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之绝版马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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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之绝版马官- 第3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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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说,王玄策和他的副使,偏偏就逃了出来。

    但有了仓促的这一战,什么也无从知道了。

    在王玄策出逃、搬兵、讨战的日子里,这些被阿罗那顺囚禁的人,竟然毫发无损,并没有遭到戒日王的迁怒和伤害。那么,这里的细节,还真说不清楚了。

    尚书令说,王玄策正该只取少量财物,将之全部赏赐给吐蕃及泥婆罗双方,以作他们出兵的酬资——也不能多赏,只在恰如其分。

    而王玄策只须押解着阿罗那顺回国议罪。那么王大人便不只是一员悍将,而可称得上是一位经纬之才了。

    皇帝深思良久,没有说话,颜色上竟然现出一丝丝的悔意,谁都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然后自满了一盏对高峻道,“鹞国公,你陪朕这一杯!”

    太子、赵国公、以及后至的江夏王只能看着。

    他们都知道,别小看这一杯酒,你得看是谁请你喝,里面的学问很大,用意很深啊。

    太子道,“陛下,王玄策不日即可抵京,我们对吐蕃和泥婆罗方面,不知要不要有所表示。”

    皇帝叹了口气,沉吟了一下才说道,“不必,难道我大唐凭两人破一国,是多么了不得的大事?连对吐蕃国的嘉勉也免了!”

    尚书令道,“陛下,微臣恳请,对王玄策此次出使中的某些欠虑之处不要深究,再怎么说此人也是很难得的。另外,对王大人的奖赏传到吐蕃去,也有暴露长安的用意之虞!”

    他建议,对王玄策要暗升、暗赏,但表面不能声张、不要祝捷,也不要给各蕃国下发传事国书。

    皇帝道,此事便由鹞国公与太子研商着处置,朕不操这心了。

    临离开温泉宫时,皇帝忽然提到了高审行。

    他对鹞国公说道,“朕听说,尚书令有意让中庶子出任国子博士?这样岂不屈才了!”

    他拍板道,“这样吧,中庶子就不必干了,让高大人去……去鸿胪寺出任正卿。由国公的老子出面接待外方的使臣,这总是他们的脸面。”

    高峻心头一热,分明是皇帝已然看出,高审行在朝堂上晃悠、东一下西一下的,对自己掣肘了。

    鸿胪寺只是具体的事务衙门,业务单一,而且要受各尚书部、中书省的同时管辖和节制。

    而鸿胪寺正卿是从三品,高审行品阶未变,但身份却不再有以前那般指手划脚的便利了,地位比中庶子降了不止一等。

    更主要的是,通过这么一变动,高审行便由东宫官员的序列中脱离出来,不再拥有与宫外官员名义上的并行地位。

    还处在了各部尚书的管辖之下,纯粹是办事的下属。

    细想高审行虽有不满,但任命出自于皇帝,他也无法发作。

    皇帝认为,高峻一力往上推举郭待诏,那此人一定有出色的个人能力,只是高峻的步伐有点过快了,这于两个年轻人来说都是不利的。

    他放话说,要征询郭孝恪的意见、却迟迟不行动,无形中也就使郭待诏成为兵部尚书一职的、仅有的待选之人,这只是个时间问题。

    万一郭孝恪知道了这件事,皇帝不知他会不会理解,但是,

第1145章 冰火两重() 
对于高峻看问题的能力,皇帝丝毫也不会怀疑了。

    他的目光很轻松地、便越过了吐蕃高原、停留在高原的上空,看看东边、再看看西边,然后直击每一边的心理战略要害。

    说心里话这有点可怕,不过皇帝对鹞国公倒是放心的,这个人分得清内、外、官私,并且敢于怀疑逻些城在戒日之战中扮演的角色。

    在长安与逻些城之间一直维系的良好关系、以及高峻与松赞结义之交的双重牢蓠之间,高峻的思维仍能灵活的跳进、跳出,足见其眼光之宽。

    而他非但没有被王玄策丰厚的战利品所障目、反而一言中的,点出了这次的俘获行为对各方面的影响,还打算通过文成公主家书中的一词之变、来揣测松赞心态上的变化,又足见其心思之密。

