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01粉妆楼全传 作者:罗贯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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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01粉妆楼全传 作者:罗贯中-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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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里单言那沈廷芳回到相府,又不敢做声,闷在书房;过了一夜,次日清晨早间,家人进来呈上帐目。昨日打坏了店中的家伙物件,并受伤的人,一一开发了银子去了,沈廷芳道:〃这才是人财两空!倒也罢了,只是这口气如何咽得下去?罗家两个小畜生,等我慢慢的寻他,单是祁家三口同那个黑汉,不知住在何处?〃锦上天道:〃罗府一事且搁过一边,那黑汉听他口音不是本处的,想必是罗家的亲眷,也放过一边,为今之计,大爷可叫数十个家人,到北门外张二娘饭店里去访访消息,先叫打手抢了祁巧云,再作道理,终不成他三人还在那里救人么?〃  
  沈廷芳道:〃倘若再撞见,如何是好!〃锦上天道:〃那里有这等巧事,我一向闻得罗太太家法严紧,平日不许他们二人出来,伯他在外生事,昨日放他们一天,今日是必不出来的。包管是手到擒拿!〃沈廷芳道:〃还有一言:倘若我去抢了他的女儿,他喊起冤来,地方官的耳目要紧。〃锦上天道:〃这个越发不妨。门下还有一计:大爷可做起一个假婚书,扰写我锦上天为媒,备些花红财礼,就叫家人打一顶大轿。将财礼丢在他家,抢了人就走,任他喊官,我这里有婚书为凭,不怕他。况且这些在京的官儿,倒有一大半是太师的门生,准肯为一个贫民倒反来同大师作对?〃  
  沈廷芳大喜道:〃好计,好计!事成之后,少不得重重谢你!〃当下忙叫书童取过文房四主,放在桌上道:〃老锦,烦你的大笔,代我写一张婚书。〃锦上天随即写一张,送与沈廷芳看。沈廷芳看了一遍,收藏好了,随唤二名家人进来,吩咐道:〃我大爷只为北门外张二娘饭店有个姓祁的,他有个女儿生得端正,费了我多少银钱不曾到手。方才是锦上天大爷定下一计,前去抢亲,你二人可备??礼物花红,打手跟着轿子前去,将财礼丢在他家里,抢人上轿,回来重重有赏。倘有祸事,有我大爷作主。〃家人领命,忙忙备了花红财礼,藏在身边,点了三十名打手,抬了乘轿子,一齐出北门来了。  
  不一刻到了张二娘饭店门首,只见大门紧闭,众人敲了半会,并无人答应。众人道:〃难道他们还睡着不成?〃转到后门一看,只见门上有两把锁锁了,问到邻居,都不知道,只得回了相府报信。  
  家人走进书房,只见锦上天同沈廷芳坐在那里说话,见了家人回来,沈廷芳忙问道:〃怎么的?〃家人回道:〃再不要说起,小人们只说代大爷抢了人来,谁知他家门都关锁了。旁边邻居一家总不知道往那里去了。〃沈廷芳听见此言,急急问道:〃难道他是神仙,就知道了不成!〃锦上天道:〃大爷休要性急,门下又有一计,就将他抢来便了。〃  
  不知锦上天说出何计,且听下回分解。     
  
   
  
     
   
    
  
第九回  胡奎送友转淮安 沈谦问病来书院     
  
