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之绝版马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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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之绝版马官- 第3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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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庶子想,谁好也不如自己好啊,女婿算什么呢。

    还有甜甜这个女娃子,为了崔颖,居然敢拿着铁锥子毫不犹豫地戳我!

    如果高府中再没有高峻这个人的名份,当然这只算是假设。那么,阂府上下,官职品阶最高的便是从三品的太子中庶子了,难道这很见不得人吗?

    如果没有高峻这个人,那么自己那些为着功名和利益、而对高峻的身份掩耳盗铃的兄弟们,又该何去何从呢?

    当府中人送过高峻、返身回来的时候,看到高审行仍然坐在座位上没有动,还是那个姿势,但脸色阴沉、眼睛直勾勾的。

    ……

    高峻回府,一路上也掂量过今日兴禄坊之行的得失,不能说白跑了一趟,毕竟他的想法已经让兴禄坊知道了,就算不能成为事实,总能让高审行收敛一些。

    有些事情总会很乱,不乱成一团麻就不算个事情,只要找到头绪、从头慢慢的梳理也就是了,总不能一筹莫展。

    这次,他当着兴禄坊的人,尝试着提出了对高审行的任职设想,从而也看出了这些人的态度,他们都是支持自己的。

    不过这有个前提,就是高审行不急眼,不孤注一掷拆穿尚书令的身份。

    如果将高审行逼急了,祭出他最后的这道杀手锏,那么高府中人即便对高审行再失望、再背地里揉搓中庶子,家族和血统的力量也会让他们走到一起。

    如果尚书令只是个不属于高府的水中之月,那么太子中庶子岂不更重要?

    当他迈步走入永宁坊的府门时,家中的人同样也看出高峻心事忡忡,很不快乐的样子。

    高审行,这才是高峻出道以来遇到的最大麻烦。

    这个人熟知官场,在外场上举指不失其份,偏偏一站到老子的位置上,便硬了急眼、软了招摇,这个人在别人眼里也许不算什么,偏偏对尚书令具有着威慑的作用。

    如果高审行再同一直以来蠢蠢欲动的李士勣揽和到一起,其中的变数实难把握。老虎、鸡、虫子、棒子……高峻忽然找不准自己是什么了。

    ……

    温泉宫,太子李治获准直接进入到皇帝沐浴的密室,这次不是他主动要来的,是皇帝遣人去叫了他过来。

    皇帝只在热水池子里露出了肩膀,胸前两条赤龙形的胎记在清澈的池水中浮动曲折,像活了一样。

    “东阳来过一趟,你猜她对朕说了什么?”皇帝笑眯眯地问道。

    李治道,“儿臣不知,总不过是高府的那些事吧?或许是为了郭待封的职位来求父皇?”

    高岷目前的职位已然不低了,那么接下来大概是高畅那一支了,反正太子是这样想,因为中庶子高审行像是要抵偿上一份奏章的影响,居然又私下里向他举荐了郭待封。

    皇帝道,“她来对朕说,高审行身体不好,是不是让朕给中庶子找个轻松的差事,她居然建议让高审行去做国子博士!但朕就纳闷儿,高审行身体不好,她怎么知道?”

    像是意识到最后半句话有些不应该,不正经,皇帝在池子里清了清嗓子,“你怎么看这件事呢?”

    这就有些不明白了,东阳公主想让高审行降职,而高审行却想让她们的女婿升职,奇怪。

    太子当然看出了高审行坐在中庶子位置上的利弊,这个人时而做出惊人之举,常常是其他的大臣所不敢做出的,比如这次中庶子指斥安西都护府的过失。

    “儿臣才刚刚体会到……父皇将高审行安排到中庶子一职上的用意。不管高审行的建言是出于什么原因,毕竟让朝堂上有些活跃,而儿臣看鹞国公的应对也很得体,并未失措。”

    皇帝就明白了太子的话外之意,太子的意向是,让高审行再干下去,“唉,只是不知尚书令在背地里要怎么埋怨朕了!”

