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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一个敌国公主,你害了那么多人,结果对方一失清白,你又一脚把人踹了,你这种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毫无担当的皇子,你有什么资格与本宫争,本宫想到这些年,与你这么个没用的东西争,就觉得恶心。”
太子一针见血,把东陵子洛贬得一文一值,东陵子洛恼羞成怒,可却无从辩驳,恨恨地看向太子,好像要把太子吞了一样。
太子不在意的一笑:“恨本宫?那你就恨吧,本宫不在意,虽然本宫很讨厌你,可本宫还不至于冷血到残杀手足。来人呀,把三位殿下绑起来,本宫不希望有人打扰凤姑娘救人。”
说完,转身就朝小木屋走去,步履轻盈,潇洒如风,丝毫不见平日的小心翼翼,也没有犯了大错后的惊慌。
无惧便无愄,他对皇上无所求,他还要怕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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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68定论, 这一局你输了
御花园里,一阵寒风吹来,皇上全身一寒,倒吸了口气,连忙端起一侧的茶杯握在手心,温热手杯握在手心,皇上才觉得舒服了一些。
九皇叔轻轻地眨了眨眼,修长的手指执起一枚黑子,稳稳地坐在棋盘上:“皇上,你输了!”
子落下,九皇叔微微往后仰,一派闲适,心中却在盘算,太子应该把洛王他们几个牵制住了。
他不要太子做太多,只要太子坐阵凤府,把人牵制住就行了,至于皇上?希望他别着凉了,不然他就罪过了。
皇上放松略有些僵硬的身子,笑道:“多日不见,九弟的棋艺又进步了。”
临近尾声,胜负也已分明,皇上并不惊讶九皇叔会赢,只不过……
看了一眼棋盘,皇上别过脸。
在东陵敢赢他棋的人只有东陵九,敢赢他这么多个子的,也只有东陵九。
“臣弟闲,终日钻研棋艺,要没有进步那就可笑了。”九皇叔意有所指的道,皇上笑了笑不再说话,起身,掸了掸身上不存的灰尘,对九皇叔道:“时辰不早了,留下来陪朕用膳。”
“臣弟遵旨。”九皇叔亦起身,只不过他没有看着皇上,而是侧着脸盯着宫墙看。
一整天皇上都与九皇叔待在一起,是牵制九皇叔,同样也把自己给牵制住了,到现在皇上还不知,太子在凤府发威的事情,更不知东陵子洛已被太子给捆了起来。
太子虽然张狂了一些,可还没有疯狂到不顾一切,他把东陵子洛三人绑了起来,丢在独立的院子里,派自己的人看着,以免到时候皇上迁怒凤府的人。
太子强硬,连东陵子洛都不放在眼里,又怎么会给王锦凌十七叔的面子,太子下令,把王家全部圈了起来,丢在院外,做完这一切,太子便悠闲的去找西陵天宇。
两人一番寒暄过后,便找了个还算干净的地方,品茗下棋,享受这难得的悠闲,西陵天宇看太子自信满满,完全不在意此事的后果,心中暗自佩服九皇叔,这一步棋走得真妙,这世间,也只有东陵子洛才能刺激太子,让太子丢下所有的后顾之忧,放手一博。
凤府的下人知道事情平定下来,也从角落走了出来,在管家的指挥下,收拾好心情,开始默默地打扫凤府。
明天就是除夕,他们今天必须得收拾好,不然这年也没有办法过了,除了受伤严重的佟珏,所以人都动了起来,翟东明派来的侍卫,也有一半帮忙搬东西。
凤府凡是能砸的东西,全部被血衣卫给砸了,他们要做的就是把这些碎片丢出去,然后重新去买新的物件摆进来。
清理容易,要在一天之内买齐一个家所需要的东西,那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再说了,凤府从开府至今都没有进项,凤府根本没有那个购买能力,为数不多的几张银票,也被血衣卫的给撕毁了。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没有银子怎么办事?就在管家一筹莫展时,苏文清放话,让管家不用担心银子的问题,凤府所需的物件,他会让人送过来,银子什么的他会和凤轻尘算。
