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羽没有回她,也没有回头。马车内再次只剩下他们两个,尴尬暧昧的气氛再次来临。
“喂你这就走了?”幽月看着凌羽远去的背影,感觉怪怪的。
宣芩摆摆手,示意她下去,凌羽骑马错过墨如锋时,目光冰冷,目不斜视,待他连空气都不如,像是仇人一般。墨如锋自是乐意,跟她搭档,哪有小五小六般风情,可是,他此刻却不知,那一次错马而过,让他以后吃尽了苦头。
凌羽听了忍不住想要撞墙,“公子,属下先行告退。”
幽月却仍是说的兴奋,“女子最是口是心非,我晓得。”
墨如锋却只听到了幽月说小五春光大泄便懊恼不已,他只顾着听幽月和宣芩吵架了,压根没注意到这点,遗憾,遗憾啊。
看到幽月一番大道理,凌羽只觉得头大,“姑娘误会了,我跟墨如锋并无可能。”
幽月看到凌羽脸红了,更加乐不可支,“哟,还害羞了,我可以替墨如锋作证,他只是搂了一下那两个女子,并无半分亵渎之意,而且刚刚小五动作剧烈春光大泄的时候,墨如锋并未看过一眼,这下你可以放心了。如此绝色在前,都不肯看一眼,可见他心里是有你的,那两个女子你只可当做试金石就好。”
凌羽大窘,脸上因为着急泛着淡淡的红色,“主子”她是清白人家的姑娘,就算不如姑娘生的花容月貌,却也想觅得良人,怎么会喜欢墨如锋那种花花公子?
宣芩转过脸,听着幽月熟络的语气,目光一下子柔和下来,柔柔的声线满是温暖,“你做主便好。”
幽月却不这么想,女孩子家家的还是太矜持了,她索性再加一把火,“不用不好意思嘛,你家主子在这,他会替你做主的,是吧宣芩?”
宣芩转过身瞪了墨如锋一眼,那一眼满是警告,凉飕飕的刺过来,让墨如锋忍不住打了个寒战,他用唇形告诉宣芩,“误会,误会而已。”
凌羽的动作一滞,缓了口气才说:“我不是。”
“我知道了,你定是怕墨如锋红杏出墙,所以扮了男装悄悄跟着,对吧?有这么妖娆的女子同行,换做是我,也是要跟着看一眼的。”幽月双手一拍,眼睛笑成了一弯月牙。
“好了。”凌羽抬头看幽月,见她仍是盯着自己的脸,忍不住抿了嘴唇。
幽月仍旧在思考着,凌羽已经利落的帮幽月换好了披风,没有现成的女装,破了的袖子也只是简单的用帕子绑了。
凌羽上了马车低头,“姑娘得罪了。”
“凌凌羽?”幽月吃惊的看着那张清秀的脸上违和的贴着小胡子,不是凌羽又是哪个?只是她怎么会如此打扮藏在墨如锋的队伍里?
“凌羽,过来替姑娘换下来。”宣芩对着车外吩咐了一声,凌羽打马过来,一身男装,还带了小胡子。
幽月看了看自己,的确很狼狈,袖子还破了,但宣芩的东西,她还是不能接受。
突地,宣芩似是想到了什么,解下自己的披风递给幽月,“换下吧,衣服脏了,我让凌羽洗完后再给你。”
宣芩很绅士的没有去看她,将头转向车外,这样让幽月稍稍缓和了一些。
如果没有墨如锋那么一闹,幽月只觉得尴尬而已,经过他这么一闹,她只觉得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气氛在俩人中间盘旋,暧昧的让她头疼。
他们走后,马车安静下来,只余风声,其余人等也都退避三舍。
第十六章 以身相许()
“青石,跟着姑娘。”宣芩深深的看了青石一眼,青石低下头,他知道这个节骨眼是不能惹到公子的,“
幽月打开他的手,一声不吭,向前走去。
“最近有些不太平,我不放心你。”宣芩认真的说,“若是不喜我跟着,我派人跟你走一圈便是。”
幽月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我虽然拿不到披风,不得已跟你一路同行,但还没到一点人身自由都没有的地步吧,我去逛街你也要跟着?”
