援,你们快扶本将登船啊!”
其余唐军将领也被唐敖的五百骑兵吓破了胆,同时庆幸扬州军兵力不足。
如果这样的神勇之兵再多千余人,己方数万兵马岂不是要全军覆没?长安城中流传唐敖堪比霸王万人敌,果然不是谣传。
唐军将领率先奔逃,霎时兵败如山倒。
唐敖却并不追击,等薛畅和尉迟昭率兵进驻残破的营垒时,马敬臣的数万败兵已然悉数逃往北岸。
唐敖目的达成,不由得朝谷城方向望去。
韦超,夏侯瓒的领兵作战能力他不了解,希望那边也能顺利逼迫唐军收缩吧!
唐敖突然感觉身体凌空,原来是被五百下马的骑兵抛到了空中,高飞丈许又被众将士接住,再次抛起来。
“威武……威武……”
以五百骑兵击溃数万唐军,此等战绩太过骄人,扬州军并不知道是唐敖施展了术法符箓的缘故,士气爆发抵达顶点。
最后士气又集中到唐敖身上,唐敖的传奇自此勇冠三军。
与此同时,谷城方向的扬州军刚刚抵达战场,还不知道马敬臣所部被击溃退回汉水北岸。
两员将军正在商议作战策略,主将韦超和李显的皇后韦氏有点亲戚关系,靠此裙带被李敬业任命为右路先锋。
此人虽然颇有勇力却不善谋划,如何达成扬州军的作战意图令他愁眉不展。
“夏侯将军,既要迫使雷仁智放弃谷城,又不能和雷仁智死战,这一仗怎么打?”韦超摊开双手,苦着脸说道。
夏侯瓒胸有成竹道:“韦将军稍安勿躁,雷仁智曾经是程务挺麾下的校尉,这个人喜欢占小便宜且有勇无谋,程将军留有一策或许可以轻易逼退雷仁智。”
“快快讲来,程将军有这样的计策为什么不告诉本将呢?”韦超有些不满的催促道,同时瞥了夏侯瓒一眼。
有勇无谋四个字,好像是在说他。
夏侯瓒解释道:“扬州军中可能有李孝逸那边的细作,此计乃是智取,走漏消息就不灵光了,韦将军附耳过来……”
雷仁智出身羽林军,祖上追随高祖起兵反随建功立业,传到他这一辈世袭了爵位领了偏将的职位。
原本在长安城过的逍遥自在,不成想被点卯出征,
走狗遛鸟欺行霸市是他在行的本事,领兵打仗实在提不起兴趣,对战阵厮杀十分畏惧。
听闻扬州军来到谷城之外,雷仁智第一个念头就是逃跑,但是一仗未打丢了谷城,李孝逸的军法肯定饶不了他。
这让他惊惧忧愁唉声叹气,在中军内急的团团转。
果毅校尉成三郎和雷仁智一路货色,却也知道军法无情,如何撺掇雷仁智退回均州保全自家性命颇费思量:“将军,我等这般退走丧城失地,回去必会挨刀问斩,末将倒是有个主意,既能保全我等性命,又能在李孝逸面前有话说。”
雷仁智眼前一亮:“有何良策还不快快道来。”
“末将听说将军与叛将程务挺关系不错,不如修书一封送到扬州军中,暗中约定彼此互不进击,或者只是摇旗呐喊走个过场……”
雷仁智抬手就想给成三郎一个耳光,他撇清和程务挺的关系还来不及,再修书一封岂不是活到头了?
“将军息怒,修书是假偷袭才是真的,将军假意投敌,扬州军必定欣喜接纳,此乃诈降之计。”
雷仁智哼了一声:“以后说话先提重点,诈降倒也可行,拿笔墨来,本将这就给程务挺修书一封,只是不知对面扬州军中何人统帅?如果不是程务挺又该如何是好?”
成三郎嘿嘿笑道:“将军何必管扬州军中何人统帅,我等只需假意和扬州军接洽即可,拖延充足撤退的时间,顺便带回均州数千首级,不但无过还有大功呢!”
雷仁智面皮动容,沉声道:“你想杀良冒功?”
