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姑娘在感叹什么?”
“我在感叹这栋别墅设计的多么的难看。正巧我最近见过一栋特别漂亮的,要不要我打听一下设计师,推荐给你们老板?”
“平姑娘说笑了。临危不惧,还能如此谈笑风生,平姑娘的沉着还真是令人敬佩。”
“哈哈,我令人敬佩的点多了,有机会的话,以后再慢慢一一介绍给你听哈。”说罢我冲他眨了一下眼。
“请。”他没有再搭我的腔,而是推开门,带我进去了。
看到坐在沙发上等待的人,我兴高采烈了起来。我都羡慕我自己怎么这么聪明,果然料对了。
“长歌,许老板,别来无恙啊。叙旧而已,你们搞这么大阵仗干什么?”我笑着迎上去打招呼。
“谁想和你叙旧!哼!你这种虚伪的人,我还怕脏了我的嘴巴。”不同于之前在酒吧相见,现在的长歌化了一个很妖娆的妆,深紫色很夸张的眼影,给人感觉她整个人都妖魔化了。声音也越来越尖,越来越细。
许老板的手轻轻拍了一下长歌的肩膀,示意她淡定。
“看起来平小姐并不意外,已经猜到了是鄙人请你来的吗?”
“很难猜吗?我自诩待人接物都很温和有礼,从不与人结仇。最近,唯一找过我麻烦的,只有你们了。”我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自动忽略了隰晔那个没脑子的二货,他在我的心里真的不是人。
“那平小姐可知鄙人请你来干嘛?”
“大致猜的到。不过在此之前两件事情,我想先说清楚。”
“愿闻其详。”
“第一,不要叫我小姐。”我说着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
然后又多抽出了一根手指,和那根鹤立鸡群的手指并列:“第二,我想先解决一下和长歌之间的事情。我这个人不喜欢有什么误会。”
“平姑娘请自便。”许老板算是默认了,说完就走了出去。
屋里又恢复了安静。从许老板出去之后,长歌没有看我,也没有再说话。
我只好先开口,打破了沉默:“长歌,我能问一下发生了什么呢?你为什么会和那种人搭上,出现在这里?还有,你老家的奶奶呢?你现在这样,不管她了吗?”
“你不要再跟我提我奶奶!”这时长歌终于把目光移向了我,她突然歇斯底里的吼了出来。
“都是你!那晚我奶奶病危在医院急诊室,医生说一定要交钱才肯为我奶奶手术。我给你打了无数个电话借钱,你为何都不接?”
说着,她渐渐双腿失力,跪坐下来。
“你知道吗?因为没钱,我就眼睁睁的看着我奶奶离开了我。我在这个城市唯一就只跟你一个人交好。我和你不同,你永远都是一副很有自信,如沐春风的样子。客人喜欢你,酒吧老板喜欢你,酒吧里的酒保,服务生,保安也个个都喜欢你。我只是一个来自农村的姑娘而已,唱歌没人捧场,也没什么朋友,我只真心把你一个人当做朋友啊!”
不知何时,她已经泪流满面。我静静地听她说,并不想打断。总是要让她发泄的。
“你知道吗?自从我奶奶走了以后,我是多么的恨你!我唯一的朋友在这种时候居然联系不到!当我将奶奶的骨灰送回老家安葬,回到酒吧的时候,才被告知我的工作也被你取代了!我还亲眼看到了那份你签的长期的,专属于你的合同。你猜这时,我又有多恨你?你签合同的时候可曾考虑过我的将来何去何从?”