   话说那锦上天向沈廷芳说道:〃张二娘祖籍是在此开饭店的,谅他飞不上天去,今日锁了门,想他不过在左右邻舍家。大爷叫些家将,前去扭去他的锁,打开他的门,那时张二娘着了急,自然出头。我们只拿住张二娘,便知道祁子富的下落了,岂不是好?〃沈廷芳大喜,说道:〃好计,好计!〃随即分付家将前去了。正是: 
  只为一番新计策,又生无数旧风波。  
  不表锦上天定计。且说那些家丁奉了沈廷芳之命,忙忙出了相府,一直跑出北门,来到张二娘饭店。正要打门,猛抬头,只见锁上添了一道封皮,上写着:〃越国公罗府封。〃旁边有一张小小的告示,上写道:〃凡一切军民人等,不许在此作践,如违拿究!〃沈府家人道: 
                〃方才还是光锁,怎么此刻就有了罗府的封皮?既是如此,我们只好回去罢,罗家不是好惹的!〃说罢,众人总回到相府,见了沈廷芳,将封锁的事说了一遍;  
  沈廷芳听得此言,只气得三尸爆跳,七窍生烟,人叫一声:〃气死我也!〃一个筋斗,跌倒在地,早已昏死过去。忙得锦上天同众家人,一齐上前,救了半日,方才醒来,叹日气道:〃罗灿、罗琨欺人大甚,我同你势不两上了!〃当下锦上天在书房劝了半日,也就回去。  
  沈廷芳独自一人坐在书房,越坐越闷,越想越气道:〃我费了多少银子,又被他踢了一脚,只为了一个贫家的女子,谁知今日连房子都被他封锁去了,这口气叫我如何咽得下去?〃想了又想,气了又气,不觉一阵昏迷困倦,和衣而睡;到晚醒来,忽觉浑身酸痛,发热头痛,好不难过。你道为何,一者是头一天受了惊;二者见罗府封了房子,又添一气;三者他和衣睡着,不曾盖被,又被风吹了一吹。他是个酒色淘伤的公子,那里受得无限的气恼,当时醒过来,连手也抬不起来了,只是哼声不止。吓得几个书童忙忙来到后堂,禀告老夫人去看。  
  夫人吃了一惊,问道:〃是几时病的?〃书童回道:〃适才病的。〃 太太闻言,忙叫家人前去请先生,太太来到书房,看见公子哼声不止,阵阵发昏:〃这是怎样的?口也不开,只是哼了叹气?〃  
  不多一时,医生到了,见过夫人,行了礼,就来看脉。看了一会,太太问道:〃请教先生,是何症候?〃医生道:〃老夫人在上,令公子此病症非同小可,多应是气恼伤肝,复受外感,急切难好,只是要顺了他的心,便可速愈!〃说罢,写了药案病原,告辞去了。  
  当下太太叫安童煎药,公子吃了,昏昏睡熟。夫人坐在床边,好不心焦,日中不言,心中暗想道:〃他坐在家中,要一奉十,走到外面,人人钦敬,谁敢欺他。这气恼从何而来?〃沈太太正在思虑,只见公子一觉睡醒,只叫:〃气杀我也!〃夫人问道:〃我儿为何作气?是那个欺你的?说与为娘的知道,代你出气!〃公子长叹一声道:〃母亲若问孩儿的病症,只间锦上天便知分晓!〃太太随叫安童快去请锦上天,只说太师爷立等请他。安童领命去了。夫人又分付家人小心伏侍,回到后堂坐下,忽见家人回道:〃大师爷回府了。〃  
  夫人起身迎接,沈谦道:〃夫人为何面带忧容?〃太太道:〃相公有所不知,好端端的个孩儿,忽然得了病症,睡在书房,十分沉重,方才医生说是气恼伤肝,难得就好!〃大师大惊,道:〃可曾问他为何而起?〃太太道:〃问他根由,他说问锦上天便知分晓。〃太师道:〃那锦上天今在何处?〃夫人道:〃已叫人去请了。〃太师闻言,忙忙去进书房来青,只听得沈廷芳哼声不上:太师看过医生的药案,走到床边,揭起罗帐,问道:〃我儿是怎么样的?〃公子两目流泪,总不开口,沈谦心中着急,又着人去催锦上天。  
  且说锦上天正在自家门口,忽见沈府家人前来说:〃锦太爷,我家太师爷请你说话。〃那锦上天吃了一惊,心中想道:〃我同沈大爷虽然相好,却没有见过太师,太师也没有请过我,今日请我,莫非是为花园打架的祸放在我身上不成?〃心中害怕,不敢前行,只见又有沈府家人前来催促,锦上天无奈,只得跟着沈府的家人,一同行走,到了相府,进了书房。见了太师,不由的脸上不失色,心内又慌,战战兢兢,上前打了一恭道:〃太师爷在上,晚生拜见。〃太师道:〃罢了。〃分付看坐。  
