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嘴里的坏人是好人,他也不想和这种跟自己没有太多利益关系的人多费口舌。
“我有事先走了。”郝坏冷漠的转身便要离开。
“等等。”胖子张口喊住了郝坏
郝坏并没有转过身,只是背对这那胖子问:“你有什么事情吗?”
“哥们儿,我听说你出手了那枚‘乾隆通宝牙样’。”胖子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线,
郝坏听胖子问起那枚乾隆通宝牙样的事,随口便道:“没错,是有这么回事,这跟你有什么关系吗?”
“哈哈”胖子没有回答郝坏的问题,而是大笑着道:“你做旧的活儿,可够细的,那么短的时间就把那残次品出手了。”
“原来这胖子以为是自己从新修复了那枚古币,可他是怎么知道那钱有问题的?”
郝坏是个好奇心很强的,只要能够弄明白的就一定要知道答案,所以他转过身来问道:“胖子,你是怎么知道那古钱有问题的?”
“哥们儿,提醒你两件事情,第一,我不是胖子,我只是长得比较健硕而已。第二,因为我那古钱是我卖给那王老偏的,所以我自然知道它的问题所在。”
想来天底下的胖子也的确没有人喜欢直接被人称呼为“胖子”,即便如此,胖子的脸上依然挂着微笑,可他刚刚的语气却十分的郑重其事。
“原来是你卖给王老偏的,我说那老头为什么一个劲的提醒我不要跟那你接触。”
郝坏看了胖子一眼,露出了带着嘲讽的笑容,继续道:“听说你是个盗墓的,这行可够缺德的,而且还用假货骗人,岂不是更加坑爹的做法。”
郝坏自己满口仁义,心里却知道自己也并非什么高尚之人,他之前不是还用那牙样古钱想要蒙骗小三儿,只是后来才发现东西被修复了。他之所以那样和胖子说,也只是想损他几句,因为东西毕竟出自他手。
“哥们儿,我希望你弄清楚两件事,第一,我早就不做那行当。第二,我做旧也只是想整整那个心术不正的王老偏。”说到这里,胖子停顿了片刻,继续道:“我之前就想提醒你,但你并没有领情,现在我才知道,原来你是个做旧的高手。”
郝坏听胖子说完,多少也降低了对他的敌意程度,但他经过王老偏的事件认识到,古玩行的人可比其他任何一行都要复杂,绝对不能再轻易相信任何人的话。
“原来是这样。”郝坏无所谓的朝着胖子摆摆手,笑道:“我这人向来睚眦必报,不管怎么样,都是你小子把东西买给王老偏的,所以你说出大天来也只不过是一骗子。”
“那你又算什么,你何尝不是将东西出手给了小三儿,难道你不是在行骗。”
胖子言辞铿锵有力,但脸上却始终带着微笑,似乎那微笑永远不会在他脸上消失一般。
郝坏心里清楚,那枚牙样的修复除了自己根本没有其他人知道,所以胖子才会误会自己用那钱蒙骗了小三儿,这种事郝坏不屑解释。
“既然你认为我也是个骗子,那我们两个骗子还有什么好说的。”郝坏说完,并没有离开,而是满脸笑容得看着眼前的胖子,他想听听他会说些什么。
“够直接。”胖子大笑了道:“两个骗子也许可以成为哥们儿,能不能交个朋友?”
