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他安心。
麦修千疮百孔的自制力堤坊禁不起她的碰触面倏地崩溃,伊晴还来不及收回手
臂,他已经把她拥进怀里。
“爵爷?”她吃惊得杏眼圆睁。
“史小姐,真正令我担忧的问题是,谁来保护我不受你的伤害。”
她还来不及回答,他已用吻封住了她的嘴。
伊晴愣住了。刹那之间,她的感官世界陷入一片混沌。她向来以神经坚强自豪,
她从来没有瘾病发作,从来没有昏倒,从来没有头晕目眩的感觉。但此时此该,她
咸到迷乱恍惚。她的心在狂跳,手心在出汗,一秒钟之前还有条理的思绪突然变得
乱七八糟,周遭受的一切看起来好像都扭曲变形了。她打个哆嗦,然后感到一股发
烧似的暖流在体内奔窜。
要不是非常确定健康状况极佳,她会认为自己生病了。
麦修呻吟一声加深了他的吻,把伊晴压向他结实的身体。她感到他的舌头在描
绘着她的嘴唇,接着震惊地领悟他希望她为他开启唇瓣。强烈的好奇心席卷了她,
她试探性地张开嘴,麦修的舌尖立刻顺势滑入。
亲密的吻令伊晴震惊得双膝发软,她感到天旋地转,她紧抓着麦修的肩膀,唯
恐她会在他放手时跌倒。
但麦修丝毫没有放开她的意思,相反地,他更加用力搂住她,把她的臂部按向
他贴身马列裤的鼓胀处,她知道他一定注意到她的乳房紧贴着他的宽阔的胸膛。他
略微改变姿势把她向后压,一只脚伸进她两腿间。她可以感觉到他结实的大腿肌肉。
前所未有的感觉冲击着伊晴,她觉得自己好像被卷入狂野迷乱的漩涡里。她并
非毫无经验,她在保持清醒的孤注一掷中提醒自己。但无可否认的是,就算是戴立
培熟练的接吻、或雷亚泰纯洁的拥抱都不曾使她如此方寸大乱。
激情。原来这就晃真正的激清。兴奋似涟漪在伊晴体内扩散。
她发出一声喜悦的轻呼,收紧手臂搂住他的脖子。
“伊晴。”麦修抬起头。他的灰眸不再像幽灵般毫无表情,而是象两团燃烧的
火焰。那种眼神就像在凝视水晶球,寻求某个求知问题的答案。“我这是在做什么?”
现实有如一盆冷水浇醒了伊晴。她望着麦修,看出他后悔一时冲动吻了她。伊晴残
酷的镇压涌上心头的强烈失落感。她努力恢复镇静,同时绞尽脑汁找寻在这极其尴
尬处境中最得体合宜的话。 “冷静一点, 爵爷。”她努力调整好头上的小白帽。
“这不是你的错。”
“不是吗?”
“真的不是。”她喘着气向他保证。“这种事在情绪激动时常会发生。我的父
母就有这种问题,他们每次争吵都以这种方式结尾。”
“原来如此。”
“你我刚才发生激烈的争吵,我想是那一刻的激动情绪暂时超越了你的自制力。”
“我就知道我可以倚靠你想出聪明的解释,史小姐。”麦修的目光闪烁了一下。
“你曾经有哑口无言的时候吗?”
