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信挂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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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信挂帅- 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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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王,王法无亲, ‘王子犯法,与民同罪。’儿子犯了死罪也得杀,亲戚就更没说的了,杀。”
  刘邦一听,萧何坚持要杀樊哙,自己说不出什么,叹了一口气,眼圈一红,眼泪就下来了。萧何说,“大王,您先别哭,您是不是舍不得杀樊哙呢?”
  “是的。”
  “大王,您舍不得杀他,他也活不了。”
  “怎么?”
  “大王,您想,樊哙为什么要参韩信?就是因为他瞧不起韩信。您不杀他,以后他得听韩信调遣吧,韩信在调用他时,他要是不服从命令,敢违抗,那时韩信杀不杀他?与其将来叫韩信杀他,还不如今天您把他杀了。”
  “我说萧何呀,说了半天还是杀,能不能想个法子不杀他呢?”
  萧何见刘邦哭的两只眼睛都红了,也就不能拿话再逼他了。这才说, “大王,您要不愿杀樊哙,得想法叫樊哙服了韩信才行。不然的话,您就是不杀他,他也活不了。”
  刘邦一听,萧何这话有点活口了,马上止住眼泪。“萧何呀,得怎么样才能叫樊哙服韩信呢?”
  “大王,樊哙看不起韩信,是仗着他是舞阳侯,首先得革去他的舞阳侯,罢为士卒,叫他到帅府去当差,等韩信一点点再把他提起来,他就服了。您看如何?”
  “这是不是处分的重点?”
  “不这样不行,看不起韩信的人大有人在。这样,通过教育樊哙,对那些看不起韩信的人也是一次教育,具体的做法,得这么这么这么办。”
  “好吧。”
  刘邦心想,先把樊哙的命保住再说吧,这才传旨, “把樊哙押入囹圄,听候发落。”
  武士把樊哙由桩子上解下来,送往囹圄。萧何才下殿圆相府。
  单表孝义侯王陵,打锦屏山回城以后,跟周勃、柴武等众将说:“众位,樊哙这些日子为拜谁为元师这件事没少折腾,我也曾劝过他,用不着纳闷,到拜帅那天就明白了,别折腾出事来。没想到在拜帅的路上,看见汉王跟韩信并辔而行,他不服,要在汉王马前进言,我一把没拉住,结果犯了罪。现在正关在囹圄里,我们大家去看看他,并劝劝他好吗?”
  “好,咱们去。”
  大伙跟着王陵来到囹圄。狱官一看来了这么多人,又都是侯爷,赶忙行礼:“众位侯爷,到此何事?”
  王陵问。“舞阳侯樊哙是不是关在这里?”
  “不错,刚送来不久。”
  “告诉他,我们来看他来了。”
  “侯爷,您来的正好,劝劝他吧,他到这里边还折腾呢。请跟我来。”
  狱官前边走,王陵等随后跟着。狱官走到押樊哙的监房,说:“樊将军。”
  “干什么?”
  “众侯爷来看你来了。”
  “我没朋友,谁也别来看我,看我做什么,叫他们滚!”
  狱官回头一看王陵,意思是,您听听,到这份上了还不老实呢!王陵上前一步,说。“樊哙,你说什么,你没有朋友?”
  “看着我犯罪,你们不管,算什么朋友?”
  “你呀,你呀!我怎么不管你了?汉王金台拜帅,这是国家最大的典礼,事先拜谁为元帅保密。既然保密我们就等着吧,你为此又是猜测,又是纳闷,紧折腾。我没说过你吗?怎么说不管你呢?你听劝告吗?你要去见汉王进言,我没拉你吗?”
  “你光说有什么用,够朋友为什么不跟我一同参他一本,大家要跟我一同去,在汉王马前跪上一大片,来个公参。汉王就是不准奏,法不责众,也不能把大伙都绑起来呀。我一个人势孤人单,汉王说绑,就把我绑了,你们看着不管,这叫什么朋友!你们要是接着上不就……”
  “别说了,大家跟你一同去犯罪才够朋友吗?金台拜帅这是多么隆重的大典呀,千军容易得,一将最难求。这元帅是丞相保举的,刚才听说还有张良的角书,所以汉王才决定金台拜帅。这些你都知道吗?就凭你一个人就能把拜帅的典礼停止了,那不是做梦么!大家都跟你去,都绑起来,该拜帅也得拜帅。你胡来,难道大家也跟你胡来好,你好好想想吧。”
  “这么说是我错了,也错怪你们了?”