凤府不是没银子,只是银子没有到手,云家的安胎药卖得极红火,每天拿出来的量都早早卖空,几乎是一个哄抢的局面。
一个月后,云家就会和凤府结算,到时候凤轻尘就是想要重建凤府也没有关系,老管家很清楚凤轻尘赚钱的能力,听到苏文清的话也不虚伪客套。
众人拾柴火焰高,天黑之前,凤府的下人便把那些碎片给清理干净了,只是破损的门窗和墙壁,一时半刻怕是无法修复了。
空空荡荡的凤府,给人一种萧条的感觉,老管家边看边叹气,整个人就好像老了数十岁,当苏家铺子的人把东西送过来时,老管家又强打起精神,安排人把东西摆放好,让厨房的人早早去做饭。
凤府要收拾,可太子等人还在,他们不能饿着太子……
手术室里,凤轻尘正打着最后一个结,黑黑的眼圈,泛着红丝双眼,诉说着她的疲倦,凤轻尘抿了抿干裂的嘴唇,将心中的担忧压下,开始收拾手术室。
外面发生的事情,她听不真切,但她知道东陵子洛带着血衣卫的人来了,有血衣卫的人在,凤府的人怕是讨不到好。
除了她,凤府没有一个正经的主子,要说不担心那是不可能的,但她实在无法放下手的活,出去应付东陵子洛。
王锦寒的情况太严重了,她不能中断医治,她能做的就是尽快医治,医治好王锦寒,这样才对得起凤府上下。
收拾好房内的一切,重新给王锦寒挂上消炎退热的药剂,把外屋两个暗卫侍女叫了进来:“守好七公子,盯着七公子身边的药,不许任何人碰七公子,就是九皇叔也不行。”
“姑娘……”暗卫侍女没有应下,而是犹豫的叫了声。
凤轻尘凌厉的瞪了两人一眼:“怎么?我命令不了你们?”
“不,不是,请姑娘恕罪,只是王爷有令,奴婢要贴身保护姑娘。”暗卫侍女被敲打过,根本不敢离凤轻尘的身。
“认清你们的主子是谁,现在我才是你们的主子,我凤轻尘身边不要不听命令的人。”凤轻尘眼神凌厉,气势十足,不容两人反抗。
暗卫侍女相视一眼,咬了咬牙,咚的一声就跪了下去,连忙磕头:“奴婢知错,奴婢领命。”
凤轻尘这才满意的收回眼神,居高临下的道:“记住自己的身份,记住自己的本份。”
“奴婢明白。”暗卫侍女不敢再辩驳,乖乖地留在手术室,照顾了王锦寒。
手术室外,一直有护卫守着,见凤轻尘走出来,护卫连忙上前:“小姐。”
“发生了什么事?”凤轻尘脚步一顿,示意护卫继续在这里保护王锦寒,迈着大步朝大厅走去。
说话的护卫跟在凤轻尘的身后,将王家来人,洛王带血衣卫发威,太子殿下屠杀血衣卫的事情言简意赅的说了一遍。
“我知道了,带我去见太子殿下。”凤轻尘深深地吸了口,面无表情。
在护卫的引领下,凤轻尘朝西陵天宇所住的院子走去,入眼所见,凤府一片狼藉,精心设计的园林假山被摧毁,从各地移植过来的名贵树木与花草,也全部辗落在泥土里。
一瞬间,凤府就回到一年前的样子,处处都透着衰败与凋零的气息……
869感谢,小不忍则乱大谋
她的家,又一次被人毁了。
上一次毁了她家的人是李想,那个人被她亲手炸死了,这一次……
凤轻尘闭了闭眼,压下鼻间的酸涩,路上,偶尔遇到几个下人,也是面容哀泣,远远看到凤轻尘,便冲了上去,哽咽一声跪倒在地。
“小姐,你终于出来了。”
凤轻尘出来了,他们就有主心骨了,他们就不怕了。
“起来。该干嘛干嘛去。”凤轻尘没有说安慰的话,只是步伐更加得坚定,双眼更加的明亮。
哪怕一天一夜未合眼,也掩不住她眼中冷冽的寒光……
凤轻尘远远看到与西陵天宇谈笑风生的太子殿下,眼中闪过一抹诧异,今天的太子给人的感觉很不一样。
可再不一样,也与她无关,凤轻尘飞快地收拾好情绪,掩去眼中的惊讶,踏入屋内,跪下行礼:“轻尘参见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凤轻尘这一系列动作,又快又利落,太子知道凤轻尘是故意的,也不多说什么。今时的他已不是昨日的天,他再也不会小心翼翼揣摩任何一个人的想法,他管这些人想什么、做什么,他自己高兴就好。
太子扬了扬手:“免礼!”
