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天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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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天书- 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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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大自然的声响,她隐约猜得到,自己已经被带入了无穷无尽的历史中……

宁永夜的目光中充满了哀伤的雾霭,缓缓地说:“你只需要听我说。人类本身拥有无穷无尽的‘潜力’,光心脏在五十年内跳动产生的能量就足以推动一百颗以上的巨型人造卫星进入地球轨道,而这些都只有在禁区开启后才能充分利用。解禁者可以将自己的能力转换到另一个值得信任的人身上,让他重新背负起自己乃至上古时代人类文明传承的伟大使命。我现在把自己所有的‘记忆’传给你,以此为钥匙激活你脑海中的禁区,让你成为解禁者,是新的,也是唯一的。而我将变成普通人,在这一瞬间,我可以燃烧自己生命为代价,产生类似太阳般炽烈的光芒和小范围内的剧烈爆炸,很难再找到这样的机会,同时聚集了暗族的首脑人物,他们将会和我一起粉身碎骨,我们赢了……我们人类赢了……”

孟莺哭喊着:“你没必要和他们一起死……”

“我必须这么做。我知道北极是他们的地盘,在这里我根本没有机会能摁下‘永远终止发射’的按键。而即便破坏了密码箱,也只不过推迟了发射。我这次来,只是想消灭他们,而我杀了他们,我自己也不能独活。你知道他们是谁吗?当我在五岁时发现自己成了一名解禁者,并在十六岁拥有完整的能力之后,我的存在就被吸血鬼盯上了,他们千方百计地寻找我,终于在我外出时锁定了我的家庭。我的父亲,母亲,哥哥,还有我无辜的女朋友南希,都被吸血鬼变成了他们的同类,甚至为了对付我而被推举为他们的首领。你还记得你问过我,如果是我父亲被杀,我将有什么样的感受这个问题吗?我可以告诉你,我深爱着我的家庭,我愿意为他们付出生命。可我已经背负了拯救人类的艰巨使命,我不能不去亲手杀死我的至亲至爱,你能想象到这是一种怎样撕心裂肺的痛楚吗?我已经看惯了太多的残酷,早就对这一切厌倦了。我杀死了亲人,我也只能随他们而去。而我并没有让造物主和人类失望,我找到了一个可以替代我延续人类文明的新人,那就是你。这里是北极大冰窟,万年不化,更别说日食后冰川将会向外扩张,你可以暂时在这里休眠,解禁者的超人能力绝对不会让你冻死。你将在几百年后苏醒,然后在第二次千年灾难之前,将分散在世界各地的人类幸存者集合起来,领导他们战斗到底,并最终再造卫星核弹,将小行星推出轨道……我已经很累了,爸爸,妈妈,哥哥,南希,我们终于能团聚在一起了……”

孟莺想要大喊让他住手,却发不出一点声音,而宁永夜的光芒逐渐增强,最终一切都化为永恒的白……

蓦然,宁永夜的声音传入她的耳膜:“记住!不要像我这样孤军奋战!造物主在离开地球时,还有极个别经历数十亿年岁月而衰老的造物主不愿离去,长眠在地球上,多半都已经尸解,但也有特殊环境下的造物主尸体得以完好保存,如果解禁者能够找到造物主的尸体,取得他们尚未完全死亡的任何器官作为钥匙移植到自己体内,就能激活大脑全部的禁区,成为接近造物主智慧和体力的最优秀人类‘先知解禁者’,神的器官不但能够使他通晓过去的历史知识,还能准确地预见未来,从而拯救我们整个种族!几千年来,达到先知级别的解禁者只有一个,我也只见过他一次,你一定要找到这个人,我相信无论世界多么败落,先知也一定会在某个角落里等待时机,引导我们一起……”

密码箱在强烈的爆炸下被拆散、飞逝,而里面仍远远地传来解码后夜之夙愿的歌曲《沉睡之阳》:

“太阳静静沉睡在一个世纪以前海洋平静赤红已经慢慢地褪去了色彩为了梦想,我愿意付出我的生命我向黑夜许愿让我看透一切我看清了真相它让我对自己的信仰感到迷茫我希望黑夜伴我一生黑暗包围着我在日升月落的海岸我多么希望随着日落一同西沉和你一同感受着悲伤长眠在一起心灵上的创伤只有靠时间抹去我将随着月光离去去一个没有终点的终点二百二十二天的光明终会被黑暗代替诗人的灵感终会被磨灭……”

