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不靠不怨天尤人,用双手的勤劳大脑的智慧,开拓着一片片荒芜,从野蛮走向文明。这大概就是中原大地上走过的人们的特性吧。
整个过程做的很顺利,孟之经与张言每一步做的都小心翼翼,先向公输念槐问明白每一步的细节以及注意事项,然后两人才去做。虽然这些步骤两人已经很熟悉,但仍然不厌其烦地请教。
当然公输念槐不会吝惜多重复几次,不就是废些唾沫吗?
孟之经与张言都是如此,公输念槐猜想可能是战争中锤炼出来的吧。也可能是孟珙等人带兵的一种风格。谁知道呢,反正公输念槐很欣赏这种风格,尤其用在做试验上。
试验过程本身没有危险,试验结果可能带有风险。而这些风险最终是要由伤病人来承担的,弄不好真会出人命的。这又与打仗相似。
而且以后若公输念槐做化学实验,危险性就显而易见了。孟之经与张言现在的谨慎,公输念槐不仅不能打击,而且还要鼓励赞扬。
三人把流程全部做完,已经时近中午。三人不仅没有欢呼,还面面相觑。
制取完成,意味着要试用。当然公输念槐不认为这一小瓷瓶青霉素溶液能治病,一则青霉菌培养的不够充分,药性就很难说。二则溶液浓度如何,也无从得知。
六天就是六天,孟之经与张言虽然没问公输念槐为什么一定要六天而不是五天或者七天,当然即使问了,公输念槐也不一定能说出个子丑寅卯来。
好在在军营里习惯了听令行事,孟之经与张言对公输念槐的话可以存疑,但执行起来却决不含糊。
公输念槐拿起小瓷瓶深深吸了口气,这尼玛就是青霉素?自己就要拿他去治病?自己怎么一点信心都没有呢?
“孟兄,张大哥,要不咱们试试?”
“念槐,怎么试?这些还没到日子,有用吗?”
“。。。。。。”张言嘎巴了下嘴,还是吞下了想说的话。
“咱们不找人,找兔子去。哈哈哈,”
“找兔子?兔子能试这神药?”孟之经小脸又红了,用兔子没一点压力,而且,哈哈,还可以到外面看看。
公输念槐这一提议,立刻得到了两人的赞同,而且立即执行,午饭都不在这里吃了。张言说野兔很多,可以多逮几只,午饭的问题也一并解决了。
第四十章 西洋之西()
第四十章西洋之西
张言匆匆洗了手净了面,一溜烟跑了出去。
孟之经与公输念槐就站在院子里等。
“孟兄,这几天没见到孟叔,还在忙屯田吧。”
自打公输念槐把迫击炮的图画出来后,孟珙就再没来过。连江海与王坚也没了影。公输念槐不相信他们对迫击炮这种杀器会不动心。
“应该是吧。老弟,我这几天一起猫在这个院子里,也不清楚我爹他们在干什么,现在除了屯田也没大事。”
“记得跟你一起来到这个村子时,一路上小弟看到的都是满野荒草,这里好像很久没有种田了吧。要是以前这里就没有开垦过,那这个村子是怎么来的?”
“也不是。这个村子是我爷爷知枣阳军时修建的。金兵退走后,我爷爷就收拢中原遗民,来归者以万数。先是发粮赈养,后来就把他们组织起来屯田、修建房屋,创建村落。这个村子就是那时建立起来的。由于地处南长水,汲水便利,土地肥沃,聚集的人口最多,也慢慢地成为了屯田的中心。”
公输念槐轻哦了一声,没有说话,暗暗地算了一下,孟之经的爷爷孟宗政去世五六年了吧,难道孟宗政去世后屯田就废弃了?
不合逻辑啊!
孟宗政死了,这里的老百姓不会就散了吧?那这之后的五六年里,这里怎么又荒废了呢?
而且这几天公输念槐在村子里游荡,也看了个**不离十。这个村子曾经被废弃过,现在村子里的人住进来的时间也不长。那以前他们在那里,又从哪里迁回来的呢?