  “不是你错了,难道还是我们错了?你都到这份上了,还这么横,你知道你犯的是死罪吗?当时没有杀你,以后怎么处理尚且不知。就是不杀你,你对自己的罪过没有认识,以后你还得犯罪。这是够朋友才跟你说这些,不够朋友就不说这些了,也不来看你了!”
  樊哙一听,王陵说自己犯了死罪,当时没有杀,怎么处理还不知道。心说;这些人还不能得罪,这才说。 “王陵呀,你们够朋友,刚才我说错了,对不起大家,千万不要跟我一般见识。”
  “知错能改就好。今天是大庆祝的日子,大摆酒宴,我们跟狱官商量商量,也给你要点酒喝,让你也解解馋。”
  “那太好了,真够朋友。”
  王陵跟狱官商量说: “能不能给弄点酒弄点菜来?”
  “侯爷,弄酒菜做什么?”
  “给樊哙喝点。”
  “侯爷,咱这狱中可不许喝酒。”
  “今天与往日不同,是庆贺拜帅大典,看在我们大家的面上,就破个例吧。”
  “好,看在众侯爷面上,我去准备点来。”
  狱官去后,少时端来四个菜一壶酒,送到樊哙面前。王陵说:“你喝吧。”
  樊哙把这壶酒喝完了没到哪儿,说:“再来一壶。”
  王陵说:“别来了,吃饭吧,喝醉了一耍酒疯,又犯罪了。”
  狱官端来饭和汤。王陵等人看着樊哙吃饱了,才说:“樊哙呀,吃饱了好好的想一想吧,以后得怎么办。我们去找丞相商量商量,想法救你出狱,不会袖手旁观,朋友么。”
  “是是是,我先谢谢大家了。”
  “不用谢了。”
  王陵等人,这才离开囹圄奔丞相府而去。
  单表萧何回到相府以后,吃了点东西稍微歇息一会。他正在考虑,通过对樊哙的处理,如何对大多数人进行一次教育。正想着,忽听差人来报:“启禀丞相。孝义侯王陵等求见。”
  “来多少人?”
  “有二十几位。”
  萧何一听,心说:一定是为樊哙的事,来得正好。说:“请他们进来,我在大堂候见。”
  “是。”
  差人来到府门外说。“众位侯爷,丞相在大堂等侯,请随我来。”
  王陵等跟着差人来到大堂前,只见萧何在大堂上皱着眉头,倒背双手,来回地走动。不用问,一定是在为樊哙的事在为难呢。萧何一抬头看见大家,王陵等上前行礼,“参见丞相。”
  “众位侯爷,到此何事?”
  王陵说:“丞相,我们大家来见丞相,是为樊哙的事。樊哙在汉王马前进谗言,混乱秩序,犯了重罪。我没有拦挡住他,我也有责任。刚才我们到囹圄看过樊哙,大家责怪他一顿,他也很后悔,对自己犯的罪有了认识。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樊哙是有用之人,丞相,我们都是同殿称臣,这事儿丞相得设法给樊哙求求情才是。”
  “众位,我萧何能不给樊哙求情么,拜帅典礼一完我就给樊哙求情,汉王说什么也要杀他。汉王说: ‘金台拜帅是国家最大的典礼,前道肃清已有严令,樊哙竟敢抗违国法,带头闹事,杀了他以儆效尤。我好话说了三千六,怎么说都不行。今天是拜帅的好日子,没有杀他,樊哙只能多活一天。你们来了正好,回去多通知些人,明天早朝一齐上殿,大家给樊哙求情。人多脸面宽,也许能免去樊哙的死罪。你们看,这么做如何?”
