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的事。
做人不能得陇望蜀。
凤轻尘松了口气,转身和暄少奇说道,让他进去帮九皇叔。
九皇叔武功虽高,可鬼将的实力亦不凡,再加上鬼将身体特殊,全身上下没有破绽,哪怕头破血流,战斗力也不会弱半分,哪怕打得再久,体力和力量也不会流失。
不管什么人,对上这么一个打不死、打不疼,又不会累的家伙,最后都只有吃亏的份,凤轻尘要做的,让暄少奇和九皇叔一起,暂时困住鬼将。
“我们先退出去。”凤轻尘最后看了一眼这些鬼兵,一脸坚定地走了出去。
哪怕是做刽子手,她要毁了这些鬼兵鬼将,即使空有**,也要让他们回到该回的地方。
“嗷呜……嗷呜。”雪狼穿过鬼兵身边,见鬼兵一动不动,兴奋地大喊大叫,要不是有凤轻尘的盯着,它肯定钻到鬼兵中间去,好好地欺负一下这些鬼兵。
一走出鬼兵的包围圈,凤轻尘便让十八骑,去安放震天雷。
她要炸毁这些鬼兵与鬼将,让他们就此安息。
包围圈很大,可无论是人手还是震天雷都有限,凤轻尘只拿出十八枚震天雷,交给十八骑:“以投向天空的震天雷为引,看到有震天震在半空炸开,你们就点燃引线。”
连重伤患者都派上,可见凤轻尘实在是没有办法。
鬼兵太多了,震天雷要少了,肯定炸不死。
“是。”十八骑没有异议,估算了一下震天雷爆炸的范围,十八人迅速展开,静等指令。
凤轻尘与雪狼在外面等着,一人一光背光而站,九皇叔和暄少奇走出来,一眼就看到逆光中的凤轻尘与雪狼。
雪狼纯白的毛发,在光圈中越发的耀眼夺目,刺得人睁不开眼,闪闪的金光,将身旁的凤轻尘完全笼罩在光晕中,远远望去,凤轻尘就像一个虚影,好像随时会消失一般。
九皇叔心头一悸,右手飞快地按住心口,脚下的步子越迈越大,后面甚至跑了起来,眨眼间就甩了暄少奇一大截。
“轻尘。”九皇叔上前,紧紧抱住凤轻尘。
碰到凤轻尘温暖的身体,九皇叔才觉得自己的心跳恢复了正常,莫名的心悸与不安也随之消失。
“怎么了?”凤轻尘吓了一跳,见九皇叔没有回答,只是越抱越紧,凤轻尘也不敢推开九皇叔,而是任他抱着,以眼神寻问快步跟上来的暄少奇。
九皇叔可不是那种,奔放到可以在人前秀恩爱的人。
暄少奇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九皇叔走着走着,就好像受了惊吓一样,谁知道他在想什么。
九皇叔心情平复下来,便松开了凤轻尘,冷硬的容颜没有一丝情绪,只是紧紧地握着凤轻尘的手,就好像怕她消失一般。
九皇叔知道自己的举动很失常,可他没有解释的打算,直接跳过这一茬,说道:“鬼将被我们暂时制住,我们必须尽快离开。”
离好是最好的选择,一天一夜的战斗,大家都很疲倦,他们没力气再继续下去。
“好。离开前,先把这里炸了。”凤轻尘体贴的不再追问,只当九皇叔受皇陵的阴暗气息影响了。
“炸了?”九皇叔看了一眼,如同木桩,立在原地一动不动的鬼兵,有那么一瞬间,九皇叔以为自己看到的是陶俑兵。
这些鬼兵,已不能称之为“人”了。
“炸了,以这种方式活着是受罪亦是耻辱。”凤轻尘一脸坚定,示意雪狼把震天雷给九皇叔:“我和十八骑说了,以天空炸开的震天雷为信号,他们会点燃手中的震天雷,将鬼兵与鬼将一起炸死。”
“炸了也好,免得回头再碰上。”九皇叔伸手去接震天雷,露出受伤的右手,九皇叔自己无所觉,凤轻尘却眼明手快的抓住他的手:“你受伤了?”