不确定在她内心深处作祟。他应该不是在嘲弄她吧!“我想就算是口才最流利
人也有找不到适当话说的时候,爵爷。”
“其他时候只要采取行动就够了。”他伸手握住她的劲背使她无法动弹,然后
缓缓低下头再度亲吻她。
这次的吻从容而该意,伊晴在麦修的臂弯里变得软绵绵的。她听到她帽子落地,
她的长发倾泻而下,麦修把手指伸进她的发丝间。
伊晴摇晃了一下。周遭的世界开始像春雪般融化,只剩下麦修依然屹立不摇。
他的力量令她不知所措又兴奋无比。一股甜美的饥渴席卷了她,她再度伸手环住了
他的脖子用力搂住他。
“你带来一个又一个的惊奇。”麦修在她的唇上呢喃。“跟萨玛很像。““爵
爷,他的话令她飘然,被拿来和萨玛古国相比是无上的荣幸和最高的赞美。麦修吻
得她步步后退,她的背突然撞上了衣橱。麦修抓住她的手腕,把她的双手固定在头
部后方的雕花橱门上。他的唇离开她的嘴,开始沿着她的下颚一路亲吻到她的咽喉。
他的大腿在同时挤进她的两腿之间。“我的天啊!”伊晴猛吸口气,麦修的大腿在
她的两腿间向下移动。“我无法思考——”“此刻我也一样。”他放开她的手腕,
他修长的手指移动她的粉颈使她的头向后仰。
伊晴抓住衣橱门把来平衡自己,但麦修却在此时拉着她往床边转去。
伊晴忘了放开门把,衣橱门被她猛然拉开,摆在中间隔板上的一个庞大物体在
冲击一颤抖,接着开始往前倾倒。
正在亲吻伊晴咽喉的麦修猛然抬头。“什么——”伊晴惊骇地播送那个碗滑出
隔板边缘往下掉。“哦,糟了!”
麦修以惊人的速度展开行动。他放开伊晴,绕过伊晴,伸手接住坠落中的碗,
一气呵成的动作优雅而流畅。
“可恶!”麦修凝视着捧在手中的大碗。伊晴松了好大一口气,“好险。你的
身手十分敏捷,爵爷。”
“在有必要时。”他微微一笑地端详着碗。他的眼眸发亮,伊晴注意到,但不
是先前那种光亮。她仔细看那个碗。它是用半透明的蓝绿石头雕刻而成。这种石材
是萨玛器物独一无二的特征,伊晴的笔友告诉她这种颜色被流行称为萨玛绿。碗上
刻有行云流水般字体秀丽的文字,伊晴一眼就认出那是什么文字。
“萨玛的。”她惊奇地望着石碗。“塞文叔叔说过他拥有几件萨玛器物,但我
没想到会是如此迷人的东西。”
“可能是来自某座萨玛陵墓。”“对。“她挨过去端详。
这是非常精致的器物,不是吗?瞧瞧那些铭文。通俗文字而非正规文字。“如
果我没有误会,它应该是给心爱的人陪葬的私人纪念品。”
麦修抬头注视她。“你认得那些文字?”
“当然认得。”伊晴小心翼翼地从他的手里接过蓝绿色的石碗,在掌间缓缓转
动,欣赏着它优美的雕功。“如同萨玛利斯在昼去夜来时拥抱萨玛妮拉,人俩伯心
灵将永远结合实际一起。 多么真挚感人的情感流露, 不是吗?”
“可恶!”麦修凝视她的目光变得深沉激动进来,甚至比端详石碗进还要专注。
“除了我以外,全英国只有一个人能够如此迅速和如此完美地翻译出那段萨玛通俗
文字。”
伊晴发现她做了什么事时已经来不及了。“噢,我的天啊!我推测我刚才三生
有幸地吻了石玩,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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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爵爷,我向你保证,我从来没有打算欺骗你。”伊晴嗫嚅道。
“没有吗?”
“呃,也许有一点点。我原本打算说明一切的。”
“什么时候?”
“适当的时候。”她挤出一个她希望是安抚性的答案。“自从你抵达后,我们
就一直很忙,我根本没有机会解释。”
麦修根本不理会她薄弱的借口。“史伊晴。石易钦。我早该想到的。”“爵爷。
请你谅解。我隐瞒真实身份是因为我知道‘萨玛评论’的编辑绝不会刊登女性的投
稿。““没错。”“我原本打算在我们正式介绍认识后就告诉你,我就是石易钦。
但是你明白表示你视石易钦为对手,我不愿意让那种看法影响了你对我本人和我计
划的观感。““对手?“麦修扬起眉毛。”胡说八道!我没有视石易钦为对手,对
手这个字眼暗示着立足点相同的人。石易钦是一个放肆的蹩脚文人,根据我的文章
推得荒谬的诬结论。“他的话刺伤了伊晴。“容我提醒你,爵爷,对事实作出精辟
扎实的诠释跟第一手的经验同样重要。”
“第一手的知识是无可取代的。”
“一派胡言。你以前也对萨玛古物做过许多没有真凭实据的推论。”
“比如说?”