  锦上天告过坐,问道:〃不知太师呼唤晚生,有何分付?〃太师道:〃只为小儿病重如山,不能言语,问起原由,说是足下知道他的病症根由,请足下到来,说个分晓,以便医治。〃锦上天心内想道:〃若说出原故,连我同大爷都有些不是;如若不说,又没得话回他。〃想了一想,只得做个谎儿回他说道:〃公子的病症,晚生略知一二,只是要求太师恕罪,晚生好说:〃太师道:〃你有何罪,只管讲来!〃锦上天道:〃只因晚生昨日同令公子在满春园吃酒,有几个乡村妇女前来看花,从我们席前走过,晚生同公子恐他伤花,就呼喝了他两句。谁知对过亭子内有罗增的两个儿子,长名罗灿,次名罗琨,在那里饮酒。他见我们呼喝那两个妇女,他仗酒力行凶,就动手打了公子同晚生。晚生白白的被他们打了一顿,晚生挨打也罢了,公子如何受得下去?所以着了气,又受了打,郁闷在心,所以得此病症!〃  
  太师闻言,只气得眼中冒火,鼻内生烟,大叫道:〃罢了,罢了!罗家父子行凶,欺人大甚!罢,罢,罢,老夫慢慢的候他便了。〃又说了几句闲话,锦上天就告辞回家去了。太师吩咐书童:〃小心伏侍公子。〃家人答应:〃晓得。〃  
  大师回到后堂,将锦上天的话细细说了一遍。夫人大气,说道 : 〃罗家如此欺人,如何是好?〃太师道:〃我原吩咐过孩儿的,叫他无事在家读书,少要出去惹祸。那罗家原不是好惹的,三十六家国公,惟有他家利害。他祖罗成被苏定方乱箭射死,尽了忠,大宗怜他家寡妇孤儿,为国忘家,赐他金书铁券,就是打死了人,皇帝问也不问,今日孩儿彼他打了,只好算晦气,叫老夫也没甚么法寻他们?〃夫人道:〃说是这等说,难道我的孩儿忧自白被他打了一顿,就罢了不成?〃 
                大师道:〃目下也无法,只好再作道理。〃当下沈太师料理各路来的文书,心中要想害罗府,却是无计可施。  
  一连过了五六日,那一天正在书房看文书,有个家人禀道:〃今有边关总兵差官在此,有紧急公文要见。〃大师道:〃领他进来。〃家人去不多时,领了差官进来,见了大师,呈上文书。沈谦拆开一看,哈哈大笑道:〃我叫罗增全家都死在我手,以出我心头之恨。你也有今日了!〃  
  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十回  沈谦改本害忠良 章宏送信救恩主     
  
   话说沈谦看了边关的文书,要害罗增全家的性命。你道是怎生害法?原来罗增在边关连胜两阵,杀入番城,番将调倾国人马,困住了营。罗爷兵微将寡,陷在番城,待着差官勾兵取救。沈太师接了文书便问道:〃你是何人的差官?〃差官道:〃小官是边头关王总兵标下一个守备,姓宗名信。现今罗爷兵困番邦,番兵利害非常,求太师早发救兵保关要紧。〃沈谦含笑道:〃宗信,你还是要加官,还是要问罪?〃吓得那宗信跪在地下禀道:〃太师爷在上,小官自然是愿加官爵,那里肯问罪!〃太师道:〃你要加官,只依老夫一件事,包你官升三级。〃宗信道:〃只求太师抬举,小官怎敢不依!〃太师道:〃非为别事,只因罗增在朝为官,诸事作恶,满朝文武也没一个欢喜他的。如今他兵败流沙,浪费无数钱粮,失了多少兵马,眼见得不能归国了。如今将他的文书改了,只说他降顺了番邦,那时皇上别自出兵,老夫保奏你做个三边的指挥,同总兵合守边关,岂不是一举两得?〃宗信听得官升一品,说道:〃凭大师爷做主便了!〃沈谦见宗信依了,心中大喜道:〃既如此,你且起来,坐在旁边伺候。〃 
  沈谦随急叫家人章宏取过文房四宝,亲自动笔改了文书,吩咐宗信:〃你明日五鼓来朝,到午门口,老夫引你见圣上面奏,说罗增投降了番城。〃宗信领命,收了假文书,在外安歇,只候明日五鼓见驾,正是:  
  计就月中擒玉兔,谋成日里捉金乌。  