平静的听完这些我只是斩钉截铁的回答了两个字:“没有。”
10。凤凰血玉(二)()
平静的听完这些我只是斩钉截铁的回答了两个字:“没有。”
“没有?哈哈哈哈,平凡,你比我想象的还不要脸。竟然回答的这么坦诚!之前说你虚伪,还真是错怪了你。”长歌眼中的泪已经没有了,目露凶光,面部扭曲地从牙缝中挤出了这句话。
“物竞天择,优胜劣汰,这本就是生存下去的法则。王老板选择了我,这并不是我的错。你内心不够强大,接受不了你不如我的事实,这也不能怪罪到我的身上。”
我停顿了一下,看着长歌越来越白的脸色,终究没有狠得下心,说出后面的话。而是转而道了个歉。“不过关于那****没接你电话的事情,我确实需要道歉。那日手机没电,我就放在家里充电了。”
长歌不屑地看了我一眼:“手机没电?平凡,你是在哄鬼吗?我打电话的时候是凌晨三点,你唱歌再晚,酒吧都打烊了,你不回家?”
“我那天没回家。”
长歌听到这句话,顿时笑了:“哦?没回家,哈哈哈哈,原本还以为你是这个圈子里唯一清高的人,现在看来,不过是装的。本质也是个下贱胚子,给钱你就跟别人走了。我还跟许老板说你是处子,是我高看你了。看来你也没有利用价值了。”
我懒得跟她解释那么多。直接道:“所以是你告诉许老板我有身手,让他准备充足来绑架我?也是你告诉他我八字很硬,克死过人,甚至你还说了我身上的血凤凰吧?”
“是我,怎样,你很失望吧。哈哈哈哈,被好朋友出卖的滋味怎么样,不错吧。”长歌尖细的声音令我全身的毛孔都收缩了,发根也不自然地想立起来。
“没感觉。我从未当你是我的好朋友。至于你说的那些,都是你自己发现的,你并不是从我口中得知的,所以也算不上是你出卖了我。说了就说了,反正你也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的知情人了。以前,知道这些的——”
我顿了顿,拉长语调,然后一字一句道:
“可。都。死。了。”
长歌的脸色瞬时煞白:“平凡我告诉你,你吓唬我是没有用的,咱俩谁先死还不一定呢!”
我冷笑了一下,不置可否。
这时许老板进来了。
“不知平姑娘的私事解决好了吗?”
我一看他进来了,心底有些慌。我借口和长歌算帐已经拖延了很长的时间了。可是这么长时间过去了,隰明还是没有发现我丢下的吉他,看来他是真的不打算再见我,也不管我的死活了。想到这里,我的心里便空落落的,不舒服。
“才认识半个月而已,至于吗?”我只能如此宽慰自己。先解决眼前的困境再说。
“解决的差不多了,该说的我也说了,希望长歌你能想开。”我微笑着对长歌一颔首。
“既然解决好了,那平姑娘是否介意我用你的身体解决一下我的私事?”
“哦?怎么个用法。”
“平姑娘怎么会不知道怎么个用法?你是百年难遇的至阴之体,而且是处子,当然是抽干你的血,炼化血凝珠。”
“许老板,她,可能不是处子了。”长歌战战巍巍道。
“哦?平姑娘不是了吗?”姓许的转过头问我。
“是如何,不是又如何?我的血都不影响你使用,只是效用差点而已。许老板你财大气粗,人脉关系又广,还愁再找不到别人来弥补?”
“你说的也是。那咱们就不浪费时间了。有请道长。”
这时,应声而入的是一个蓝灰色道袍,头发灰白,留着一撇灰白色小胡子的中年人。
“道长请看这个女子,可否平饕餮之怒?”
这个牛鼻子眯起了他的小眼睛,眼珠子在里头滴溜的转了转,打量我。片刻,才对姓许的点了点头,说:“不错。”
我嗤之以鼻道:“本姑娘容貌隽丽,连血都是上乘,才担你不错两个字吗?”他这个回答很像让人暴走好不好,竟然用不错两个字来形容我。
“平姑娘喜欢什么样的词来形容你呢?”