第二十话 喋血博物馆(1)

(9…B,户主:宁永夜)

这天下午放学,宁永夜正在办公室里挨批。系主任是这样批他的:“宁永夜!我看你真的是完了!我觉得你早出生了100年,真替你委屈!你这次的分数真不是一般人能考出来的啊!我一瞧有个‘9’字,心里还替你高兴了半天,可接下来怎么也找不到另一个数了!你学习成绩不行,身体素质也不行,将来能从事什么工作?嗯?……好,就算你智商和体力都差,那你的情商呢?三句话问不出个屁来,见了谁都不作声,就你这种处理人际关系的方式,将来还想有什么作为吗?你自己说说,你还有点儿用处么?你这样的以后给人当奴才使唤都使不顺当!”

宁永夜的情绪没有受到丝毫影响,诚恳地说:“老师你说得很对,我确实非常差劲。但我一定努力改正,不再让老师操心。”

系主任愕然了几秒,随即又叹了口气,接着竟然笑了,语气中充满了无奈:“宁永夜呀宁永夜,一个人再怎么差劲,总有他的优点,你就算有千般不是,终究脾气好,为人老实憨厚,我都不忍心再骂你了……好了,你回去吧!我可不敢指望你能改正缺点,你只要能把这唯一的优点保持下去就行了!”

宁永夜如蒙大赦,连忙深深鞠了一躬,其实系主任肉眼凡胎,根本看不出这一躬的角度是完美的90度,没有一丝一毫的偏斜。

宁永夜信步走出了门,并没有任何沮丧的表情,似乎什么事情都不能影响他的好心情。

刚走出校门,宁永夜就怔住了。他看到五六个穿着花格子衬衫、头发染得七荤八素的小青年,正叼着烟,目光冷漠地瞄着进进出出的学生,好像在寻找合适的猎物。宁永夜知道他们是附近的不良学生,领头的红毛青年朱夏跟本校的同行们沆瀣一气,勒索低年级学生的钱财,朱夏听说是一个非法组织的中层头头,但他的大部分保护费都要“依法上缴”,故而不得不自己搞点创收。这些人野蛮不讲道理,要是谁敢稍有不从,必然会招致毒打。他也不止被打过一次,母亲心疼,怕儿子受委屈,也就每天多给他带些钱,使他不至于在不幸被“猎人”挑中后手足无措。

想到这里,宁永夜忙不迭地垂下脑袋,侧着身子挪着步,打算蒙混过关,可偏偏朱夏眼尖,一下子就认出了他,喊道:“小哥,你过来!”

宁永夜心里一阵惋惜,随即保持他招牌式的笑脸,慢慢子走过去。朱夏很亲热地搂住宁永夜的肩膀,然后用那只拿烟的手在他的眼前不住地比划:“小哥,咱俩认识啊,不记得我啦?你上个月还施舍给我五百块啊,救了我的命哪。哥哥现在又没钱了,还得指望亲兄弟你援手呀。”

宁永夜知道他还想要勒索,自己不能在装傻充愣了,否则一定会吃苦头,于是便点点头,憨憨地说:“好吧,……你们只要别打我,我给你们就是了……”

朱夏一愣,没想到他这么爽快,倒是出乎意料。宁永夜又嗫嚅着补充道:“我不是怕疼,我是怕妈妈看到我被打……难受,我妈很疼我。”

朱夏哈哈一笑,拍了拍他说:“好啦,妈妈的乖宝宝,你这么识相,我们怎么会为难你呢?你看要不这样,哥哥我在这一片而说话还好使,你要是愿意订个‘月票’的话,我向你保证,只要你每个月按时交钱,往后这一带谁敢欺负你,你吱一声,我马上剐了他!”他家境本来不错,只不过这钱不是给他自己的,上面给他下达的任务越来越繁重,他就只能继续发展新的“受保护人员”。