“两个骗子做朋友,能干什么?”郝坏说完,自己都差点笑出来。
“当然是骗人了。”胖子似乎是被郝坏的话带进沟里,说完后才觉得有些后悔。
“终于露出你的本性了吧,告诉你,我郝坏这人不跟你这样的家伙为伍。”郝坏当然不想交这样的一个朋友,虽然他自己都知道自己本性不纯,但那也不代表他会喜欢和一个骗子做朋友。
胖子一时间没有了下文,脸上的笑容也变得有些暗淡,拳头也慢慢紧握在了一起。
郝坏已经感觉到了他身上的一股杀气,那是他混了多年来最敏感的事情。
“我交朋友也不是胡乱交的,看你够不够格再说。”说完,胖子脸上的笑容突然消失,随后他猛然举起拳头朝着郝坏的脸砸了过去。
郝坏眼看胖子的拳头朝着自己打来,抬起拳头迎着胖子的拳头回击了过去。
第17章 初涉赌石()
郝坏和胖子的两只肉拳头碰撞在一起,发出一声闷响,随后两人微笑着将各自的拳头收了回去。
“死胖子,劲头还不小。”别看郝坏身体显得有些瘦弱,但他的爆发力却非常惊人,和胖子碰撞一拳后好像没事人一样,脸上带着平和的笑容。
“你也不错,不过跟我比起来却还差了那么一点。”胖子说话的时候,手一直背在背后不住的颤抖着,但脸上却强忍着挤出一个笑容。
郝坏察觉到了胖子的异样,随后,他满脸坏笑道:“是嘛?那咱们就再来一拳。”
“不来了,不来了,我,我怕伤着你。”胖子见郝坏再次举起了那看似瘦弱,却力道十足的拳头,赶忙挥挥手否决他的提议,胖大的身子更是不由自主的朝后稍稍退了两步。
郝坏知道这胖子嘴硬,但心里还是打好主意要让其原形毕露,并立刻抬起了右手的拳头。
“哥们儿,我真怕伤着你,你可千万别以卵击石,别追我了。”胖子边说,便朝着大厅跑去,不时还回头看着身后的郝坏有没有追来。
“还好没追上来,不然我打遍天下无敌手的李墩儿还非的载那小子手里。”
名为李墩儿的胖子长出了一口气,将头转到身前,但郝坏却立刻出现在了他的视线中,吓得他立刻来个原地后空翻。但胖子的体型却只允许他翻了不到一半,便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露出了一个屁股开花的痛苦表情。
“哈哈”郝坏见李墩儿的搞笑姿势,加之刚刚听到他的姓名,不免发声大笑:“真是人如其名,刚刚摔了一个屁墩儿,原来你的名字也叫墩儿,不知道是谁给你起了这么个好名字?”
李墩儿见郝坏故意调侃自己,脸上立刻露出个不快的笑容:“都是爹生父母养的,不带你这么这么挖苦人的。”
“李墩儿,你这胖子还挺有意思,我叫郝坏。”郝坏强行收起了笑容,可想到李墩儿的名字,还是忍不住“噗呲”笑了出来,这一笑之下可还真就再也受不住了。
“哈哈哈哈”李墩儿在听完郝坏的名字后,也不管好笑不好笑,立刻放声大笑起来:“真是人如其名,谁给你起了这么个好听的名字。”
“呦,死胖子倒也是个不吃亏的性格。”郝坏说完,笑着将手伸到了胖子跟前。
李墩儿看胖子身来的手,却把头转向了一边,道:“不行,我不起来,起来你肯定还要更我砰拳。”
“你个死胖子,还给你脸了是吧?”郝坏满脸不悦道。
“我李墩儿男子汉大丈夫说不起来就不起来。”说完,他用余光瞄了下跟前的郝坏,却发现对方已经举起了用力的拳头,并露出了满脸的坏笑。
“男子汉大丈夫,说起来,我就起来。”说完,胖子一把抓住郝坏的攥着拳头的手腕,稍一用力便站起了身来。
“哈哈,你个死胖子怎么这么容易就妥协了?”
郝坏说完,伸手将胖子屁股后面的土拍打了下去,他的举动并不是无意识的,因为他明白,当你将敌人弄服气之后,往往在给点面子的话那他往往会感恩戴德。
胖子的脸上的表情慢慢变得平和,没有了笑容,眼珠子也露了出来,看上去还是蛮精神的。
“郝坏,你这哥们儿还真不错,我是诚心想跟你交个朋友的。”李墩儿说话的时候,不管从语气还是脸上都有些淡淡的忧伤。
“为什么?就因为我也是个‘骗子’?”
