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之绝版马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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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之绝版马官- 第2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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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挥着手道,“所有苏司马未点头的图样子,一律下机!”

    被他喝斥的女子刚刚被郑至善的手下拉拢,虽然害怕谢大老爷,但手中的梭子就不好停下来。

    谢广火了,一把凌空抄住梭子摔到地下,“我让你瞎织,卖不出去都是你一个人的。”

    副手道,“谢老爷你这是何意?为嘛对我的人动粗?我们兄弟手握了织绫场的股份难道是好惹的?不看西州大都督的面子,只凭一个‘谢’字,哪个会让你半分!”

    谢广已经忍无可忍,新仇旧怨、对兄弟谢大的负疚感、柳中牧场未来录事的底气,再加上对方毫无来头的一个暴发户居然也敢藐视谢家,他就是再文雅的人也要发作。

    不等对方说完,谢广已经跳起来,一个大巴掌挥上去,被对方灵巧地一下躲掉了。再打,郑至善拉起手下就逃,绕着一层层的织绫机躲避。

    谢广追不上,口中吐了脏话,“你娘的比,不信打不到你!”

    一抬脚将一只鞋子摘下来,隔空朝郑至善飞过去,郑至善一躲,鞋子正中一位女织工的面门,她惊叫一声梭子抛空了。

    丝线缠到了郑至善的腿上,郑至善浑然不觉、惊魂不定,根本没想到西州大都督的亲戚会这么不讲理,两人兔子一般逃出织绫场大门。

    此时,郝婆子提着菜篮从织绫场大门边经过,她正要赶回西村的家里去做菜,正好看到织绫场里一阵骚乱,随后谢广就追赶着两人出来。

    谢广的另一只鞋子也飞到了,正入郝婆子提着的菜篮里。

    郑至善和手下在谢广面前算小股东,又惧怕谢广的身份不敢当面相抗,那就只有逃了。他们从婆子身边跑过去,一溜烟儿钻了巷子。

    谢广跑过来,婆子发现堂堂的谢大老爷长袍罩身,但这个季节了居然还没穿袜子、赤脚踩在沙土地上。

    望望没了踪迹的郑至善,谢广不能失了身份,恭敬地对着婆子一揖到地,喘着气问候道,“妈妈一向可好,谢广有、有礼了。”

    婆子从菜篮里掏出谢广的鞋子,再往地下看,突然就变了脸色,丢了菜篮子搂住谢广哭道,“儿呀,娘总算,总算……”然后一下子晕了过去。

    谢大砍了右脚一根脚趾头还剩五根趾头的事,婆子恍忽有耳闻,但高峻家里一点动静都没有,她还不敢去辩认。

    这次再看到谢广左脚上齐刷刷、刀砍一样少着一根小脚趾,也就深信不能再认差了。

    ……

    一切都是在小范围内进行的,都督高峻不在,司马苏殷主持了认亲仪式。

    谢家哥两个,谢大嫂、谢二嫂,郝婆子、瘸脚老爹一家,还有苏殷找到的两位旧村的老人都到场了。

    贾家村的贾查坤也被罗得刀送到牧场西村的公事房来,之前贾查坤的供认底状也拿了过来让人过目。

    所有的人讲了经过,两位旧村的老人什么都知道,此时都说出来。

    谢金莲和爹娘是本份人,却一直没能生养,直到收留了谢广谢大之后,忽然谢夫人就有了身孕……

    谢广放不下谢家的身份,从今而后由谢广回到曹广,与谢金莲没有半点血缘关系,失去的将是西州大都督舅子的身份,弄不好这个录事也鸡飞蛋打。

    他当众痛哭,也不说为什么,在别人看来就是突见亲娘后的激动。实际上他不想认婆子。

    苏殷劝慰道,“谢录事,你莫伤心,我知道你是高兴的才如此。其实高大人早几天就知道这些事情了,他一直不想说出来,就是想看一看,一位即将上任的大唐牧场官员,在孝道方面是不是德能称职。”

    谢广无语,但痛哭已变成了抽噎。年代久远,那些恍忽的往事已经许久不曾撞入他的脑海里来。

    一个响堂堂的姓氏和由此而来的、西州大都督的舅子,总强过来路不明的姓氏和身份,只是他不大愿意回忆罢了。

    苏殷道,“峻说,金莲还不知道这件事情,因而这事只在小范围内知道就成了。不过妈妈也不容易,就看你们兄弟的了。”

    婆子哽咽着说,“我未见过一面的谢兄和谢嫂替我收养了两个儿子,今天找到就很万幸了,不求他们改姓。”

    谢大说,“我是要改的,一定要改,从今天起我就是曹大!”