“你要去哪?”一只长长的手臂拦到了幽月前面。
这有点激起了她的好奇心,于是,她绕过宣芩跟着小乞丐后面,想一探究竟。
幽月一怔,想起在官道上回头一望时看到的那张脸,竟是一个人,当时他好像是要叫住她,隔了那么多人,她也没听清。
小乞丐拿着金叶子很艰难的起身,没有看宣芩,低着头道了谢,走开了,临走时看了幽月一眼,满是留恋。
一只白皙细嫩的手伸了过来,小乞丐抬头对上幽月温热的眸子,激动的想要上前,那只手便被宣芩截了去,宣芩握住那只手,熟悉留恋的感觉突地充满了整个胸间,他贪恋了一会儿就放开了幽月的手,将一块金叶子丢到小乞丐面前,“拿去吧。”
“滚开,这里怎么连乞丐都能随便进来?走走走走”侍卫不耐烦的推搡他,小乞丐一不留神被推搡在地,小乞丐痛的低呼一声。
“大哥,行行好,给点吃的吧。”小乞丐突地转脸冲着侍卫,低三下四的央求。
宣芩也眉头紧皱的看着小乞丐,若有所思。
可看到幽月身后的宣芩时,小乞丐的表情就有些复杂了。
只是,那人听到开门声,看到幽月的一刹那,却惊喜的说不出话来了,那感觉让幽月莫名的觉得熟悉,好像是在哪儿见过。
不知不觉,幽月一路随着宣芩的脚步,竟走进了宣芩的屋子,此时,她方看清,既然知晓他是故意的,那再问下去,就没什么意思了,还不如找个侍卫问问凌羽的去向,自己去取便是了,想到此,幽月狠狠的瞪了宣芩一眼,打开门就往外走,看到门外侍卫拦住了一个小乞丐模样打扮的人,那人身上的衣衫破了好几处,看起来很狼狈。
幽月却以为她道破了他的心思,他心虚了,正欲上前,却听得外面侍卫大喝一声,“什么人?”
宣芩没有回头,也没有回答,依旧笔直挺拔的站在那里,眉头却紧紧蹙着。
望着宣芩的背影,幽月气不打一处来,“宣芩,你故意的!”
宣芩皱眉,似乎在强制的压抑着什么,但他却没有发作,只是淡淡的说:“如此,便更不能给你了。”
问题又回到了原点,幽月反驳道,“不习惯才最好,你还给我,我自当离去。”
这下宣芩却没了好脾气,“我也不习惯你穿着那白色的披风。”
“呵呵。”幽月干笑两声,转了话题,“劳烦以后别叫我阿狸,别把别人的名字随便安到我的身上,我不习惯的。”
真真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硬他也硬,她软他也软,他总是懂的她的路数,她却像瞎子过河,摸一下碰一下,四处绝壁,无路可走哇。
只是,她太不了解宣芩了,他只是颇有深意的看了幽月一眼,并无半分冷漠懊恼之色,一改往日的风格,“凡事总有例外,你便是。”
她想着她忘掉的之前的事情,总归都要面对的,一味的逃避也不是她的风格,索性坦然处之,她觉得表现的越坦然,宣芩便会越明白,之前的事情过去了便是过去了,一味的纠结于过往,于他,于她,都是负担,何不轻装上阵,享受当下。
宣芩说的郑重,幽月听完却大笑起来,“我说宣芩,宣公子,你不知道女子的话最是不能信的吗?女子最是口是心非了。”
“你曾经对我以身相许。”
幽月不可置否,挑了挑眉,“有何关系?”