    皇帝还留意到,今天在温泉宫,高峻还曾两次提到过:不要因为他指出的那些问题,而影响到对王玄策的封赏,又足见其心胸之阔。

    王玄策,一个正七品上阶的右率府长史,能凭一已之力在数个蕃国之间纵横捭阖,拉起上万的联军,把一个戒日王国搅了个天翻地覆、并俘获其王。

    这样的不世之功,指不定要引来多少人的嫉妒!能够指出王玄策如此多的问题、而不添一根烂柴的,独有鹞国公啊!

    也只有敢单枪匹马成功平乱,以三百人慑服碎叶可汗,千里捉将如同赶羊的人,才可以平常之心看待戒日大捷。

    皇帝想,那高审行还待在太子中庶子的位置干什么呢?别说做磨刀石了,简直连绊脚石也不够格,

    弄不好,如果再让高峻意识到太子任用中庶子的初衷,岂不是弄巧成拙。

    太子中庶子就这么着,在皇帝一瞬间的决定里起身赶往鸿胪寺。

    而且皇帝还是看了尚书令的面子。

    永宁坊,兴禄坊,冰火两重天。

    高审行的院子里噼哩哗啦,丫环、仆妇、下人们被他呵斥的大气也不敢出,也不敢上前去收拾。高审行把东西摔得,屋地上连插脚的地方都没有了。

    这是自西州之行后高大人第二次砸东西。第一次是因为当着侄子高峪和下属刘武的面,把弓拉得太满了,而崔颖却未回来,这一次是因为迁职。

    中庶子,这个职位因为连着太子,尤其太子又是长时间的听政,想不被人尊崇都不行,往那一站啥也甭干,动动嘴朝堂雷动。

    鸿胪卿算什么?八百六十下让人管着,动一动言白听示1,腿跑得越细、毛病越多。原鸿胪卿韦挺大人的下场在那儿摆着2!

    前一刻还屡屡建言、指点江山,是朝堂上唯一敢与鹞国公一较短长的大员,而这一刻糊里糊涂就挪地方

    永宁坊可没功夫管兴禄坊的闹心事,高峻一回来,管家高白就向他回禀说,许昂到鹞国公府来了一趟。

    高白为难地对许公子说,“鹞国公早说过了不让你惹事,可你看看你,到底惹了多大的事!竟然与虞夫人跑到八仙桌子上去了,眼下连万年县都传得沸沸扬扬,连我都觉着不好说话了,何况国公。”

    许昂羞色满面,也没进府,便退去了。

    得知皇帝忽然下旨,让高审行卸了中庶子之职、去鸿胪寺任正卿,柳玉如这些人居然击掌而庆,她和崔嫣、思晴都叫着摆酒。

    苏殷说,“至少今后峻你不必直面他了,可由那些尚书们给你挡一挡。”

    鹞国公说,我可是一个字也没有提他,是皇帝主动提出来的。

    今日,与高审行一同迁职的还有黔州长史刘堪用,他曾是崖州刺史,因为兔灾害稼处置不利,被贬到了黔州任长史。

    高峻对此人可不像对高审行,从黔州回来后便与太子提到了这个人。一开始,太子李治对于起不起用刘堪用还有些沉吟。

    因为当初降刘堪用的崖州刺史之职,是皇帝的决定。

    但从温泉宫回来后,太子立刻旧事重提,下达太子谕令、起用刘堪用为黔州刺史。

    谢金莲和樊莺前脚赶回长安,出使戒日王国的王玄策使团就抵京了。戒日大捷的消息已先期在小范围内传达,凡够级别的官员都知道了这件事。

    人们猜测,即便皇帝陛下不出马,太子李治也一定会郊迎三十里,慰劳这些辛苦的使团成员,之后加官晋爵是必不可少的,人们都期待着目睹这一盛况。

    谢二夫人与府中人详述了龟兹一行的经过,报告了郭大人康复的消息,高峻放了心,像个大事似地对樊莺说:

