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了起来,在墓碑四周看了看。然后发现了第三个脚印,就在墓碑后面,用石砖砌的方形的放置骨灰的地穴附近。
我跨了过去,在那里仔细研究,放置院长丈夫的骨灰的地穴被打开过。我大惊。因为这些放置骨灰盒的地方都是封好了的,现在有明显撬动的痕迹,就很不寻常,我赶紧顺着橇痕,把松动的那块石砖搬开。
看到里面的情况,我一下就无力的坐到了地上。
石砖移开留下的空虽然不大,但是依旧可以有少许的光线照进去,昏暗的地穴里空空荡荡,狄均扬的骨灰不见了!
长歌偷的吗?她来这里就是为了偷骨灰吗?
我整理好了心情,将那块砖放回了原位,然后回到墓碑前,跪下,对着合葬墓碑磕了三个头,发誓一定会将骨灰找到,以慰他们之灵。
我磕完头起身的时候,隰明也回来了,他看我面色不好,问我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我就讲了骨灰被盗一事,他本来就有些沉重的表情就更加沉重了。我才注意到,他过来之时原本就有一些面色不善,我问他,他没有回答,只是先走到之前被撬动的地砖那里,将那块砖移开来,仔细打量着,不一会,他将手伸进洞穴里,再出来是,手里赫然多了一块牌子,类似于道家的令牌之类的东西,上面有一些我看不太懂的图腾,好像是一只鸟,又好像有火,但是又好像什么都不是。
他拿到令牌之后,将那块石砖恢复了原样,就拉着我出了公墓。
我以为他会带我朝车的方向走,然而我又错了。他直接带我来到附近一块很空旷的地方。
公墓附近,是一片山清水秀的地方,除了还有一个很大的绿化带公园之外,就什么都没有了,也很少有人住在这个附近。
在这个荒无人烟之地的某棵树下,我看到了一个被挖开的坑,坑里的东西,让我知道了为什么隰明刚刚回去的时候,面色有些不好了。
坑里的东西,准确来说,不是东西,而是一具尸体,是长歌。
脸已经腐烂的无从辨认了,但身材我不会认错,而且,她旁边的手包里,有那枚玉笛。那玉笛是我送给她的。有一次我生病了,病了好几天都没有人发现,在我最无助的时候,长歌来看我了,她发现我病了之后,很细心的照顾我好几天,我才有好转,为了答谢她,我便送给了她这枚玉笛,算是一种承诺,她以后需要我帮什么忙的时候,有玉笛的话,我便会毫不犹豫地兑现我的承诺。我没有想到,那天酒吧的时候她竟然会带着玉笛。我当时没有想太多,她是否有难言之隐,但是今天看到她的尸体,我才觉得遗憾,我当时应当在她拿出玉笛的时候,就将一切都问清楚的。
她真的算是一个苦命的人了。一直都生活的很辛苦。而且她很善良,对身边的人都是微笑以待。她这样子辛苦的人,心里有怨气很正常。但是就是这种怨气,她才会被利用吧。其实我现在是内疚的。若不是认识了我,长歌的下场也不会这么惨。看她的死法,虽然是在脖子那里被一刀毙命,但是死后却只能在这个荒无人烟的地方草草埋了了事,我越想心里越不是滋味。便哀求可不可以让隰明和我一起将长歌火化之后再好好的埋了。
我们做完这些之后,再返回了冥山。路上,也再没有人说话了。
谜团越来越多。而最后一个和我相关的普通人也不在了。难道真的是像那个起名馆的老道士说的,我八字太硬,接近我的人都没什么好下场?
越想越多,刹车的惯性终于令我回过神来,我才看到,我们已经回到冥山了。
隰明一回来便将隰晔叫了下来,此时隰晔一觉刚醒,伸着懒腰便下楼了。
“哥,什么事?”他打了个哈欠,在客厅里他的专属阴暗角落,窝了起来。
隰明遂即将在公墓找到的令牌,抛给了隰晔。隰晔单手一捞,便接住了,他拿在手里,看了一眼,只一眼,他的眼睛便瞪大了,表情十分夸张。
我白了他一眼:“你干嘛这幅表情?这东西你认识?”
