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轻尘相信九皇叔有应对这些人的能力,并不担心九皇叔会失势。枪杆子出政权,九皇叔手上有兵有人,那些文官的几句叫嚣,根本动摇不了九皇叔半分。
到院门口时停下脚步,春绘便适时打住,凤轻尘也不再追问,侧身说道:“把佟珏和夏挽传来的消息整理好,我醒了要看。”
“是。”春绘屈膝应道。
“其他的事,等我醒了再说。”凤轻尘也累,示意春绘退下,春绘还没有走两步,就听到雪狼声音,春绘连忙停下,站在不远处候着……
雪狼陪着凤轻尘在顺天府呆了五天五夜,虽然顿顿有肉吃,可还是瘦了。雪狼远远看到凤轻尘与凤谨,兴奋的大叫起来,通红的狼眼满是喜悦。
一道白光闪过,雪狼嗖的一下就来到凤轻尘面前,朝凤轻尘和凤谨挥舞着尖锐的狼爪。
这是它前段时间和豆豆学的,一直没有机会用上,今天总算有机会了。
“噗嗤……”凤轻尘习惯了,春绘一个没有忍住笑了出来:这只狼越来越像人了。
“嗷……”雪狼朝春绘呲牙:敢笑狼爷,活得不耐烦了。
春绘自知失仪,连忙点头认错,雪狼这才收回利牙,继续去讨好凤轻尘:困死了,困死了。你们要去睡觉怎么可以不带我,我也去,我也去,我要一起睡。
雪狼大眼里满是祈求,凤轻尘发现自己居然又懂了雪狼的意思,默默望天,然后非常干脆的拒绝:“不行。”
雪狼再通人性也是狼呀,是狼就会掉狼毛,小凤谨可和她一起睡呢,要是凤谨吸进了狼毛,堵住呼吸道,那可不是开玩笑的事。
“嗷呜……”雪狼不满地大喊,愤怒地在原地跳脚:歧视狼,这绝对是歧视狼,凭什么不让它睡床上,它也能睡在床上的。
凤轻尘坚决不妥协,一人一狼在院门口对峙,春绘默默地挑了个视线好,又不容易被人注意的地方,然后静静地看戏。
看这一人一狼,谁更胜一筹。
看着看着,春绘就发现不对劲,回头一看,发现十八骑居然全窝在身后看戏……
这群无聊的男人。
雪狼和凤轻尘都是固执的主,谁也不肯退让,可这么僵持下去也不是办法,不说凤轻尘,就说雪狼熬了这么几天也累了,最后一人一狼各自后退半步:凤轻尘准雪狼进房子睡,但不能睡床上,只能睡地上。
雪狼觉得很亏,可它知道一口吃不成了大胖狼,委委屈屈的妥协了。
终于可以睡了,困死了。这是凤轻尘的心声。
终于看完戏了,不过瘾,着实是不过瘾呀,要是再加一个九皇叔就好了。这是春绘和十八骑的心声,而他们的心声很快就实现了。
九皇叔听说凤轻尘已回了凤府,处理完手头上的紧急公务,便直接出宫来到凤府,知晓凤轻尘在睡觉,并没有让人叫醒她,而是直接走进凤轻尘的卧室,这一看九皇叔脸就黑了。
雪狼警觉,九皇叔一出现就发现了,睁开凶狠的狼牙,一看是九皇叔,雪狼露出一个讨好的笑,继续睡……
又被无视了。
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一人一狼是什么意思,居然占了他的位置。
雪狼就算了,睡在地板上,就当保护凤轻尘,可是床上那个“无齿”的小孩呢?
窝在凤轻尘的怀里就算了,可那小短腿是怎么回事,居然搭在凤轻尘的肚子上。好吧……这也就算了,那小粗手是怎么回事?居然放在凤轻尘的胸前!
九皇叔有一种领土被人侵犯的感觉,身上的寒气嗖嗖的释放,睡死的凤轻尘一哆嗦,感觉自己把被子踢,迷迷糊糊地扯过被子,将自己和凤谨裹得更紧。
雪狼也被冻着了,狼毛竖起,一脸懵懂地看向九皇叔:发生什么事了?