“将军此言差矣!均州乃是庐陵王之前的封地,人心都在庐陵王和扬州军那边,如此暴民留之何用?为扬州军补充良家子吗?”
雷仁智犹豫片刻答应了成三郎的计策,诈降拖住扬州军,杀良冒功后再把屠城的罪名扣在扬州军头上。
此计甚妙,成三郎这个崽子果然是条狼,够毒够狠。
二人刚刚商议妥当,亲兵跑来通报:“两位大人,扬州叛军开始攻城了。”
话音未落外面传来震天的厮杀声,令自以为得计的二人不禁面色如土乱了方寸。
身为主将虽然不必每战在前,但也要在后方掠阵,雷仁智和成三郎硬着头皮来到城上。
只见数万扬州兵马汹涌攻来,竖立搭在城墙上的云梯不下数十架,扬州将士一手握刀,一手执盾,奋勇争先蚁附攀登。
雷仁智和成三郎无能,不代表李孝逸麾下的三十万大军是土鸡瓦狗。
身为军人皆有血性,不用雷仁智吩咐,唐军立即展开了反击,不到一盏茶功夫,唐军竟然占尽上风,将云梯悉数推倒破坏。
扬州将士损失很大,但是毫不气馁,稍作休整后再次架起云梯。
正准备攻城的时候,扬州军后阵突然乱了起来,只见扬州军中的帅旗突然折断掉落在地上。
帅旗乃是三军之胆,这样的变故令扬州军措手不及,哪还有心思攻城,如退潮般散去。
如此天赐良机,雷仁智和成三郎再蠢也不会放过,在扬州军撤退的时候,立即命人打开城门掩杀而出。
一鼓作气竟然追出十余里,缴获军资无数,还俘虏了上百人。
雷仁智和成三郎面对突如其来的胜利,不由得面面相觑,绞尽脑汁的想要退兵,心狠手辣的准备杀良冒功。
结果胜利来的如此突然,实在是太意外了。
询问俘虏得知扬州军的统帅既不是薛讷也不是程务挺,而是庐陵王八竿子打不着的小舅子,扬州军俘虏纷纷咒骂韦超无能连累三军,是个草包云云。
雷仁智和成三郎心下不禁慨叹,本以为自己就不是带兵打仗的材料,怕死惜命,没想到更有甚者在扬州军那边。
雷仁智不由得哈哈大笑,一改之前的怯弱畏惧,一边命人将战利品押回谷城,一边飞马向李孝逸报捷。
扬州军丢弃的军资大多是粮草辎重,运回谷城恰好是埋锅造饭的时候。
唐军士兵看着缴获的粮草,想着这一顿午餐肯定滋味不同。
就在此时,U看书(粮车上的草袋突然伸出刀剑,数百扬州军将士从草袋中跳出,虎扑向附近的唐军。
唐军还没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就被砍死击伤无数。
这些扬州兵拿出随身携带的打火石和绒绳四处放火,时间不长谷城东门腾起熊熊大火。
刚刚取得大胜的唐军做梦也没想到变生肘腋,看到遍地火光不禁骇然,纷纷器械而走免得被烧死在城中。
之前被追赶的仿佛丧家之犬的扬州右路军出现在地平线上,看到谷城火起士气大振趁势攻城。
唐军无法组织有效的抵抗,将找不到兵,兵寻不着将,眼看唐军如此混乱,韦超和夏侯瓒知道此战稳操胜券了。
雷仁智脚上的靴子跑丢了一只,强行喝斥夺下一名军士的战马,滑稽的是这名军士正是奉他之命准备前往均州报捷的人。
仓皇奔逃中,周围聚拢的溃兵越来越多。
“将军不必惊慌,扬州军并未趁势掩杀。”丢了头盔,胡子被火燎去大半的成三郎看到雷仁智,急忙上前安慰:“我军的伤亡不大,只折损了千余人,末将还顺路取了数百首级,前往均州我等也有话说。”
武当山和谷城的溃兵,几乎在同一时间来到均州城外,得知两地兵败消息的李孝逸险些魂飞魄散,惶惶找来魏元忠等人商讨对策。
李孝逸看着苏孝祥的时候心中无比懊悔,如果知道扬州军这般悍勇,当初就该选择第一条路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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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同道中人()
“大将军,乱臣贼子唐敖骁勇善战,实乃万人之敌,末将力战未能阻挡导致丧城失地,甘愿受军法惩处。”马敬臣跪在地上浑身颤抖,歪盔斜甲满脸的血污。
雷仁智眼角的余光偷偷瞄了瞄李孝逸,跪倒道:“大将军,扬州军绝非传言的十万余人,末将在谷城外和扬州军激战一个时辰,亲眼所见扬州军兵力就达十余万人,末将寡不敌众丢了谷城大将军治罪。”
成三郎脸上故意涂满污血,配上被火烧燎的胡须,看起来一副力战而竭的模样,声音沙哑道:“大将军,谷城之败非雷将军的罪过,雷将军奋勇杀敌,身先士卒斩首数百人,都怪末将救援不及致使谷城战败,大将军要责罚就责罚末将吧!”
