉如,老夫知道,高峻能走到今天,你功不可没,你是这些媳妇中最明事理的,你跑过来可有什么大事要对他说?”

    胜负已分,高审行是不介意停一步的,但你们得清楚接下来的日子里,对高某要秉承着什么样的态度。

    柳玉如将一只手轻轻抚在高峻的肩头上,从那里,她感觉不到对方身体上一丝丝的颤抖,

    “峻,我知道一路走过来,你是从来不会后退的,那就等于让你死……在剑南道、在乙毗咄陆部、在焉耆、在康里城、白袍城,我们虽然都替你提心吊胆的……吃不安、睡不宁,但没有谁想过半道拉你回来!”

    思晴不再拉高峻,住了手,“柳姐姐说的对,凭什么拉你回来呢!那时我们相隔虽远,但心是在一处的。”

    樊莺将手扶在腰间,那里有不为人知的缠莺剑,可绕腰而围、削铁如泥。

    她此时哼了一声,说道,“死?哪有那么容易!”

    高审行大惊失色。

    高峻一乐,起身,对端坐的鸿胪卿说道,“尚书令掌领百官,下属尚书六部,所有政务皆以我意而决之,在位一天便要纲纪庶务、总判省事,岂能因私而废公事!”

    “你要怎样!”高审行两眼死死盯住高峻问道。

    高峻平静地说道,“我会就此事,于明日早朝向太子殿下言明,鸿胪卿违制接洽外蕃来使,险令陌刀炉冶之法外传,违制引外使私会宰相,已不适于再居此职。我会建议罢了大人鸿胪卿之职。”

    “你要让本官再任何职?”高审行脸色苍白,嘴唇哆嗦着再问。

    尚书令直视着对方,说道,“大人学富五车,见多识广,时时高谈阔论,引经据典,凡人所不能辩,我会提议由大人出任国子博士之职。”

    新罗使者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亲眼见到、身为父子的两位高官如此地针锋相对,彼此一句话也不后退。

    二十几岁的他今日可是见了世面,再一想,人家鹞国公不也二十几岁,能有今日造就,看来也不是虚得其名了。

    要不然,新罗女王金可也,凭什么大远的跑到大唐来,宁可改名作金善德,也非要嫁给人家呢!

    将作丞起身道,“啊啊,宰相大人真令卑职刮目相看!但、但此时也没有外人,依卑职看,我们大可坐下来好好将话说开,卑职深知大人们说的都是气话。”

    此时,高审行就巴望着高峻将话再软一软了。

    鹞国公满了一杯,对众人道,“各位大人请干了这杯酒,我们散吧,老子还有事与夫人们说。”

    众人又是一惊,看来尚书令也真急眼了,居然自称起“老子”。

    喝过了酒,鹞国公再吩咐道,“去叫高白来,领新罗使者在府中各处看一看,然后回国去吧。”

    所有的人,都不知自己的两条腿是怎么迈出去的,但再抬头时,反正已经在永宁坊鹞国公府的外面了。

    高峻说了对这件事的处置意见,那就是一定的了。

    而且尚书令一句也未提军器监、将作监诸官的责任,那么真正失魂落魄的,其实只有一个高审行。

    鹞国公并未送出来,新罗使者也没露面,只有他们几个。人们在府外拴马桩上解了各自的马匹,扳鞍子上去,胡乱与鸿胪卿高大人拱拱手,分头离去。

    ……

    英国公府,一直在永宁坊盯稍的亲信跑回来,向李士勣报告,许昂被挡在鹞国公府的外边而不得入,但鸿胪卿高大人领着新罗使者进去了。

    李士勣两绺长眉下、眼皮中精光一闪,问道,“还有谁去了?”

    亲信道,“还有军器监、将作监的三位官员,像是在鹞国公府吃过了饭才走的,不知谈过什么。”

    老谋深算的李士勣当然猜的出,高府中出事了。

    在将作监的外面,那个丞在请示他,说骠国使者想知道陌刀的制法时,他含糊其辞地吱应过去了。

    身为武将,他岂能不知陌刀的紧要!但有高审行连字都写了,他凭什么多话?谁说得清楚,这件事不是高峻授意的?