不能拿凤谨怎样,九皇叔还不能拿雪狼怎样嘛,一个冷刀子扫过去,雪狼一哆嗦,颤抖地爬了起来,狼牙闪过一抹凶光:凶我,咬你。
哼,九皇叔眼睛微眯,雪狼一哆嗦,犹豫着要不要反击,思前想后还是决定放弃,耷拉着脑袋站在一旁,表示自己很乖很听话。
雪狼绝不承认,这这是怕了九皇叔,而是吃人手短。在顺天府的这几天,凤轻尘忙得自己都顾不上吃饭,哪有空管它,它一直是被九皇叔喂养的,怎么可以吃完就把九皇叔丢后脑,这太没有狼格了。
对,就是这样的。
雪狼用力点头,为自己高尚的狼格而自豪。所以九皇叔以眼神示意雪狼滚出去时,雪狼犹豫一下,圆滚得滚了出去,那么大的个子,硬是没有发出一点声响,让人不得不佩服。
雪狼好处理,可是凤谨呢?
九皇叔试了几次,也没办法在不惊醒凤轻尘的情况下,把凤谨这个“无齿”小儿丢出去。
站在床边瞪了半天,凤谨都没有反应,九皇叔只能妥协,脱下外衣将凤轻尘和凤谨一起拥入怀里,在入睡的那一秒,九皇叔在想:要是他们以后有孩子,那孩子是不是会和凤谨一样,成天缠着凤轻尘,然后和他抢轻尘?
嗯,不无可能,这种可能必须要扼杀在摇篮里。以后他和凤轻尘不能多要孩子,而且一定要奶妈喂养,不能让孩子占据凤轻尘太多时间。
九皇叔决定,回头就把这条写在重要事件中,坚决、严格执行,绝不能让那些小兔崽子和他抢人……
而在九皇叔和凤轻尘、凤谨一家三口睡得香甜时,连城却没有一个人能睡着,看着九皇叔传来的信件,连城几位大佬都面色难堪,没有吭声……
他们这次真是把九皇叔得罪惨了,也算是彻底断了九皇叔对连城的重视。
连城主老态毕露,握着信的手不停地颤抖:“为了那样的一个人,我们让九皇叔寒了心,现在真得还要拿连城去换他吗?”
他忠于前朝,可并不代表他没有自己的判断,景阳少主根本不是九皇叔的对手,可偏偏还自不量力的主动找上门,简直就是愚不可及……
1695不见,有的是时间耗
是的,九皇叔的要求,就是用连城来换蓝景阳的命。
一座城换一个人,换还是不换?
九皇叔承认,当时他写那封信时,是存着赌气的心态,他不满,很不满连城和前朝那些人,他到要看看连城和前朝那些人,能为蓝景阳牺牲到何种地步,蓝景阳到底有多重要。
如果那群人同意了,他也可以对前朝人死心了,所谓的对他忠诚不过是一个幌子,他也不需要对连城人手软。要是拒绝了……
也许他和连城还有合作的可能,但不会再信任连城。在连城那群那群老狐狸眼中,他和蓝景阳不过是他们获得更高权势的工具。
开国功臣,这四个字足已让他们权势滔天,福泽子孙后代。
至于那个姑姑?虽然不知她是什么身份,但九皇叔可以肯定,这是一个能做主的人,就不知这位姑姑是会以大局为重,还是把蓝景阳看得更重?
这一点连城的人也想知道,他们收到九皇叔的信,第一时间就把消息传给在玄月宫的大公主,本以为大公主只会用书信告知他们如何做,没想到大公主连夜赶路,亲自到了连城。
“无论付出什么代价,都要把景阳救回来,他是我蓝家唯一血脉。”这是蓝氏大公主进来时的第一句话,有几个对九皇叔颇有好感的大佬,忍不住开口问道:“那九皇叔呢?”