李孝逸脸色阴沉,败军之将按律自然要重重责罚,可眼下正处于两军交战的当口,斩杀大将不吉利。
而且武当,谷城虽然兵败,但是折损的兵马并不多,损失还在可以承受的范围内。
“乱贼李敬业如今占据武当,谷城,我军进退失据,不知诸位有何破敌良策?”李孝逸说完之后,命人将惨兮兮的三位败将搀扶起来,却是没有给三人座位。
马敬臣抱拳道:“扬州左路军皆是精锐,我军将士难以匹敌,骑兵也不是唐敖率领的重甲骑兵的对手,而且扬州军每战必定死战不退,末将建议避开扬州左路军的锋芒,不如先击溃扬州右路军。”
雷仁智和成三郎闻听此言面面相觑,同时开口道:“此策万万不可。”
雷仁智害怕杀良冒功的龌龊被李孝逸觉察,哪敢让大军向东边移动:“扬州军兵分三路,如今看来中路军兵力最弱,我军当直面迎击李敬业所率的扬州中路军,切断扬州军的退路。”
监军魏元忠冷眼看着三位败军之将侃侃而谈,听到后来委实忍不住开口道:“一将无能累死千军,李敬业扬州起兵才多少时日?麾下军士先前不过是铸钱工匠,矿山奴仆,能有几多战斗力?尔等皆是行伍出身将门之后,一味夸大扬州军实力,乃是畏战,怯战,尔等的言行本官自会记录在案上呈御览。”
李孝逸咳嗽一声打断魏元忠的话,对这位监军甚是不满。
魏元忠说马敬臣等人畏战,分明就是指桑骂槐在说他怯战,不过魏元忠乃是殿中侍御史,武则天的心腹,与魏元忠闹僵了对他没有好处。
“不知魏大人有何良策,不妨说来听听。”李孝逸将这个难题推到了魏元忠身上。
魏元忠站身而起:“我军屯驻均州以逸待劳的策略现在看来行不通,但说到扬州军兵力超过我军,实不足为信,李敬业分兵之举真正的目的是迫使我军分兵,如果本官所料不差,李敬业肯定会在汉水上游筑造水坝,如利刃悬于我等头顶,这均州不能守了。”
草包如雷仁智也知道关云长水淹七军的典故,脸色大变道:“扬州军如果真的这么做,我军如何应对?汉水穿均州而过,大水过境我军岂不是重蹈三国时于禁庞德的覆辙。”
魏元忠白了雷仁智一眼:“扬州军即便现在开始建筑水坝拦蓄水流,没有十天半月时间根本办不到,我军当趁此机会移师庐州,谨防庐陵王被乱臣贼子劫走,挟天子亦令诸侯。”
此言一出,满帐军将无人接口,在场的无论文武皆知晓李孝逸乃是大唐宗室,率领近三十万大军进驻庐州,天下人会怎么看?
长安城内的太后娘娘会有何感想?
李孝逸也被魏元忠的建议吓了一跳,
怀疑魏元忠此言是不是故意试探。
他选择屯兵均州而非庐州,就是希望避免无端的猜忌,魏元忠这是要把他架在火上烤,其心可诛,不过这是不是太后娘娘的意思呢?