伊晴抬起下巴。“比如说你在上期‘萨玛评论’里对萨玛婚礼仪式的那些毫无
根据的推测。”
“我从来不做毫无根据的臆测。我根据第一手的发现和研究做出符合逻辑的推
信论。”“真的吗?”伊晴怀疑地瞪视他。“你说新娘对她的婚没有说话的余地,
但连业余爱好者都看得出来萨玛新娘有许多权利和特权。萨玛女性甚至可以解除婚
约。”
“只有在极端严格的条件下。”
伊晴露出冷笑。“只要能证明丈夫虐待或不能人道,她就能解除婚姻关系。那
涵盖了许多理由,爵爷。再者,她在婚后仍然保有自身财产和收入的控制权。凭这
一点就可以看出古萨玛法律比现代英国法律先进多了。”
“不要太肯定。”麦修说。“遇到婚姻问题时,萨玛人跟英国人的差别并不是
那么大。男人是一家之主,做妻子的必须顺从丈夫、料理家务和照顾丈夫。做丈夫
的这才担负起保护妻子儿女的责任。”
“瞧,你又在作毫无根据的臆测了。在彻底研究你的著作后,我得到的结论是:
萨玛人的婚姻是建立在互敬互爱的基础上。”
“只有天马列行空的想像力、完全欠缺第一手的知识才会使你作出如此荒谬的
评论。萨玛人的婚姻是建立在财产、社会地位和利益考量的基础上,就像大多数英
国人的婚姻一样。”
“才不是那样的。”伊晴反驳道。“互相喜爱是萨玛人婚姻最重要的因素。你
在萨玛图书馆遗迹里发现的情诗怎么解释?”
“好,就算有几个萨玛诗人写了几首愚蠢的情诗,但那也不能证明什么。”麦
修懊恼、厌恶地用手指扒过头发。“婚姻在古萨玛是利害关系的结合,应像瑞的英
国一样。”
“你的意思是萨玛人不相信爱情的力量吗?”伊晴质问。
“爱情只是肉欲的委婉廉洁。我敢打赌萨玛人很清楚这上点,他们毕竟是智慧
极高民族。”
“爱跟欲不是同一件事。”
“事实上就是,史小姐。”麦修下颚绷紧。“我向你保证,这是我从第一手观
察中得到的结论,就像我其他的结论一样。不像有些人。”麦修讽刺道。
伊晴气坏了。“我对空虚课题并非毫无第一手经验,爵爷,而得到的却是不同
的结论。”
麦修冷笑。 “你对肉欲有第一手的经验? 可以详细说明一下吗》史小姐。“
“我不要。这种事是隐私。““的确。那么让我告诉你一些我对爱欲的第一手观察
所得。我是肉欲激情结合的产物,但在肉欲冷却时只留下怨恨、愤怒和后悔。”
震惊的屿驱散伊晴残存的怒气。她不由自主地靠近麦修一步,然后又不确定地
停下。”请见谅,爵爷,我不知道这对你是如此切身之事。”
“不幸的是,双方都来不及脱身了。”麦修的声音变得毫无感情。“我母亲怀
了我,她的家人要求我父亲娶她。我父亲的家人想要我母亲继承的财产,这是一桩
水深火热的婚姻。父亲始终不原谅母亲,信定她用诡计骗他结婚。母亲则始终不原
谅父亲的始乱终弃。 “你的童年一定过得很不愉快。 “他的眼中泛起一抹冷笑。
“正好相反,我认为那样的经验使我受益良多,史小姐。”
“难怪你觉得你学到惨痛的教训。”伊晴压抑住涌上心头的悲哀。“你提到你
现在继承了爵位,别人会期望你结婚。你栌会希望有桩幸福的婚姻吧?”