宣芩失笑的看着她,将她一脸的狡邪和心底那点小心思看的通透,“当然有关。”
“关你什么事?”幽月笑嘻嘻的看着他,这些日子相处下来,她知道就算她再生气也不能摆到面上,否则只会让亲者痛仇者快,这个“仇者”便是宣芩了,虽然他对她关爱有加,细心体贴,但独独不还披风这事,她就恼上了,将他化为“仇者”行列。
“凌羽洗好干了之后,自会给你。”宣芩的脸色开始有点沉,语气也有些不那么友好,“阿狸,这话你已经问过三十一遍了,你说你过去的事情全部不记得了,为何独独对这件披风情有独钟?”
“好,你的披风我已经还你了,我的披风你何时还我?”幽月这话在他们到了一个镇子时,她买了新衣服后便开始问,到现在也没有结果。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那你说话算不算数?”
宣芩脾气很好的看了她一眼,眼神有些怪怪的,“如假包换。”
“宣芩,你是不是男人?”在车队停下住宿的时候,幽月气势汹汹的跑去质问宣芩。
三天的时间很快过去了,宣芩只字不提披风的事,幽月也见不到凌羽,跟他单独相处的日子便不那么好过了。但宣芩以静制动,四两拨千斤的将幽月的气愤化为乌有,所以,幽月挑衅了数次都偃旗息鼓,可是她很不甘心。
第十七章 影儿归来()
“还闹着说要逼他现身,结果就”影儿看着幽月的脸,神色
“还怎样?”
影儿说到这便哽咽着说不下去了,幽月虽然不记得,却忍不住跟着悲伤起来,心底一阵阵异样的情绪在翻腾。
影儿面露悲色,“这个还得从当年的事情说起,小主当年迟迟不肯突破最后一关历劫,我忧心如焚,我深知如果拖得时间越长,灵力的反噬就会越大,而且小主还动用内力压制,我一直劝你不要再去找他了,他都顾不上自己了,如何会管你,可是你却是不听,还”
“哦,这样啊,那为何你会流落在外,不回幽宫呢?”幽月一时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她了,刚刚叫过影儿是因为不知详情,现在知道了再叫就显得失礼了,毕竟她曾侍奉过姑姑,虽然年纪不大,却也是幽宫的老人了。
略长几岁是多少,幽月此时没有心思去考虑,容颜不老这个事情到让她有些窃喜。
影儿笑了笑,“小主有所不知,灵女本就容颜不老,就是你姑姑在,看起来也不会比你大了多少,我们自小跟着灵女,凤凰古木的灵气多少还是沾染了点,虽然我比你略长几岁,却看起来并不老。”
“你有那么老吗?”幽月忍不住开口。
这个消息让幽月更加的震撼,影儿的面容并不苍老,可是从她的描述中,她当年便侍奉过姑姑,是她姑姑的侍女,再到侍奉她,怎么算也是老妪了,为何面容并不见沧桑?
“小主,可是奇怪我为何会知情?”影儿见幽月面露疑色,便解释道,“我是幽宫灵女的第一侍女,当年前任灵女也就是你姑姑,云游时祭祖求先祖挑选下一任灵女,凤凰古木拖住了你,我便从你姑姑身边调到你身边保护你,可是,我却失职了,害小主在最危险的情况下历劫,我愧对你姑姑,也愧对你”
“忆劫?”幽月暗吃一惊,她知道要想成为幽宫灵女必经三劫,第一道劫便是忆劫,这是幽宫秘事,不得外传,除了几个长老和阿爹阿娘,其余幽宫之人并不知情,影儿如何得知?难道她是
影儿郑重的点头,仍旧跪在地上,“影儿恭喜小主顺利度过忆劫。”
“影儿你何须向我行如此大礼,你可知此礼意味着什么?”
“影儿拜见小主。”影儿双膝跪地,双手伏地,给幽月行了一个很大很正式的礼,这种礼幽月只在阿爹祭拜先祖时,幽宫其他长老行过此礼,这个礼很庄重,重到幽月有些接受不了。
悉悉索索的脚步声传来,幽月转身,一身女儿装的影儿出现在面前,幽月一怔,脑海里有一些片段在不断地碰撞,让她有刹那的闪神。
她不记得的那段记忆,到底是什么?