    “你把黄莲珠收好,收到箱底里,谁也不要对外传扬这件事,万一让陛下盯入了眼里,这颗珠子我也是保不住的。”

    从余杭得了此珠,这是第一次将它拿出来用,没想到功效这样神奇。但被尚书令如此的慎重叮嘱,女人们都取笑高峻小家子气,说皇帝对你这样大方,而你却像防贼似的。

    高峻说,“你们知道什么,不知俗语说得好,灾由利起,妒以名来,谁会为自己多事!但王玄策从戒日国回来,不知带了什么好宝贝,我倒是很想看一看。”

    颁政坊,外蕃使馆区。

    逻些城长驻长安的,是吐蕃外副相手底下的一位小整事,名叫喻寒波充,职位相当于鸿胪寺的一位正八品的中署令。

    自泥婆罗王子到长安来过一趟之后,泥婆罗国也在长安设置了长驻官员,馆驿与逻些城的相临。

    此时,两方面的使者正聚在一起,讨论这一次长安城一定会有一次盛大的欢迎行动。

    喻寒波充说,“一定会请我们出席的,我敢确信,一定会的。”

    泥婆罗使者说,“那当然,我听鸿胪寺的人说,唐使这次的戒日大捷,我们泥婆罗是出过大力的,出到了七千骑兵,大唐的一座大州也不会有这么多人马吧,那么我也一定会被邀出席,这是必定的!”

    喻寒波充说,“我原以为,戒日国有多不好惹呢,看来也不过如此,这下子,便让他们领教了高山之巅的两个强国的厉害。”

    泥婆逻使者说,“我猜鸿胪寺会不会给我换个宽敞点的馆舍呢?现住的这间有点低小了。”

    喻寒波充催促说,“那你还等什么,去把你最干净的官服穿好,也许我们一会儿便有人来请了。我猜这次泥婆罗出兵,一定先与逻些城通过气,因为我们两家也是亲戚。”

    泥婆罗使者连忙回去准备,不一会儿便返回来,坐等鸿胪寺来典客通知。

    但他们左等也没人来,右等也没人来,泥婆罗使者等急了,“怎么还不来人请呢!”

    他先跑出驿馆,到街面上去看,不一会儿再跑回来,气喘吁吁地对喻寒波充说道,“大唐的戒日使团都入城了,队伍刚刚过去!”

    喻寒波充惊讶地问道,“怎么会!别不是你看差了,我们还没去呢!有多大的规模呢?你看到大唐皇帝了没有?还有太子呢?我猜鹞国公、赵国公等高官也一定在欢迎的人里面!使团的缴获一定塞满了整条街!一定的,想一想吧,一头大象就有多大!你出去时,长安县的那些坊民们一定还没散吧?”

    泥婆罗使者摇摇头道,“没有见到那些人,我只看到长安县的官差,在街上张贴了使团到京的消息之后刚刚撤离,你说的我都没看到。”

    “那上面怎么说?”喻寒波充急切地问。

    泥婆罗使者说,“只有一行半字,写着:今日唐使返京,长安县衙忙于迎洽事务,息工半日。告状打官司的请待后晌,后边盖了长安县的大印呢。”

    正说到这里,就有逻些城驿馆里、偷偷跑出去看热闹的、小整事的手下跑回来,喻寒波充再问他们看到了什么。

    手下说,唐使王玄策带着三十人已经过去了,他们带了一头大象、五名戒日国美貌的女俘、一名戒日俘王阿罗那顺、还有一个和尚。

    喻寒波充问,“怎么这么点人?鸿胪寺不是说俘者上万吗?那大车小辆的财宝一定也有不少吧?”

    手下说,嗯嗯,是有一驾车子,不知里面装的是什么。

    喻寒波充还是有些不大相信,再问,“出迎的都有什么人呢?”