均州城内李孝逸召集将佐商讨后继的作战方案,距离均州二十里外,扬州军三路合兵一处,同样在升帐议事。
李敬业先后褒奖了唐敖的勇冠三军,夏侯瓒的智取良谋,末了摊开地图说道:“汉水水系发达,穿越均州而过,如若能在上游筑坝蓄水,李孝逸三十万大军不出一日便会葬身鱼腹,不知诸位以为如何?”
众人皆赞李敬业此计绝妙,唯独唐敖闭口不言。
诸将七嘴八舌补充建议的时候,总觉得少了点什么,这才主意到一言不发的唐敖。
“唐大人有不同见解?”李敬业开口问道。
唐敖指着地图上适宜建筑水坝的地方:“在此地筑坝需要五万人日夜劳作十余天,李孝逸岂会坐以待毙?本官如果没有料错,李孝逸肯定会放弃均州移师庐州,掐住你我的命门。”
身在庐州的庐陵王李显就是扬州军的命门,扬州起兵打出的旗就是匡复李显的帝位。
如果李孝逸的三十万大军南下庐州,庐陵王的处境可想而知。
武则天废黜李显帝位贬到庐州为王,是顾念母子亲情,李显虽然等同于被软禁,却无性命之忧。
不过一旦战火波及庐州,谁又敢拍着胸脯保证李显的安危?放出风声准备称帝登基的武则天会不会借此机会和借口,阴害了李显的性命?
这个责任无人敢担负,因此唐敖说完之后军帐内就显得冷场了。
魏思温身为军师对此早有分析,赞成唐敖的判断:“唐大人言之有理,此时此刻我等别无选择,唯有抛头颅洒热血,挟两战大胜的余威,正面痛击李孝逸。”
程务挺插口道:“正面迎击李孝逸,雷仁智所部是个突破口,雷仁智勋贵出身不习军事,麾下兵马军心容易动摇,一战可以击溃。”
夏侯瓒正是按照程务挺吩咐的计策夺下谷城逼走雷仁智,对此深以为然,觉得单凭扬州右路军的人马就可以击溃,甚至全歼雷仁智所部。
随着尉迟昭,韦超等人附议唐敖的分析,李敬业沉思良久终于放弃水淹计策,决定堂堂正正和李孝逸展开一场决战。
唐敖见大局已定,轻轻吁了口气,借口身体疲乏离开了军帐。
荒僻无人的小山之巅,唐敖运行了十二周天道经太素功,睁开的眼中闪过几分欣喜。
女人国遭遇的几次凶险,元婴期修炼者和武则天给予他的重创不但彻底痊愈,境界居然也大有长进。
如今稳稳的迈入了炼气后期,距离筑基仅有一步之遥。
进境顺利的最大功臣是元婴期修炼者的储物袋,里面虽然没有惊人的宝物,却有几瓶珍贵的丹药。
而且储物袋比储物符方便千百倍,里面的空间足有一间房子那么大,可以容纳很多东西。
唐敖小心翼翼拿出布满裂纹的姹女玄天珠,极力鼓动李敬业直面硬撼李孝逸的三十万大军,目的就是让此宝有用武之地。
两军对垒激战之前,只要将此宝在李孝逸军中激发,三十万大军不敢说尽皆倒地伏诛,起码会丧失八成以上的战斗力。
唯一让唐敖放心不下的就是武则天身边的修炼者,会不会潜伏在暗中伺机而动。
如果在关键时刻施以雷霆一击,扬州军的胜败可就难以预料了。
唐敖收起姹女玄天珠,掌中多了一把银光闪闪的摩罗刀,目光转向武当山。
修炼者对灵气的需求非常严苛,等闲不会潜伏在李孝逸军中,那么最有可能隐藏的地方就是称道家洞天福地之一的武当山。
在两军交战之前,唐敖决定登山一探究竟。(ww。uukansh)
武当山又名太和山,贞观年间太宗皇帝诏令武当节度使在山上祈雨得到应验,敕令修建五龙祠,自此香火鼎盛不绝。
唐敖站在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