  “很好,人,我们去通知,事情还要丞相出头办哪。”
  “我是不能推脱,不过还要大家一齐努力才好。”
  “那我们就告辞了,明日早朝见吧。”
  众人离开相府,各自去活动,不必细表。
  单说第二天,汉王设朝,满朝文武上殿,行礼已毕,众文武都看萧何,意思是你得先说话。萧何说:“大王,今天众文武上殿,是为了给樊哙求情……”
  刚说到“求情”二字,刘邦大怒:“住口,樊哙犯的什么罪,你们不知道吗?”
  大家齐声说。“知道。”
  “知道还为他求情?这么重大的礼节,他竟敢挑头破坏,这还了得,论法当杀。”
  萧何看看大家,心说:你们看看汉王,火还没消哪。大家给萧何递眼色,意思是:你得说。萧何说…“大王,大家伙的意思是,樊哙是有功之人……”
  “没功能封他舞阳侯吗?他不就是仗着舞阳侯才敢如此狂悖吗?”
  “大王,大家伙的意思是,请您看在亲戚份上……”
  “这是什么话,王法无亲。 ‘王子犯法,与民同罪’。”
  萧何说的那套话,怎么打刘邦嘴里说出来了?这是萧何教给他的。前边萧何不是跟刘邦说,得这么这么办么,这是萧何跟刘邦“演戏”给大家看。最后刘邦说:“你们先到朝房等侯,我传道旨,你们大家看应当给他定个什么罪?”
  “遵旨。”
  大家到朝房等着,时间不大,传旨官捧着汉王的旨意来到朝房,双手一举,说:“萧何等人接旨。”
  大家跪倒叩头。传旨官读道:
  朕拜韩信为大将,据萧何之三荐,会张良之角书,
  听其议论,稽其抱负,知其为有用之真才也,命其职专
  阃外,东征伐楚,允协与情,实合公议。当登台演礼之
  际,前道肃清已传严令,乃有樊哙独恃功高,恣肆狂悖,
  抗违国法,一人作倡,众志罔定,矫惑军心,有乖大
  体,下诏尔相国萧何等,从公会议,定当功难掩罪,法
  宜当诛,惩此一人,以彰纪律,故兹诏命,尔等知悉。
  萧何叩头接过诏旨,跟大家伙说,“众位,都听见了吧,汉王拜韩信为大将,不是脑袋一热就拜帅的,我保举过三次,还有张良的角书,光根据这个还不算,听其议论稽其抱负,才知道是有用之真才,拜为元帅是实合公议的。当登台演礼之际,樊哙独恃功高,作出这种狂悖之事,他这一来,矫惑了军心,确实是有乖大体。咱们大家都议论议论吧,看怎么处分他合适,惩此一人以彰纪律,我们一向是纪律严明的,谁先说说?”
  大家伙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敢说。王陵说:“丞相,还是您先说说吧,我们只求能保住樊哙的命就行了。”
  大伙也齐说:“对对对,丞相说说吧。”
  萧何说: “那我就先说说,樊哙所以敢胡来,是仗着他是舞阳侯,把他的舞阳侯革去。罢为士卒,叫他到帅府去当差,以后有了功劳再加封赏。这样,汉王许能免去他的死罪。大家看怎么样?”
  众人说:“丞相,这是不是太重了点?”
  “这汉王不定认可不认可呢,也总比杀了好吧。”
  大家齐说: “丞相说得对,就这么定吧。”
  这才二次上殿,萧何把跟众文武议论的结果一禀明。刘邦点点头说: “这还差不多,哪能免去死罪就算完呢,传我的旨意,把樊哙带上殿来。”
  “是。”
  传旨官到囹圄传旨,狱官把樊哙送到银安殿上,把绑绳解开,樊哙跪倒叩头: “参见大王。”
  “樊哙,在登台演礼之际,你马前进谗言,混乱秩序,论法当把你杀了。这是大家为你求情,看在大家的份上,免去死罪,革去舞阳侯,罢为士卒,到帅府去当差,待有功之时,再加封赏。”
  说罢刘邦转身就走,回后宫了。为什么走的这么快?这也是萧何安排的,不快走,樊哙要是不接受,大闹起来不好收拾。果不出所料,樊哙真炸了,他听到汉王说,免去死罪罢为士卒,还没怎么样。赶一听到,到帅府去当差,眉头一皱,火就上来了,大声嚷道:“主公,叫我到帅府当差,还不如把我杀了呢,请主公斩之……”
  萧何说·“你嚷什么,你看汉王还在殿上吗?”樊哙抬头一看,问:“汉王哪儿去了?”