他看了我一眼:“废话!我不认识会这么惊讶吗?”他说完了,便又看向隰明:“哥,你这哪来的啊?我怎么觉得咱们还是被别人牵着鼻子走了呀?”
隰明点点头:“牵着鼻子走也好,我们主动查也好,总之我们都是会去的。现在正好又多给了我们一个理由。”
“什么跟什么嘛!你俩说话能不能明显点,多点信息?你俩有默契,我和你俩可没有默契。”我急了,我还想知道狄均扬的骨灰的下落呢。
“那令牌上的图腾是楚国王族特有的图腾。那块令牌应当是故意留下,引着我们去那里的。”
“去就去喽,你和隰晔那么惊讶干嘛?我们又不是没有下过墓。”我白了他一眼。
隰明耐心地继续解释道:“之前的比干墓,是齐国王族建造,也就是我们的母国,所以无论机关还是阵法,我都相当熟知,但我对楚国的墓穴知之甚少,所以危险程度是不可同日而语的。再者,你还记得我之前讲过的,你的前世,死在了楚国的地界里吗?”
我回忆了一下,点了点头:“嗯,你说过,怎么了。我不是自杀么?和这些事情有什么联系吗?”
隰明这时站了起来,将隰晔手里的令牌又拿了过来,走到我面前,递给我:“你虽是自杀,但是当我们找到你前世的遗体时,你旁边也有一块这样的令牌!”
31。失散()
我们三个略微商议了一下,然后就三票全票通过了去ahs县的议题。
ahs县也就是楚国?伯墓的所在。之所以选这个地方的原因我也不知道,反正隰明有自己的考量,我也乐得少操心。
既然决定了,赶早不赶晚,隰晔往囚禁两头猪的房子里投喂了几天的食物,我也上楼略微收拾了一下,然后就准备出发了。
我们研究的路线是,先开车到昆明,然后坐飞机到合肥之后,再从合肥到s县这样的话,晚上基本就能到,找个地方休整一宿,第二天早晨,直接下墓。
我们三个人一行,装备很轻便。他俩都是不用带行李的人,我就一个双肩背包。因为可能要住几天,我又没有自洁功能,还是带两件换洗的衣服吧。而且针对我没有特异功能这一点,我还是决定带一些简单的工具什么的,有备无患。
我们辗转到达s县庙水洼村的时候已经晚上九点了。我们在村子里找了个农家招待所,就住下了。隰明看了看揉了揉肚子的我,便吩咐让带我们进房间的大婶儿准备点吃的。我很感激的看了他一眼。
开招待所的是一对当地的老夫妻,正巧,这时大婶儿的丈夫从村里的河边捕鱼回来了。由于这里的鱼都是夜间出门而且没有白天那么活泼,比较好捕,所以当地捕鱼的人都是在晚上。
大婶儿出了我们的屋子就对着大叔一通指派,然后大叔就提着那个沉甸甸的竹篓子,笑呵呵地进了厨房,开始给我们做饭了。
不一会儿,一盆香喷喷的炖鱼和几个寻常的农家小炒就上桌了。
虽然隰明和隰晔对吃东西是没什么硬性需求的,但是毕竟是在外面,他们还是装模作样的上桌了。可是隰明还好,象征性地吃了一些,隰晔那个二货一上了桌就完全收不住了,吃的那叫一个香啊!吃相,那叫一个粗犷啊!我以前怎么没发现原来他还是个吃货。吃的比我都多。
他一边吃还一边跟老夫妻搭讪:“大叔,您这鱼是什么鱼啊?这么嫩,这么鲜!”