    手下说,只看到长安县的班县令出面,还有本县的父老上百人当街呈献酒食,别人没看到啊。

    皇帝窝在温泉宫的热水池子里,连姿势都没动一动,太子也未出迎,更不要说出西郊三十里了。

    朝中大臣也没有谁被告知去做这事,只有万年县令班文志接到了命令:把使团必经的街道扫一扫,洒些水,再凑些人搞搞气氛。

    而鹞国公府上,高峻只允许崔嫣和李婉清两位夫人可以上街去看一看,其他人不要动了。

    这两个人骑马到街上看过之后,回来对高峻说,“全不是你说的那个规模呀,难道王玄策在先期的奏报里胡说了?只有那点人、车子也只有一驾。”

    他们这么一说,连鹞国公也坐不住了,认为不可能。

    王玄策的确就带了这些人回到长安,这位年仅三十几岁的彪悍官员原来以为,入城仪式一定是轰轰烈烈的,至少也得有一两位三品大员来接待。

    没想到是这么冷清。

    他从戒日国带回来的一万多俘虏、马匹、女俘、上百头大象、多少车的金银珠宝,都让安西都护府大都护郭孝恪,给擅自截留了。

    王玄策这才看出来,郭大都护的胆子居然比他还要大,没有长安的诏命,就敢这么做。

    一路随着王玄策的归国使团、协助押解戒日国俘虏的泥婆罗骑兵两千人、逻些城骑兵五百人一并被郭孝恪截下,大都护说,使团回长安的就那么点人,用不着了。

    郭孝恪很忙,一边忙于屯田、定户,还要操持着筹建两座关隘,因而他只是管了这些人一顿丰盛的酒饭,便让他们原路回去了。

    ——郭大人将王玄策带回来的金银全部记帐、封存,等候长安的诏命,只让王玄策将那些珍稀的玉器、金器带了回来。

    惊世之功,怎么是这样的局面!王玄策虽然嘴上不说,但心里不痛快。

    每次有被俘的敌国国王进京,大唐皇帝一般都会出面见一见,但这次也没有。

    不过,皇帝下诏封阿罗那顺为“栖居县男”,名义上这是第九等爵,应该有三百户的食邑。不过只给了三十户,封地在雅州,就在李道珏的地盘上。

    三十户,也只得个温饱而已。

    而王玄策带回来的五名女俘,被拨回两名侍候阿罗那顺,这些人一天不得停留,即刻起程出京。

    皇帝责令栖居县男,让他先去大唐与吐蕃分界处,到莫离驿主持修缮公主佛堂,钱、人均由安西大都护郭孝恪出。

    阿罗那顺什么时候按着皇帝提出来的新规模,将公主佛堂修缮一新,什么时候再去他的封地雅州监视居住。

    另三名女俘,被太子李治吩咐送到鸿胪寺去,经过培训后做了女典客,专门接待西域蕃国到京的使者。

    那头大象被送去了大慈恩寺饲养,接受香客观看。

    而王玄策在第二天的早朝上受到了太子殿下接见,太子对其多有勉励,将王玄策一下子由右率府长史,升任至鄯州司马,散阶是朝散大夫。

    副使蒋师仁,任黔州司马。

    王玄策原来的品阶只是个正七品上阶,相当于一个中县县令,而鄯州是中州,司马是从五品下阶。

    按理说,这个任职的幅度够大了,一下子升了五级,但王玄策在谢恩时,心里还是不大服气。

    这是多大的功劳,仅凭他和蒋师仁两人的力量,便破了戒日一国,俘虏了戒日王,又带回来了这么多的人、马和财物,侯君集平高昌有这个难吗?

    战神李靖有过这样的战绩吗?李士勣有吗?可人家都封了国公。

    老皇历不讲,就说新的——鹞国公高峻那么厉害,敢带三百人在乙毗咄陆部的地面上杀进杀出,但战场也没有戒日国远、身边的人也比自己多多了,自己只有一个副使蒋师仁。

    谢恩后,王玄策站在那里,下巴拉得老长。

第1146章 无诏而动() 
王玄策感觉,长安就是在有意地降低自己这次出使、获胜的影响,大部的俘获也不让带进京,迎接使团归来的仪式也很低调——低的都不能再低了。

    就连他俘回来的阿罗那顺,一个俘虏,品级竟然都比他高出了一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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