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之绝版马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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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之绝版马官- 第2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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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自己不回高府,也许这个眼疾也就不会有了。

    她坐了一会儿,想回屋里去躺着,但丫环一直没有回来。眼不好的人耳朵自然就灵敏一些,青若英明明听着身边有人的呼吸之声,但唤也无人应。

    于是,她凭着大致的记忆,摸索着起身、背朝着太阳的方向、再摸索着要自己走回去。只要摸到了门框,想来自己回屋也不成问题。

    吕氏赶走了丫环,一直站在那里不作声地瞅着青若英运气,方才青若英与丫环的对话她听到了一部分。

    吕氏一直认为,丫环对崔氏的溢美之辞正该是用到自己身上才恰当。

    谁知,一个下人竟是这样看待自己的——将自己视作了唯恐天下不乱的祸水,仿佛刺史府一切的反常都是自己造成的!

    吕氏也不吱声,看着大夫人青若英安祥地坐在那里晒太阳,心中恨恨地想道,“看你一副吃斋念佛的样子,原来背地里,却怂恿着底下人贬损于我,着实的可恨!”

    她见青若英眼睛看不到、也自己起身,一个坏主意立时闪了出来,踮着脚尖走过去、将丫环留下的矮凳子轻轻搬起来,放在青若英必行的前方。

    然后退开几步,立意看大夫人跌个倒栽葱、把牙都跌掉了才好!

    然后,她再装作刚刚赶过来的样子、上前扶一扶,再借机打丫环一个疏于职守,两下里便都出了一口恶气。

    青若英一步一步挪来,手里也没个拄杖,脚下距离着吕氏放置的矮凳一步步越来越近。吕氏心里冷哼,“这便是得罪老娘的下场,反正无人见到,今天你这个跟头算是栽定了!”

    丫环躲到屋子里,舔开窗纸看到,手捂了嘴不敢出声,急得眼泪都淌下来了,但她不敢出去。

    青若英举步,只要这一脚踏下去,必会踩住凳角、人仰马翻!

    但就在这一瞬间,不知从哪里疾电般飞来两只青果子,一只正打在青若英脚前的矮凳角上,凳子一下子像打把式一样、一连翻了两三番,滚到了一边,把道儿让开了。

    此时青若英的脚也恰好落下来,踩在原来放着凳子的平地上。

    吕氏也看到了这一幕,但却来不及吃惊。因为另一只青果子正击在她的腰眼上,她感觉腰部往下一下子失了知觉,“唉呀!”一声跌倒在地。

    青若英以为是丫环回来了,问道,“你在那里吗?”

    吕氏不敢应声,但丫环快步由屋中赶过来应道,“夫人,我来了!”她扶住大夫人,将她领回屋中去,也不理会跌坐于地的吕氏。

    吕氏在地下坐了好一会儿,腿上才慢慢恢复了知觉。

    她从地上爬起来、拾了青果来看,却不知它们是从哪里飞来的,看看四周也没有一个人,只有墙边两株青果树。

    在屋中,青若英问丫环,“方才叫喊的是谁?我听着以为是你,但你却由屋中跑出来了。”

    丫环把吕氏使坏的一幕都看到眼里,此时,她生气地本想说,是一只猫、狗。又不知吕氏走没走,便回道,“夫人,院子里除了你哪还有个人?想是你听错了。”

    吕氏正往后边挪动,听了不由再恨道,“你竟敢说我不是人!这笔帐再记上!但青果子如何落得这么当时,而且力道也大得出奇!”

    午后,一位青袍、白髯,道骨仙风的老者登临黔州刺史府,自称是刺史大人所请,从终南山而来。

    高审行连忙携两位夫人出迎,恭敬地对老者道,“老师父来得好快、有如乘风!让审行惊讶之至!不知审行要如何称呼尊号?”

    老者道,“老汉没皮没脸的苟存人世,不须什么尊号。”竟然连自己的姓氏也不对刺史说。

    高审行不敢计较,给两位夫人一一引见,让各人上去见礼。刺史再对夫人青若英说,“这便是你儿子的授业恩师!”

