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就多谢陆大人了,改天我定上门,给刘御史赔罪。”凤轻尘明白陆少霖的意思,他可以放了豆豆,但刘御史的事情,要凤轻尘自己摆平。
豆豆就算不是奸细,可夜闯官宅的罪名还是洗不掉。
陆少霖满意地点了点头,让人把豆豆放了,同时示意属下都退出去,豆豆一得到自由,就可怜巴巴上前:“轻尘……”
“好了,看你一身脏兮兮的,先下去,让人帮你梳洗一下。”凤轻尘飞快地打断豆豆的话。
豆豆说话没有个遮掩,要在陆少霖面前说出不该说的话,那可就麻烦。
她和陆少霖有交情,但更多的交易。
“好嘛,那等伙我再来找你。”豆豆耷拉着脑袋,就像一只被人遗弃的大狗。
“我忙完了,会去找你。”凤轻尘也不知道,她要和陆少霖谈多久。
“好。”豆豆笑得灿烂,一副没有心没肺的样子。
凤轻尘摇了摇头,转头打起精神应付陆少霖:“陆大人官复原职,轻尘都没来得及上门道贺,还请陆大人见谅。”
“什么官复原职,我这个位置别人不知晓,凤姑娘还会不知晓。”陆少霖见凤轻尘开口,便直接把事情点破。
“陆大人是皇上的心腹,这个位置一年之内换了数位主,最终也只有大人你能坐得稳。”凤轻尘这是给陆少霖带高帽了。
皇上疑心陆少霖的事,并没有几个人知情,凤轻尘当然不会傻傻地说自己知情了。
陆少霖苦笑一声:“凤姑娘,明人面前不说暗话,我这个位置能坐几天,我自己也不清楚。凤姑娘应该知道,我的前一任才是皇上真正的心腹。”
这才是陆少霖今天来凤府的关键,他一直在找机会和凤轻尘接洽,豆豆这个二正真好送上门了,他要不利用就不是陆少霖了。
“符大人?他不是出城了嘛。”凤轻尘继续装傻,陆少霖也不点破,只说:“符大人两天后回京。”
“安老将军这口气有地方出了。”凤轻尘看似无意的一句话,却是在告诉陆少霖,符临回来后,等待他的可不是嘉赏。
“有皇上保他,谁也动不了他。”符临是没有任何根基的孤臣,他只能依靠皇上,皇上当然也相信他的忠臣,因为……
符临不忠,皇上随时可以捏死他,而不用担心他的家族和朋友会不满。
“可他也无法接手血衣卫,陆大人虽是暂管,可这血衣卫到了陆大人手上,又怎么会再交出去。”凤轻尘可不相信,陆少霖在血衣卫会没有布置。
如果陆少霖真得那么安分,洛王和符临又怎么一连在血衣卫栽跟头。
“唉……凤姑娘有所不知,这血衣卫早不是当年的血衣卫了,皇上对血衣卫不满,符大人接手血衣卫后,进行了大换血,血衣卫早已没有当初,洞察百官的实力了。”陆少霖这话算是说得极直白,他就差直接说:皇上把血衣卫真正的骨干化明为暗,而这批人不是在符临手上,就是由皇上亲管。
他这个血衣卫总指挥使,也只是面上光鲜,还要时不时地给皇上背黑锅。
凤轻尘轻轻地哦了一声,半点也不惊讶。
血衣卫的名声已经臭了,陆少霖经营多年,也不知道血衣卫里有多少奸细。血衣卫是负责情报的部门,皇上怎么会允许血衣卫和以前一样,权势滔天。
架空血衣卫,把血衣卫推到前面,有事就让血衣卫冲在前头,让血衣卫背黑锅。不得不说,皇上这招很高明。
陆少霖见凤轻尘不说话,只得继续说道:“凤姑娘,我知道九皇叔和符大人有些误会,正好本官也和符大人有误会。”
这是要和凤轻尘联手,一起对付符临了。
凤轻尘心微惊,却没有表现出来,只是眼敛微抬,深深地看了陆少霖一眼,不等陆少霖看清又垂眸,沉思半晌后,凤轻尘才缓缓说道:“这事我做不了主,待我问过九皇叔在说。”
陆少霖把豆豆送来,卖了她一个好,她现在根本不能直接拒绝,而这个答案,陆少霖很满意,陆少霖笑着起身:“我等凤姑娘的好消息。”