虎口裂开,伤口处的血已凝固,血的颜色偏暗沉,应该不是刚刚受的伤。
“小伤,不碍事。”九皇叔不在意的抽回手,准备去点燃震天雷,凤轻尘眉头一皱,正想阻止,暄少奇却先一步抢过:“我来吧。”
说完,也不等凤轻尘和九皇叔说话,拿过震天雷就点燃,待到引线烧得差不多,朝半空中一掷,动作行云流水、自然到让凤轻尘完全不知说什么,凤轻尘只能张大嘴巴,看着在鬼兵上空炸开的震天雷……
轰……如同礼花炸放,震天雷在半空中崩发出一道火光,浓烟朝四周散开,碎片在半空炸开后,双纷纷落下,鬼兵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哪怕是碎片直插入脑里,鬼兵也没有半点动静,甚至不知道疼。
片刻后,十八骑手中的震天雷也点爆了,十八枚震天雷一前一后响起,强大的威力使得地面都在晃动,鬼兵的尸体被炸成碎片,飞落得到处都是。
没有呼喊声,没有痛苦声,没有躲藏的脚步声,面对毁灭性的伤害,鬼兵依旧一动不动,站在原地,任震天雷将他们轰成碎片……
凤轻尘看着……看着,眼泪不由自地落了下来。
这些鬼兵,没有命令就不会后退,不会躲避,哪怕是死也只能站在那里,生生得受着……
1943齐动,要战便战!
王锦凌说得没有错,九皇叔不在,南陵等国就会蠢蠢欲动,九皇叔虽然不能震慑三国,可有九皇叔在京城坐镇,其他三国轻易不敢妄动。
在九皇叔和凤轻尘与鬼兵鬼将战斗,冒死闯皇陵时,凤离忧正带着手上的兵马,与南陵的军队交战,再一次让南陵见识到凤离一族人领兵的能力。
南陵此次不是对东陵出兵,而是以帮助邰城复城为由,朝邰城驻兵,联合邰城旧部,要求东陵从邰城撤兵。
占了的地,怎么可能吐出去。别说王锦凌,就是凤离忧也不会同意。
南陵的兵马是,他们的两倍之多又如何,凤离族的男人,在战场上从来没有怕过谁,要战便战!
十万大军对上凤离忧手中的五万人马,打了四天五夜,硬是没有攻进邰城。消息传到南陵皇上的耳朵里,差点没把南陵皇上气炸。
此战,本就是要胜在出奇不意,趁邰城兵力不足,强行驱赶东陵的兵马,占领邰城。可现在,五天过去,东陵的援兵也该到了,南陵即使再添派兵马,也失了先机。
“混账东西,出征前你们是怎么说的?现在一个个怎么都哑巴了?”南陵皇上将怒火发泄在那些权贵身上,因为领兵的在将军,就是他们推举的。
当然,皇上会同意,也是因为那人本身实力不凡,在南陵也是数一数二的大将,亦是和凤战交手过的老将,可没有想到……
当年不是凤战的对手,现在也不是凤战族人的对手。凤离族果然天生就是他们南陵的克星,只要遇到姓凤离的将军,南陵就没有打胜仗的可能,当年不行现在也不行。
满朝大臣不敢言语,大殿内的气氛分外凝重,众人连大气都不敢喘,好半天才有一位老臣,颤颤抖抖的走了出来:“陛下,此战我们不能败,既然领兵的将军无能,臣恳请皇上阵前换人。锦凡皇……咳咳,公子擅战,臣拟推荐锦凡公子出战。”
南陵锦凡,南陵的罪人,或者说四国九城的罪人。他此时正被圈禁在南陵皇城,由重兵保守。
这样一个人,根本不可能有出来的机会,可有人开了头,那些权贵老臣立刻出言附和:“臣附意。”
皇上同不同意没关系,先把水搅浑了,推个让皇上头痛的人选,也能为他们争取一点时间。