幽宫的人明明都在找她,却一直找不到,而且她为何扮作乞丐,还变了声音一身男装?
只是,影儿怎么会流落在外,为何不回幽宫?
“那个你先去洗漱一下,待会儿再过来与我详说。”这个事情太震撼,她需要消化一下,原本以为要找到青翠老怪才能揭开谜底,想来影儿知道一些的。
影儿点点头。
这两个词严重的刺激了幽月的神经,“你是说我是因为历劫才失忆的?”
历劫?失忆?
影儿却泪如雨下,“小姐,你不记得我了?我知道你历劫了,失去了一部分记忆,难道连我也记不得了吗?”
幽月扶起影儿,却觉得有些不对劲,那双手纤细小巧,不似男子的,“你是女子?”
直觉的影儿会说出什么她不知道的,而且这个对她很重要。
影儿上前一步,抓住幽月的裙角,泣不成声,“小姐,我可算找到你了,影儿有负小姐所托,万死难辞咎。”
幽月退后一步,“你这是作甚,先起来说话。”
影儿点头,进了屋“咚”的一下子就跪下了。
“你先进来吧。”虽然是烟儿的情郎,男女授受不亲,又共处一室,也好过他音讯全无,烟儿再思念成疾就不划算了。
她记得出宫之前,烟儿想跟着一起出来找影儿,当时她并未在意,难道他就是烟儿要找的人,烟儿的情郎?
影儿?
“小姐,小姐”小乞丐泪眼婆娑的望着幽月,“我是影儿啊,你不记得了?”
幽月皱眉,又来一个,她到底是忘掉了多少人啊,罪过罪过
小乞丐情绪有些激动,满眼泪花的用袖子抹了一把脸,“小姐,你不认识我了?”
缓了缓神,幽月轻声问:“怎么是你?”
幽月刚要出声,便看清了来人,衣衫狼狈,小脸也脏的看不清本来的样子了,可不就是她白天要找的小乞丐吗?只是,他从哪里过来的,还一直藏在她的窗户下?
突然,窗户下站起了一个人,幽月吓得退后一步,“你”
她的披风宣芩没有还给她,这件便是之前宣芩送她的,她没要,不知道什么时候放到了屋子里,她顺手披上并未注意,淡蓝色的披风上似乎还有着宣芩的味道,淡淡的清香,清凉微甜。
幽月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听着隔壁一阵急一阵缓的咳嗽声,越发的烦躁起来,披了披风,打开窗户,望着外面发呆。
夜色深凉如水,浩瀚无际的夜空中,点缀着无数小星星,星光辉映,宛若宝石。
第十八章 宣芩?秦写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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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月听得那一声秦公子,突地就没了食欲,放下筷子,看向宣芩,目光凌厉如刀,“宣芩,为何姑姑叫你秦公子?”
宣芩摆了摆手,“不用了,我吃好了。”
“秦公子,你可还需要什么?”影儿看着被幽月弄脏的桌子,擦干净了,又替宣芩换了碗。
幽月本来一肚子气,听得他们主仆二人你一句我一句,气竟消了大半,此时,影儿已端着小米粥和包子过来了,幽月舒心的吃了起来。
“”青石缩回头,大叫:“两顿,还是之前的两顿好了”
“四顿。”
“三顿不吃,青石会饿晕的。”青石探出头,嘟囔了一句。
“三顿。”宣芩没有表情的回了一句。
青石一愣,不情愿却又不得不领命,灰溜溜的下去了,临了从楼梯拐角传来一声幽怨,“公子,可不可以换个方式处罚啊,青石不想挨饿,又要两顿不吃饭啊,这简直比杀了我还难受啊”
幽月白了他一眼,还没来得及骂他,却听得宣芩低沉的声音响起,“自去领罚。”
青石和影儿也过来了,影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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