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漫中的等价交换者- 第67部分

　　　　不过雅典娜并没有在意，不仅是因为对于恢复了过去身份与力量的自信，同时也是因为，刘轩身上的黑色火焰——业火，正在燃烧他自己。以刘轩对死亡的恐惧为燃料，不断的燃烧着，这是旁门左道的功法的反噬吧？而刘轩念诵的言灵，也只是下意识的念诵罢了，他并没有恢复意识。

　　　　我的骨将尽数腐朽崩坏，我的心将化作蜡石，我的肉身将融化其中。

　　　　很快，刘轩就剩下一具被黑色大火包裹、异于常人的骸骨了。

　　　　但是雅典娜心中却反而开始滋生出一丝淡淡的不安。她看不清黑色火焰包裹中的刘轩颅骨上，一颗慢慢升起从额头冒出的黑色晶石，也看不清连黑色火焰也无法融化的一颗咕噜噜转动的左眼珠。

　　　　黑色火焰骤然收敛，仿佛受到了无形的吸力附在了骸骨之上。雅典娜没有一点办法，她释放出的咒力对于这个火焰毫无影响，只能在一旁看着这异变结束。

　　　　躺在地上的是一个小黑人，但是肌肉的轮廓还是能够看得清楚的。脸上光滑一片，没有五官，只是在应该额头的部位有一颗闪耀的黑色八面晶体。

　　　　小黑人——刘轩站了起来，左眼的黑色部分忽然裂开了——或者说眼睛睁开了。那颗眼球无神的转动了几下，忽然整个的变大了十几倍，位置也从左眼处横在了脸的中间，看上去异常的恐怖。雅典娜能够清楚的看见，在那只巨大眼睛的眼眸之中转动的十芒星。

　　　　这样姿态的东西，即使是出生在那个龙蛇的时代的雅典娜都从未见过，所以她朗声道：“你究竟是什么东西，杀神之人？”

　　　　“a。”没有嘴，刘轩却发出了声音，完全不同于让人联想到黑暗的黑色的神圣声音，“a是破坏，吾不创造任何事物，不恩惠任何事物，不拯救任何事物，只是消失，归于纯白。”

　　　　那是蕴于这眼睛中深刻的真理，不创造、不恩惠、不拯救，便是等价交换。

　　　　但是刘轩这小黑人的姿态可和眼睛没关系。《魔极功》反噬，业火燃尽了刘轩对于死的恐惧，反倒因此突破到了《魔极功》的第五层。《魔极功》第四层，业火淬炼全身，形成黑色宝身，生命形式蜕变为“完整的生命”，成为红尘罗汉；而到了第五层，邪舍利从脑海中浮上额头，散发出漆黑威光，威光至处言出法随，可称常世菩萨！

　　　　刘轩此刻便是，暗黑佛·普罗米修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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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　击败不从之雅典娜

　　　　不过现在他的意识还并没有从冥府之地完全归来，驱使这具身体行动的是邪舍利。

　　　　雅典娜心中的不安忽然飙升至最高峰，她猛然的跳开，之前站立的地方已经化为了灰色的石粉。

　　　　“那只眼睛，竟然能够让注视到的东西返回到真实世界的状态吗？”雅典娜相当的惊讶。在神话传说中有名的眼睛不在少数，让人被控制的眼睛、让人失去自我的眼睛、让人变成盐柱的眼睛……而她就持有让被注视者石化的眼睛，这可以说就是一种将生命还原为真实世界的状态的魔眼。除了拥有阻隔外界一切的鳞片的龙蛇们，这魔眼的能力是没有生命能够抵挡的。

　　　　而这只异常的眼睛，竟然能够将非生命都真实化？

　　　　一时间就连雅典娜都感觉非常的棘手，她只能不断的绕着刘轩回旋，以避免被刘轩的视线追上。而刘轩的眼睛扫过的地方都在瞬间涌出无数细微的五芒星术式紧接着猛然崩坏。

　　　　这还不是这眼睛最强的状态，深刻明白世界的真正容貌是什么样的雅典娜当然知道这一点。

　　　　在迂回到刘轩身后的一刹那雅典娜向着刘轩疾速冲去，但在她抵达之前，刘轩的右手就已经以违反常理的角度倒过来了，手掌中一个五芒星浮现，巨大的炽白光束向着雅典娜射去。雅典娜身前涌起死之咒力作为盾防御住了光柱。这是万式织，和能够看到世界的真实面目、将其还原的万式解不同，万式织是随着使用者的心意不同而改变的力量。