大公主狠狠地瞪了那人一眼:“他姓东陵。”就算得了天下,让这天下改姓蓝,那又如何,终归不是蓝氏嫡系血脉。
“可他也是皇族后人。”那位大佬不甘心,又争辩了一句,大公主眼一横,冷讽:“什么皇族后人,你见过哪个公主的儿子能继承皇位。”
看好九皇叔的人不敢再多言,不管是前朝还是现在,各国对附马都管制得极严,不会给附马实权。附马的儿子地位更是尴尬,你说他不是皇族后代,可偏偏他也有皇族血脉,要给他们权力说不定真会造反。
大公主满意地点头,继续说道:“景阳是我皇兄的儿子,也是蓝氏皇族唯一的嫡系血脉,他的地位任何人都不可以取代,不惜任何代价也要保住皇室嫡系血脉。”
众人沉默不语……保?拿什么保?拿整个连城去换他,日后他们这些人怎么办?
和九皇叔作对,找九皇叔麻烦,是他们让蓝景阳做的吗?自己要作死,送上门给九皇叔抓,出了事就要他们救,简直是无能。
蓝景阳一再出事,连城里对他不满的人越来越多,只是众人都不敢表现出来,这一点大公主怎么不知,只是现在救人要紧,她也顾不得这些。
“连大人,你明日就动身去东陵,就说景阳是连城少主,让东陵放人。”大公主说得理所当然,却不知现在的东陵是谁在做主。
“大公主,东陵不会放人。”连城主垂眸,掩去眼中的疲累。
他看着九皇叔长大,无比清楚九皇叔的为人,九皇叔看似冷情实则却重情,如果没有蓝景阳的事,九皇叔一辈子都会优待他们这些老人,即使他们犯了一些小错,九皇叔也不会计较,可现在……
他们要放弃蓝景阳还好,要为此为难九皇叔,只会加速九皇叔斩断彼此之间的关系,加速九皇叔要蓝景阳死的决心。
“不放人就出兵。楚城不是蠢蠢欲动嘛,我们就等东陵攻打夜城时,联合楚城、邰城一同出兵攻打东陵。”大公主毫不犹豫,丝毫不将楚城数万大军的性命放在眼里。
“大公主,无论是财力还是兵力,东陵都是我们的数倍,我们根本没有胜算。”连城的大将军起身,一脸不认同:“大公主,九皇叔对连城的兵力和部署都很了解,真要打起来我们必败,即使联合楚城与邰城也一样。”
“怎么可能是我们三城,其他六城自然也会出兵。九城一损俱损,其他几城不会坐视不理,我们被灭了,下一个就是他们,我们只要说服他们出兵就好了。”长公主说得理所当然,在场的众人多少也明白长公主的意思,可却没有人吭声。
他们主动出兵攻打东陵,九皇叔就能找借口灭了连城,要说服其他几城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毕竟战事是连城主动挑起。
九城的关系不如外界所想的那般紧密,大家不过是利益共同体,连城要是被灭了,其他六城也能抱成团,这些人恐怕会笑:谁让连城野心勃勃,找死对上东陵。
“大公主,要不还是让老臣去谈谈,也许九皇叔看在昔日的情份上,愿意给老臣一个面子。”连城主不想和九皇叔打起来,只能硬着头皮接下这个苦差事。
大公主不是愚笨之人,她并不是真得想打,只是想要借机逼连城让步,现在目的达成,大公子暗松了口气:“如此,就麻烦连大人了。东陵九的条件只要不太苛刻,我们都可以答应,但前提是景阳必须完好无损的回来。”
“老臣明白。”连城主应下,却是一片悲凉:有生之年,他能看到前朝光复吗?