  “回后宫了,你嚷什么,这是大家给你求情才免去死罪。到帅府去当差,立了功再加封赏,还是有希望的。你还嚷什么?咆哮公堂都不许,能许你在银安殿上大吵大嚷么,快去换服装,到帅府去当差。”
  樊哙听萧何这么一说,低下头叹了口气。“唉,去就去吧。”
  众人下殿,樊哙去换服装。他脱下将官的服装,穿上士卒衣服。青绻帕罩头,穿号坎,胸前一个“卒”字,青中衣打裹腿,白袜靸鞋。自己看了看这身穿戴,叹了一口气,无可奈何地向元帅府走去。
  话说拜帅的第二天,韩信不上朝,是他歇息的日子。韩信在帅堂上办公,左右众将站立两旁,显着帅堂上非常严肃。就这会儿,樊哙来了。他来到帅府门前,差人一看。“哟,这不是樊将军吗?”
  “别称将军了,现在咱都一样了,给往里通察一下,樊哙求见元帅。”
  “您稍候。”
  差人上帅堂,“报,启禀元帅,樊哙求见。”
  韩信正在写折本,一听樊哙来了,说声: “本帅有请。”
  “是。”
  差人来到府门外,说: “樊将军,元帅有请。”
  樊哙一听有请,心说:这元帅行啊,听说我来了还加一个“请”字,真不含糊。要说叫咱进去,我也得乖乖地进去呀,于是大摇大摆地进了帅府,到大堂行礼。“参见元帅。”
  “免札平身。”
  “谢元帅。”
  韩信吩咐: “看座侍候。”
  “在元帅面前,哪有我的座位。”
  “哎,坐下来好讲话。”樊哙坐下了。左右众将都替他捏一把汗,心说,叫你坐你就坐下了,不看吃的看穿的,就这一身还晃哪,看你怎么起来。韩信放下笔,面带笑容问、道。“樊将军,为何这等打扮?”
  “元帅,我犯罪了。”
  “犯什么罪了?”
  “我一一参元帅参的。”
  “嗽,参本帅参的,你跟本帅有仇吗?”
  “没仇。”
  “有恨吗?”
  “也没恨。”
  “没仇没恨,为什么要参本帅呢?”
  “因为你出身微贱,乞食漂母,受辱胯下……当元帅,我不服。”
  “嗽,我出身微贱,当元帅你不服,那么你一定是公侯出身了?”
  “啊!元帅,我也不是公侯出身。”
  “那你是什么出身?”
  “元帅,我是卖狗肉的出身。”
  “卖狗肉自然也捎带着偷狗了。”
  “一点不错,谁家养的狗能叫咱杀了卖肉,可不就得偷。”
  “樊将军,你是卖狗肉的出身,怎么当的舞阳侯?”
  其实这好答复,凭功劳挣的不就完了么,可他不会说,回答说: “我怎么当的舞阳侯啊,我不是跟汉王有亲戚么。”
  “你跟汉王是亲戚?”
  “我们是连襟,这还错得了么。”
  “嗯,好哇,既然你跟汉王是亲戚,你我同殿称臣,我韩信有什么不周之处,还望将军在汉王面前多多美言才是。”
  “元帅放心,你有什么事,我樊哙绝不能袖手旁观。”
  韩信心说:我骂了他,他还没有听出来,这在我这儿怎么能行呢,得找个人教育教育他。想到这,说。 “樊将军,你犯了罪,怎么得的活命啊?”
  “元帅不知,是丞相和众文武给我求的情,才免去死罪。”
  “丞相对你有救命之恩,你给他道谢了吗?”
  “尚未道谢。”
  “那你就先给丞相道谢去吧。”
  “遵令。”
  樊哙站起来,大摇大摆地走下帅堂。左右众将都明白,元帅叫他给丞相去道谢是为了什么。樊哙可不明白。他出了元帅府直奔相府而去。
  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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