“多谢太子殿下。”凤轻尘也不客气,顺势就站了起来,一起身又朝太子作了个揖:“太子殿下对凤府的大恩大德,轻尘铭记于心,太子殿下有用得上轻尘的地方,轻尘定不推辞。”
如若是平日,太子定会毫不客气的认了,可如今天他没有争的心情,根本不想拉拢谁,更不想利用凤轻尘讨好九皇叔,太子不在意的挥了挥手:“不必谢本宫,本宫不过是受人之托,轻尘要谢就谢九皇叔。”
“九皇叔要谢,太子殿下你也要谢,要是没有殿下相助,凤府今天怕是在劫难逃。”凤府的惨境大家都看在眼里,要不是太子来得及时,凤轻尘相信东陵子洛一定会拆了凤府。
作为皇子,东陵子洛有拆凤府的权利与能力。
“说到谢,本宫还要谢你,凤府的事于本宫而言不过是举手之劳。”太子说得是实话,如果不是今天的事,太子到死都还是那个窝囊太子。
见凤轻尘还要说话,太子挥了挥手:“好了,我们别在这里谢来谢去,今天这事虽然发生在凤府,但你我心知肚明,凤府不过是受无妄之灾。既然你出来了,这凤府的事本宫也该交给你了,洛王、咏王和舟王,还有王家的人,本宫会带走,洛王是皇子,不过他做了什么,有皇家在他就没有错,至于其他的事情你自己处理。”
太子起身,示意护卫把东陵子洛几个人“请”出来,所谓的请,就是把他们身上的束缚给除了,给他们皇子该有的体面。
堂堂皇子如同阶下囚一般,被人绑着拉来拉去这个太丢人了,依洛王几人的气度,肯定咽不下这口气,到时个倒霉的还是凤府上下,太子没打算争,当然就不会给凤府树洛王这个敌人。
“多谢太子。”个中的意思,凤轻尘也明白,正因为明白,她才感激太子。
太子是真的不一样了,他做事不在处处算计,步步构陷,太子要是把洛王留在凤府,就算她能忍下这口气,不找洛王的麻烦,洛王也不会放过她。
太子笑了一声,没有接话,摆明不愿意多谈,只在离去前问凤轻尘:“对了,你有没有什么话,要本王转告给洛王。”
凤府被砸,依凤轻尘的脾气,可不会忍这口气,同样太子也提醒凤轻尘,凡事适度,再怎么说东陵子洛也是东陵皇子,和一国皇子对上,凤轻尘讨不到好。
原本没有,但太子开口了,没有也会有,凤轻尘一脸诚恳的道:“请太子殿下帮忙轻尘,向洛王殿下转达轻尘的谢意,轻尘感谢洛王殿下,给凤府除旧迎新,凤府上下铭记在心,感激不尽。”
如要不考虑东陵子洛所做的事,凤轻尘这话一点错也没有。
太子笑了笑,在亲卫的簇拥下,朝凤府外走去,凤轻尘将人送到门口,也没有看到东陵子洛一行人,想必太子早一步把他们“请”上马车了。
凤轻尘没有再多想,转身回府,吴管家见状连忙上前:“姑娘,府中除了祠堂和那一片木屋外,所有的院子都被砸了,可用的物件、摆设一样不剩,姑娘剩下的那些药也碎了一地。
银票全部被撕碎,无法兑换,府上除了一些零碎的散银外,再也没有可用的银两,现在凤府的物件,都是苏公子派人送过来了,小人已一一登记在册。”
“我知道了,这些事情你看着办,需要银子你派人去苏家的钱庄借,就拿凤府的地契做抵押。”凤轻尘边走边交待:“借了银子回来后,给府上的下人每人发一百两,侍卫每人两百两,算是我的一点心意。”
凤府的下人面对血衣卫,依旧挺身而出,不愄死亡地捍卫凤府的祠堂,她当然要赏,而且要重重地赏,这样才不会寒了众人的心。
“小人明白。”吴管家哽咽一声。
因凤轻尘这一话,吴管家觉得他今天受的委屈都值得,一百两银子不算少,可他看到的不是银子,可是凤轻尘对他们的认肯,这说明凤轻尘看到了他们的忠心。
多余的话,凤轻尘也不说,她知道管家会处理好,踏入大厅,半天没有看到苏文清的影子,问道:“苏公子呢?他回去了?有没有留下什么话?”
