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之绝版马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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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之绝版马官- 第2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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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次次到了清心庵都要指名拜见无谷,并有精心制作的拂尘从西州远道专程送来给她。

    清心庵只是一座偏居一隅的小小庵堂,在道堂林立的长安实在是算不上什么。有长安显赫门第上的一位公主身份的夫人相请,住持不能不谨慎行事,那么这次的差事非无谷莫数。

    无谷起初不想来,百般推托。

    但住持死活不允,她对无谷说,不是什么人都有这样的机会,庵堂须要光大……自上次倭奴国使者在这里冒了血光,清心庵已经许久都没有露脸的机会了。

    清心庵是无谷安身之处,住持的话无谷不能不考虑。

    而高阁老病重也是个让她动摇的理由,这位慈祥的老人已风烛残年,总该去见上一面。再说这么多年过去了,只要自己心如止水,多半不会露馅儿。

    但西州的这些女子们齐刷刷地站在眼前,无谷有那么一刻的动容。而谢金莲和李婉清的表现,很明显的就有些热情过度了。

    柳玉如有些惊讶地看着谢金莲和李婉清,想到了上一次就是她们两个随高峻到长安来过。她发现无谷道长四旬开外,气度沉稳,青色道帽下眉清目秀,一柄紫檀木柄、白马尾的精致拂尘斜捧在臂弯里。

    她在打量对方,对方也飞快地打量这些人,目光还在柳玉如、樊莺的脸上多停留了一瞬。

    道长躬身见过阁老,按着身份见过公主、然后再见过瑶国夫人。而阁老呆呆地坐在上边,面目上的疑虑之色更重。

    有人焚香,抬过椅子、几案,再拿过十几个蒲团,府中的人纷纷坐下,但无谷却不坐椅子,只拣了个蒲团坐下,把“清心咒”从头诵起。

    但阁老一句也没有听进去,他的眼睛一直盯着无谷的脸。

    她眼不抬,色不变,但远久以前那位五儿媳就是这样恭敬地与自己相见,阁老盯着她的嘴唇目不转睛,眼睛里噙出了泪水。

    在高府一门最最落魄的时候,他们父子发配岭南,家中一个男丁没有,是他的五儿媳,在终南山独自侍奉着阁老的年迈母亲。

    这是一个于高家有恩的女人,后来门庭转旺,她却莫名其妙地失踪了,对外只好说故世……

    清心咒诵毕,无谷起身欲走,显得有些仓惶急促。

    但阁老却道,“金莲,婉清,你们名为来看望我,为何有事隐瞒?再敢不说实话,高府中便没有你们的位置!”

    阁老说的平静,语调也不高,但字字清晰,两位女子立刻就把头低下了。

    ……

    朝中得信,高阁老病情转重。据说他坐在座上,底下花团锦簇、本来好好的,突然就面色胀红,口不能言,一动也动不了了。

    皇帝陛下这些日子身体也不好,得信后没有出动。但所有的、够品级的大臣纷纷过府探望申国公。

    有的是真担心阁老的病情,有的是判断阁老的吉凶,从而判断一下朝中的形势和力量走向,而有的则是为了抓住难得的机会,看一看西州来的传奇中的瑶国夫人。

    他们发现,高府五老爷的家眷中忽然多出来两位,一位年长、一位年少,而他们所熟知的五夫人崔氏却不在场。

    ……

    牧场村空荡荡的。人们发现在新村、旧村、西村,蚕事房、织绫场、公事房、酒店、旅店、温汤池子各处,再也看不到高府中的女子们,不少的人竟然感觉到了不适。

    高峻在西州,有时西州也找不到他,六曹衙门的行文积压如山,那就只能简化,可报、可不报的文章便省下了。

    谢广去了沙丫城金矿,旧村管事一职早就空缺出来,村中人有个猪踩园子鸡过界、谁家大孩子把谁家小孩子打哭了,连个调解的人都没有。

    织绫场的图样子用完了,没有人拿新的过来;

    蚕事房该干什么,没有人支派;

    旧村温汤池子上购炭、结帐什么的,因为没有了丽容,一时谁都不敢拿主意;

    马上入冬,四村的学堂炉子没垒,窗纸该换,炭未购,先生们忧心忡忡。

    开始有人跑到柳中牧场,去找天山牧副总牧监刘大人。这时刘大人便会支派一位手底下的录事、团官,甚至群头儿什么的跑过去救火。

    但这些人管马可以,管这些繁琐就不大顺手,偶然见到大都督胡子拉茬地赶过来,便对着高大人诉苦,“高大人,你夫人们何时回来?”