“自然是把我形容的越天上仅有地上绝无的越好。”
“平姑娘,拖延时间这招是不管用的。别说这么晚了,不会有人发现你不见了,即便有人发现,道长早已在这房子周围设下了结界,一般人也找不到这个地方。如果你愿意,我倒是愿意奉陪到底,不过道长贵人事忙,没时间陪你瞎折腾了。”
“我本也没指望别人来救我,我拖延时间,自然也是有原因的。”
“哦?什么原因?”
“你猜。”说着我冲姓许的一眨眼。然后突然朝门口冲去。
有几个彪形大汉上来拦我,我便尽量闪躲,不和他们发生正面冲突,先逃走再说。
很快摆脱了那几个人,正要跑到门口时,臭道士用拂尘卷住了我的腰。
“臭道士,哼!你修道就是为了帮这种人为非作歹的吗?”
我一边骂骂咧咧地吸引他的注意力,另外一边使劲地和这拂尘对抗着。
这许老板究竟是什么人?养了一帮吃荤的杀手,还有这个道行怎么说也有一百年的臭道士相助,我根本不是对手,看来想不要命丧这里只能用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打法了。
先保住命再说,我可不想喂饕餮,那玩意的吃相可难看了,而且口水和胃酸一般难闻,还流的到处都是,光是想想就起一身的鸡皮疙瘩。
我只能催动肩膀上的血凤凰了。心中默念了口诀,顿时屋内红光乍现,裸露的肩膀上也逐渐显出了红色的凤凰图案。
那道士一看到我肩膀上的花纹,手里的拂尘握的更紧了,手上的力气也越来越大了。
“快,抓住她,不然等会我们都会没命了!”
我妩媚的回头看了那老道士一眼,转而大笑。“哈哈哈哈,已经晚了!”
然后我双拳微握,腰部仿佛有无数的红色刀刃,一条条的炸裂而出,瞬间将腰间的拂尘绞成了粉末。之后用气将门撞飞,自己飞身而出。
“追!快!她年龄小,坚持不了多久!”
老道士带着那些彪形大汉赶忙追出去,可是走到门口却被气墙挡了回去。
“可恶!那妖女竟然会五行之术,在房子周围设下了阵法。怪不得她一直在可有可无的说废话,原来拖延时间是为了阵法生效!”
老道士,姓许的,还有长歌等人只能被困在别墅里十二个时辰,也就是一天。
这阵法是我进来之前,在别墅外面和领头黑衣人说闲话时设下的,不能从屋内解,只能从屋外。这阵法隐蔽得很,唯一的缺点就是生效太慢。我只能慢慢拖延时间,直到时间差不多再借机跑出来。
往前飞速前进,感觉到自己正在不断的脱力。我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了。
凡是我经过的地方,所有的植物均烧成了黑色的灰烬,为了避免留下痕迹引起别人的注意,我只能飞起,尽量不接触地面,避免植物的伤亡。飞起更加消耗了我的体力,我感受到了身体里的力量正在迅速流失,肺腑也火烧火燎的疼厉害。这血凤凰我一旦启用便停止不了,只能等我力竭晕倒才能停止,所以才叫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法子。
这些暂时都顾不得了,我只能拼命向前,走的越远越好。可是现在是深夜,我周身火焰红光的,我都觉得自己很瞩目,想不引起注意很难。没办法,只能朝山里走了。
这时的冥山别墅里,隰明长发披肩,一身黑色广袖长衫,正在打坐。
他突然感受到了什么,睁开了眼睛,起身就要出去。
“哥,这么晚了,你去哪?”
“我感应到了血玉被催动了。”
11。凤凰血玉(三)()
这时的冥山别墅里,隰明长发披肩,一身黑色广袖长衫,正在打坐。
他突然好似感受到了什么,骤然睁开了眼睛,迅速起身,就要出去。
“哥,这么晚了,你去哪?”