　　　　想要水就会产生雨云，想要火就会降下雷霆，万式织就是能够任意编织达到目的的“公式”的力量。

　　　　雅典娜从被她的死气之盾分开的光束之中跳起，手中出现了漆黑的长工与箭矢——她本来就有着战争与胜利的神格，弓术自然不在话下。只是瞬间，雅典娜就开弓了上百次，如潮的黑色箭雨射向了刘轩。那并不是普通的箭矢，每一根上都附带着死之咒力，就算是刀枪不入的宝身也会被这咒力渗透，鲜血瞬间喷涌而出。

　　　　——但是那没有意义。

　　　　人的生命具有整体性，断掉一只手一只脚甚至四肢全部截掉，人类都不一定会死去，这就是人类生命的完整性。而刘轩此刻已经是完整的生命体了，完整的生命体，也就意味着没有死穴，就算心脏被打爆也不会死去。

　　　　刘轩无视了将他插得像头豪猪的箭支，以诡异的速度猛然跃起，向着半空中的雅典娜扑去，一拳轰在女神的小腹上，而他的眼睛在对上女神的身体前的瞬间被死之咒力遮挡住了，死之咒力爆散成雾状逸散开来。就算是雅典娜，现在也没办法利用这些死之咒力。

　　　　雅典娜被打飞了出去，利用死之咒力遮挡住刘轩的视线保证自己安全的同时，全力发动了自己的权能！

　　　　角斗场已经开始破碎的地面开始隆起，只是短短一两秒，土石凝固的数十条大蛇们就已经扬起了巨大的头颅。雅典娜当然不会期望能够凭借这些下等仆从对抗刘轩，但是只要能够在进攻的时候掩护自己一两下就是极好的了。

　　　　刘轩猛然跃入蛇群之中，五指成抓，柔韧度恐怖的身体活动起来，直接施展出很久都没有使用过的武术——龙蛇贯手。而且他还凭借着宝身的强横硬度直接在蛇群之中左突右闯，硬生生的撞碎了好几条大蛇。只是两秒，就彻底将这些大蛇击溃。

　　　　但雅典娜的目的也达到了，黑色的镰刀向着刘轩横斩而去。邪舍利操纵刘轩的身体，当然没有恐惧之类的情绪，但基本的判断还是有的，迅速的来了个下腰避过了镰刀的漆黑刀锋。

　　　　雅典娜却是趁胜追击，一边不断挥动镰刀，一边小心的注意避免被刘轩直视自己。但是想要击败刘轩光是这样可不行，而且不在这里将刘轩击败，雅典娜想要脱身离开——说难听点是逃走都不可能。

　　　　两人之中，必须要角逐出一个胜利者。

　　　　雅典娜身周忽然扬起死之咒力，如同浪潮一般涌向了刘轩，即使是刘轩，也不可能一瞬间就注视着这么庞大规模的咒力发动万式解，所以瞬间就被吞没了。

　　　　雅典娜看着完全淹没在庞大的死之咒力中不见踪影的刘轩道：“果然，和妾身想的一样，现在的你根本没有自己的意志啊。那么，只要用源源不断的死亡之风将你吹拂至死就够了。”

　　　　但是事情不是她想得那么简单的。本身她的死亡之风对于弑神者而言就要打不知道多少个折扣，再加上现在刘轩身躯融化重塑的宝身是不完美的宝身，连嘴巴鼻子耳朵菊花小丁丁都没有，死之咒力根本进不去啊。而伤口处也有咒力自动防御，也是进不去的。

　　　　所以即便刘轩在死之咒力的汪洋大海之中动弹不得，雅典娜一时也拿他没办法。

　　　　“哼，真是顽强，姑且不管你是什么东西，这生命力却也不愧是杀神之人吗？”雅典娜一挥镰刀，身后刮起了强风，“妾身就帮你一把，将你直接推入冥府之中吧——打开吧，冥府的大门！”

　　　　（你还真是帮了他一把……）

　　　　刘轩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能够感觉到身体的存在了，但是之前的一切在记忆里都已经模糊了。到底发生了什么呢，能够回忆起来的也只有雅典娜温热的唇瓣，和那之后死亡的事实了。