    高峻刚刚从曹大家出来,压了一肚子的气。

    原来,二嫂对婆子、瘸脚老爹及老爹的孙子好了没过半月,便不时地撒风耍气,说宁死不养张嘴货,家里的米也不多了。

    到后来,二嫂便嫌婆子做饭大手大脚,油也放得多、菜也择得狠、佐料也不知俭省,难道家中还像以前的日子?难道以为这里还是高大人家金山银山?

    婆子只能暗气暗憋,怕传出去让人笑话,再说这也是自家的亲儿媳妇,她又能怎样呢?

    谢大嫂有时过这边院子来,对弟妹和婆婆劝解一番,但却不放话接婆子过那边去,“谢广这个不成气的,若不是再娶个小的过来,家中怎会没有婆婆的住的地方?”

    曹大不敢对媳妇使威风,私下里对婆子说,“娘,你看大哥也做了官,家大业大,只剩我这里越发的不成样子……你还有没有体已?拿出来助我,我们一样能追上大哥的日子。”

    开始,郝婆子的私存一点一点掏去给二子曹大,被曹大拿去输了。到后来婆子便一点不再吐出来,要给小孙子和瘸脚老爹留一些。

    于是,二嫂便剥夺了婆子做饭的权利,每天管了不管饱,去桌子上晚了,什么饭、菜的只剩个底儿,而二嫂在那里说腰酸背痛,连去蚕事房带班也没力气了。

    婆子敢怒不敢言,老爹私下里气得说要带着小孙子离开这里,却发现高大人送的西村宅子也没有了,他已无处可去。

    晚上刮了冷风,婆子一家三口在屋子里冻得瑟瑟而抖,发现窗纸不知怎么的,忽然就捅破了不少格子。

第1006章 浅了不行() 
一进门,便有一只小白犬怀着敌意、不甚坚定地冲他叫着,又想挡住他、又有些害怕,边叫边回头求助。

    有丫环起得早,闻声跑出来请大都督进去。

    崔夫人已起,甜甜未醒,高峻见过礼,问崔夫人饮食起居。

    崔氏道,“你莫问我,倒是你,袍子多少天没洗了?胡子多少天没刮了?当真要让玉如和嫣儿她们回来看笑话。”

    高峻赧颜而乐,说起牧场四座村子里的事,崔氏道,“都督是来请我的,我自然得去。但那些蚕事、温汤、酒店和画样子之类,我就不如丽容和婉清、苏殷和邓玉珑她们,只能勉强支应一段儿。”

    高峻说,我正是此意,有劳夫人了。

    于是,人们发现,高府中长一辈的崔夫人、和晚一辈的甜甜小姐一同出现在牧场村里。

    她们拉着手去旧村的蚕事房,理顺因二嫂闹气而有些散漫的两班村妇,让她们按时出工,把该往织绫场传送的丝线及时理出来、送出去。

    崔夫人和蔼大度,与每位村妇都能攀谈。她能很快叫出每个村妇的名字,能很快了解清楚蚕事房的做事程序、并且能亲自上手、一点不次于干了许久的人。

    她们去温汤,一边理顺帐目,开发伙计的工钱,核定当月开支,一边教甜甜算术和使用算盘的口诀。

    她们去高峪的酒店、客栈,傍晚时去织绫场,回来后就伏在灯下教甜甜画图样子,然后第二天一起送过去。

    她们又去了四村的学堂,发现瘸脚老爹的孙子辍学了。

    崔夫人到织绫场找到曹大,对曹大说,旧村村正已经空缺了。如果他能够务些正事,在牧场村禁绝了赌博之风、照顾好村中老幼、维持旧村的村风秩序,她便与大都督提议,让他出任旧村村正。