  话说沈谦问宗信,要谋害罗增,多不欢喜;若是沈谦害死罗府全家,岂不是绝了忠臣后代?也是该因英雄有救。你道这章宏是谁?原来是罗府一名贴身的书童,自小儿是罗太太抚养成人,配了亲事:他却是有心机的人,因见沈谦与罗府作对,惟恐本府受沈谦暗害,故反投身沈府,窥视动静,已在他家下多年。沈谦却倚为心腹,并不知是罗府的旧人,也不知他的妻子儿女都在罗府内居住。  
  当下他听得沈谦同宗信定计,要害罗府全家的性命,吃了一惊,心中想道:〃我自小儿蒙罗老爷恩养成人,又配了妻子,到如今儿长女大,皆是罗府之恩。明日太师一本奏准朝廷,一定是满门遭斩,岂不是绝了我旧主人的香烟后代?况且我的妻子儿女都在罗府,岂不是一家儿都是死?必须要想个法儿救得他们才好!左思右想,无计可施,除非回去同二位公子商议,只在今晚一刻的工夫,明日就来不及了,待我想法出了相府才好,只是无事不得出府,门上又查得紧,怎生出去?〃想了一会道:〃有了,宅门上的陈老爹好吃酒,待我买壶好酒,前去同他谈谈,便混出去了。〃  
  随即走到书房,拿了一壶酒,备了两样菜,捧到内宅门上,叫声:〃陈老爹在那里?〃陈老爹道:〃是那一位,请进来坐坐,我有偏你了。〃章宏拿了酒菜,走进房来,只见陈老儿独自一人,自斟自饮,早己醉了,一见章宏,忙忙起身说道:〃原来是章叔,请坐。〃章宏道: 
                〃我晓得你老人家吃酒,特备两样菜来的。〃放下酒菜,一同坐下。那陈老儿是个酒鬼,见章宏送了酒菜来,只是哈哈的笑道:〃又多谢大叔,是何道理?〃章宏道:〃你我都是伙计家,不要见外!〃就先敬了一杯。  
  那陈老儿并不推辞,一饮而尽。那陈老儿是吃过酒的人,被章宏左一杯,右一杯,一连就是十几杯,吃得十分大醉。章宏想道:〃此时不定,等待何时?〃就向陈老儿道:〃我有件东西,约在今日晚上拿么,拜托你老人家把锁留一留,我拿了就来,与你老人家平分,只是要瞒定了太师才好。〃那陈老儿是醉了,又听得有银子分,如何不依,说道:〃大叔要去,只是早些回来,恐怕太师呼唤,我却没话回他,要紧。〃章宏道:〃晓得,恐怕有些耽搁,你千万不可下锁。〃二人关会明白。章宏悄悄起身,出了宅门,一溜烟直往罗府去了,正是:  
  打破玉笼飞彩凤,顿开金锁走蛟龙。  
  话说章宏出了相府,早有初更时分,急急忙忙顺着月色来到罗府,只见大门早已关了。原来自从罗增去后,太太惟恐家人在外生事,每日早早关门。章宏知道锁了,只得转到后门口,敲了几下,门公问道:〃是那个敲门?〃章宏应道:〃是我。〃门公认得声音,开了后门。章宏一直入内,那些老妈、丫头都是认得的,却都睡了,章宏来到妻子房内,他妻子正欲和儿女去睡,不觉见了章宏,问道:〃为何此刻回来,跑得这般模样?〃章宏道:〃特来救你们的。〃遂将沈谦暗害之事,细细说了一遍。妻子大惊道:〃怎生是好?可怜夫人、公子,待你我恩重如山,必须想个法儿救他才好!〃章宏道:〃我正为此事而来。你且引我去见太太、公子,再作道理。〃  
  当下夫妻两个进了后堂,见了夫人、公子,叩了头,站在灯下。太太问道:〃章宏,你在沈府伏侍,此刻回来,必有原故。〃章宏见问,就将边头关的文书,被沈谦改了假文书,同宗信通谋,明日早朝上本要害罗家一门,细细说了一遍。夫人、公子闻言大惊,哭在一处。章宏道:〃且莫悲伤,事不宜迟,早些想法。〃太太道:〃倘若皇上来拿,岂不是就绝了我罗门之后?如何是好?〃罗灿道:〃不如点齐家将,拿住沈谦报仇,然后杀上边关,救出父亲,岂不为妙!〃罗琨道:〃哥哥不可。沈谦这贼,君王宠爱,无所不依。我们动兵厮杀,若是天子拿问我们,便为反叛,岂不是自投其死!〃罗灿道:〃如此说来,还是怎生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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