    “亲娘总算见到了,就让我们尽尽孝心,把过去欠娘的都补回来。旧村的家中宽敞得很,而大哥家又添了新嫂子没地方,娘和老爹、孩子就搬到旧村家里来,让我们夫妻早晚侍奉!”

    婆子道,“我的儿,娘全都听你的就是!!”

    苏殷欣然道,“这是再好不过,都督临去沙丫城时说过,这件事办妥贴了,大哥你就走马上任,全权负责蚕事房、织绫场和桑林上的事务。”

    她说,最近管事的少,婉清不在,丽容也忙不开,而她又一直忙于西州的政事,织绫场实在是太混乱了,正该有个在职的入流的官员来主管。

    想不到苏殷一句话,谢广被拖了许久的录事一事就解决了。

    谢广当众说,“其实,也就是一个姓氏罢了,我谢广姓什么不打紧,打紧的是办好大都督交给的差事!”

    马上就有应级的公事服给谢广拿过来换好了,人果然精神了许多,腰也拔得直了、眼睛也亮堂了。

    苏殷司马没有提在织绫场里发生的混乱,也没有褒奖,但谢广看出来了,这个时候让他上任,那就是不能明说了。

    谢广说,得给他配齐了帮手,不然光指着扔鞋是不顶用的。苏殷说,“大哥你已是柳中牧场的录事,牧场年轻的牧子也该听你的。”

    曹大说办就办,操持着将婆子一家三口接到旧村自己家去,西村锁门。二嫂虽然觉得突兀,但大面上对婆子一家十分的亲热,好茶好水的,对瘸脚老爹也叫爹。

    婆子寻了大半辈子的两个儿子就算找到了,她心满意足,脸上笑容常在,把家中一天三顿饭都包下了。

    一早一晚,谢广夫妻三人都要到隔院兄弟这里,给母亲请安问候,言语间亲切热忱,婆子已无所求了!

第1001章 摇身一变() 


    他将六十名连发快弩手,连人带马拨出来三十名保护二人过海,说让他们就留在那里供李刺史调遣。

    看到这里,崔氏也就没什么不放心的了,新离一地和新到一地的不适,此时已经缓解了。崔夫人已不再多想黔州,刺史府已经有些日子没有映入崔颖的脑海里。盈隆岭、桕树、花圃、新夫人刘氏、高审行,一概恍如隔世。

    去山阳镇的女儿们她也不想,心如止水地教甜甜女工、功课和礼仪。

    她早年欺骗高审行和李弥的事情,一直就像压在心上的两块大石头,到如今仿佛已经搬掉了。

    夫人只剩下偶尔怀念一下父兄、和柳伯余,她认为自己跑到西州来,离着柳伯余最近,晚上睡觉也很踏实。

    至于和刘小姐身份谁大谁小的问题,崔氏就更不会多想了,自己与无谷又算是谁大谁小?她没有直接自请出门,那是考虑了柳玉如和崔嫣的感受,崔夫人不想她们难堪。

    总之,崔氏有决心、让自己在高审行那里变得可有可无,她将信守对高审行的承诺——如果刘小姐能给高审行生下个公子,她做小。

    甜甜出去玩,回来说街上的事情。这个小女娃依然不知她两位舅舅的身份变化,一如既往地到舅舅家去玩,崔氏也不制止。

    甜甜说,她舅舅在蚕事房和织绫场是最大的官员,把姓郑的两个坏人吓得,一见舅舅就浑身打颤儿,什么话也不敢多说,图样子也都改回来了。

    崔氏知道孩子学的是谢广家中大人的话,就问,“有你大舅在,二舅也可以回织绫场了吧?”