“臣亦认为此举可行,锦凡公子擅战,四国少有敌手,肯请皇上准锦凡公子出战,好将功折罪。”先不论他们私下收得好处,此时推南陵锦凡出来,对他们本身也有利。
先不说南陵皇上立得那个小太子,单说此战,他们真要输了,无论是在军中还是在朝中的威信,都要大打折扣,到时候只有任王家女人与小太子做大了。
南陵上下,半数的朝臣都提议,让皇上把南陵锦凡放出来,重用南陵锦凡。
南陵皇上大发雷霆,当场怒骂朝臣,说他们不顾锦行皇子的死活。
要知道,南陵锦凡之所以能回南陵,还是锦行拿自己做人质,留在东陵换来的,现在把南陵锦凡放出来,不就等于给东陵机会,让他们杀南陵皇子嘛。
当然,朝臣有千百条“大义凛然”的理由,说锦行为南陵牺牲是应该的,可皇上根本不给朝臣机会,大发雷霆后,拂袖离去,留下众朝臣面面相觑。
“虽然没有达到我们要的结果,可从目前的局势来看,表哥出来是早晚的事。”苏绾在神秘人的护送下,秘密回到南陵,早朝上有人主动提起南陵锦凡,就是苏绾或者说苏家的手笔。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苏家虽然受南陵锦凡的事影响,全部家产充公,男子斩首,女子卖入教坊,可仍有一小部分逃脱了。
这些人留在郊外,暗中谋划再起之事,苏绾一来,迅速将这一股力量凝聚起来,再加上神秘人的帮助,苏家顺利与当年留下的棋子拉上线。
同时,在教坊的苏家女子,亦不余余力为苏家出力,用她们鲜活美好的身体,为苏家的崛起而努力。
苏绾在南陵的行动,虽不说非常顺利,却也没有多少障碍,与南陵锦凡联系上是早晚的事。
南陵的乱局,苏家的蠢蠢欲动,最先收到消息的不是王锦凌,而是在东陵为质的锦行。
虽说离开了南陵,可并不表示他在南陵没人,南陵朝廷上的动向,锦行第一时间知晓,从千丝万缕的消息中,分析出苏绾可能在南陵的事。
锦行知道王锦凌为苏绾的逃离大发雷霆,自然不会隐瞒这个消息,第一时间就让展颜把消息告诉王锦凌。
王锦凌唇角轻扬,对展颜道:“他是个聪明的人,他会护你一生。”无关爱情,而是锦行这人太懂得审时度势,也太看得开。
“我会的。”展颜轻笑,不自觉地流露出小女儿姿态,不复之前的哀愁与郁结,可见她在东陵的这段时间,过得很不错。
展颜离开后,王锦凌走到院外,望着稷下学宫的方位发呆,好半天才喃喃地说了一句:“先生,你可以安心了,展颜她过得很好。”
苏绾人在南陵,王锦凌便不客气地把这件事丢给符临。当然,王锦凌不会那么好心,帮南陵除内害,他要的是:“查出苏绾背后的神秘人。”
虽说苏绾逃离是东陵的大臣帮忙,可苏绾一个弱女子能秘密回到南陵,背后绝对有人帮忙。王锦凌不把苏绾放在眼里,可在意苏绾背后的人。
那人,藏得太深了。
“我很忙。”符临咬牙切齿,眼里的血丝,与胡子拉茬的样子,充分证明他没有说谎,可是……
王锦凌这人从来没有同情心,符临不接王锦凌也不急,慢悠悠地道:“太皇太后思念先帝成疾,符大人家学渊源,想必能帮太皇太后一解相思之苦。”
王锦凌这是变相威胁符临,如果符临不查苏绾的事,就把符临是神庙符家后人的事暴出来,同时把太皇太皇丢给符临对付。
身为王家继承人,王锦凌会知道符临的身份很正常,符临并不意外,符临不怕身份曝光,可他怕应付敏夫人……
“你赢了!”
没有意外,对上王锦凌,符临只有妥协的命!