这是笃定九皇叔会与他合作了。
真不知道陆少霖哪来的自信,凤轻尘低头,掩去眼中的讥讽……
1261出征,有关抵御女色的训练
九皇叔对符临的态度很微妙,就是凤轻尘也拿不准九皇叔是什么意思,这件事她确实做不了主,并不是敷衍陆少霖。
同样这事也不急,凤轻尘并没有火急火撩的给九皇叔写信。凤轻尘是打定主意,只要九皇叔不给她写信,没有大事她绝不给九皇叔写信。
折腾了一夜,凤轻尘也累了,早把豆豆忘到天边了,豆豆在房间等了一夜,也没有等到凤轻尘,那叫一个气。
可偏偏,他刚刚犯了错,他真得不敢去吵凤轻尘。
第二天,凤轻尘一起来,佟珏和佟瑶就上前,说门外有四个黑衣人跪在那里,给凤轻尘请罪。
这四个黑衣人,是凤府密而不宣的存在。
“让他们起来,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去,昨天的事情就当没有发生。”这是保证,不会和九皇叔说这事了。
“是。”佟珏立马出去,转述凤轻尘的话,暗卫们一听,同时松了口气。
不用回去重新训练,万幸!
说起来,昨天那事真不能怪他们,不是他们太弱,而是对手太强,对方也带了护卫,实力不比他们弱,人数还比他们多,他们不吃亏才有鬼。
佟珏和佟瑶又继续服侍凤轻尘梳洗,凤轻尘打了个哈欠,想到陆少霖昨天提的事情,心中一阵烦闷。
“最近夜城如何了?”凤轻尘懒懒的问道。
她知道夜城应该没有什么大事发生,真要出了大事,佟珏和佟瑶肯定会说。
“还是老样子,夜叶虽然损失了一些利益,但好歹保住了夜城。夜老夫人想要给夜叶说亲事,却被夜叶以守孝三年为由推了。对了,南陵的锦凡皇子送了一名巫医给夜叶,说是能医好苏绾的脸疾。”佟瑶温温柔柔的说道。
凤轻尘点了点头,只说让他们继续盯着。
凤轻尘本想再问孙正道头颅,和寻找他尸骨的事有没有进展,想想还是没有问。这两件事要是有进展,佟珏和佟瑶早就说了。
凤轻尘一出门,就遇到豆豆,豆豆依旧和昨晚一样,颓废得很,见到凤轻尘出来,也不说话,只跟着凤轻尘身后,一副小可怜的模样。
凤轻尘这个人一向冷血,豆豆这样子根本引不起她的同情,凤轻尘径直走自己的、忙自己的。
一大早收到司少帅送来的东西,凤轻尘勾唇一笑,并没有自己去检查,而是丢给玄医谷谷主,谷主相当不给面子的说不干。
他是来皇城玩的,可不是来给人治病的,一个翟东明就算了,现在又多了一个什么司少帅,他又不是卖壮阳药的游医,凭什么要他治这种病。
凤轻尘也不和他辩解,只把九皇叔的信甩出来。谷主一看立马蔫巴了,本着独乐乐不如众乐乐的原则,谷主把赤炼水和郭保济都拉走了。
“世界安静了。”凤轻尘无事一身轻,转头就让管家准备厚礼,给刘御史赔罪。
当然,凤轻是不会亲自去,她让管家把东西送到九王府,让九王府的管家去。
她的面子刘御史不会给,可九皇叔的面子,刘御史却不敢不给,有九王府的人出面,刘御史也不敢把事情闹大。
这事,凤轻尘没让豆豆知晓,免得豆豆以为事情很好解决,以后隔三差五就闹事,她可没空一天到晚给豆豆收拾烂难子。
在凤轻尘有意安排下,豆豆以为事情严重性,面对凤轻尘的冷脸,一句话也不说,只乖乖做小尾巴,凤轻尘走到哪他就跟到哪。
甚至,知道今天皇上亲自送司少帅出征,豆豆都没敢提要去看热闹的事。
孙思行几次想要为豆豆说话,可看凤轻尘眼露警告,只好强忍着不说,以眼神安慰豆豆,让他不要太担心,师父很好说话。
豆豆没气质地翻了个白眼,凤轻尘好说话个鬼,凤轻尘只有对孙思行才好说话,对别人……算了吧!