　　　　但是现在，算是从地狱之中回来了吧。

　　　　而且一回来就是不得了的状况。

　　　　首先刘轩察觉到的便是视线中的东西，那是只会在那只变异的眼睛中看到的风景，而且，只有这只眼睛。

　　　　“原来，这只眼睛看到的是这么美丽的东西吗……”只是因为畏惧，所以刘轩从未认真使用这只眼睛注视过什么。邪舍利中再一次涌现出一些知识，刘轩在心中默念了一句：开始吧。

　　　　巨大的眼睛闭上，再一次睁开已经以正常的大小出现在了正常的位置上。邪舍利上下出现了一道切线，上方一直延伸到脑后，下方则延伸到小腹，然后黑色沿着这条线分开了，这黑色变成了一身薄薄的高领黑色大衣。

　　　　当然，黑色掩盖下的身躯是外观上和常人一般无二的身躯。

　　　　刘轩看了一眼仍然密密麻麻的萦绕在身边的死之咒力，轻吐一口气，右手一挥，面前的一切死之咒力全部被清空。

　　　　“原来这威光就是魄压啊……”刘轩看着散发出漆黑光线的右掌，有些恍惚，“我自己的力量，已经这么接近魄显的程度了吗？”

　　　　“看起来你跟刚才有些不一样了啊，杀神之人。”雅典娜身边再一次涌现出死之咒力，她露出满含战意的微笑着说道。

　　　　刘轩看着她的脸，不知道为什么竟生不出一点杂念。游戏红尘而不沉醉的大魔，自然不会真的对什么产生兴趣，这就是力量的代价吗？

　　　　刘轩额头的邪舍利猛然爆发出漆黑的威光，在身后形成了层层光轮。下一刻，他已经出现在了雅典娜身边，带着漆黑威光的手刀斩向了雅典娜。但被挡住了，挡住他的并不是根本没有反应过来的雅典娜，而是一道金色的，符文和光构成的壳子。

　　　　“神格的加护，和魄压一个性质……也就是说，魄对于你们来说就是神格吗？”刘轩眼中十芒星一转就知道了这外壳的真面目，“但是没有意义。”

　　　　万式解。

　　　　雅典娜的神格加护破开了一个碗口大的洞，刘轩正要从这里发动进攻直接破坏雅典娜的神格加护，但雅典娜这时已经反应过来了，抽身向后跳开：“怎么回事，杀神之人怎么可能拥有神才会有的能力？！”

　　　　她一边质问一边看向了刘轩，发动了魔眼的能力，但是刘轩和她对视着，即便刘轩是一只眼睛对上她两只眼睛也丝毫没有落下风，两人之间的地面化作了灰岩，灰尘沉重的落下，就连空气都被凝固变成了灰色粉末飘下。

　　　　“妾身是召唤冬天、掌管生死之人，冰冷的冥府支配者，巧取豪夺的女王。妾身命令，奥杜因，成为死去的王者，化为尸骸吧！”雅典娜忽然念诵起了言灵，但是那是无效的。奥杜因并不是人类的名字，而是刘轩为自己所取的，龙蛇的名字。不死的龙族怎么可能会被死之言灵夺走生命呢？

　　　　“看来你已经黔驴技穷了，或者说，融入了戈尔贡之石的你根本无法掌握好自己的力量。”刘轩顿了顿，说道，“作茧自缚，说的就是你吧。”

　　　　雅典娜大声道：“不要太得意了杀神之人，你难道想说妾身已经败北了吗？”

　　　　“难道——”刘轩又一次消失，出现在了雅典娜身后，“不是吗？”

　　　　雅典娜转身的同时，刘轩的右手已经挟带威光刺出，正好洞穿了转过身来的女神的小腹。接着，刘轩将手从雅典娜的身体中拔出，这次换成了不从之女神踉跄着后退。漆黑的威光留在她的身体里，如附骨之蛆驱离不出来，不断消磨她的咒力。

　　　　“你走吧，离开这里吧，雅典娜。”刘轩俯视着单膝跪在地上喘息的雅典娜说道。“你在开什么玩笑，给妾身最后一击吧，杀神之人，不要假惺惺的故作仁慈。”雅典娜露出气愤的表情。刘轩摇了摇头：“不，我的确是没打算杀死你。”