1944失望,肯定是要帮自己人
没有护陵大军拦路,凤轻尘和九皇叔总算过了一段安稳的日子。在没有踏入皇陵前,按照九州地图走,他们基本上不会遇到太大的危险,更不会倒霉的走进皇陵,把自己给埋了。
不过,安全起见九皇叔也没有加快速度,而是利用这难得的安宁好好养伤,以免进入皇陵,战斗力下降。
要知道,皇陵里面比外面更危险,前朝为了防止那些艺高人胆大搞手盗墓,布下的机关层出不穷,任你武功再高,进了皇陵踏错一步,也只有死的份。
皇陵占地极广,他们要走到指定的皇陵,至少要走了十几二十天,这还是在速度极快的情况下,要是他们边养伤边走的话,光走到皇陵就得一个月的时间。
“以前那些抬陵的人,是怎么走进来的?这个地方恐怕没有马能进来吧?”天气越来越热,虽说皇陵时刻透着阴气,可在烈日下行走,也让人极不舒服,尤其是雪狼,温度一高,全身毛发就粘成一坨,难受得紧。
“路,并不只有一条。”活人有活人走得路,死人自然有死人走的路,送陵的人自然也有属于他们该走的路,踏上黄泉路,两旁的双生花自然会给他们指引。
“所以,我们挑了最长的一条路。”凤轻尘默默地擦了一下汗。
最近太容易出汗了。
“总比直接走进皇陵,永垂不朽的好。”暄少奇倒是习惯了这样的生活,行走江湖的时候,在大山里走几个月,那也是常有的事,只不过,这座山更大更特别罢了。
“说得也是。走进了皇陵,我们怕是出不来了。”这皇陵邪门的很,即使有九皇叔带路,他们也没少遇到危险,好在只是机关阵式,没有出现让他们头痛的鬼兵鬼将,一路走下来,他们身上的伤也好得七七八八了。
九皇叔适时出言:“明天起,加快速度,三天后进陵。”
他们要穿过皇陵,才能找到前朝藏宝藏的地方,他们已经在路上走了一个月,暄少奇和十八骑没有异议,这个地鬼地方越走离开越好,他们一刻都不愿多呆。
远在皇城的敏夫人,想法和他们一样。这个破寺庙越早离开越好,她一刻都不想多呆。
一个月了,整整一个月,谢太后带着那群女人,天天来烦自己,她简直快要疯了。一向都是她柔弱善良,打着为人好的旗号,让别人憋屈,头一回被人憋屈到说不出话来。
离开,她必须要在九皇叔回京城前,离开这个该死的鬼地方。敏夫人这几天抄写经书的时间越来越长,在抄写经书的时候,她的脑子就在想,要如何支开这群讨厌的女人,离开这个鬼地方。
结果,敏夫人还没有想出好法子,连城就传来不好的消息:“蓝景阳不行了。”
就算有玄医谷谷主在,也只能减缓蓝景阳的病情,无法让他恢复。而最近,即使谷主全力施救,也改变不了蓝景阳身体极速衰弱的事实。
没救了!
谷主说出这样的话,那么,这天下就没有一个大夫,能医好蓝景阳。
得到这个消息,敏夫人一整天都没有说话,她跪在佛前敲了一天一夜的木鱼,第一次如此虔诚的求佛祖:给我们蓝家,留一点血脉!
谢太后等人不知敏夫人这是怎么了,反正敏夫人经常自虐,不是抄一天的经书,就是跪一天,时不时就写得手腕红肿,跪得膝盖红肿。
有时候,谢太后都忍不住佩服敏夫人,同时亦庆幸,她进宫时,宫里没有像敏夫人这样的妃子,遇上敏夫人这样的对手,她根本没有出头之日。
敏夫人的坚韧与耐心,非常人所能及。一般人能做到一天两天,没有人能像敏夫人一样,坚持这么久。要不是天生就处在敌对的位置,谢太后都要站在敏夫人那边了。
敏夫人表现得太好了。
连城传来的消息越来越糟,蓝景阳的死也就是这几天的事了,敏夫人也越来越沉默,有那么一段时间,敏夫人甚至在想,就这样放弃好了,让东陵九上位算了。
反正东陵九是她的儿子,身上流着蓝家人的血,虽然不甘心,可蓝家已经没有人了。至于其他那些偏支、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