“那还用问。”麦修阴郁地说。“我绝不会重蹈覆辙。”
“那当然。”伊哺嘀咕。
麦修拿走她手中的碗,全神贯注地凝视着。“我要的新娘不可以满脑子浪漫幻
想,她必须聪明而有判断力。她还必须有高度的荣誉感和羞耻心,使她不至于对每
个正好出现的诗人产生激情。”
“原来如此。”伊晴说。心里不敢相信她竟然把这个男人看得如此走眼。她心
目中的”萨玛柯契斯”是一个浪漫至极的人。真正的柯契斯显然顽固守旧。“说来
好笑,爵爷,当初你来时,我还以为我们有许多共同之处。”
“是吗?”
“是的,但现在我明白我错了。我们的判别有如南辕北辙,不是吗?”
他突然露出一仍小心翼翼的模样。“在某些方面。也许吧!““就我而言,在
每个重要的方面都是如此。“伊晴苦笑一下。”我在此免除你履行诺言的义务,爵
爷。“他皱起眉头。“你说什么?”
“我不该奢望你会帮我。”伊晴盯着他的手说。“你使我相信你不适合冒险,
我无权强人所难。”
“我以为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你休想轻易摆脱我,史小姐。““爵爷?”
“我坚持帮助你实行你的计划。我也许不是你心目中的那种人,史小姐,但我
发现我有股强烈的欲望想证明我不是懦弱无用的人。”
伊晴大吃一惊。“爵爷,我压根儿没有暗示你是……懦弱——”他举起一只手
制目她说下去。“你已经把你的意思表达得很明白了。你认为我杞人忧天、优柔寡
断。我不否认你的看法有属实之处,但是我绝不会让你把我归类为不折不扣的懦夫。”
“爵爷,我绝对没有那个意思。有某种神经质倾向并无可耻之处,那无疑是家
庭特征,就像你头发上的那道银丝一样。那不是你所能控制之事,爵爷。”
“太迟了,史小姐。我已经决定我非履行对你叔叔的承诺不可。唯有如此,我
才能保有一点自尊。”
“实不相瞒,我吃惊极了。”两天后在前往伦敦的途中,伊晴对蕾秋透露。马
车里只有她们两人,麦修在前一天带着伊晴写给他的指示函先行离去。“他这么做
是为了证明他不是胆小之人,我恐怕伤了他的自尊心。我不是三联单的,但你知道
我有时会口不择言。”
“我不会太担心柯契斯的版本心。”蕾秋说。“他的傲慢自负够他用一辈子了。”
“但愿如此,但我认为他相当神经质。”
“神经质?柯契斯?”
“我费尽口舌说服他不要帮我的忙的,但结果你也看到了,我根本是在白费力
气。”
“柯契斯确实像是下定决心要帮你,不知道他居心何在。”
“我刚才说过了,他企图证明他是实践家,任何人都看得出来他不是那种人。”
“嗯。”蕾秋拉拉裙子,靠在椅背上,若有所思地凝视伊晴。“刚开始时,我
认为你的计划危险是因我担心范奈克男爵的反应。但现在我认为把柯契斯扯进来是
更加鲁莽之举。”“柯契斯不具危险性。”伊晴皱皱鼻子。“说真的,如果他是危
险人物,我倒还不至于这么放心不下。现在我除了得负责自己扮演的角色,还得照
顾他,以锡他在急于证明自己时惹祸上身。”
蕾秋大惊失色。“你要保护柯契斯?”
“在这种情况下, 我起码该敌到这一点。 ”伊晴郁郁寡欢地凝视着车窗外。
“他跟我期望中完全不同。”
“你老把那句话挂在嘴上。说实在的,伊晴,你的期望是建立在虚妄不实的幻
想上。”
“才不是那样的,我对柯契斯伯爵的看法来自他在‘萨玛评论’上发表的文章。
这只证明人了一个不能太过信赖他所阅读到的一切。”
“伊晴,你根本不了解除柯契斯的为人。我努力想告诉你他在将近十年前大约
二址几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