    刚刚,李士勣在丰州任果毅都尉的手下李志恩,又派人传来一封密信给他,李志恩在密信中说了一件天大的大事,也与高府有关。

    这件事来源于莒国公唐俭的老兄弟——警县县令唐季卿。

    唐季卿闲着没事,心里窝屈,同样的以牧监起步的程处立,此时已经是北方五牧的总牧监了,而自己看起来也只能是这个县令了。

    往南,再到长安来得瑟又不敢了,那就往北边去吧,丰州折冲府的李志恩也是高峻的受害者,他到李志恩那里去。

    李志恩好酒好菜地招待,两人可以相互诉诉委屈。

    若在平时,这件没根没据的事,打死唐季卿也不敢出口。但这次,共同的敌人、再加上酒,这件事便让唐季卿给抖落出来了。

    唐季卿大着舌头对李志恩说,“现任鸿胪卿高审行,有、有件大逆不道的事,只要摆出来,老子保管他什么也不是。”

    ——高俭离世、高审行在丁忧期间,曾经逾制强暴过一位年轻的女子,就在子午峪的山顶上——那时翠微宫的子午谷皇家行苑还未建起来呢。

    李志恩大喜过望,打不过高峻,膈应一下他老子也不错。但唐季卿就再也说不清详细的了。

    因为在宜春院,那个亲王府骑曹参军马洇的犯妇吕氏,当时只是言尽于此,再往下问,就说什么也不说了。

    李志恩绝对相信,酒后吐真言,唐季卿不会是胡说泄忿,因为吕氏虽然眼下已不在长安了,但她毕竟还活着呢。

    谁知私下里动动厉害、吓唬吓唬,她不会把什么都讲出来?

    ……

    李士勣捏着这封信,激动得手都有些发抖,说不清这个消息到底有多大的可信程度,一时间也想不透,这件事到底对自己有什么好处。

    前两天在殖业坊的石桥上,高峻五夫人崔嫣与高审行的冲突,也大有细究的价值,看来这位鸿胪正卿是个很有故事的人啊。

    英国公吩咐,“去叫颜麻子来,叫他今晚在离府远些的地方,找间酒店,安排一间密室……算了,这不好,因为有宵禁,客人怎会尽兴呢!”

    “国公,要宴请谁?”手下人问。

    英国公斟酌了斟酌,说道,“这样吧,我要到黄峰岭的别院去,在田庄里请我的客人,还可以过宿、夜里也不必往城中赶。”

    “国公,到底要宴请谁?”手下人再问。

    李士勣说,“鸿胪卿。你让大管家到兴禄坊去,防人耳目,只须对鸿胪卿说,老夫有一件涉关到他的大事,不得不与他单独说,他会应邀的。”

    把手下亲信打发走后,李士勣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再把这几件不着边际的事串了串,发现有了些眉目。

    但还须见到高审行之后,察颜观色旁敲侧击,才会更清楚下一步的行动。

    看起来,鹞国公高峻胡作非为、无所顾及,却一点儿小毛病也抓不到。而高审行看起来步步莲花,其实脚底下虚得很。

    军阵上最讲究窥敌之虚,一击必中,势如破竹,也许自己宦场上的转机,就在鸿胪卿这里。

    午后,兵部侍郎没事人一样再去兵部,发现高峻没在尚书省都堂。

    他静等天黑。

第1153章 还是长了() 
午后,鹞国公高峻的两位夫人——四夫人、也就是夏州刺史思晴,还有八夫人、外宫苑总监苏殷,居然同时与太子李治请假,而且看起来很急。

    按理说,这两个人有事都不必与李治说,她们这样的级别和实际的身份,几乎就等同于自由官员一样,有事与尚书令说一声儿也就是了。

    而尚书令与她们就在一个屋檐之下,这两名女“官员”就算消失半年,也没有谁想起来问一句的。

    但她们偏偏郑重其事地与太子提出,体现着眼中有人,李治很欣慰。

    外宫苑总监苏殷的理由是:自离了黔州,她已经许久未去祭扫过李承乾的陵墓了。她要去看看,不然南方很快便进入雨季,那里总也没有人管的话,会很不成个样子。

    太子对他的故嫂的这个请求狠狠地发了一番感慨,承乾是太子的胞兄、同父同母,又是不再对他构成任何威胁的胞兄,此时,李治的心里充满了纯一水儿的亲情。

    他对苏殷早已化身为尚书令的如夫人、还能想着李承乾的事有些感动,在得知尚书令并不反对、然后准假的基础上,太子认为自己也该有所表示。

    李治授意宗正卿,从内府的帐上拨款四百万钱给外宫苑总监带上,再给黔州刺史府去话,对苏总监到黔州后的有关事宜给予全方位的、全方位的配合。

    宗正寺无须拿现钱,拿了也带不动,他们要做的只是给黔州去函,传达太子的谕令。然后钱由黔州出,宗正寺只须会知户部,将这笔款子从黔州下年的赋税中扣除就行了。

    夏州刺史思晴只是挂名的刺史,她的理由是,自兄长思摩去世之后,颉利部百姓幸赖皇帝与太子的关照,此时能够安居乐业。

    但身为思摩的妹妹,对颉利部族眼下生活境况的关心,除了太子殿下之外就是她了,她要去实地看一看。

    李治想,这就与苏殷的事由异曲同工啊!那怎么也不能厚此薄彼,身为太子怎么能想着亡故的胞兄、而不想着治下的民众呢?他下谕令给户部,拨款四百万钱,给夏州刺史带上!