    曹大喜不自胜,当然清楚崔夫人在高峻那里说话是管用的,当下按着崔夫人的意思,先找人密封了学堂的窗子,拉了炭、垒了取暖的炉子,把瘸脚老爹的孙子再送到学堂里来。

    他还在学堂的门外竖桩、挂了一口铜钟。

    每天早上,旧村学堂里先生的钟声一响,四个村子的孩子们便陆续地各自的学堂。晚上钟一响,人们便到学堂的门口等孩子。

    曹大没有悬念地出任了旧村村正。

    从此他竟然一步也不再往赌场子上走。郑至善再拉拢他时,曹大便眼一瞪道,“本村禁赌,你再乱张罗,小心我拉你去见官!”

    郑至善惹不起曹大,便不再去旧村设赌,而是跑到了东村,偶尔在织绫场见到曹大,便故意说,“今天手气真不错,银子、大钱就像大风吹!”

    曹大咬着牙不吱声,也没有像线牵着似地钻巷子。一是不大想去了,二是有一丝想去,但兜儿里没什么钱。

    正好崔夫人和甜甜就在织绫场,见到这一幕后,崔夫人悄悄对曹大道,“能把织绫场这两个杂七杂八的管起来,你便有你大哥的魄力了。”

    大哥谢广冲郑至善扔鞋,便做到了金矿管事,曹大当然也会干。

    他扔的比大哥准,有一次在织绫场里,两人因为什么事惹到了曹大,被曹大一鞋掷到了郑至善的脸上。

    郑至善此时已知,曹大与西州大都督并没什么实在的关联,他们恼羞成怒,挽着袖子便要上手。

    但曹大喊了一声,从旧村中跑过来四五个人,二嫂在蚕事房也带了四五位村妇赶来助阵,两人立刻避蔫了。

    曹大点指着郑至善的鼻子说,“在织绫场里,一根丝头的事也不劳你指手划脚!你来路不明,小心我让你那只大股分不到一文钱。牧场村不许你再耍钱弄鬼,你的来路是很可疑的,小心我收了你那只大股!别不服气,我是村正,你就算有那只大股也不是牧场村的人。”

    而龟兹城苏伐和丞相那利,盯住赤河金矿有些日子了。

    开始他们怀疑陈小旺是高峻派过来的耳目,但随后谢广又到了,他们又怀疑谢广。

    然后,谢广上任的第一天即干倒了陈小旺,把侯海重用起来,苏伐又怀疑这是高峻使的连环计。

    那利道,“不像!依我看,西州令史一家并未暴露,谁会操办着把奸细之女娶到眼皮子底下,难道还嫌消息走露的少?”

    “再看那个九夫人到沙丫城来开温汤,虽然闹得场面挺大,但西州连个官面人物都未出面,只来个七夫人,可那是她的妹妹!令史家送达的消息说,这位大都督的六位夫人已经跑出去很久了!”

    苏伐道,有可能这位九夫人只是高峻的一枚弃子,说不定就是他向六位夫人表决心的。不过他也真豁得出来,西州给九夫人投资一半!

    那利说我们不能轻敌!情况越是对我们有利,越不能掉以轻心,在这方面我们吃高峻的亏已经不少了。

    而他们派去牧场村的郑至善两人,几乎是一点意思都没有了,被个叫曹大的看得死死的,咳嗽一声就挨鞋底子。

    那利道,“大王,发令让他们滚回来吧,别在那儿丢人现眼了!万一让高峻看破他们的身份,反倒是我们的把柄。”

    ……

    赤河金矿如期开炉熔金,这是谢广上任后的第一炉,他事先就往西州给大都督送信,辞藻华丽,运用比兴之法,把大都督看的脑袋生疼、牙都酸倒了。

    高峻有些不相信,也不打算去。

    高峻自认识谢广,就知道他这人极好脸面、却不思进取,总好装成读书人的模样。虽然好长衫只有一袭、里面光着膀子,也总是拿捏着。

    这次让谢广去赤河金矿,又不让他带家眷,高峻的本意是让金矿上乱一乱,让那些鸡鸣狗盗之徒在谢广的身上动动主意、使使美人计什么的,兴许失金之事就水落石出了。

    高峻一直忍着不往赤河金矿上去,陈小旺去金矿上的关键地方——散金仓那么久了,一点眉目都没有。自己并不擅长此道,去了也是打草惊蛇的面大,所以他不去,坐镇西州等赤河金矿大乱的消息。