凤轻尘在大厅坐下,端起佟珏奉上的茶,茶水不烫,凤轻尘一口喝尽。
“苏公子受了伤,见凤府安定下来,便先一步回去了,苏公子说请姑娘您稍安勿躁,把今年熬过去就好了,今天的事无论是王家还是皇家,都会给姑娘一个交待。”老管家觉得苏文清这话是多余的,他们家姑娘比想象中的更理智,更坚强。
面对家园被毁,凤轻尘没有对东陵子洛喊打喊杀,没有哭天抢地,骂老天不公,她只是打起精神,一一处理善后的事情。
这样的凤轻尘,坚强的让人心疼……
870出头,我凤轻尘不可怜
稍安勿躁!
凤轻尘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听到了。
她很清楚,今天的事,她忍也得忍,不忍也得忍,血衣卫办差合情合理,太子可以指着洛王的鼻子骂,她不可以。
对普通老百姓来说,皇子、大官是不会有错的,别说洛王只是让人砸了凤府,就是把凤府踩平了,也不是东陵子洛的错,而是她凤轻尘的错。
凤轻尘苦笑一声,打起精神,继续处理府上的事:“府上还有多少下人受了伤?请个大夫来给大家看看,我有点累了,怕顾不来那么多人。”
“回姑娘的话,府上受伤的下人不多,小人早就请了大夫,一一安置好了,请小姐不用担心。”管家连忙开口,凤轻尘吐了口气,表示满意。
佟瑶一直站在凤轻尘的身侧,听管家与凤轻尘说话,心里焦急却不敢插嘴,听到这里,终是忍不住,咬了咬唇,咚的一声跪在凤轻尘脚边。
“小姐,佟珏她……奴婢求求您,求求您去看看佟珏,佟珏的额头被血衣卫打破,茶碗大的伤口,血一直流,大夫说要止不住血,佟珏,佟珏她就……”佟瑶一边说一边给凤轻尘磕头。
凤府的人都知道,凤轻尘擅长医治外伤,有凤轻尘出手,佟珏就有救,可先不提凤轻尘已经累成这个样子,主仆尊卑摆在那里,仆人受了伤,主家给请大夫已是仁至义尽,哪里敢求主家给下人看病。
佟瑶自知自己的要求过火,这才不停地磕头,抱着一丝希望,恳求凤轻尘去看看佟珏。
“小姐,奴婢求求你,求求你救救佟珏。”
“佟珏伤得重?去看看。”凤轻尘没有责怪佟瑶和管家为什么不早说,别说她是主子,单看她累成这样,管家和佟瑶也不敢让她去给佟珏看病。
这个时候佟瑶说出来,怕是大夫真得没办法。
凤轻尘不敢耽搁,强压下身心的倦意,利落的起身,朝下人所住的院子走去,同时让佟瑶去手术室拿她的药箱。
“多谢小姐,多谢小姐。”佟瑶一脸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