    以仁孝闻名的太子殿下处置了这两件事情之后,觉着这一天很有意义,他跑去温泉宫,与皇帝陛下说这件事。

    ……

    高审行从永宁坊鹞国公府里出来,骑马回了兴禄坊,一路上神情恍惚,不知道为什么,感觉胜券在握的局面,怎么一下子就砸了。

    他承认,陌刀一事和引新罗使者入尚书令府一事,自己是有些大意了,但高峻你怎么能一点面子都不讲呢!

    本来,高审行认为,陌刀险些失密的事情,责任以将作监和军器监为多,那么在这件顶牛的事件中,军器监和将作监的人都会站到自己的一边。

    哪知高峻一下子将这方面的人甩开,丝毫也不提他们的责任,连一向和他面和心不和的兵部侍郎李士勣也甩开,矛头只对准了自己。

    那么,本来是同一阵营的两监官员,一下子便跑到尚书令那边去了。

    高审行感到后怕了,一直以为有关高峻身份的事是一件杀手锏,亮一亮便打倒一片。可此时独坐在兴禄坊高府中,怎么又觉着一点用都没有呢!

    鹞国公和他的三位最硬气的夫人,对他的暗示与威胁,居然不屑一顾!

    此时他(她)们将高审行逼得只剩下拿出这支杀手锏时,他却犹豫了。

    这件能使高峻服软的绝密大事,高峻怎么就不怕呢!

    此时,高审行才第一次认识了这小子,就像柳玉如当众说过的:高峻走过这么多路,哪怕玉石俱焚,也没有一次后退的时候。

    三哥高纯行下午到高审行这里来了,因为高峻听他说了陌刀一事后急匆匆离开兴禄坊、连府门都未进,高纯行感觉此事一定不小。

    听五弟说过大概之后,高纯行埋怨道,“怎么会这样呢!我见了你的字条,还以为你已请示过兵部了呢!谁知你自作了主张!你说说你,哈!也是在一州上主政过的,总该知道这个规矩的。”

    这就说明,连三哥也撇清了自己,他是不大可能向着高审行说的了。

    高审行单独对着三哥,也无须照顾自己的脸面,他苦着脸道,“是有些怪我了!都是新罗使者说、金善德有了喜,我一高兴,又急着带他去永宁坊,才有欠考虑。”

    三哥说,“你算了吧,我知道你这是有意在外使面前显摆,唯恐外使不知自己儿子是尚书令、老子能做得了儿子的主,但你不知官面上的事?你就是老子也得按规矩办?!”

    其实这句话才让三哥说到了点子上了,高审行大窘,恨恨地说道,“什么儿子、老子!他都要让我去国子监教书了!大不了老子不认他这个儿子!”

    高纯行道,“你敢!你不认他,难道我们高府这么多的人都指望你?我们指望得上吗?我和你讲,兴禄坊没有了高审行还是堂堂的高府,一点不次于父亲在世的时候。但没有了鹞国公,那便是走下坡路的破落户!大哥他们绝不会让你这样做。”

    高审行道,“你们就这么揣着明白装糊涂,原来一个一个一个个,心里头明镜儿似的!”

    高纯行道,“我管你!总之父亲直到临终、也没有说这件事,看看他对柳玉如这些人的偏爱也就知道了,大哥、二哥、四弟,还有我,谁家孩子不结亲?可谁家媳妇又那么大的红宝石指戒赠着?赠了也是沾了柳玉如的光!你乱来便是不孝。”

    高纯行走后,鸿胪卿陷入了无可奈何的痛苦中,失去从三品鸿胪卿的结局让他心虚,心里一阵一阵地发忙、发乱,仿佛没吃饱饭。

    高峻,这个身份虚假的高府公子,居然敢在饭桌上瞪着他、底气十足地、一字一句地说出对他的处置,这简直就一个生猛不论的光棍儿啊。

    有这样有着大老婆、二老婆、三老婆……十老婆的光棍儿吗?只能说,是自己看差眼了……真有。

    这小子的话此时像锤子一般,一下下砸在高审行的心尖上,他再也支撑不住了,颓然地歪在座位上,名利和孝道,看来只能选择孝道了。

    ……

    李士勣的大事是在晚上,所以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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