    太子道,“儿臣知道,在大政方面,鹞国公的意见总是有道理的居多,儿臣只要掌控了这一点,中庶子的影响是可以忽略的。”

    “那好吧,但国子博士这个位子确实不错,要随时给高审行留着,这个人的毛病一抓一大把,不用朕教你吧?”

    ……

    这一次早朝,太子中庶子又是头一个建言,他举荐郭孝恪的次子、鄯州司马郭待封。

    前不久,高审行曾私下里与太子说过这件事,他这样做也有着微妙的用意——能就一件事、先同太子殿下私下里过过话,这说明中庶子与太子之间的君臣关系已经很不一般了。

    而当时太子的态度虽然不明朗,但也没有否定。今天,高审行再当众将此事提了出来。

    朝中已传出话来,要在丰州设置中都督府。

    这又是一件影响不小的大事。北方五牧的建成,急需要有一座中州级别的府城、承担起各个牧场后勤方面的繁杂事务。

    高审行建议由郭待封出任丰州长史。

    他的理由是,吐谷浑自贞观十四年以来早已纳入大唐管辖,鄯州已由威慑吐谷浑的边陲重镇、下降到了等同于内地州府的地位。

    中庶子说,长期以来,在这些地方任职的年轻官员们,却已得到了充分的锻炼,能力没的说。将他们提任到更边远、更重要的地带去,可以令人放心。

    长孙无忌听着高审行侃侃而谈,又是微微皱了皱眉,这个高审行真不让人省心,居然又大谈什么战略地位。

    难道以为别人不知道他这个举动的暗含用意,是为着拉一拉高履行和东阳公主,并让郭孝恪借此消消气?这可真是冠冕堂皇的周密的计划!

    赵国公刚刚从温泉宫回来,他曾直言皇帝陛下没事找事,他说,对高审行的任用太草率了,让别的大臣们怎么想?就这么个水平?

    但外甥也是赵国公的亲外甥,皇帝在李治与自己的意见之间有个取舍,赵国公一点都不生气。

    只是这对于高峻来说,简直太不公平了。

    如果不是那份有关安西的奏章,尚书令根本不必一从黔州回来,便无缘由地、将一摊子西州的“毛病”揽到他自己的身上去。

    高峻从黔州回来后,已经隐晦地提到了中庶子任刺史时的失误,黔州开荒两年了,高审行给大家描绘的五谷丰登的年景,一直是一张画在纸上的大饼。

    自高峻上来入主中枢之后,赵国公已经许久、没有过动动阴谋诡计的心思了。

    而且他与李道宗之间的关系,也走到了有史以来最好的时期。

    他此时反感高审行——他的表弟,不带任何的私利考虑,只为了大唐。

    对于高审行的建议,赵国公发现,这次居然又没有很好的楔入点来表达自己的见解,他赌着气不说话。

    长孙无忌不开口,中书令褚遂良就也不说话。

    太子在上边问,“不知诸位大人有什么见解?”

    李道宗也不说话,有些冷场。

    李士勣清了一下嗓子,他总得支持一下中庶子,“呃……”

    太子说,“看来事情尚有些仓促,那便先放一放,诸位大人都用心地想一想,我们容后再议。”