“噢,来了。”
公输念槐侧耳细听,车轮摩擦地面的声音由远而近,吱吱呀呀的车轴切齿声也越来越清晰。
“走吧。张言这是打劫谁了?”公输念槐与孟之经并肩朝院门走去。
“方叔!”
方琼背着手正跨进院门,与公输念槐两人走了个碰头。
“哼!猴子屁股坐不久。行了,别解释了,张言都跟我说了。若不是有这个理由,看方叔能饶了你们不,走吧走吧,快去快回,方叔给你们看家。”
方琼背着手自顾自地去了后院。
公输念槐与孟之经一个虎扑就窜出了院门。
“嘿嘿,方管家不放心,非要跟过来看着。其实护卫我都安排好了。”张言傍着牛车,一个劲地解释。
“不怪你,方叔,嘿嘿,就是一个管家嘛。哈哈,走吧,念槐上车。”
公输念槐瞅着半人高的木轱辘,嘎吱嘎吱地辗过土路,就本能地抗拒上车。
来时,车上堆着高高的麻包,麻包里装着各种草药,起到了缓冲,人坐在上面摇摇晃晃,但不咯人。
在后世里,公输念槐小时候也坐过他老爹的牛车,但那轱辘是胶皮轮胎的,路面也比较好,还颠的慌。
就这木头轱辘,一点减震都没有,人坐在上面,还不成鼓槌了。
“安步当车,哈哈,小弟这几天没怎么动过,骨节都紧了。孟兄,你每天早上就不见影了,是不是去锻炼了?”
“噢,是啊。为兄见老弟睡得香,也不知老弟的习惯就没有打扰老弟。以后若想早起,为兄就叫着你。”
公输念槐嘿嘿一笑,“再说,再说。”
公输念槐还没孟之经这股劲儿,晚上睡的晚,早上再早起,还能不能享受生命了。自己这具身体还需要成长,休息就是最好的成长剂。不是赖床哦。
牛车嘎吱着晃出村子,路边的青草也就多了起来。田畴垅埂也渐渐地清晰,远处也开始有人影闪动。
这还是公输念槐第一次离开村子。极目望去,起伏的地形鼓荡起绿色的波涛,蜿蜒出一道道葱绿的岭脊。
“孟兄,这里种的是谷子荞麦吧,怎么没有玉米和地瓜啊,这两样可是高产。”
公输念槐看着路边田地里的作物,一时没有看到自己最熟悉的东西。谷子他认识,这玩意就是小米,熬粥喝再好不过。只是产量有些低,小时候他老爹就不怎么爱种。
至于荞麦,他吃过,还没怎么种过。据说产量更低,好处就是不争地,怎么都能活。
按说这是早秋的样子了吧,公输念槐的记忆里,现在田野里应该是高大的玉米,匍匐的地瓜。很失望,他没看到。
一想到玉米与地瓜,公输念槐唾液分泌条件反射地增多了。若能烤上几个地瓜,煮上一锅青玉米,啧啧,香喷喷,甜滋滋,哇哈,美啊。
“玉米、地瓜?念槐老弟,这是什么作物?海外何地出产此物?”孟之经的一句问话,兜头泼下来,公输念槐哇凉哇凉的,在后世最普通的东西,在宋时怎么就稀罕的想找都不找不到呢?
大航海!没有大航海,就没有玉米、地瓜、橡胶、还有菠萝,土豆噢,还有辣椒、西红柿。
少了这些,舌尖上的味道会是怎样的一种清淡啊!
“正是,小弟在海外时,曾经见过玉米与地瓜,还有土豆,都是高产且美味的粮食。那滋味………,美啊!”