豆豆绝对是个有耐性的人,凤轻尘不说话,他就成天跟在凤轻尘身后,跟了三天也没有见他放弃,凤轻尘原本只想让豆豆急一急,并没有真生豆豆的气,不过豆豆愿意跟着她,她也不会多说。
身后有一个小尾巴,总比豆豆出去闯祸的好。
那天的事情,她已经查清楚了,豆豆迷路了,以为刘御史家就是凤府,本想偷偷进去,好显摆一下自己认路的能力,结果一不小心撞到刘公子在玩一龙四凤,豆豆当场傻眼了。
他活这么大,还没有开过荤,见过这么多裸女当场就鼻血直流,双脚都移不动了,然后就被人抓了个现行。
得知豆豆被抓的全过程,凤轻尘还不厚道的笑了,心里也盘算着,是不是要给孙思行特训一下。
她听九皇叔说,皇家的孩子在满十五岁后,就会接受对女色的训练,让他们不至于因女色误色,也不至于轻易就中人家的美人计。
凤轻尘觉得这个特训很实用,像豆豆这样明显就没有抵抗力,才会在见到一男四女的画面时连功夫都忘了,顶级杀手被几个护院拿下。
真是丢脸丢到姥姥家,说出去她都不好意思,这年头女人纯情有贞洁牌坊,男人太纯情了,只会被人看不起。
不过,这种事情她一个姑娘家也不插手,想来想去凤轻尘只能去找翟东明了,翟东明和思行、豆豆年龄接近,同龄人说这个事,应该比较好沟通。
凤轻尘把这事和翟东明一说,翟东明立马拍胸脯保证:“没问题,这事交给我,当年我也是这么过来的。”
哪个少男不怀春,十七八岁的时候最冲动,他当年也被女子骗过,也被女人的身体迷惑过。
有翟东明接手,凤轻尘就把这事放心了,到时候就算翟东明办不好,还有肃亲王出手,总之她是不会让孙思行吃亏的。
让翟东明告诉孙思行这些,并不是要教坏他,也不是让他对女子失望,她只是想念让孙思行明白这世间有些事,用眼睛看也不一定是对的。
美丽的女子,并不全都善良,丑陋的女子也并全是恶毒,她的徒弟可以栽跟头,绝不能在女色上栽跟头,绝不能轻易的被美丽的女子诱惑。
凤轻尘这边事情都有条不紊的展开,一切井然有序,九皇叔那边就不怎么顺利了……
1262城门,南陵给九皇叔的下马威
九皇叔接到凤轻尘那封涂黑的线,心情就再也没有好过,虽然他极自律,不会胡乱发脾气,也不会砸东西打人,可那浑身散发的冷气,却能生生把人冻病。
大热天的,突然一阵寒气袭来,忽冷忽热,能不病嘛。
别说九皇叔的护卫了,就是司家十八骑也一个个站得笔直,没事不敢说话,更不敢在九皇叔面前晃悠,就怕被冻病了。
本来九皇叔就不好伺候,再加上凤轻尘那封信,那脾气就更臭了,他身边的人都小心翼翼,生怕挨九皇叔的冷眼。可这个时候南陵锦凡那个不长眼的家伙,还来找九皇叔的麻烦。
九皇叔入南陵皇城,自然是按国礼接待的,南陵那也早早地收到消息,南陵锦凡自请前来接九皇叔,可九皇叔的马车已经到城门外,却迟迟不见南陵锦凡的影子。
九皇叔不在乎这些虚礼不错,可面子上的事情不能不做,九皇叔要是这么灰溜溜的进城,那他在南陵面前就生生矮了一节,在南陵行事也没有底气。
九皇叔是绝不会这样的进城的,无论南陵的官员怎么说,九皇叔就是不动。当然,他也没有愤怒的马上走,只是将车架停在城门外。
“这可怎么办,锦凡皇子没有来,我们能如何?”礼部的官员快哭了。
“要不进宫去问问皇上?”南陵一小官员小声的说道,却被他的上峰打断:“不过是东陵一个闲散王爷,哪当得起我们殿下亲迎,他爱进就进,不爱进就走。”