　　　　否则刚才就直接斩首了。

　　　　雅典娜沉默了一下，投向刘轩的视线充满不解：“为什么？为什么你不杀了妾身？只要杀掉妾身，你就能篡夺到新的权能了，你可以成为更加强大的弑神者，这么好的机会为什么要放弃？”

　　　　刘轩哂笑一下：“更加强大？能有多强？比我现在更强？”

　　　　雅典娜沉默了。现在的刘轩，即使以神的实力去判断，恐怕能够跟全盛时期的神王分庭抗礼，雅典娜自问就算完全掌握了恢复的力量，也不一定能够从刘轩手中逃脱——那让雅典娜完全来不及反应的攻击，已经不单纯是速度了。

　　　　“……好吧，败者应该听从胜者的命令。不知道日后还会不会与你再战斗，请你保重，如果有缘的话，我们总有一天会再相见。”低下头去思考了一会儿之后，雅典娜抬头说道。

　　　　刘轩点了点头问道：“我是无法理解你们怎么想的……为什么要反抗神话，成为不从之神呢？”

　　　　雅典娜深深的看了刘轩一眼：“你是不会懂的，自己不是自己的痛苦——将妾身打倒的男人啊，你的名字已经深刻在妾身的心中——再见了，奥杜因。”

　　　　她的身躯被光包裹，扭曲了几下之后就消失了。

　　　　……然后刘轩就被艾莉卡和莉莉亚娜联手狂骂了一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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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　赫拉石柱

　　　　伴随着自己势力的强大，拜龙教搜集情报的能力也更加强大，在击退了不从之雅典娜之后，不过两天，就有了沃邦的消息。

　　　　沃邦，不知是为了什么，去往了日本。

　　　　刘轩几乎立刻就想往日本去了，但是莉莉亚娜的请求打断了他的计划，说是在那不勒斯发现了很不得了的东西——也就是和神有关的东西。

　　　　既然已经答应了要庇护南欧，刘轩自然不能这么一走了之，只能急匆匆的赶往那不勒斯，然后在莉莉亚娜的带路下一刻不停的赶往现场。

　　　　那不勒斯原本是古希腊人的殖民城市，当时被奴役的人们工作的采石场遗迹，以及后世的罗马人建造起来的上下水道和储水槽等建设遗迹，甚至还有中世纪时所留下储存粮食和酒类的地下仓库遗址——那些建设至今也在旧市街附近，当成地下的遗迹而存在。

　　　　那不勒斯·苏德拉尼亚——也就是被称为“地下那不勒斯”的地方。

　　　　“虽然旧市街的地下遗迹等地方已经变成观光景点，不过这一带的遗迹没有对外公开，而是被那不勒斯的魔女们封印，并且隐藏起来。”走在前面的莉莉亚娜介绍道。虽然刘轩并没有观光的心情，但姑且听下去吧。

　　　　在莉莉亚娜的带领下，刘轩和她从一家不起眼的旧衣店进去，看上去跟包租婆一样的老板娘无言的将两人带到店内深处，是非魔女之人绝对不可能见识到的地方。

　　　　在毫无遮盖的地面上，突兀的开启了一个四角的洞穴，石头造的阶梯延伸到地下，这就是地下遗迹的入口。

　　　　从阶梯下来是幽暗深邃的甬道，不论是刘轩还是莉莉亚娜在黑暗中视物是一点都没问题的，所以两人也没有带什么光源，就这么走了下去。

　　　　这是如同废坑道一样细长的地下遗迹通路，如果追溯到公元前的话，这里是原本是个采石场，所以跟废坑道相像十分理所当然，不过在墙壁上面到处被刻下的大量壁画，就不是这么一回事了。

　　　　能够清晰的看到，墙面上全都是简单朴素的线条画，如果说这是石器时代的人类雕刻出来的，说不定也有人相信，本来就是一个风格啊。

　　　　有将长长的身体盘踞卷缩的大蛇，也有好几个头部的九头蛇，以及拥有像是鳊蝠般翅膀的蛇，墙上刻画着各种各样的蛇。其他也能看到一些牛、鸟、猪和狮子之类的线画。

　　　　只要让有点魔术修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