尼玛的,自己怎么不是诗人散文家呢,现在该大大地赞美一下这几种作物,看看孟之经与张言的反应,也让他们梦游一次。至少也让他们流几升哈啦子。
“嗵”,孟之经直接从牛车上跳了下来,拉车的老牛扭回头来,睁着大大的牛眼回头瞅了一眼,摇了摇脑袋,又慢腾腾地迈着缓步向前走去。
“念槐,老弟,老弟,你说的这几种作物在何处,能否带回大宋?”孟之经一把拽住公输念槐的胳膊,就差摇啊摇,直到外婆桥了。
“噢,孟兄,孟兄,您轻点儿,小弟细皮嫩肉的,经不起折腾。”公输念槐反抓着孟之经的手腕子,想稳住他的胳膊。
“啊!”孟之经这才意识到自己又失态了。
“莫怪,莫怪。为兄太激动了。哈哈,念槐,玉米地瓜还有土豆,真是高产且美味吗?”
公输念槐叨着一根草茎,不像是狗尾巴草。嚼了嚼,“噗”地一声吐出老远。
“当然有,在西洋之西。很远。小弟这辈子恐怕也去不了了。”
“噢。”孟之经被公输念槐一瓢凉水泼了下来,刚升起的热情刺啦一声灭了。
公输念槐可不敢大包大揽,那是到美洲啊,不比去东南亚。自己凭什么去?造船还是造飞机?
你孟之经一脸的失望就失望吧,这真没办法,甭怪小弟,要怪就怪小弟这张嘴吧。
“念槐,不必气馁,老弟能去而复返,即使不是坦途,也不会九死一生。以后若有机会,为兄与你就去看看西洋之西,顺便弄些玉米地瓜土豆回来,哈哈,快哉,快哉。”
“公子去时,小的正可一路护卫。”张言也插了一嘴。
嘿,这事弄的,本来想揭过这一篇,孟之经还属小强的愈挫愈奋,反过来想推着自己走。
看来,还是这头老牛好啊,想让它朝哪走它就朝哪走,公输念槐伸手拍了拍老牛的牛头,惹来老牛牛眼灼灼。
“嘿嘿,小弟也想再去看看。孟兄啊,小弟看来看去,有些疑惑,你看这是谷子,又叫粟吧,间距怎么这么大,都比得上高粱间距了。这一亩能打多少啊?”
“种田这一点,看来念槐就比不上为兄了。间距大,通风好,肥水充盈,利于谷物成长。一亩粟可产一石半,两亩就可够一人全年口食。”
“多少?”公输念槐又惊掉了下巴。默默地念叨着,算出来了,一石是一百二十斤,一石半是一百八十斤。亩产一百八十斤,逆天啊!
“念槐,你游历之处,亩产多少?噢,就说说玉米地瓜还有土豆的产量吧。”
公输念槐的老爹就是种地的,对这些作物的产量怎么会不清楚?不过若实话实说,会不会惊了孟之经与张言,很难说。唉,谁让自己是一名工科男呢,实事求是才是真谛啊!
“据小弟所知,玉米亩产**石吧,地瓜嘛,更高一些,也就四五十石吧,土豆与地瓜差不多,五十石还是有的。”
公输念槐再把这些数据在脑子里过了过,想必不会有大的出入,随口说了出来。
半天没听到孟之经与张言的回音,老牛拉着牛车扑嗒扑嗒地走着,田野里不时飞起雀鸟,已经有蛐蛐在欢快地鸣叫了。
也是啊,秋已经起了,还能有时间蹦跶吗?没了,那就欢呼吧。
“念槐,不准骗人,你停下,哈哈,为兄差些上了你的当。”
突然公输念槐的身后传来一声欢呼,紧接着就是一阵脚步疾响,孟之经从后赶了上来。
公输念槐回头一看,张言抖着缰绳,孟之经大步流星,正从后追上来,公输念槐四下里看了看,“孟兄,张大哥,你们刚才做什么了,怎么落在后面了?”
公输念槐只顾着听田野里的秋之序曲,竟然没有注意到孟之经与张言没有跟上来。
“哈哈,还不是上了你的当。把小兄给震住了,幸而为兄醒悟的早。”
第四十一章 神一样的话()
第四十一章神一样的话
“上我的当?孟兄说笑了,小弟哪有当让你与张大哥上啊。”公输念槐想了想,还真没有,自己哪有当啊!