大叔一听他问到了点子上,顿时乐了:“哈哈,小伙子,你觉得好吃就对了!这是当地的土特产,回王鱼。你运气好,咱们这种鱼这些年都不多见了,今天居然捕到了两条。再配上老汉我的手艺,可是这村里的一绝!”大叔越说越自豪,引得婶子都过来笑他了。
婶子笑拍了他后背一下:“你少臭美了!你们别听他的。年轻人,你们是来这里干嘛的呢?看打扮,是来玩的?旅游的话都住在景区附近,这村里可不经常有游客过来。”
“婶子,我们确实是来游山玩水的。”隰晔一边吃,一边还不忘和大婶搭着话,“去景区玩多没意思啊!我们就喜欢在这种没被开发的地方玩,原始的自然风光才好嘛。”
大婶一听,郑重其事地嘱咐到:“那你们上山的时候可要小心啊,赶着天黑就回来。北山那边可不兴晚上有人在的。据说那边有山神。以前呐,村子里有孩子晚上上山逮野味,结果触怒了山神,孩子再也没有回来过。从此之后,我们村子里啊,天黑之后就没人敢上山啦。你们明天最好早点出门,早去早回。”
我们笑着应了,赶紧吃完了,抓紧时间就休息了。
第二天早晨七点多,我们便出发,朝着八仙山的方向去了。
到达八仙山附近后,隰明一直在感知着什么,忽而闭上了眼,耳朵微动,忽而又睁开,然后引着我们朝某个方向而去。我们在山里反反复复,来来回回一直走,我总觉得有些路走了好几遍。
从庙水洼到山脚下,我们只走了十来分钟,可是自从上山之后,我们已经走了将近两个小时了。
在再一次路过了一个我相当熟悉的地方之后,我终于不耐烦了。
“喂,我们到底能不能找到入口啊?这棵树,我不认识它它都快认识我了!”我靠着这棵树,实在走不动了,便坐了下来。在山上兜兜转转上上下下确实很耗费体力的,而且隰明和隰晔脚步又快,我怕掉队,一直都疾步而行,体力再好也撑不住了。
“要不你们先去探路,前方的路如果正确了的话给我发信号,我再过去?”我试探性的问道。
“不行。一起走。我们虽然遇见过相同的景物,但是路却确实不是一条。只是这些景物的位置会改变,给了你我们已经迷路的错觉。你一旦和我们分开,怕是再也找不到我们了。”隰明打量着四周,郑重其事地说到。
“那好吧。”我撇撇嘴,无奈到,说罢便准备起身了。
隰明赶在我起身之前,走到我身边,将我的肩膀按着,让我又坐回了原位:“刚刚是我们没考虑你的感受,走的太快了,你先休息一下吧。十分钟后我们再出发。”说罢,他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拿出了一瓶水,递给了我。
我双手接过,给了他一个感激的眼神,他嘴角微微上翘,回了我一个温和的微笑,然后便走向了旁边,应当是在四周继续探查路去了。
我看了看他的背影,然后拧开水瓶,喝了两口。在准备盖上瓶盖的时候,隰晔突然传音给我,叫我不要动。
我有些惊讶,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也立马听了他的,保持了静止状态,只用眼睛的余光左右瞟,尽力的想知道发生了什么。
隰晔本来就在离我不是很远的地方,此时的他死死地盯着我的背后,或许我若能看到我背后的东西的话,我会没有现在这么害怕,但我现在不知道我后面有什么,单凭隰晔的眼神,会觉得身后的东西更加毛骨悚然。这种不能动,又精神高度紧张,眼睛也没什么用的时候,耳朵通常都会变的非常灵敏,很快,我便知道了我身后的是什么东西了。因为我听到了树干上沙沙的声音,所以应当是条蛇。
根据听到的响动来判断,这蛇应当不短,根据隰晔的眼神来看,它的毒性应当也不低。我突然想起来,我的血玉可以避大部分的毒蛇毒虫和一般的蛊类,即使毒性厉害的,咬了我,毒素在我身上蔓延的速度也没有那么快,我便没有最开始那么怕了。
我传音给隰晔,让他捉住那家伙。
隰晔在旁边,眼睛都要直了:“可,可,可是,可是我怕蛇啊!”他终于结巴了很久,完整的通过传音说完这句话。
我只能翻给他一个大大的白眼,然后问他蛇的具体位置。看来这时候,我只能靠我自己了。
隰晔告诉我蛇在我右后方一尺左右高的地方,此刻正在观察我,看姿势和敌意,应当是我靠了他休息的地方,准备对我发动进攻。
我靠!隰晔竟然还能看懂这些?即便我靠了这棵树,我靠的也是下半部分,碍着那蛇什么事了?我竟然听一个怕蛇的人讲这种乱七八糟的不靠谱的理论分析,我脑子也不好使了吗?