    老者让青若英坐在自己面前,也不搭脉、也不问发病情形,只是仔细地在她脸上端详了一阵,便对高审行说,“刺史夫人得此眼疾,不为别的,只因你内宅后边的院子里,有曲桑盖井。”

    高审行知道在后边的空地上正有一口井,是往常用来浇园子的。而井边正生有一株桑树。

    本来这株桑树是直直溜溜的,但因为吕氏在后边起新屋,工匠们为着打水省力,把桑树拉弯下来,在枝杈上搭了粗绳、大桶往上提水。树盖正好将井口遮住了。

    但他奇怪,老师父刚刚从大门处进来,根本未往后边去,怎么知道的有如亲见?心下对于老师父的道行更是深信不疑。

    刺史道,“师父说得正是!但不知这个犯了什么冲撞,要如何解?”

    师父说,“男主外、女主内,男为天而女为地,夫人乃是刺史府女主,当然宅后院中的土地便是象征!井为目,正该没有遮盖,如今被一根丧门星遮挡了,当然眼疾自生!”

    高审行再急切地问道,“师父教我如何解!”

    老师父道,“伐去歪桑,井不许再用,再加我三五副药力,以夫人的造化多少必有成效。”

    但吕氏听了不禁叫道,“老爷!这如何使得,不许用井,水要从府外大远的去提,岂不误了我的工?!”

    高审行喝道,“你再敢于老师父当面鼓噪!是你的宅子重要,还是我夫人的眼睛重要?!反正树是要伐、井是要封的!”

    吕氏当着人面被高审行喝斥,心中都把不是推到了老师父身上去,心道都是歪理!没听说过人患眼病是与什么井口、桑树有关的。一边想,再看老师父时,脸上便有不敬之色。

    刺史连声道谢,让人拿来笔墨,请老师父开药。

    老师父一边写方子,一边问青若英最初发觉眼睛不好是在哪里,然后道,“夫人的肝不大好啊,肝主目、却也主气。夫人一定是由长安返回的一路上生了暗气,又无人宽解,积淤于内伤了眼睛,以后当注意!”

    正巧刘青萍此时回来,也与老师父见过礼,听过师父此语,刘青萍想道,“可不是,回黔州的一路上,是人都听吕氏在那里摆谱儿、挑刺儿、拿腔作调的,连我这样的老实人都气个不用说,夫人岂会不气!”

    开好了方子,老师父再叮嘱刺史道,“拿药、煎药必要稳妥的人亲去,不三不四的人碰了就不好了!”

    高审行道,“便由在下三夫人来做。”

    于是师父起身要走,高审行一家极力挽留,并要有丰厚的酬谢,一一被老师父谢绝。

    青若英流泪道,“老师父对我儿有授业之恩,不然他哪有今日的成就!这次师父又不远千里赶来为我医眼,茶只吃了一盏……”

第1036章 算不过帐() 


    按着大唐命妇之制,已婚、拥有正妻身份的女子若要封为国夫人。那么她们的丈夫,或者是从一品以上官员,比如太子太师、太傅、太保、司徒、司空之类。或者是拥有郡王爵位或国公勋位的官员。

    高峻是兵部书、是正三品。那么柳玉如即使有爵位,最高也只该是个郡夫人。但她这个“瑶国夫人”的封号,实打实的是个一品。

    如果阁老的夫人在世的话,也可以是一位国夫人。也就是说,目前整座高府,连兴禄坊高府和永宁坊高府都算上,只有柳玉如这一位国夫人。

    夫人崔颖的爵位是个五品县君,这是她在高审行出任四品长史之职时获得的,从那以后就再也没有获封。往后,崔氏也不算正妻了,估计也就到这里为止。

    这个品级与谢金莲、樊莺、思晴直至丽容、苏殷等七个人是一样的。这样,崔颖与崔嫣这对母女,都是五夫人,也都算侧室,也都是县君。

    除此之外,四伯高真行是从四品上阶的亲王府长史,她的夫人已经是一位县君夫人。

    都护府长史高岷是从四品上阶,她的妻子丁氏极有可能获封县君。而高府其他的两辈夫人们,在近期就不必想了。

    但高峥的妻子安氏一直对此不大舒服,私下里曾对丈夫说,“这算什么?哪有侧室还封夫人的!”