郝坏是个天生乐观派,他的话不是为了损人更不是为了搞笑,而只是为了环节李墩儿伤感的语调,因为他不喜欢那种伤感的语调。
“十五岁从孤儿院出来,为了生活跟了一帮盗墓贼,但我跟你说点倍儿奇怪的事情。”说完,李墩儿谨小慎微的左右看了看。
郝坏被李墩儿吊足了胃口,疑惑道:“什么事情?”
李墩儿再次左右看了看,而后压低声音道:“有一天,我们进了一座墓穴,发现里面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座黄金棺材,我们高兴的不得了,可是,当我们三人将棺盖打开后,你猜怎么着?”
“怎么着?”郝坏被吸引的入了迷,急切想要知道后面发生的事情。
“棺材里装着一具尸骨,尸骨屁股部位居然有节很长的尾骨。”
“尾骨?”郝坏听说过不少的奇闻趣事,但从没有听过当事人讲述的如此吸引人。
李墩儿在郝坏不注意的时候,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不但有件尾骨,还有张没有腐烂的虎皮裙。”
“你个死胖子,尸骨旁边是不是还有根金箍棒。”郝坏听到此处,猛地一把推开李墩儿,因为他已经知道了他要将的只是一个烂掉牙的笑话。
“没错,你怎么知道的?”
郝坏明白李墩儿是在开玩笑,虽然胖子的笑话不能让他开怀一笑,但他脸上还是露出了淡淡的微笑:“居然把你大师兄的墓给掘了,也不怕他咬你耳朵。”
“去你的吧,咬耳朵的不是猴儿,是泰森。”李墩儿说完,哈哈大笑了起来,郝坏更是不吝啬自己的笑容,和李墩儿一起放声大笑了起来。
“老坏,你不用逗我开心。”李墩儿显然知道刚刚郝坏的用心,一句老坏更是代表了对郝坏的认可。
“我这个人一个人惯了,说起那两年不光彩的行业,给我带来的只有孤独一人,从来没有朋友。”李墩儿说完,满脸期待的看着郝坏。
郝坏笑了笑,将手掌慢慢伸向李墩儿:“是哥们儿就不要那么矫情。”
李墩儿见郝坏的手伸向自己,满脸激动的伸出胖手,和郝坏的手紧紧握在了一起。
郝坏和李墩儿二人不打不相识,并且很快成为了“哥们儿”,而后郝坏了解到李墩儿别看长的成熟,像个中年男人,可他的实际年龄居然和郝坏一样都是十九岁,而且生日还比郝坏要小上半个来月。
李墩儿是北市人,因为从小无父无母,所以在孤儿院出来后便和一帮盗墓贼混在了一起,以至于后来,一直没有人愿意和他这样的人做朋友。他有两个爱好,第一个是瓷器,第二个便是这“赌石”,可这么多年下来,他却也没有什么收获,因为这赌石一行,有三个必备的条件才又机会成功。
郝坏对赌石产生了兴趣,并问李墩儿道:“哪三个条件?”
第18章 黑乌沙()
“第一个,极大的挑战力和魄力。第二是冒险精神,因为这行有可能是一刀富贵、一刀跳楼。三是丰富的经验,这取决于强大的经济实力,让你可以有第一次活者是第三次出手的机会。”
郝坏听着李墩儿的话,心里不免产生了一股一试身手的想法。
“第三个是最重要的,看看我,大手笔却始终没钱一试。”李墩儿说完,看着郝坏的样子,立刻提醒道:“老坏,你可别胡思乱想,这行可比买彩票的几率都低。”
郝坏一腔热血被李墩儿的一句话浇灭,并问李墩儿道:“不会吧?怎么会比买彩票的机会都低?”