    李士勣把话咽下,装作咽了下唾沫。这件事暂且放下来了,没有引发争论,因而没有认同和反对的碰撞,不过高审行的目的达到了。

    高峻在极力地避免着与中庶子正面的冲突,这次如是李士勣将话讲出来,那他无论如何也得开口,即使为此令高履行、甚至郭待封和大姐高畅不痛快,也得说。

    鹞国公与郭待封的私交不错,从中州司马到中都督府的长史,当然会为待封带来一个品阶的进项,但郭待封到丰州去不合适。

    在收复康里城时,郭待封因为冲动、白白损失了上千的弟兄,说明他还不大成熟,以这样的心性出任北方重镇丰州的长史,高峻不放心。

    只过了两天,想不到高审行就把郭待封这件事忘了,转而举荐不久前被高峻踹到丰州去的、原辽州都督,现丰州府果毅都尉李志恩,要让李志恩出任丰州长史。

    而且中庶子还有一番说辞:李志恩连都督都做过,能力当然不成问题。而且上一次的降职也有点莫名其妙。

    如果这一次再起用李志恩,那么上一次他的降职,大可说成是让他放低了姿态、到丰州熟悉一下当地的地理,为后续的重用做准备。

    高峻在行班里站着,气得身子微微摇晃,强忍着就是不说话。

    赵国公长孙无忌当场反驳道,“高大人,你说说看,上一次李志恩的降职,有哪里莫名其妙了?那可是陛下的决断!难道你以为,一个人从辽州都督到丰州长史,是得到了‘后续重用’?”

    高审行被问得张口结舌,又不敢对赵国公表示不满,这一次居然没有接话,就这么退下去了。

    江夏郡王也说,“连手底下的亲卫都控制不了,让他们违制穿坊——当然,这是最为体面的说辞——那么能力之辞从何而言?”

    这一次没等着高峻说话,赵国公和江夏郡王先站出来反对,虽然李志恩并未起用,但高审行自认为,他的目的又达到了。

第1143章 树不离藤() 
他知道李志恩正是李士勣的旧属,因为得罪了高峻,才落到了眼下这个下场。那么这次的建言,至少既拉了兵部侍郎,又敲打了高峻。

    如果真让李志恩出任丰州长史,高审行也许也不大乐意,他就是为了与尚书令唱唱反调儿。

    而且回到兴禄坊之后,对于这件事,高审行大可有另外一种说法。可以说成是一位长辈、对高峻不恰当的施政行为所作的善后努力。

    不是吗?父子二人对于同一个人的任用持着截然不同的态度,那么李志恩的心情上总能好受点了,又从侧面体现了中庶子不拉帮结派的品德。

    高审行也看出,高峻不大愿意就某件事,轻易与自己发生当众辩论。

    眼下树还离不开藤,硬要扯开的话难免伤筋动骨,但削弱一下这根藤子,让树再强壮起来总不会有错吧?

    太子终于有了抹稀泥的机会,他认为中庶子的提议好像有点仓促,没有十分充足的理由,但表扬了中庶子的积极建言。

    回到兴禄坊,大哥高履行没有好好搭理五弟。

    他也看出来了,这位奇葩的太子中庶子好像有什么倚仗似的,想一出是一出,而举荐郭待封的举动,只不过是他耍的一次花活而已。

    回到内宅,高履行又问夫人东阳公主,“你到底是怎么与陛下说的?我是说,让老五去国子监出任博士的事。”

    公主道,“我哪知父皇是怎么打算的,话已说的这么明了,可父皇总是与我打马虎眼。”

    高履行叹了口气,没什么好说的了。

    连他都看出高峻一直在容忍,生怕他哪一天再也忍不下,这对父子在朝堂上打起来,那可是连父亲泉下有知、也不会安心的事了。

    ……

    这天,高峻回到永宁坊,吃过了饭也不动窝儿。

    柳玉如问道,“峻,怎么这些天,我看你总是心神不宁的,有什么事?难道又是因为高审行?”

    高峻低声埋怨道,“你刚刚说过了丽蓝,让她在称呼中庶子时注意一些,怎么自己又不注意。”

    柳玉如并不在意他的埋怨,但猜到就是因为这个。

    高峻再低声对她道,“中庶子今天又发威了,他说夏州副刺史崔元礼行着正刺史的职责,却顶着副刺史的名份,高府的一位儿媳,又岂该为着一个吃空饷的名位而影响了夏州的军政?”

    柳玉如看了看思晴,吃惊地说,“高审行难道疯了不成?皇帝陛下亲封思晴为夏州挂名的刺史,还轮到他来建言!这是她兄长思摩用命换来的!”