    高峥道,“你操这心干什么?人家的县君也不是抢来的,是皇帝所封。”

    安氏说,“但你就不知争取争取,早就到吏部衙门里任职了也不见起色。你看看这些年,高峻蹭蹭地往上升,而你还是从八品下阶的吏部主事!”

    高峥苦笑道,“我就是再升职,你也封不到国夫人吧?”

    安氏与柳玉如彼此差着太多,心里除了羡慕,连嫉妒的心思都没有。

    不过她怂恿丈夫道,“你看看人家长孙润,还不是有高峻照顾,一年多功夫就到了马部郎中了。”

    高峥不语,他妻子又道,“有多少国公的儿子连个好差事都轮不上?为什么人家长孙润就行?你与高峻是堂兄弟,为何不去求一求他?有时傻干是不行的。”

    高峥不好意思,对妻子道,“吏部就是抓吏治的地方,我在吏部,怎能够走这样的门路!传出去让人笑话。”

    安氏没好气地道,“你们是兄弟之间正常的走动,谁会笑话?有些人想去还找不着门路呢!你看看人家高峻,月俸五千一,加上杂用就是六千。而你每月月俸只有一千三百,外加食料和杂用五百五,总共才一千八百五。”

    高峥笑道,“你帐码倒清楚!他六千怎么的?当我稀罕!高峻府上九位夫人一分,一人只得不足七百钱。而我这一千八百五可都是你一个人的。”

    安氏道,“你只看到了这些死钱,却看不到人家在西州蚕、桑、织绫业的那么多股份!再说,谁去永宁坊求个好差事不得带些钱过去?但谁求你呢?”

    高峥自始至终也拉不下这个脸开口,但安氏就坐不住了。先与她婆婆——老三高纯行的夫人商量,她婆婆竟然也支持。

    她婆婆对媳妇嘀咕道,看到没有,你祖父过世后,再大的家业早晚也要分的,高峻已经单独立府了!也只有你这样的有心人、才会事先想到这些!要依我看,以后高府顶门户的人物也就是高峻,我赞成你们小一辈人多多走动、拉拉近乎!

    但去了就不能空手去,高纯行的夫人说,“少了的话,在我们高府是拿不出手去,但太多了又见外,求人的味道太浓了……”

    ……

    高峻从营州回来后,第一天上朝,朝堂上便都在议论高丽前线传回来的捷报。唐军克占苏南城、木底城,皇帝很高兴,但又不知这个苏南城和木底城是个多大的地方,因为从未听说过。

    于是,由兵部职方郎中呈上来高丽地图,皇帝伏案在地图上边搜寻,好半天才找到这两处地方,是高丽在清川江上游腹地的两座小城。

    “兵部,如何看高丽战事的进展?”

    李道宗和褚遂良等人从皇帝的语气里已经猜到几分,他对李士勣的战事进展不大满意。

    这是皇帝在朝堂上第一次问新任兵部书的话,身为皇帝陛下面前的红人,高峻怎么评价高丽战事,对李士勣的影响总不是毛毛雨。

    不过褚大人猜测,李士勣是卸任的兵部书,被高峻小小年纪来接任,他嘴上不说,但心里一定有些想法。

    但李士勣老谋深算,这次在战场上表现得也是有些过分了,他是和谁玩呢?!要是他褚遂良领军的话——也许——他褚遂良总会奋力一些,以示心中坦荡、未受卸职一事的影响。

    但李士勣就敢,两份捷报居然都让皇帝陛下伏案找了半天!

