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石在里面摇了摇头,嘟了嘟嘴巴,一个字也没敢说。
幽月用力的拍了一下窗户,双手叉腰,指着窗户缝里的青石,“你且出来把话说清楚,什么叫他一个字也听不见?”他难不成堵了耳朵?
青石将头一缩,闭紧了窗户,这次真就只剩下个缝了,“姑娘,说笑了。”
幽月停住,瞪了他一眼,“说个话还瞒着个窗户缝,你脑子是让驴踢了,不能见人了?”
第二十六章 结为夫妻()
宣芩俊逸的面孔映在幽月的眼底,一刹冰冷如万年寒潭,想要将她说过的话冻住,让她再重新开口,可是,良久之后宣芩只慢慢的松了手,说了句,“看来你并不在意。”便进了屋。
她哪里知道,失忆前,她并不知道他的身份的,只是一次偶然相遇,便一见倾心,拔足倒追,死缠烂打,是以造成了今日的局面。
可恶的是,失忆前她的脑子为何如此愚钝,为何去招惹一个皇子?
若不对他狠,将来就会有人对她狠了。
看着他一脸小孩子吃不到糖果抱怨的样子,幽月生生的看出了一丝落寞,一丝孤寂,心底生出一丝不忍,却又不得不冷声道:“这便是我,随性薄情,殿下不是早就识得我,怎么连这都不知?”
宣芩的手却猛的收紧,声音低沉暗哑还带了一丝痛楚,“阿狸你为何总是这般随性?兴致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你可有半分考虑过我的感受?”
“哦原来皇子殿下喜欢这种调调,不过,昨日你可是让我滚来着,今日我已然没了兴致。”幽月好气的挖了他一眼,昨天是想问他为什么不见她来,今日想明白了,见不见的有何关系?
一句“皇子殿下”生生的将他们的距离拉开,宣芩似是受不了她这么抗拒,一把扯过她搂进怀里,“昨晚你偷偷闯进来时,可不是这般”
幽月晃动了一下胳膊,怒声道,“我来看一下我的战果也需要上报吗,皇子殿下?”
宣芩一把抓起幽月的胳膊,棉纱已经拆了,伤口结疤了,像小时候的涂鸦般杂乱无章,目光一沉,对上幽月生气的眸子,“你找他作甚?”
“去哪了?”幽月还是望着那扇门,没有正眼看宣芩。
“他走了。”宣芩低沉的声音飘了过来,人也走了过来。
“苏钰,你出来一下,我有事与你说。”幽月似是没看到宣芩,站在门外冲里面喊了句,回答她的却是宣芩。
幽月敲了半天门,苏钰的门还是紧闭着,隔壁的门却开了,转脸一瞧,是宣芩,四目相对,一个执着怒意满满,一个却轻轻巧巧的别开了眼。
宣芩从窗户里看到幽月带着影儿大包小包的往这边走,敲的却是隔壁的门,目光突地一沉,门拉开,走了出去。
影儿的话将幽月的思绪拉回,低头看了一眼,桌上没吃完的都已经打包,便道:“走吧,去瞧一眼苏钰,我们就离开。”
影儿眼底一湿,终于找着以前的小主了,她这次见到小主总觉得有些陌生,小主说话不走心了,还大大啦啦,东一句西一句,一阵风一阵雨的,全然没了之前的样子,此刻这表情,这神态,让影儿一下子找到了归属感,擦了擦眼角,她开口支持,“对,咱不争宠,凭小主的仙姿又何须做这些无用的事?”
“与女人争宠,我向来不屑。”幽月说完,目光飘远,想到了宣芩,又想到了苏钰,很久没见苏钰了,是该去瞧一瞧了。
“自古都是如此,小主何必较真,只要宣公子心里有姑娘便是了,何必计较那么多?”影儿怪物似的瞅了幽月一眼,嘟囔着说。
“王爷与皇帝哪个不是三宫六院?”幽月也被影儿带偏了。
“王爷与皇帝哪个不好?”影儿反问道,两者皆是尊贵无比,哪里不好?