他身侧的官员一脸担忧:“话虽如此说,可这位九皇叔可是代表东陵前来,我们要得罪了东陵,总归是麻烦的事。”
“怕什么麻烦,东陵马上就要和西陵打仗,你真以为东陵敢对我们南陵出手嘛。你尽管放心,那位九皇叔今天不进也得进,拖久了落得也是他自己的面子。”那位官员双手怀抱,老神在在。
他是这一行人中官位最高的,他发了话其他人自是不敢多说,只能唯唯应是,偶有几个担心的,却也只能缩在角落里。
南陵锦行远远看到这一幕,露出一个嘲讽的笑:“锦凡果然越来越自大了,如此落东陵的面子,太不智。”
东陵皇上不在乎九皇叔的生死,可一定会在乎自己的面子,这不仅仅是落九皇叔的面子,也是落了东陵的面子,明知这么做会有损南陵的利益,南陵锦行也没有出面的打算。
不破不立,南陵的局面太过微妙,尤其是南陵锦凡拉到西陵长公主这个外援外后,局势更加复杂,他的胜算也越来越小。
在南陵人各自盘算时,九皇叔正坐在马车里看书,九皇叔对南陵的举动当作没有看到,一行人静静地在城门呆了一时辰。
此时,日头正盛,那些个士兵穿着军服站外面,一个个满头大汗,就是司家十八骑也是黑得碳似的,就在他们以为九皇叔会继续和南陵僵持下去时,九皇叔突然开口:“回。”
一惯的简洁,马车外的人虽然愣住了,可却没有一个说不,飞快地执行九皇叔的命令,于是……
九皇叔带来的百余人,立刻原路调头……
“这,这是怎么回事?这群东陵人不进城?”南陵的官员那叫一个震惊,他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
东陵虽强,可也不能这么横,要知道这可是南陵的地盘,九皇叔若怒他们可是不智。到时候他们一怒之下把九皇叔杀了,东陵也只会谴责他们了,最多给东陵割地赔款。
“好狂妄的东陵人,把我南陵当成什么地方了,说来就来说走就走。”那底气十足的上峰,被九皇叔气得不行。
九皇叔太不给他们面子,他们在这里等了一个时辰,期间问了无数次话,都不见九皇叔回答,这伙到好了,居然一言不发转身走人,实在……过分!
“九皇叔果然是九皇叔,等一个时辰也算给足了南陵面子。”南陵锦行一脸笑意,转身下楼。
是时候出去了,真要把九皇叔气走,丢脸的可是他们了。
南陵锦行匆匆下楼,摆明是要给九皇叔道歉,承认南陵的失礼,却不想刚到城门口,就听到城外尘土飞扬,尽是有铁骑过来。
“怎么回事?”南陵锦行快步上前,迎接九皇叔的那些官员见到南陵锦行,就像看到救星一样,连忙上前给锦他行礼。
南陵锦行虽然不耐烦,却不能不理会,挥手示意这些人起身后,南陵锦行快步上前,可他终归慢了一步。
城外,南陵锦行带着铁骑,将九皇叔一行人团团包围住,南陵锦行带来的人不算多,粗粗看去不过超过千人,却比九皇叔一行多出数倍。
南陵锦凡一身骑装,坐在马背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九皇叔的马车,倨傲的说道:“怎么?九皇叔才刚来就要走,莫不是怪小王招待不周?”
九皇叔没有说话,是他身边的幕僚开口:“南陵的待客之道,我们东陵算是见识了,锦凡皇子既然知道招待不周,就应该虚心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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