    当然,战场上的形势瞬息万变,也许推进得慢些、正好说明了前方打得辛苦。有道是奇奇得正,李士勣玩出这一手,非胆大而自信之人不能为之。

    但也恰恰说明,英国公李士勣对于自己离开兵部,着实是有些不满的。

    李道宗也想,这次自己在营州,操心费神地筹措军需,又有高峻上任后亲自跑过去一趟,万一陛下对战事不满意,那就连自己与高峻也不会太舒服了。

    而赵国公长孙无忌深知皇帝看人、问事之道。陛下问的是前线的战事,其实也在看高峻的表现。

    高峻若是在此时说些负面的评价,总得有个一二三四才行,不然,难免给人留下一星半点儿、借机踩踏前任的感觉。

    这对高峻总是不好的。

    但偏偏李士勣这一次就给了高峻踩他半脚的机会!长孙大人对李士勣再了解不过,他这是给新任的兵部书出了个不大不小的难题,而且问题正是由皇帝亲自问出来。

    那么也算是这一老一少两个人、隔着千里之遥的一次不着痕迹的较量了。

    因为与高府的渊缘,长孙大人生怕高峻在临机的应对中说些不好的话。因为李士勣随后便可能、也有能力突然发力弄出个大捷来,那就把高峻兜到里面了。

    他认为,一位精于朝堂应对之道的重臣,对陛下的这个问题,只能有一种回答、才不会落入后面的被动。

    但高峻会怎么做?

    上下之间一问一答,时间只在电光火石之间,他想给高峻些暗示也不可能来得及。长孙无忌往对面去看他时,高峻已经出班对上奏道:

    “陛下,是不是觉着这两个地方不大好找?其实,微臣在底下也找过了半晌才找到!”

    皇帝一笑,问道,“如何看?”

    高峻道,“臣以为,英国公此次的楔入点十分高明!高丽侵入新罗,有损我们对高丽、百济和新罗的制衡之道,大唐此次出兵重在警示、不在占地。搔盖苏文些痒痒,让他知道知道,大唐对他擅侵新罗是不高兴的。臣以为,英国公并未一上来便大刀阔斧,选择高丽北部重镇倾力而战,正是恰到好处地理解了陛下的意图。”

    皇帝听了不住微微点头,长孙大人暗暗地长嘘了一口气,但皇帝又问:“那么兵部对于接下来的战事走向如何看待?”

    高峻道,“陛下,微臣义兄薛礼将军从前线也有消息传来,大军所占的苏南、木底两城,其实我们并未动用四万大军,只是英国公安排一千人、进入高丽地盘上征集粮草时、顺手牵羊占过来的。”

    皇帝眨着眼睛,这个他可真不知道。

    高峻道,“我们未动根本。大军以高丽之资养精蓄锐、以逸待劳,盖苏文不从新罗撤兵,我们便小刀切他而食,强军固本。盖苏文回兵,不值。不回兵,难受。这不正是我们此次出兵的本意?”

    皇帝又点头,“那是自然,不然朕就不会只派四万人马过去了!”

    高峻又道,“陛下问接下来的战事走向,微臣不在高丽,不好妄加猜测,但战事的大趋势,总还可以说说,对与不对就不敢说了。”

    “但说无妨!”

    “英国公久在军阵、熟知兵法,如果盖苏文匆忙回兵北向,恐怕英国公早就在等着他了。而新罗很可能在高丽军身后动作,盖苏文占不到便宜。而他一定也不傻,我们未动他重镇,让他为几处贫瘠、偏荒之地与我们拼命有些不大可能。他多半也能猜到我们此次出兵的原因其实是意在新罗。微臣以为,恐怕他最后会乖乖从新罗撤兵,转头再向大唐示好,求我们放过他。”

    “之后呢?”皇帝问道。

    “之后,为向让盖苏文明确知道我们的用意,我们所占的几处小地方尽可撤出——派兵把守太不值了!而从那里筹措我军所需,则是个不小的便宜!”

    皇帝问,“那么你来预计,盖苏文大概何时会对我们示好呢?如果他服个软,朕是不介意放过他的。”

    高峻躬身道,“恐怕要等海路上、左武卫大将军牛总管也有一些小小的斩获,才能让盖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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