幽月却摇了摇头,“姑姑当真不懂一入宫门深似海?莫说他继承不继承大统,单单他这一个身份,将来不会王爷就是皇帝,再一个结局就是皇位之争被杀掉,哪有什么好结果?”
“皇子岂不更好?我还担心小主会嫁给凡夫俗子哩。”影儿也说的极为诚心。
幽月拉过影儿,第一次语重心长的说话,模样也极为正经,“姑姑,他是皇子。”
这语气带着股子岁月的沧桑感,逼的影儿撇了撇嘴,“你又真的懂?”
幽月看着影儿那一脸窃喜的样子,叹了口气,“你不懂。”
影儿拿下幽月的手,“纠缠不清岂不更好?”宣芩一表人才,又是皇子,要身份有身份,要模样有模样,关键是他对小主上心啊,小主又有何不满意的?
幽月一把捂住她的嘴巴,警惕的看着外面,“小点声,小心隔墙有耳,若是这话再有一个人听到,我与他就真的纠缠不清了。”
影儿突地起身,惊叫一声,“啊?你偷看他沐浴?”这发展的是不是有点过快?她不是只劝小主去讲和的吗?难道小主是被宣公子的拒绝刺激的开窍了?
“偷看他沐浴算不算?”幽月想了想,咬着指尖,一脸的沉思。
“做了啥?”影儿停下手上的活儿,认真的看着幽月,似乎她的脸上长了朵花。
“做了点”幽月支支吾吾,说的极为含糊。
“小主又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怕什么?”影儿抬眸,目光清亮的看着幽月,看的她一阵心虚。
幽月含着饭,说的含糊:“对,趁着宣芩没反应过来,我得逃得远远的,不然他要我负责的话怎么办?”
“打包?”影儿不解,“我们这是要走了?”
幽月叫影儿做了一大桌子菜,大快朵颐,吃不完的顺便打包。
之后,宣芩也一天没吃饭。
幽月灰溜溜的逃回了房间,青石被罚三天不准吃主食,只能喝稀的,影卫一天不能吃饭。
第二十七章 介意()
宣芩见她眼珠子都快转不动了,忍不住善意的提醒,“不急,以后有的是时间慢慢
小生见幽月走了进去,便加快脚步走到了前面带路,不得不说这青翠老怪是懂生活的,里面的一草一木,一亭一廊布置的甚是巧妙,巧妙地借用了山石的构造来装点院子,清远又意蕴十足,常年居住在此,不是神仙也逍遥。
好吧,幽月收回眼神,用力的踏了进去。
宣芩又回了一个眼神,你不问我怎么说?
一口老血梗在喉咙里,幽月生生咽下,我不问你就不说啊,我怎么知道你跟这青翠山这么有渊源?
宣芩看也不曾看那小生一眼,双手合十回了个礼,眼睛却淡淡的瞟向幽月,你不也没问?
幽月只觉头顶阵阵黑云飞过,想起她说要去青翠山时宣芩有些古怪的模样,她就来气,回头深深的挖了他一眼,怎么不早说?
大师兄?
清秀小生奇怪的看了幽月一眼,径直走向宣芩,双手合十,态度谦恭,“大师兄,别来无恙。”
幽月回头看了一眼,对清秀小生道,“后面那位是我的朋友和侍卫。”
清秀小生似是舒了口气,请幽月入内。
幽月一愣,做寿而已,明目张胆的要寿礼,这似乎太不合礼节,却也只得点头,“当然。”
东西?
清秀小生作了个揖,“师父代问东西可曾带着?”
幽月点点头,“我是。”
石门打开,里面走出了一个挽着发髻的清秀小生,看见他们一行人,遂问道,“可是幽宫小主?”