    甜甜道,“八姨娘不让二舅踏入去一步,说他没有织绫场的股份。大舅说了,身为西州官员,他坚定支持八姨娘的决定。”

    崔氏听了,有些哭笑不得,不知在甜甜这样大的孩子眼里,她的八姨娘到底是不是好人。

    不久,崔氏得知,郝婆子在西村的院子让曹大卖掉了,拿钱去蚕事房和织绫场又入了新股。谢大嫂曾浅浅地埋怨婆子偏心,但她已经不是过去那般斤斤计较的人了。

    ……

    龟兹城,苏伐和丞相那利在一起计议。

    从西州令史家传回来的消息:西州大都督高峻家中九位夫人跑了六位,而高峻也有些日子不在牧场村了,不知道去了哪里。

    苏伐对那利道,“他一向神出鬼没,难道也到了沙丫城?”

    那利说不大确切,因为从沙丫城传回来的消息当中没有高峻的内容。不过,最近前前后后从西州跑到沙丫城的人也不少了,陈小旺一家,高峻九夫人丽蓝和她那一班伙计,林林总总的有十几人之多。

    谋事一向仔细的苏伐,在这件事情上总会比别人多转转脑筋:会不会高峻对龟兹方面盗取金矿散金的事,已经有所察觉了呢?

    那利道,“大王你多虑了吧?看看西州来的这些人,哪有一位顶用、有份量的?陈小旺,那是被谢广欺出来的,令史家也这么说;而那位九夫人,虽然到沙丫城来开温汤、搞得声势不小,但来捧场的只有个七夫人,而她们是亲姐妹。”

    苏伐问,“丞相,什么意思?”

    那利道,“摆明这是高峻不便、也不想出面。我听说,高峻的大夫人醋劲极大,酸味一上来连皇帝的面子都不论。她带家里人耍出西州去,八成就是与这位九夫人有关。”

    苏伐笑道,“丞相,你说这个我倒不能不信,高峻惧怕大夫人,连龟兹城都有传闻。”

    那利道,“为什么七夫人没有一同走?反而跑到沙丫城来给九夫人捧场?西州出资的温汤,即使高峻不到场,至少也该是八夫人出面呀。弄不好这位九夫人便是高峻以厚利安抚着离开西州,真正用意恐怕是取悦他的大夫人。”

    苏伐道,丞相说的有道理,但越是有道理,我越是不放心,感觉这是高峻故意布下的**大阵。要是有些不正常的地方,那才正常。

    那利不好说出来、他的大王苏伐就是让高峻吓伤了脑筋,这话不是一位做臣子的人该说的。

    于是他安慰道,“既然大王目前并不想与西州撕破了脸,那么让撒尔柯和陈**打头阵,细想于龟兹城也没什么不妥。这两个人,一个是自己的金矿易主、心中不平,另一个是自己的女人易主、咽不下一口气,只要我们不留痕迹,就算金矿事发,于我们龟兹城何干?”

    苏伐点头,“丞相说的这两个人,我看出他们根本就不想长久地指望龟兹城,其心有异啊,也只能是用用就扔掉了。”

    那利说是,又问,“郑至善在牧场村里,让谢广挤兑的大气不敢出,是不是就让他们回来?那里在高峻的眼皮子底下,万一事发、让高峻逮住了什么把柄,就比金矿上更让人头疼。”

    苏伐哼道,“我们本就没有过分地指望他们什么,原打算让他们打入西州,扰一扰高峻的蚕事、织绫事,有可能的话再扰一扰他的亲戚,谁知这两位亲戚却是个假的!”

    他很有兴趣地道,“就让郑至善两人在那里吧,你想让他们掀起什么大浪来,他们也没那么大的本事。想像上次那般偷高峻个孩子、恶心恶习心高峻,看来也不行了,难道这位柳夫人有未卜先知的本事,早早带孩子跑了?”

    两人哈哈大笑。苏伐问,“撒尔柯和陈**可去沙丫城了?”