我提取了他这段话中唯一的有效信息,蛇的准确位置和姿态之后,便准备先下手为强,我要对蛇发动进攻了。
我迅速侧转身子,从这条蛇可能对我的进攻方向避开,同时伸出右手,直接向蛇头的方向伸去,打算直接抓住它的头。
可我动的同时,蛇也飞速向我发动进攻了。而且还是快我一步。我虽然侧开了身子,让它没有咬到我的脖子,但是我伸出去的手,却只抓住了它的头部下方的三四寸的位置。
这个位置,无异于把我的胳膊送给它咬,它迅速用它的身子缠上了我的胳膊,而我的手由于可以活动的角度受限,不能马上制服它的头。
电光火石之间,我想起我还有另外一只手。说时迟,那时快,我用另一只手向他抓去,终于在它下口之前,捏住了它的小头。
这条蛇的长度确实不短,有一米多,但是却很细,这个比例非常不合理啊。而且更让我惊奇的,这是一条变色蛇。这种蛇的数量非常的稀少,我以前也只在某本科学周刊上看过,从没见过真的,这次竟让我看到了。
因为我坐下之前,它和树融为一体了,所以我们才都没有注意到它的存在。
它现在缠在我的胳膊上,身体的颜色已经基本被我胳膊的颜色同化了。虽然它的头已经被我控制住了,但是它细长的身子还在不断的挣扎,将我的胳膊越绕越紧,我已经能够明显感觉的到胳膊被缠的充血的感觉了。
我继续捏着它的头和它做着斗争,我试图将它扯下来,但它的力气比我想象的大很多,单凭脖子那一段,便可以一直扭着劲,和我对抗。
我这时也指望不上隰晔,隰明也看不到人影,只能靠自己的话,我便一发狠,开始催动血玉的力量了。我不信这蛇还能和我抗衡。
蛇可能也没有料到我的突然间发力,一下没有顶住,瞬间被我扯了下来。然后我迅速将它甩向空中,两手一头一尾,将那蛇抻直了。
但是在我将那蛇抻直的瞬间,我脚下的地面突然间裂开了一条大缝。我脚底突然空了,我一时没有准备好,便直接落了下来。
隰晔本来还在看我人蛇大战,看的津津有味,也没有料到地面会突然裂开,他反应过来的时候,立马朝我冲过来,却已经晚了一步,我还是没有抓住他伸过来的半条手臂,先顺着地心引力的吸引,掉落下去了。然后我抬头看着那个裂缝,眼睁睁的看着它合上了。
空中只余隰晔的两声呐喊:“平凡!哥!”
然后所有的一切,便全部被黑暗所取代了。
32。水潭石洞()
我只能在黑暗里感受着我身体的失重,按照下落的时间来看,这个距离实在是太高了,若是到底,死就算了,还是个死无全尸,被摔个稀巴烂。
哎,想我英明一世,最后还是死相凄惨。不过这山腹里既然有个大墓,这里必定风水很好。死在这,也算是得其所了吧。也不求庇荫子孙了,都没来得及留下子孙,希望我下辈子能投个好胎吧。
我突然想起来隰明以前说过的,上穷黄泉下碧落。他真的会来找我吗?临死前,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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