石板路的尽头已近山巅,走了这么大一段路,背后汗意涔涔,那叫一个畅快。
道路两边,参天古木深深,伸出斜斜嫩绿的枝桠,随风摆动,像是欢迎客人般,看的幽月心底愉悦,一扫几日来的阴霾。
宣芩望着幽月太过安静的背影挑了挑眉,什么都没说,抬步上前跟上,影儿和青石放好马车,远远的跟着生怕一个不小心破坏了眼前的风景。
踏上满是古韵的石板路,幽月的心一下安静起来,忘了宣芩,忘了影儿,忘了青翠老怪只有一个人,一条路,一道风景。
还未进山,便闻到浓郁的青草香,清新怡人,嵌着青苔的石板路,一直延伸到看不见的深处,青石停下马车,幽月第一个跳了下来,伸了伸懒腰,神情愉悦,这些日子在马车上一句话都不跟宣芩说,除了吃饭,看书,就是睡觉,可憋死她了。
青翠山因常年绿树长青,是以得名。
宣芩的身份,始终是横在他们之间的梗啊
影儿和青石坐在前面驾着马车,回头望了望里面有些诡异的对视一眼,彼此的眼中都写着“好事将近”四个字,只是影儿却略有担心。
又争吵了一番,她还是落败,最后达成共识,宣芩不准再提这事,但幽月不能离开他视线的三尺之内,三个月为限,若幽月还不能喜欢上他,他自愿放弃。
幽月想打人,绕来绕去,她又被绕进去了。
宣芩挑眉,“哦?难道阿狸坐下不是自愿的?”
“当然有区别,跪下是自愿的。”
“跪和坐有何区别?”
“我哪里有跪?”她分明是累瘫了,坐着的好不好!
“晚了!”宣芩起身,“我们已经跪拜过了。”
“我不承认!”
这样的方式打招呼?!
“没有可是,是就好了,我自当会带聘礼去幽宫求取,今日只是给你打个招呼。”
“是。”幽月想了想,没什么漏洞,却好像有什么不对,却又想不出哪儿不对,只得点头,“可是”
“不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反问。
“宣芩,你玩我吧,这事岂能儿戏?而且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嫁你?”一碰到他,她的智商就被碾压得几乎为零,现在总算归位了。
“是我鲁莽了,欠你的回去补上,事急从权,还望阿狸不要责怪。”他说的认真,幽月却不能不更认真了。
“我想说的不是这个”幽月挣开他的手,“我的意思是说成亲不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里可以这么草率!
“阿狸不嫌弃便好。”他笑了,如春日朝阳,清清新新,明亮夺目,让她有一瞬的错愕,不得不说,这货长的确实很好看,笑起来更是迷人,只是,现在不是考虑这个的时候。
“不是我什么时候嫌弃过这个?”幽月连忙摇头。
他眼角带笑,“阿狸是嫌弃这庙小?”
她怒了,“就这”这么寒酸的条件也算成亲了?
他却认真的看着她,“今日起,你便是我的妻子了。”
月老庙里,他诚心求亲,她却错愕的跳了起来,柔软的手心摸了摸他的额头,然后撤回手,“宣芩,你没发烧说什么胡话?”
幽月索性撩了帘子,看风景,宣芩望着她气呼呼的侧颜,唇角忍不住弯了弯。
四目相对,各自别开,让原本静谧的空间,显得有些压抑。
宣芩也随后进了马车。
青石找了辆宽大的马车,幽月钻了进去,一屁股坐下,心绪波动不已。宣芩当着月老面结亲这事,她是打死也不能认的。
出了月老庙,暖风习习,让人浑身乏力,一场春雨一场暖,天终于要暖和了。
第二十八章 捉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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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捉奸”愣是将三个人闹了个大花脸,宣芩的脸铁青,小道一脸的莫名其妙,虞筝的脸却突地白了,“月儿,你误会了我”
幽月不理宣芩,只一脸哀怨的瞪着那个小道,“别人花前月下你不管,反倒过来管我这个捉奸的,这是何故?”
宣芩跳上去,将她的袖子拉开,目光清冷无波,“你怎么过来了?”