    那利道,“两人各被财、色一根绳拽着,大王你不让他们去都不行。”

    事情到目前为止,苏伐与那利两人以为尽在掌握。龟兹城在西州有令史一家、有郑至善在牧场村通风报信,在金矿有陈**的班底,这些人的表现虽然都不大尽如人意,但总是知已知彼。

    而高峻越来越像是失了章法。苏伐说,也许我们都高看了他!

    ……

    沙丫城外的侯圩村,最东面一座院子里亮着灯,陈**正在金矿散金仓的掌钥侯大人家中一起喝酒。

    沙丫城守将阿史那社尔缉拿陈**的风声早已弱了很多,城外乡道上巡逻的马队,不论是人数还是批次,都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了。

    陈**终于乘夜乔装出了龟兹城,名义上是游说一下陈小旺。他知道这有些危险,但丽蓝的温汤池子和丽蓝都在赤河边,他在龟兹城坐不住。

    掌钥大人姓侯,名海,祖籍是白城,白城归龟兹管辖。他今年快五十多岁了,以前也是矿主撒尔柯手下的管事。金矿易主后,撒尔柯逃走时侯海并未逃走,而是趁乱改了祖籍,就在金矿上潜伏下来。

    他表现的不错,也因为西州地盘扩充过快,尤其是金矿上懂事、管事的人不多,侯海很快做到了散金仓的掌钥,在仓史的下边专门掌管散金仓的钥匙。

    细说起来,陈**的反水也是侯海的功劳,对于身负夺妻之恨的陈**来说,一面拿着西州的傣禄、一边拿着龟兹城的好处也没什么不好。

    上次在交河县城偷偷给高峻扬沙子的是他,见到高峻二公子被偷也不出手相援的也是他。事情发展到最后,西州大都督高峻的一张名刺,就把惊弓之鸟般的陈管事吓跑了。

    侯海最近有点提心吊胆,因为散金仓仓史陈小旺寸步不离,眼睛盯着散金出入库的帐目,盯着出、入仓的平衡。

    侯海知道,陈小旺不可能在散金仓里盯到一点点的纰露,但是做贼心虚,他就是踏实不下来。

    陈**对侯大人道,“放心,别说是陈小旺,就算是高峻来也看不出什么。高峻打打杀杀的行,探察这样的细致活儿……他差的远了!”

    苏伐对盗金之事盯得很紧,两人在侯海家喝着酒,互相掏心窝子。

    谁都看得出,苏伐一门心思要盗用赤河金矿上的金子,也不纯粹是为了赌气。但这是个细水长流的活儿,动作过于频繁了迟早会引起西州的注意。

    到时候苏伐大可推得干干净净净,但他们这些办事的人想脱身就难了。

    喝着酒,侯海对陈**道,“我倒好说,在白城只有个没人知道的远房小表妹,走了也是一身轻,可是陈兄你呢?你这么走了不甘心吧?”

    陈**咬着后槽牙说,“跟着苏伐没前途,他斗不过高峻,顶不济与西州服个软,总还有一城之王可做。我不信有丽蓝在中间横着,姓高的就肯放过我!早晚连龟兹也没我的立足之地。”

    走,也得把丽蓝带上、实在带不走也得毁了她!

    没有这个念头,陈**早就跑到葱岭那边去了。他见侯海不阴不阳地,便提醒他道,“侯大人你别忘了,照着金矿官员名册上所录,你的老家可是交河人!万一事发,你和我的下场一样——奸细。”

    侯海叹道,“我们彼此彼此,何苦相疑?”

    他建议道,“时候已不早了,我们看看有什么办法让陈小旺的胆子大起来,只要他肯反水,散金仓就是我们的!

    赤河金矿属于沙金矿,这种金矿不同于山金,采金的程序也比山金简单。

    山金往往与矿脉混生在一起,要将含金矿石用大锤敲碎、磨成矿浆,放在耐火烧的坩埚中,再加入一成的硼砂、硝石,一起将它们熔为滚沸的金水。

    这个过程叫作“开脸”,开脸后,将金水倒入口大、底小的容器里冷却、然后倒扣出来、用小锤敲去碴块,剩下的便是夹有银或铜的、成色不纯的马蹄状金块了。

    而赤河金矿的沙金,就省下了挖矿石、敲矿石、磨矿石的程序,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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