宁永夜并没有听进去,从刚才到现在他一直在吭哧吭哧地乱摸,可是所有的口袋都翻遍了,还是什么也没摸出来。他这才记起,今天下午临时收计算机培训费80元,自己本来带了一百元,除了交班费,还被迫“借”了10元给蛮横的班霸王,尽管身上还有10元,但这钱是有极其重要的用途的,绝对不能拿出来。

他刚打算解释,可终究晚了一步,朱夏一拳打在他下巴上,他猝不及防,跌倒在地。那几个小痞子一拥而上,在他身上乱踩乱踢,折腾得尘土飞扬。持续了近一分钟才停止。宁永夜发现周围安静下来了,就试探着伸出手摸摸脑袋,朱夏又一脚狠狠踢在他的脸颊上,然后一把揪住他的头发,轻蔑地说:“明天中午,我在这儿等你,我知道你是走读生,家就在附近。你准备好钱,我就饶了你,如果你再敢骗我,你就不用给我钱了,我给你钱,我给你送葬费,出殡费,安家费。听见没有?够的白!”

等这群小流氓耀武扬威地走远之后,校门口的保安才走到宁永夜面前,很严肃地说:“这里不准打架斗殴。”

宁永夜“哦”一声,站了起来,拍拍身上的尘土,又擦了擦脸上的灰迹,就跟刚才是别人在挨揍似的,若无其事地走了。今天是母亲节,他要去花店买一束康乃馨送给妈妈,尽管妈妈总认为花十块钱买一束花实在不值得,还不如买一斤肉划算,但这是自己的一番心意。他和母亲两个月前才从乡下搬到马山区,说起来运气特好,知味小区因为其原本的老板在一次黑吃黑的火拼中被杀,该小区的新主人四间集团和政府共同宣布,将余下尚未售出的房子作为经济适用房,普惠广大收入低的百姓,宁永夜才有这样的机会。

五点来钟,宁永夜小心翼翼地拿着花,喜滋滋地骑车回家,就在接近所住知味小区不到百米的集市上时,发现那里正围着一大堆看客,远远地还传来了打骂声。这本来完全与宁永夜无关,可他陡然间听到了一个很熟悉的声音,这声音发出的哭喊足以令他胆寒。

他心里一阵剧颤,踮起脚向人群中央看去。果然!那是自己的妈妈,她的嘴角有点发红,歪坐在地上,打算扶起身旁龙头已经走形的自行车。可一连几次都失败了,一只粉红色的高跟鞋不住地在她的肩膀和头部猛力地踢踏着。

宁永夜来不及看清楚对方是谁,他只知道谁也不能这样欺负自己的妈妈,顿时胸腔内涌上一股悲怒,立马拨开人群,一把抱住母亲,转而气愤地望向那个施暴者。

粉红色高跟鞋的主人是个三十来岁,浓妆艳抹衣着暴露的女人,她留着一头“飘逸”的红棕色头发,长着水蛇腰,浑身上下溢出一种世俗之极的妖媚,过分的香水味令人作呕,此时这个女人正破口大骂着各种污言秽语,不堪入耳。她身边还有两个壮实的年轻人,大约都是三十上下,留着贴头皮剃得很干净的和尚头,脖颈上戴着金光闪闪的大链子,其中一个个子较高的家伙还光着膀子,胸口纹了一只狰狞的飞鹰,手臂上满是烟烫的疤痕,正目光刻毒地盯着宁永夜。

宁永夜能看得出这三人不是什么正经货色,多半都是混迹在迪厅或者酒吧不务正业的地痞无赖,为了避免惹麻烦,他不得不客气地说道:“请不要打我妈妈。”

“哦?这是你妈?我打她怎么了?她撞着我了!出门怎么不带视觉器官?我看你妈岁数也不小了,这么多年都活在狗身上啦?”

“你不要恶语伤人。我……我替我妈妈向你道歉。”

“道歉?”那女的一声乌鸦般的尖叫,又一脚踢上来,宁永夜连忙背过身护住母亲,挡了这一脚,对方这样得理不饶人,这实在令他难以忍受。宁永夜冷冷地说:“我说过,别打我妈妈!”