一声“阿狸”生生的将虞筝的脚步逼住,她吃惊的望着那个袖子挡住了脸的女子,目光浮浮沉沉,高深莫测。
幽月抬手用袖子挡住脸,一脸哀怨。
果不其然,宣芩跟虞筝齐齐向这边看过来,四目相对,宣芩猛的推开虞筝,大步的走了过来,“阿狸--”
幽月忍不住捂脸遁地,这么大一声岂不是惊了那对戏水鸳鸯?
不知哪里冒出来的有一个小道,冷冷的看着趴在山坳上的幽月,高声道:“施主,这是作甚?”
幽月握了握拳,终是忍住,要将这偷窥进行到底,暗处看人才知秉性,什么守身如玉,什么心里只有她一个,统统都是骗人的,影姑姑自恃看人不错,却也将这厮看错了。
前面还追她追的愁肠百转,逼她成亲,转身便美人在怀你侬我侬,花前月下,当真以为她是好欺负的?
好一个薄情的皇子殿下!
好一对孤男寡女,**!
“虞筝,你当知我的心思”宣芩抬手,替那女子整理了一下披风,之后握了握她的肩膀,低叹一声,幽月没有听清,却清楚的看到那个叫虞筝的女子顺势滑到了宣芩的怀里,紧紧的抱住他,而宣芩似乎并没有拒绝。
幽月屏住呼吸,悄悄的贴着山坳爬了上去,看到两个身影,一个淡蓝如水,不是宣芩又是哪个?另一个红艳似火,看不清长相,单单这一对侧影,便怎么看怎么和谐,一蓝一红,一冷一热,好不完美。
待小道看不见的时候,又迂回了过去,欲从侧面进去,入口侧面有一座小小的山坳,她想着看看那边能不能过去,便绕到了山坳的后面,正待往上爬,便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宣芩在这。
幽月踮起脚努力的往里看去,那入口似谷口,却是什么也看不见,便对那小道点点头,道了声“好”折身往回走。
又走了一会儿,好似看到了一个入口,幽月欲要一探究竟,却被一个小道挡住了去路,“这位施主,这里是青翠山禁地,烦请折回。”
越往里走,里面的雾气越大,幽月拢了拢身上的披风,才记起,她的那件白色的披风忘了问宣芩要了,待会儿出去便要回来,省的夜长梦多。
青翠山果然不一般,后山云海缭绕,宛若仙境,置身其中,身心都被涤荡,澄澈干净,心无杂念,幽月踩着略带绿色的枯草,伸展着四肢,像一只快乐的精灵。
只是,当她走到机关入口前,看到许多俊男贵女如过江之鲤般挤在前面的时候,她彻底的失掉了兴趣,转身走向后山。
幽月思忖一下,“去去也罢,权当打发时间了。”
“小主不知,那机关便是依谷而建,是以称之为情人谷。”影儿继续道,“那谷已被封住了,无法目睹真颜,略有遗憾,不过,其他的机关也是相当的引人神往,姑娘不想去见识一下?”
“一个机关而已如何能称之为谷?”幽月虽然反驳,却依然起身,坐了起来。
真人被拒绝,大怒,想出了一个更加高深的机关,将那女子困住,七七四十九天之后,那女子走出了机关,真人折服,放那人离去,自此终身不娶,那个机关也被传成情人谷。
青翠真人年轻时也是美男子,各地的倾慕者纷纷前来,青翠真人为了挡住那些爱慕者,便设计了很多的机关,试图阻止她们,到后来能进来的人越来越少,机关也越来越复杂,直到后来闯进来一个英姿飒爽的女子,一下入了真人的眼,真人拉着女子的手欲要跟她成亲,怎奈女子却道,只为破机关,不为其他,生生的拒绝了。
幽月怏怏的躺在床榻上,看着床帏发呆,却被影儿拖了起来,并给她讲了一个段子,成功的引起了她的兴致。
第二日,青翠老鬼果然没有举办寿宴。
第二十九章 没有始乱终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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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芩没有否认,却只认真的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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