    “不得不说他又找到了一处楔入点,夏州政坛,自崔元礼往下的所有人当然不会反感中庶子的这个提议。思晴一让,每个人都有就地晋升的机会,我若反对的话,恶人就是我们永宁坊的。”

    他说,皇帝陛下好人已经做过了,这次有人主动跳出来做这个恶人,至少他与太子是不反感的。

    “那你当时是如何说的?”众人问。

    高峻说,“别人不好说话,太子当时表示了反对,说这是皇帝陛下的主意,不大好更改。但我就不能不吱声了,不然就显得我们太在意这个虚名。”

    他问在场的几位夫人,“一个挂名的刺史罢了,没什么好留恋。如果局势发展到我们不得不放弃这里,放弃长安的高官厚禄、永宁坊的深宅大院,你们要有个准备。”

    这一席话表明,高峻已经忍耐到了极限,作好了与高审行摊牌的打算。

    空气之外,仿佛已闻到了隐隐的雷声。

    柳玉如说,“我早就说过了,永宁坊,我又不是头一次离开它,再离开一次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还有这个国夫人的名头,也不当吃、不当喝,抛去何妨!”

    苏殷说,“不如我也提出,不任这个外宫苑总监了,省得他哪一时不痛快了,再拿我说事儿。”

    思晴、崔嫣、李婉清和丽蓝都表示,此处不留人自有留人处,兴许以后一家人在一起的功夫更多了呢。

    兴许她们还真有可能跟着柳玉如,到新罗做一做王妃了呢,侧妃也成呀。

    柳玉如说,高审行自从再去了一趟西州回来,怎么变得这样不可理喻,难道是没请回母亲的缘故?许敬宗胡咧咧他也信,也不看看母亲是什么人,他可真是眼瞎了。

    崔嫣说,若是母亲从西州回来能让中庶子安分一点,那她干脆,就写一封亲笔信到牧场村,劝母亲回来。

    尚书令很欣慰,情不自禁地伸手去抚了下崔嫣的头,苦笑着道,“你可真舍得,但我知崔夫人坚持着不回长安、便是表明了心迹。事情走到这一步也不怪崔夫人,都是中庶子自己作的,我绝不会让你打这个主意。”

    第二天,鹞国公高峻代为提交了外宫苑总监苏殷的辞呈,苏殷主动提出不要做这个差事了。

    太子李治坚决不允,很明显,尚书令今天的举动,是与昨天夏州刺史思晴的事挂钩了。

    太子殿下说,“中庶子昨日所提夏州之事,寡人还未请示过陛下呢,鹞国公不可再节外生枝。”

    其实太子在昨日早朝后,便已将高审行有关夏州刺史的建议,派快马送去了温泉宫,但皇帝的回复还没有转回来。

    “那么,微臣请求辞去所兼的兵部尚书之职,辞去尚书令之职,专心做个总牧监,为陛下专心侍弄那些马匹。”

    此言一出,朝堂之上的人们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如果说高峻提出不干兼差的兵部尚书还好理解,但大唐仅有的一个正二品尚书令、首宰之位,他居然也不想干了。

    且不说高峻这样提出来,到底有多少真实的成份,单单是这份勇气也不是一般人敢拿出来的。

    高审行也大吃一惊,目前在高府中失掉尚书令——这样一个位高权重的官职,高审行认为就连他也无法承受

    高峻这是明明白白地要撂挑子呢,而起因多半是出于对中庶子的不满。

    高审行有心站出来、当着太子的面申斥一下高峻,但这种事自他做了中庶子也没有做过,一时竟然有些拿不定主意,就在那里低头不语。

    如果高峻真的不干了,那么兴禄坊,高审行大概不能再舒舒服服地迈步进去了。大哥那些人还不得一人一口活吞了他!

    太子差一点没有拂袖说“退朝”,忍了一下,看到长孙无忌像是有话要说,便问他道,“赵国公,你可有话?”

    赵国公现身道,“殿下,微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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