“哎呀小哥,你挺钢的?敢跟我犯刺儿?”上身赤裸的纹身男子跨上一步,森然说:“你赔给我对象钱,我可以考虑不打了。”

第二十话 喋血博物馆(2)

“我身上没带钱。”

另一个身穿大红色衬衫的胖子一把夺过他手上的康乃馨,不怀好意地狞笑着:“你都有闲钱买花,还说自己没带钱?你到底会不会骗人?”说罢,一脚踏在花瓣上,来回地碾着。

宁永夜低头看着残破的花瓣,呆了几秒钟,随即抬起头向四周围的看客们投以求助的目光,但他们都对此无动于衷,只盼望着下面的戏更精彩,让他们看过瘾。

“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你这么能耐你怎么不猜猜?你不赔钱,今天这个事儿不算完!或者……”纹身男子狡黠地说,“不打你妈妈也行,你身子骨可挺结实的,年轻力壮,你要是愿意替你妈妈挨两下的话……”

“我真的没钱,”宁永夜似乎下定了决心,竟然一脸轻松地说,“你们非要打的话,就打我吧。”

对方三人都怔了怔,母亲也吃了一惊,忙劝说道:“永夜,你可别和他们拗,你看看他们都是些什么人呀!咱们犯不着,你妈妈没事,咱们快走……”

“行哈,小朋友,”纹身男子凑上去,加重语气问,“打你?是吗?”

宁永夜点点头,神色坚定地说:“是。”

这个“是”字还没有完全说完,纹身男子就果决地出手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地打出一个极为狠毒的勾拳,不偏不倚地正中宁永夜的下巴,发出一声闷响,引得众人发出一阵轻微的惊呼,他们都猜得出,这个倔强学生的颌骨很可能已经脱臼了,但他们迅速地推翻了这个估测,因为宁永夜的身体,包括整个头部都没有挪动分毫,反倒是那纹身男子惊嚎一声,退后了一步,不住地甩着打人的手,疼得直呵气。

宁永夜轻轻地问:“可以了吗?”

“真邪了门了!你的下巴是假的么?”纹身男子不甘心地又重重一拳砸在宁永夜的左腮,可这一拳仍没有合理地使宁永夜的面部痉挛走形,而是跟刚才一样,没起半分作用。

“涛子你搞什么?你让开!我来!”胖子拉开他,向后退两步,猛地一脚踢来,别看他胖,可是腿踢得挺直,而且他很懂得利用自身的优势,巧妙地借助肥状的躯体加重力量,砰地一声蹬在宁永夜的腹部,即使在摩肩接踵的喧嚣闹市,这声音仍能传到至少最内层那一圈的每一个看客耳中。

宁永夜连脚也没挪位置,可他又不像是刻意稳住身子,也只有上衣的下摆被风掀起一角。一直没有任何表情的宁永夜毕竟是个年轻人,终于忍不住轻蔑地笑了笑,问:“这次,可以了吗?”

“真见了鬼了……”两个流氓向来视打架斗殴为家常便饭,还从来没遇到这种怪事,都不由心生惧意,宁永夜完全能感受到他们原本高昂的气势明显地迅速减退,便见好就收地说:“快走吧,不然我马上报警,咱们法庭上见。”

众看客见那俩流氓心虚了,这才纷纷指责道:“就是!现在的小青年怎么那么不讲究呀!”“有没有王法,有没有天理啦?”

涛子的女友脸上挂不住了,又上来撒泼似的尖叫:“小王八蛋,你知道我表哥是谁么?别这么嚣张,你看我弄不弄死你?”

宁永夜没理她,转身扶起身边的自行车,说:“妈,咱回家。”

那女人不知好歹地喊:“想走?没那么容易!”又一脚踹向杜母。宁永夜这次没有说任何多余的话,他只向原来的位置跨了一步,可转瞬间便回到了原处,同时他的腿也踢起——这是他第一次防卫性的反击,这一脚蹬在那女人的后脚跟上,旋即闪电般收回。只听得紧身裙的撕裂声,女人两腿在空中来了个大劈叉,整个身体进行了一次完美的圆弧形翻转,顿时重重落地,叫得凄厉无比。任何一个没有受过专业武术或者舞蹈训练的人如果猛地劈开大腿,并且接近180度的平角,足以令胯部肌肉严重拉伤,甚至致人晕厥。那女人在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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