“还说没有,地瓜与土豆竟能亩产四五十石,这不是当吗?若不是为兄也算熟悉耕种,还真能让你给蒙了。”
“噢………,是这个啊。孟兄不信,小弟也没办法。”公输念槐耸耸肩,无可无不可地笑笑。
“真的?”孟之经的眼珠子差点儿瞪出来,伸手又要抓公输念槐,这次公输念槐学乖了,总不能总在河流的同一个地方摔倒无数次吧。
公输念槐恰到好处地弯腰折草,避开了孟之经伸来的魔爪。
“一亩地岂不是就能养活十多人?”
公输念槐点点头,若后世的粮食生产不能填满肚皮,哪里会有那么多的劳动力被转移到工业生产上去,也就不会有发达的服务业了。粮食就是压舱石,就是硬通货。粮食水平的高低影响着第二三产业。粮食就如同空气,充足的时候,没有人去注意它在乎它,若少了或者没了,那是要老命的。总不能拿钞票做手擀面吧。
“喛,喛,孟兄醒醒,张大哥,牛下田了,快赶回来。”
孟之经在路边流着哈啦子傻笑呢,张言也不赶车了,举着鞭子摆造型呢。
这哪成啊,自己一开口,你们就花痴,活还不干了,以后啊,得管管自己这张嘴了,一张嘴肯定比**药还厉害。
“张兄,兔子,兔子!”公输念槐踅摸了一圈,突然发现远处田埂上窜出一只兔子,灰色的,先在田埂上抻着脖子,摆动着长耳朵收集声波,突然后腿嗵地一声,猛蹬在地上,一个箭步,跃了出去,在草丛中闪了两闪,不见了。
“哦,看见了,啪,”张言挥了挥鞭子,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
“喛,喛,我说你们两个,近在眼前的你们不管,远在天边的羡慕的不得了,这叫什么,这叫好高骛远,丢了西瓜捡芝麻,因小失大。”
孟之经的双手又伸了过来,“念槐,老弟老弟,你一定带为兄去看看那些神粮,否则,否则,”
公输念槐退了一步,“孟兄,咱不这样行不?没那些神粮,不是也活的像神仙似的吗,说不定吃了神粮就变回凡人了。咱不操这心,行不?喛,您别这样,要能造出远航的大……大海船,小弟就带着你与张大哥,噢,方叔想去的话,也带上他,咱们一起去,总行了吧。好了,好了,眼泪就甭流了,兔子还等着咱们去抓它们呢,神药就靠这兔子来试验啦。”
好不容易公输念槐抖落掉孟之经的双手,还得连哄带骗加许愿,拐带上家里的神药,总算让孟之经回转了魂。
“好,念槐,你可不许反悔。那就火烧眉毛,先顾眼前,抓着兔子回去试神药。西洋之西远吗?”
嗨,又来了。
“公输公子,回去后能不能把那几种粮食画出图来,我看你的图画的很好。如果有海商去西洋之西,也可让他们帮着找找那些神粮。”
张言看来也不简单啊,至少比现在的孟之经更理性成熟。
“哪可不行,神粮找来了,功劳是谁的?”公输念槐摆摆手,表示不认可找人代找。
“念槐此言差矣,若能找来亩产四五十石的神粮,活人无数,这比什么功劳都大。就这么说定了,喛,你带没带纸笔。”孟之经起而立行,立码就想让公输念槐把神粮的模样画出来。
“就是现在画出来,咱们也得回去找人送给能去西洋之西的海商吧,只是,孟兄张大哥,你们听说过去西洋之西做贸易的海商吗?”
公输念槐知道在大宋这个时空里,知道西洋之西也就是后世的美洲的人,似乎还没出生呢。先堵嘴,必须堵上。
兔子还没抓到呢,自己又给自己找了一个活,这个活还有可能永远做不完。
孟之经愣了片刻,双拳互击,下了决心,“念槐,就这么定了。”
公输念槐也不知道孟之经就这么定了是怎么定的,他不说明白,自己也别去刨根问底了,这玩意就没底。说不定随着以后的活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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