“我感应到了血玉被催动了。”
“哥。”隰晔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连忙拦在了他身前。
“哥,你不是说不管她的死活了吗?嫂子和爹就因为她没了的!你不手仞仇人就算了,不让我去报仇也算了,你就让她顺其自然吧,别管了。反正发生什么也和你无关,她自己都说了,她作恶多端自会有天来收,现在天收她,你还管她干什”
隰明冷峻的脸上难得看出了一丝焦急,不等隰晔的长篇大论发表完,便吼道:“你让开,我没时间和你废话。”
说罢,推开了他,飞身而出,转瞬间就消失在夜色山谷中。独留隰晔在他身后看着他的背影直跺脚。
隰明先到了酒吧,看见早已打烊了,很平静,没有任何事情发生,便扭头就往我家的方向而去。
路上,他似乎看到了什么,停了下来。他从墙头跳下,来到了我之前遇袭的那条街,看到了静静躺在地上的吉他,面色凝重,低声咒骂了一句:“该死的!”便对着吉他施了个法,吉他顿时也消失了。
他一路沿着打斗的痕迹,车的痕迹,找到了别墅。看到别墅里道长等人还困在里面束手无策。知道我没事,便逐渐放下心来。
他仔细寻找植物被烧的痕迹,沿着痕迹寻找我的下落。
此时的我已经力竭从半空中摔了下来,周身的火焰也越来越微弱,最后一丝意识也快要消失。突然感受到丝丝凉意,肺腑也不灼烧的那么厉害了。我的意识逐渐清醒了一些,好像有人将我从地上抱起了。
“子凡,你还好吗?”不知是不是太痛了,产生了幻觉。好像有人和我说话。
“是幻觉吗?我好像看见明之了。”
“不是幻觉,子凡,你看看,是我,你还记得我吗?”
我突然想起了我周身毁灭性的火焰,连忙推开他:“你快走,我身上有火,会烧痛你的。”
“不会的,这火是不会伤害我的。子凡,对不起,我来晚了。”
这句话还没听完,我最后一丝意识也没了,全身陷入了无边的黑暗之中。
不知过了多久,好像听到有人在弹琴。这琴音十分熟悉。带着我走入梦境深处。
好像和我偶尔梦见隰明的时候的梦一样,有时是灰墙黛瓦,有时是茅舍竹屋,有时是高山流水。
梦里我唤他明之,有时在对弈,有时在一起弹琴,梦境转换的好快,快到让人抓不住。但是梦境里的一切又似曾相识,面对一切画面,我如长期在其中生活般,得心应手。
“明之,明之!”我被自己的呼唤声吵醒。
醒来发现自己在一个从来没有来过的房间里,但是又有点熟悉。这个房间好像是梦里的一部分,但好像又不是。
这个房间的三面墙和房顶都是竹子搭成的,有一面墙壁全是玻璃。我睡在一个竹子做的床榻上。房间内有屏风,矮几,纱幔重帐,要不是看到墙上有插座,灯罩里放的灯泡,我都以为我穿越到了古代。
这时候,我才听到外面好像有琴声传来。我巡着琴音偷过窗户看去,看到了隰明。他依旧是那身黑色广袖长衫,长发披散。微风拂过,丝丝长发随风而起,整个人更加的不食人间烟火了。他手指在琴上,忽而缓慢,忽而急速,伴随着耳边的琴音,他真的美的像是一幅画啊。
他弹奏的正是我在梦里听到的那曲子。
“怪不得会梦见琴声,原来是他在弹。”我轻轻一笑,起身下楼去了。
我从别墅走出来,到亭子旁站着,没有上前打扰他。
这亭子也是奇怪,没有匾额,也没有给亭子起个名字。
虽然不知道现在几点了,抬头看了看月亮,今日是上弦月,月亮已经在偏西的位置了,快要日出了。
一曲终了,隰明也从琴曲中渐渐脱身回神。
过了一会,他终于开口道:“你醒了。”
我走上前去,挑了挑眉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