李墩儿的讲述下,郝坏才明白,玉石已有上千年的历史,最早可追溯到新石器时代,而“赌石”的历史并不久远,清朝时候才流行起来的。
赌石,尤其是翡翠在开采出来时,有一层风化皮包裹着,老厂产的翡翠都有皮,但产在河床中的水石翡翠也为老厂玉,皮很薄或无皮。新厂产翡翠大多无皮,但产在坡积层内的有皮。皮的厚与薄主要取决于风化程度的高低,风化程度高皮就厚。不同的赌石颜色各异,红、黄、白、黑皆有,还有混合色。
切开或者切开一小块皮子的赌石称为“半赌石”切开的部分因为能够看到些许内部成色,被称之为开窗,也有人成为开门子。而被皮子完全包裹着的称为全赌石,这种没有开窗的赌石也最为刺激。
未经过加工的翡翠原石称为“毛料”。在翡翠交易市场中,毛料也称为“石头”,满绿的毛料称为“色货”,绿色不均匀的毛料称为“花牌料”,无高翠的大块毛料被称为“砖头料”。
翡翠贸易尤其是原石贸易,成功倚仗着运气,就像赌博、彩票一样对未来投资。因为从外表,并不能一眼看出其“庐山”真面目。即使到了科学昌明的今天,也没有一种仪器能通过这层外壳很快判出其内是“宝玉”还是“败絮”。因而买卖风险很大,也很“刺激”,故称“赌”。
其实,说起赌石,前身并不是这个名字。清至民国年间,珠宝行业有个行话叫“赌行”,所谓“赌行”,指的是珠宝玩家到珠宝行寻觅翡翠的一双慧眼。赌石师必备极大的挑战能力、冒险精神和丰富的经验。一句“神仙难断寸玉。”便很好的解释了其中的难度。
郝坏听完介绍,想起了刚刚电梯上看到的两个心态各异的男子,便明白了其中的原因,肯定是有个赌涨了,而另外一个血本无归,连石头都没要,就一个人走了。
“有意思,看来我今天必须要一试身手了。”
郝坏不但没有被这行的残酷吓倒,反而在了解一番后,精气神更旺盛了一些。
“老坏,这么着吧,以后你就跟着我学赌石,平时叫几声师傅什么的,过年过节买点礼物,我也可以交你些本事。”李墩儿的话自然是玩笑,而且通过短暂了了解,郝坏也早就发现了他这个爱开玩笑的习惯。
“你丫想的到美,谁给谁当师傅还不一定呢。”
“老坏,我就喜欢你这不服输的性格。”
“省省吧,我可不用你喜欢。”郝坏刚刚说完,突然感觉到扳指又开始了震颤,他不免四下看了看,而后对李墩儿道:“我们随便走走,看有什么好玩儿的。”
郝坏转身走了没几步,突然被旁边的一只手死死抓住了胳膊,这让他随口便道:“什么玩意儿?”
“我不是玩意儿,不对,我是个玩意儿,也不对”青年来来回回好几次,却把自己绕了进去,最后咬咬牙大声道:“还是算了!”
郝坏转过身的时候,看到了一个和他差不多年岁的瘦弱的青年,手中捧着一个不大的木盒,里面放着十来个茶杯大小的黑色的石头。
青年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但那笑容背后却有股隐藏起来的嚣张痞气,而且看他的样子并没有固定摊位。
“哥们儿,看看我家的赌石,绝对是物有所值,价钱公道,跳楼价自杀价,总之我都把自己媳妇赔进去了,您说我这里的赌石公道不公道。”
“得得得,你这家伙怎么这么烦。”郝坏摆摆手,打住了青年快如闪电的说词,而后道:“这古玩城三层专门做赌石吗?”
“您嘞是第一次来这里吧?”青年诡异的小眼睛说话的时候不住的打量着郝坏。
“是第一次又怎么样?”
“没事,没事,是第一次我就跟您好好介绍下,这里可是咱北市最大的赌石基地。”青年最快得简直让人发疯,尤其是他始终保持着同样的节奏。
“得得得,有第一句就成了。”郝坏伸手拿起青年盒子里的一块石头,道:“这是什么东西?”
青年话没开口,李墩儿的声音便传到了郝坏的耳中,“‘黑乌沙’赌石,翡翠赌石毛料中比较常见的一种赌石类型,属于缅甸翡翠古河床砂矿之中的砾石状赌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