当天夜里,连城主就带着蓝景阳姑姑的嘱咐,和亲卫兵前往东陵,当然国书先一步抵达,解释了蓝景阳的身份,也把这件事升级到一国一城之间的外交。
蓝景阳摇身一变,成了连城的继承人,顺天府不能把他和一群犯人关在一起,而是单独给他一间,吃食方面的待遇也好了不少。
“幸亏我没弄死了蓝景阳,不然还真是麻烦。”九城同气连枝,要是让其他几个城主知晓东陵弄死了连城的继承人,其他几个城主难免不会自危,然后联成一气。
“没事,死了他就不会是连城少主,事情自有另一种解决方法。”九皇叔心里失望,面上却不表露半分。
连城此举在他的意料之中,不过他不会让所有的事,都按连城的意思办。
九皇叔嘲讽一笑,云淡风轻的道:“凤谨的病已稳定,剩下的只要调养便好,收拾一下,我们两天后就动身去天穹堡。”
再不去天穹堡,他们就要错过武林大会,错过进入天穹堡的时机,错过寻找九州地图的机会。
“你不等连城主?”凤轻尘还以为天穹堡此行会改时间,毕竟他们都把凌天软禁起来,不和天穹堡沟通好,这么大大咧咧的上门,不是打天穹的脸嘛。
“连城主?他是个什么东西,也值得本王等。”九皇叔面露不屑:“他不想谈就滚,想谈就乖乖地在东陵猫着,等本王回来再说。”
现在等不及的连城,受苦受难的蓝景阳,他有的是时间和他们耗,连城想要救蓝景阳,就必须付出足够的代价。
蓝氏嫡系后人,价值可不能低了,免得辱没了他的身份……
1696包场,凤轻尘的小跟班
九皇叔决定的事无人能更改,好在凤谨已安然无恙,凤轻尘也能放心了。为了凤谨的安全,凤轻尘特意把雪狼留了下来,要它在左岸来之前,负责保护凤谨的安全。
九皇叔在征得凤轻尘同意后,调了四个暗卫和一队亲卫保护凤谨,好让凤轻尘可以把十八骑带走。
凤轻尘不会武功,行走江湖难免会遇到危险,凌默虽然不错,可他现在不能露在人前,这个时候,十八骑就显得特别重要。
两天的时间,也只够凤轻尘把家里的事安顿好,至少山东和夜城的事,凤轻尘略略看过后,只能掌控大方向,至于细节则由夏挽和佟珏自己看着办。
不过,凤轻尘对夏挽传来的消息很感兴趣。
夜城出现了一批武功高强、长像怪异的不明人士。
南陵锦凡恢复了正常,曾有人看到他在夜城出现过。
这两个消息,不管哪一条都让凤轻尘很重视,前一条凤轻尘大至能猜到,这些人恐怕就是凌天口中,在武林中兴风作浪的邪教中人。
至于南陵锦凡重新站起来的事,凤轻尘只能说他命太好了。能让下半身瘫痪的病人恢复正常,对方绝对是能生白骨医死人的高手,这样的人南陵锦凡能遇上,绝对不是一般的走运,她要有机会遇到此人,讨教一二就好了。
凤轻尘将这些消息一一放好,临行前一天,凤轻尘特意去了一趟九王府,和九皇叔商议路上的事,哪知才说两三句,下人就来报凤府的人求见凤轻尘。
凤府下人这个时候来定是有要事,九皇叔自是不会阻拦,凤轻尘也担心府上出事,急忙出去,却见凤府下人行礼后,取出一张烫金请柬。
“姑娘,大公子派人送来请柬,说是有急事相商,小的不敢耽搁。”下人将密封好的请柬呈上,便默默退下。
凤轻尘的心咯噔一停,挥退左右两侧的下人,确定请柬没有问题,连忙打开,这一看脸上就浮现几分焦急之色,当即吩咐:“备车,我要出去。”
屋内,九皇叔知道后立马派人出来寻问是怎么了,听到是王锦凌邀约,九皇叔慢悠悠地走了出来,赶在凤轻尘上马前说道:“正好本王无事,和你一起出去走走。”
凤轻尘呆了一下,弱弱地说了一句:“我是出去办正事。”不是会汉子,不用这样防备的,她要真出门会汉子,能让九皇叔知道嘛。
“本王知道,本王闲着也是闲着想,正好出去走走。”九皇叔一认真,不管是动作还是表情,都是出门散步的架势,让凤轻尘无话可说,只能在心中暗暗吐槽:九皇叔什么时候轻闲过。
见凤轻尘一动不动,九皇叔催了一句:“不是说很急嘛,还发什么呆,快点上马车。”
“好……”凤轻尘应了一声,扶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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