    谁知事情的发展大出高峻的意料。

    金矿上没有乱,陈小旺被谢广一脚踹去了熔金炉上做苦力,开炉之前一天傍晚出大门时,陈小旺再让看大门的在衣服里抖落出了一颗金蚕豆。

    谢广铁面无私,当众将陈小旺摁在门口的高脚凳上狠打二十皮鞭,爬起来时,陈小旺连裤子都蹬不上了。

    谢广亲自委任的新散金仓史侯海,从白城拉他表妹过来,谢广居然连眼皮也不抬,侯海家也不再去了。

    谢广去泡池子,大讲特讲此事。这些情况都是温汤池子上他派去的“伙计”传回来的。

    丽蓝在侯圩村池子上放走了陈**,高峻也知道。

    孙伙林当晚第二次捉住陈**,在押来西州的半路上、过吕光馆之前又让他逃脱了。高峻知道后没有责备他们。

    十一月金矿上开炉两次,每次两炉,共得成金六十斤。但投入炉中的散金共有七十五斤。共有十五斤金子不翼而飞。

    开炉时高大人未到,但谢广亲临现场,他眼珠不错地盯着炉役将三种规格的金沙倒入坩锅中,然后加火。

    直至锅中金水翻滚、他也没离开,没有发现任何的异常。

    浇铸金块时,有个年长的炉役对站得远远的、生怕被烫到的谢大人解释:那些最细小的金沙中,总掺杂着一部分低成色的金沙,还有为提纯金液而加入的硝石,会将融合着铜的杂金化掉,熔化后随着碴子扒掉了。

    谢广装作如梦方醒,不住地点着头。但是心说真金不怕火炼,金子又不是河蛤,越煮越缩缩,你唬我是怎的!再说十五斤沙子和十五斤金子,怎么会看不出来。

    晚上时,谢广便去了侯圩村,先拿了两颗金蚕豆,到丽蓝的温汤上泡了池子,随后拎了自掏腰包儿买的点心、猪头肉,趁着夜深人静、街上无人,进了陈小旺的家。

    陈小旺趴在床上,不理谢广。谢广放下东西开口道,“你是我妹夫派过来的人,我不信你会揣着金豆子出来。”

    陈小旺道,“你不信还打我,分明公报私仇。要不是我屁股让你打伤,早赶回西州向高大人告状。”

    谢广扛着脸道,“难道你看不出我使的是苦肉计?说吧,我猜金豆子是有人栽脏你的,一定是在炉上看到了他们的底细。”

    陈小旺半信半疑,不假思索地道,“我怎么会信你,你二老婆一家都是龟兹城的奸细,我今天的话明天就传到龟兹城去了!”

    这个谢广倒不知。他说,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再说,她只是个小妾罢了,怎有我妹子谢金莲重要。若是奸细,本官一定拉她到妹夫那里发落,你只说炉子上有什么名目。

    陈小旺说,我也没看出什么来,但炉子上有两个人,一老一少,分明不想我接近他们捣制的胶泥……而那个年纪小的,我怀疑就是他栽脏我。

    谢广转转眼珠儿,对陈小旺道,你明天就回炉子上,估计着该补炉底了,去了你就骂我,怎么骂都行,让他们相信你与我不共戴天,恨不得杀了我才解恨。

    陈小旺道,“谢大人,我怎么骂你?骂浅了只怕人不信……我骂日你小妾可以么?反正也是个奸细。”

    谢广道,“我日你小妾!骂吧。”

    第二天,陈小旺一瘸一拐到了炉子上,两座刚刚用过的炉子正在修锅底,这是个精细活,果然还是那一老一少在修。

    陈小旺被他们支使着到崖底下挖泥,但陈小旺不去,“姓谢的官报私仇,占我西州房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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